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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番外-2024年万圣节联文 ...

  •   1941年底,德军在东线频频受挫,影响不到远在西线的巴黎。平静的夜色粉饰局势下汹涌的暗流,这个万圣夜,“浪漫之都”依然热闹而繁华。

      看着街上人千奇百怪的恐怖面具,连卿打了个响指,应景地把自己的衣裤换成一套轻盈的薄纱白裙,又解下发带,将长发散乱地聚到眼前。因为再次“穿越”而恢复了幽灵状态的她,愉快地飘荡在塞纳河畔上。

      从记忆里扒拉出这段时间她和弗里德里希的行动,连卿很是安心——毕竟,直接在大巴黎指挥部举办的宴席上被法兰西抵抗者干掉的可能性并不大,所以她决定先不忙于寻找丈夫,而是再在这个时代逛一会儿。

      远处忽然亮起的车灯吸引了她的视线,眯着眼逆光望去,她看到了四张只见过一次却分外熟悉的脸——是上次一起泡澡的好姐妹!

      她激动的笑起来,也顾不得矜持,兴奋地朝她们飞扑过去,获得一声尖叫:

      “鬼啊!!!”

      哦。

      终于成功拨开挡住视线的头发,看到准备攻击的林安、靠着一起发抖的邱月明和西贝尔,以及如同保护雏鸟的雌鹰般挡在最前面的劳拉,连卿后知后觉地低下头,心虚又愧疚地反应过来:

      “抱歉,我吓到你们了……”

      ***

      对弗里德里希来说,没有什么比一觉醒来发现老婆不见了而自己又回到1941年更不幸的了,然而当他在军部举行的晚宴上看到曾经一起泡过澡的四个兄弟,他才意识到命运对他的恶意还远没有结束。

      绕过“罗马元老”“条顿骑士”与带着蕾丝边面具的男男女女甚至南瓜头,弗里德里希走到艾德曼身旁,开门见山:“施耐德少校,我妻子不见了。”

      正因为感情问题而憔悴不已的艾德曼听到同僚的倒霉遭遇暗爽,却道:“那您应该赶紧去找,贝克旗队长,您跟我说有什么用?”

      “因为我有理由怀疑她们像上次一样聚到了一起。”

      “我赞同这个观点。”诺伯特走过来,视线落到艾德曼身上,“月因为养猪场资金的问题和我吵了架,也许她会去找她的同乡。”

      最好是这样,诺伯特想,她去找她的同乡聊天总比她去找舞女们喝酒更让他容易接受。

      “你们能不能讲点道理,”艾德曼都要气笑了,指向旁边两个国防军,“总不能穆勒医生和埃德斯坦小姐也跟我家林林在一起吧?”

      “劳拉应该在家里等我。”阿德里安说着却不确定了,“应该……应该吧。”

      “贝儿告诉我她去卢浮宫了,让我不用担心。”阿尔伯特思索着,“但,不排除她们有遇见的可能性。”

      好了,上一次土耳其浴室的不妙回忆翻涌上来,五个人的脸色变换几次,终于一致同意出去找人。

      ***

      “啊啾!”

      “我有一种感觉,似乎有人在念着我们,我感到了隐隐约约的能量波动。”听着五个人接连打了喷嚏,西贝尔说出自己的想法。

      “也有可能是因为夜晚的风太冷了。”劳拉从一个医生的角度给出了解释。

      “可是小卿?”

      其他人的目光转向没有实体的幽灵,连带连卿也露出疑惑的表情。

      “也许是因为人的行为会互相影响。”

      “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先进去吧,室内暖和一点。”说着,林安将钥匙扔给负责泊车的门童,两边满面笑容的保安为她们拉开了大门。

      ***

      “长,长官,长官们,”顶着红鼻子的小丑快哭出来了,止不住地发抖,“我只是卖糖果而已,别的什么都没干啊。”

      “别紧张,”五双幽暗的眼睛藏在大檐帽的阴影下,比黑夜里的鸱枭还要吓人,“我们只是想打听点事情。”

      “你有没有,在街上看过五——不,四个长相这样的女人……”

      ***

      “对不起,您是说,一人一个?”

      “对,有问题吗?”

