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崽也能打天下》鹤千流

97、惠灵岛（24）

　　陆夺回来的时候，提着三个便利袋，还是惠灵方便，24小时便利店，什么东西都能买到。

　　沙滩上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的。
　　陆夺走近长椅，低头看，许寻蜷缩在椅子上，睡熟了，脸颊藏在臂弯里，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儿一样。

　　不过……真招人稀罕。
　　他把便利袋的口子敞开，放到许寻鼻子下晃悠。

　　还没多久，许寻就吸着鼻子寻到香味，睁开了眼睛。
　　“买的什么？”他坐起来，盯着袋子移不开眼。

　　是真饿了。
　　陆夺打开袋子，里面有两个大肉卷，一大瓶冰牛奶，还有两根油滋滋冒油的烤肠。
　　“自己选”，他把袋子抖了抖。

　　许寻伸手，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肉卷，剩余的推给陆夺：“够了”。
　　陆夺也不勉强，收回袋子等他先吃饱再说。

　　许寻咬了一大口，脸颊鼓囊囊的。
　　看着就像捏一下。
　　陆夺忍住了，发现许寻警惕地看着自己，扭头挪开眼睛。

　　低头打开手机看时间，11点多了，厄尔和安德鲁并没有回电话。
　　“哪来的钱？”许寻含糊问道。

　　“先吃，吃完跟你说”，陆夺把牛奶拿出来，拧开递给他，见他嘴里还没咽下去又在咬，提醒道：“慢点，没人跟你抢”。

　　许寻一手拿肉卷，一手冰牛奶，香得顾不上说话。
　　最终话，他只吃了一个肉卷，还有半瓶牛奶，就吃不下了，全部推给陆夺：“饱了”。

　　陆夺接过纯牛奶先牛饮一口，开始吃肉卷：“住的找好了，咱们吃完就去”。
　　许寻擦擦嘴，浑身的困乏好像又散了些，又能坚持到住的地方去。

　　他兴奋不过一瞬，随即又冷静下来：“哪来的钱？”
　　“嘿嘿”，听到他这么问，陆夺都顾不上吃的，把肉卷放下，从荷包里掏出一张纸：“我找到一个兼职，预支的薪水”。
　　“你刚才找兼职去了？”
　　“嗯”。陆夺一口咬掉半根烤肠。

　　许寻接过广告纸，看着上面的“XX Job”，陷入沉默。
　　虽然上面的英文认识不全，这个job（工作）他还是认得的。

　　陆夺快速解决完剩余的食物，绕到许寻背后指着广告纸翻译道：“兼职招聘，就是晚上我们去的那家”。
　　“找那家干什么？”许寻仰头，眼底的震惊遮都遮不住。

　　“人家招聘的是正经工作，勤杂工，按小时计算，就洗碗端盘子”。
　　洗碗端盘子。
　　许寻想想，好像也能接受。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不太安全地说：“也许明早厄尔会联系我们，你就不用去了”。
　　“我打听了下，这个爱丽丝就是惠灵最主要的博（泊）彩营业场所，不以这个名义进去，怎么接近惠灵？而且厄尔不一定能一下子拿出来2万美金”。

　　就算有，厄尔也不一定会给，给他们这么多钱，肯定怕他们跑路，所以之前才会按天给生活费。

　　许寻轻声道：“明天小心点，我在住的地方等你，或者在爱丽丝外面，有事你就打电话”。
　　那种地方，他不喜欢，气味和嘈杂，都很讨厌。

　　陆夺清清嗓子，慢悠悠道：“那不行，咱们不能分开呀，我给你也报了名”。
　　“......”。

　　爱丽丝公园，还没正式开门营业，里面却传来阵阵讲话声。
　　大约二十几名西装男和辣妹在大堂开会。

　　为首的是个金发女人，叫莉莉安，大约四十来岁，脸蛋保养得当，丝毫不见饱经岁月风霜的痕迹。
　　莉莉安使劲拍手，引起大家注意。

　　等几排人都停止交谈，看向她后，才道：“这个月有些人的二销数据不好看，请大家小心点了，不然月底可是要扣奖金的”。
　　“是，莉莉安”。
　　“好，收到”。

　　男人女人们回答的声音不是很整齐。
　　莉莉安似乎也习惯了，并不太计较他们此刻表现出来的懒散状态。

　　此时，娱乐厅的后门被推开了，第一个走进来的是个身形高挑，皮肤白皙的美女，一脸趾高气扬，她不屑地扫了眼大堂开晨会的王子公主们，径直走向二楼电梯口。

　　在她身后陆续跟着七八个男人和女人，身着和气质都要比大厅内开会的王子公主高几个阶，他们全部走进电梯上二楼了。
　　“真是惯得他们，有什么了不起的”。
　　“就是，还当自己从事什么高贵的工作呢。”

　　莉莉安对着正在嘀咕的小可吼道：“闭嘴！有本事去整个容，拿出门手艺，二销100万美金，我也给你供上二楼”。
　　“我就见不得他们那么嚣张的样子，”小可努努嘴，只敢小声说。

　　但莉莉安的耳朵这么多年早在这里磨炼成了精，瞪她一眼，吩咐道：“行了，今天你不用上场”。
　　“凭什么啊？”

　　小可一听今天莫名其妙被告知不能上场，立马跳脚，那可是一天的收入啊，就因为说了二楼的两句？

　　“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莉莉安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今年你就负责带两个新人，算一天平均工资”。
　　说着，她朝左边小房间喊了声：“过来吧”。

　　带新人还能拿平均工资，在这里简直就是一大美差！
　　小可立即脸上挂笑，看向莉莉安喊人的方向。

　　房间走出来的两个男人，小可定睛一看，她刚咧起的嘴角顿时僵住：“怎么是你们？”
　　“嗨！我叫陆夺，他是许寻。”

　　陆夺率先朝小可挥手打招呼，面上也笑得好不灿烂。

　　小可无语地盯着陆夺，特别是见了那张跟开屏孔雀似的脸，真是冤家路窄。

　　她稍作调整，看向他身后的许寻后，原本不太好的脸色扑哧笑开了花，因为她见许寻的脸比自己更臭，像被人借了八百万一样。

　　“好了，开会结束，开门营业”，莉莉安便拍手叫大家开工。

　　等莉莉安不见人影了，小可侧头打量陆夺：“帅哥，我说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一会儿游客一会儿打工的，让人真摸不着头脑，不会是对家公司的卧底吧”。

　　“突突突”。
　　许寻那心脏要跳出来的感觉又来了。
　　这个小可真是……

　　“说不准”，陆夺笑了笑，“小可姑娘怎么这么聪明呢”。

　　“哼”，小可得意洋洋地轻哼，转身往吧台走：“爱丽丝里都是人精，走吧，先去看酒”。
　　也不知小可信不信刚才陆夺那句听起来像玩笑的话。

　　许寻胆战心惊地跟着他们来到吧台。
　　“底下这一层卖一杯回扣5美金，二三四层依次叠加5美金，这些酒的名字你们都知道吧？”

　　一杯酒就能拿回扣5美金，最高一杯可拿20美金，如果一晚上卖10杯的话........
　　真赚钱啊。

　　“我以为勤杂工是在后面洗杯子，没想到还要倒酒送酒”，许寻扭头小声问陆夺。
　　陆夺盯着酒柜有点心生向往，脑子里已经脑补出自己和许寻大赚特赚的画面，葡萄酒是开了一瓶又一瓶。
　　“嗯，应该稍微送送酒就行”。

　　“哦”，许寻极其不情愿，现在的状态他很讨厌酒，但还是接受了。
　　因为没有选择。

　　但小可的下一句话，又让他刚按压下去的心再次打满问号。

　　“能开一间房的话，一晚上100美金，挺赚的”，小可暧昧眨眨眼：“你们这种在这里很吃香的”。

　　“开，房间？”许寻声音很低，因为他也不太确定的具体含义，是像酒店前台一样，帮客人办理入住？

　　陆夺站到他前面，挡住小可的视线，一边小声对背后说：“别担心，到时候跟着我就行。”

　　“嗯”，听陆夺这么说，许寻点点头，但还有不懂的地方，虚心张嘴请教小可：“要是从别处端的酒杯在吧台续杯，也算吧？”

　　“啊？”小可眉头微皱，不是很理解他话的意思。

　　“不耽误你，他理解能力比较慢，下来我单独教他，先去看下一个地方吧”。

　　陆夺打断许寻，抬手请小可继续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