      “要五个人?”丽都夜/总/会的经理感觉背后汗毛竖起,笑容都要挂不住了,“可是,您们只有……”

      “你照做就是了。”换好西装的林安靠着沙发,将烟按灭在小桌上烟灰缸中,视线扫过经理,柔和的眉眼染上几分锋利,“哪那么多问题。”

      “是,是。”

      经理后退,为四位男装佳人带好门,准备把她们的要求安排下去。这应当是一个万圣节的玩笑……他这样想着,擦去脑门冒出的汗珠,却仿佛真的在刚才关门那一刹的笑声中,感觉到了屋内的第五个人。

      ***

      顺着街头摊贩“疑似那几位女士的车开往的方向”行走,五位男士最终停步在丽都夜/总/会的门口。

      望着门前墙壁上贴着的几乎可以称为裸/男的海报,艾德曼陷入破碎的边缘,阿德里安叹气,而诺伯特和阿尔伯特还在洗脑自己,坚信女友不会在这里面。

      “在不在里面,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摩挲腰间的枪/套,弗里德里希第一个走上前去。

      “对不起先生,根据今晚的特别活动要求,您如果想进,”门口的两名保安笑容分毫未变,“需要换女装。”

      “什么?!”

      所有人都震惊了。

      ***

      送来的五个人,最终还是只留下四个。

      恶作剧成功的连卿飘在空中笑得前仰后合,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情绪落回沙发,兴致勃勃地欣赏着台前的表演,偶尔看看朋友们的互动。

      劳拉和身侧的男人交谈正欢,笑声不断;戴金丝眼镜的年轻人一边给邱小姐按摩脚踝,一边低声念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身上的衣服逐渐减少;西贝尔微笑着听身边男人挑同事念诗的疏漏,一一指正,看他把同事脱下的衣服一件件穿上;林安则优雅地摇晃酒杯,身边跪着的青年忙不迭为她倒上香槟。

      “对了,这里可以拍照吗?”西贝尔从包中掏出用来拍卢浮宫外景的相机,“据说今晚有特别表演?”

      “当然可以,这里本来也会把精彩表演的照片贴出去。”

      林安笑着,示意台上:“马上就会有一个小高/潮。”

      随着她话音落下,舞台上原本正在跳舞的男性齐刷刷面朝观众顿住,同时双手扯开领口——

      “撕拉——”

      四人闻声回头,对上诺伯特无辜的眼神。

      “我就知道我穿不上这个。”像丢掉垃圾一样将扯坏的裙子扔开,诺伯特耸肩,“我去想别的办法。”

      几分钟后,看着面前腰以下皮毛油光水滑腰以上却裸着的巨大老鼠,四人一致陷入沉默。

      “别告诉我们这就是你的‘办法’。”

      “怎么了?”灰老鼠做出摊手的动作,“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一定要穿女装吗?”挑了半天挑不到合适衣服换掉白衬衫的阿德里安试图挣扎,“有没有别的办法?”

      “如果你们不想明天一早被整个巴黎知道你们的爱人去看了男脱/衣/舞秀的话,最好放弃直接查抄或强闯的想法。当然,事后给会场找点麻烦是必须的。”弗里德里希一边帮艾德曼整理假发,一边回答,“顺带一提,迪特里希上尉,你可以挑宽松一点的长裙配靴子,裙子可以有收腰但不要太紧。”

      仔细挑选出一顶女士绿色羽毛帽扣在脑袋上的阿尔伯特正试图把自己塞进裙子,闻言惊异:“贝克旗队长,您为什么会这么熟练?”

      “曾经从事情报工作的基本功罢了。”

      “是啊。”艾德曼帮同事拉上背后的拉链,“盖世太保是块砖,哪里要用往哪搬,食堂没厨师我烧菜,下水道坏了我去修,累死累活回到家,老婆还把鸭往家里带——”

      越说越委屈,越说声音越高,几乎要挤出哭腔了。

      其余人对视,竟同时诡异地从他人的不幸中平衡了心态:跟艾德曼一比,忽然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惨了。于是带着隐秘的满足与优越感,众人纷纷安慰起他来。

      ***

      时间渐晚,越临近午夜,台上表演的尺度就越大,二楼贵宾室的女士们接连开了眼界,惊呼不断。

      “咱们这个,真的是合法场所吧……”

      属于法律人的良心愈发不安,连卿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是,当然是。”作为东道主的林安看惯了表演,已经有些兴致缺缺,“这里只是提供陪伴,提供休闲放松的机会而已,至于最后这些男人会怎样,要看各人的选择。”

      似乎确实是这样。回想了一下被叫来陪伴的男人们的动作,最多算是擦边,连卿放下心来。毕竟是二十世纪的开放巴黎,她选择说服自己接受,若往后百年换个地方,此时连卿举报电话绝对已经打完了。

      而台上的演出似乎也到了最后的高/潮,只穿着几块布的男伴舞们鞠躬下场,全场瞬间陷入黑暗,唯有聚光灯打到舞台正中央——西贝尔举好了相机,劳拉与邱小姐也举着望远镜朝向灯光所照之处,连卿靠在栏杆边缘,目光灼热——最后一层幕布缓缓拉开,露出一个……

      “噗!”

      林安一口酒喷出来,震惊地看着舞台中央壮硕的灰皮老鼠。

      “就算是福瑞控特别节目,为什么会选老鼠上台啊?!”

      而当老鼠后的人影晃动两下,整个露出来时,林安才发现自己震惊早了——虽然对方戴着面具,但她一眼就认出来那个身上挂着破碎裙装的家伙就是自家的艾德曼。

      很好,老鼠头里的人选一下就被缩小了不少呢。

      “看来我们的放松要暂停一下了姐妹们,那帮男人追过来了。”

      ***

      时间回到一分钟前,本着给这条时间线“自己”增加人脉的想法,弗里德里希选择与艾德曼一起带着诺伯特进去。意料之中,他们果然被门口保安卡住了。

      几番争论还被对方出言嘲讽,忍无可忍的诺伯特终于两拳干倒保安就往里冲,没拦住的两名党/卫/军当即跟上,和赶来增援的安保人员打起追逐战。

      会场结构复杂,道路曲折,随手拉住年轻同事的弗里德里希跑到一楼观众区才停下,昏暗的灯光下回头一看,身后哪还有诺伯特,自己拉的也不是艾德曼而是不知名的保安。一拳把人击翻,在回去找兄弟和自己找老婆之间连一秒都没犹豫到,他当机立断在观众中寻找妻子的面孔,周围灯光却在一瞬尽数熄灭。

      朝着唯一亮起的舞台看去,只见诺伯特与艾德曼赫然前后站立在台上。

      上/帝啊!他俩是怎么上去的啊?!

      弗里德里希猛然想起二十一世纪的那个大脑旋转表情包,只觉得再贴合自己的心情也没有了。

      ***

      我怎么就上台了啊?!

      艾德曼也想问这个问题。

      当诺伯特往里冲时,艾德曼紧随其后,余光瞥见年长同事伸手拉了个保安就跑,他甚至来不及拦一下。在横冲直撞和挤挤挨挨的运动下,远不如老鼠头套结实的裙装裂口逐渐扩大,破碎,最后变成挂在身上的几缕布条,一路上他只来得及随手从经过的员工脸上扯了个面具遮住眉眼。

      而跟着如鼹鼠一般看不清路却能感光的老大哥跑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从后台跑到光最亮的地方——踹倒了拦路的瘦小伙,两人上了台才发现不对。

      还没等他们想到下台的办法,激昂的音乐已经响起,两人心一横——舞台可以纵观全场,是找人视野最好的地方,更何况遮了脸就谁也不认识他们——那管他呢!跳吧!

      而此时,另两名国防军刚刚来到会所门前。确切来说,阿德里安是被阿尔伯特拽着拖过去的。

      ***

      二楼贵宾室内,听到林安的话,女士们迅速顺着她的目光一同望向台上,邱小姐更是从绕着钢管扭动却像是要把钢管拎起来给谁两下的老鼠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慌乱一瞬,看到西贝尔手上的相机,邱月明最先反应过来——“给他们照相!如果他们不想明天热舞的照片洒满参谋部的话,我们就能占据主动权!”

      “好主意!”

      一致通过这项绝妙的提议,给台上两人留下照片后,其余人纷纷举起望远镜看向一楼,寻找自己家的那一位,试图获得一些谈判的筹码。

      而看着已经把稀碎裙装撤掉,只留贴身衣物跳舞的艾德曼,林安心情复杂地折下一朵贵宾室花瓶中的玫瑰,与姐妹们打了个招呼就拿着花出去了。

      在舞台边将玫瑰掷向对方,对上对方惊喜的眼神,她清楚地意识到他在她心中是有一席之地的——面积不一定大,却确实存在着。

      她向他伸出手:“艾德曼,我还是最喜欢你的。”

      另一边跳舞的诺伯特模糊地看到队友下了台,也立刻失去了跳舞的兴趣,他跳下舞台,摘去鼠头头套,透过滴着汗水的碎发望向他感知到目光最强烈的地方——二楼阳台上,他的月亮小姐半身探出栏杆,正朝他微笑。

      邱月明扶着栏杆,对楼下的诺伯特招手,她将指尖轻触唇畔又推出——这个飞吻立刻勾走了诺伯特的魂魄,他扔下鼠头就往楼上飞奔。

      “你们继续拍照,”邱月明步履娉娉袅袅地离开,“我去拦住他。”

      而劳拉、西贝尔和连卿还在往观众席中找人。

      随着艾德曼和诺伯特相继下台,下一场表演也拉开帷幕,一台钢琴和一把椅子被搬了到台上,灯光大亮又归于黑暗,钢琴一半淹没于阴影,椅子却在舞台中央的灯光下。

      就在那一霎那的光亮中,飘在空中的连卿感知到一股强烈的视线,她往下望,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罗拉!”

      曾经的记忆回溯,连卿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穿错了时空,她惊慌地飞向二楼的姐妹们——“姐妹们,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看到另一个世界的弗里德里希了!那个世界的‘他’是一名女性!”

      劳拉顺着连卿指的方向看去,西贝尔下意识对那个方向拍了两张照片,连卿也转头再次回望。

      “她衣服怎么了?!”拿起望远镜,发现‘罗拉’肩部布料破损的连卿回忆起过往,瞬间怒气冲天,“该死!一定是那帮老头又欺负她!他们就是嫉妒她比他们所有人都强!”

      “姐妹们我先离开一下!”

      话音未落连卿就向下飘落,西贝尔和劳拉对视一眼,一起把那句“看身材对方应该是个男人,很可能是你家弗里德里希女装”给咽了下去。

      然而下一秒,通过望远镜看到台上新出场“演员”的劳拉也惊呼出声:“阿德里安……上帝,我睡了他这么久,这男人化成灰我都认得。”

      利落地翻出栏杆,用比空降兵还标准的姿势落地,劳拉在一众惊呼中跳上台,扯下了椅子上男人蒙住脸的布料。

      ***

      时间往前倒五分钟,会所对门成衣店里,拎着裙装解开上衣纽扣,正准备更换的阿德里安敏锐感到眼侧黑影一扫而过,顺着望过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ss制服的小个子连问都没被问就被会所门口保安放了进去,不由得忿忿不平:

      “凭什么他能穿着男装进?明明贝克旗队长和施耐德少校都被拦住了!”

      “谁?”对着镜子整理帽子的阿尔伯特闻声回头。

      “一个小个子的党/卫/军。”

      男性、身高不高加ss制服,阿尔伯特PTSD立刻爆发:“舍伦堡!贝儿一定在里面,肯定是被他囚禁了!”

      他一刻也等不了了,伸手拽过阿德里安就向前跑,听到对方“我裙子还没穿好”的呼声,一边跑一边扯过裙子往对方头上套,眼睛却直直盯着会所那扇门。

      差点被裙子闷得背过去去的阿德里安被扯得东倒西歪,在对方快速奔跑下连挣扎都做不到,好不容易呼吸才两口空气,又呛进浓烈的脂粉味,好险吐出来。强忍不适跟着跑,一路上共同打翻十几个工作人员,两人同样顺着光上了舞台。

      能看见的阿尔伯特先坐到钢琴后,被裙子碎布蒙住视线的阿德里安一脚将身边拖拽的安保人员踢下台,终于获得了短暂的空隙以喘气。好在军服衬衫的质量到底有保证,他的衣服只是被扯开而非被撕碎。

      后台,被梅开二度的会所经理拽着他地中海头发的边缘嚎叫,叫来几个瘦弱青年推上舞台:“给我把他们的衣服扒下来!这一场就表演裸/体钢琴和贴身热舞!”

      察觉到不妙的两人再次奋力挣扎。

      钢琴旁的阿尔伯特展现了陆军军官的武力值,按着某一工作人员的脑袋在钢琴上摩擦出一串滑音后,他得到保留身上剩余碎布片的权利,顶着那顶绿帽子继续演奏;而被按在椅子上的阿德里安等来了他的劳拉,裙装的碎布被丢开,他逆光看她:她那头金棕色的长发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如同某种大型肉食动物顺滑的皮毛。

      “真的要表演吗?”

      对上男友似笑非笑的视线,劳拉大怒:“你都脱成这样了还问我要不要做?你个不要脸的男人!”

      阿德里安依然神情淡淡:“我怕你受不了。”

      然而下一秒感觉到落到腰上的那只手,他淡定不了了。劳拉微笑着拉他的腰带:“……来呀。”

      楼上,西贝尔相机的快门声响个不停,近百张照片让她充满了愉悦感与安全感。

      ***

      尖叫、欢呼与音乐声中,弗里德里希定定看着飘向自己的“幽灵”。

      世间的一切嘈杂仿佛都褪去了,他眼中只有半透明的爱人——而她的眼中也只有他。

      望着连卿激动又担忧的表情,他先前所有的谋算都消失了,大脑唯一能做出的反应就是伸手,接住她,抱住她,就像他们在现代重逢的那一天一样。

      爱人微凉的身体落入怀中,他感受到脸颊处柔软的触感,轻轻的一个吻几乎融化了他整颗心。许是己乐而见乐景,弗里德里希忽然觉得世界是如此美好,如果再看到那四个之前一起泡澡的兄弟,他一定会告诉他们相信付出,相信爱情——牵手坐在台下的林安艾德曼、台上热舞的劳拉阿德里安、隔着人群相望的邱月明诺伯特,以及虽然没有下来,却一直拍照记录男友表演的西贝尔和正在演奏的阿尔伯特——多么美好的、双向奔赴的爱——

      “罗拉。”他感到连卿环住他的腰,蹭了蹭他的胸口。

      弗里德里希的心碎了。

      ***

      二楼的包厢中,几位看到了熟悉面孔的夫人一边笑一边举着望远镜看热闹。

      “哎呀,年轻人的爱情真好啊……”

      “施耐德少校跳起舞来简直令人惊讶,那位黑发姑娘是勒罗伊小姐吗?”

      “现在台上的是穆勒医生吧,真有活力啊。”

      “让我想起了年轻那会儿,我家那口子也曾因为我一句话就要去找人决斗呢。”

      “那会儿威廉皇帝还在吧。”

      “是啊,一晃已经快四十年了……”

      似乎,即使没有照片,几位男士的“光荣事迹”也很可能在明天一早人尽皆知呢。

      ***

      等一切尘埃落定,告别完朋友的女士们约好下次再见,她们终于各自带着自己的爱人回家。

      连卿和弗里德里希走在凌晨的街上,还能听到西贝尔对阿尔伯特选择绿色帽子的疑问,以及那句在对方表示自己挑了好久后,随风传来的那句“你觉得好就行”的轻语。

      上/帝保佑他,弗里德里希在心中默念,他再也不想见到这几个兄弟了,每一次都没有好事。而最重要的是,他一点也不希望连卿再见到她的姐妹们——第一次见面差点建立养猪场就算了,第二次见面直接去了夜/总/会,下次再见面会发生什么他简直不敢想!

      抚摸着刚洗好的照片,连卿笑了半天才发现身边人的情绪不对,飘了两步挡住对方,她歪头:“怎么啦?”

      “没什么。”

      “你生气了?因为照片?”

      “不是。”他顿了一下,“照片不是主要原因。”

      “因为我来这里了?”

      “不是,我相信你只是过来看看,没别的想法。”

      “那,难道……因为我最后希望你换回男装再上台跳舞,你没跳成,觉得和朋友们格格不入,所以难过?”

      “当然不是!”弗里德里希气笑了,“你怎么会觉得是因为这个!”

      “你凶什么呀!”连卿也有点委屈了,隔这衣服轻轻掐了一下他的手臂,“那还能是因为什么?”

      “我穿女装你会觉得自己同时nrt了两个人,”他偏头不去看她,“你跟‘罗拉’关系很好?”

      “你不会吃自己的醋吧?你异世界的同位体是女孩子欸!”

      “不……”弗里德里希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他了解他自己——异世界的自己也是自己,以自己的性格加上女性身份而受到连卿的优待,‘罗拉’不知道利用了连卿多少——而她还心心念念想着‘她’!

      算了。对上连卿不明所以的表情,弗里德里希在心底叹了口气,她不知道也未尝不是好事。最后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被抹去,弗里德里希牵过她的手,朝她微笑:“我没事了。”

      连卿有点莫名,她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通的,但既然想通了,她也不会多管。而现在,她正等着回现代的讯号,以及——满怀期待地等着她们下一次的聚会。

      她眼睛亮晶晶的想着她们,极为快乐地在脑海中回顾这一晚的所见所闻——回顾这个万圣夜刺激又有趣的冒险!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番外-2024年万圣节联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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