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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多曼岛(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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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四个月前,他从泊云酒店冲出来,万念俱灰回到蓝天小区,窝在沙发上他躺了两天,门也没出,饿了就喝水。
直到他接到了一个跨洋的电话。
是厄尔。
说着他听不懂的英文,反正语气很激动。
后来他把邮件里的一大段英文复制到网站上翻译,厄尔说高度怀疑上次数据有误差,自己可能已经怀孕了,希望自己在一周内返回研究中心,附赠一张电子通行证,一周之内失效。
这算是份意外之喜,让他重新振作起来,找回继续生活的勇气。
许寻平时冲澡很快,十分钟左右,今天竟然在里面洗了快半个小时才结束。
他换了宽松的浴袍,拖鞋有水,踩在瓷砖上“啪叽啪叽”响。
陆夺不在客厅。
许寻一边擦头,一边往卧室走,走到房门口就停住了,盯着对面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你怎么还没走?”
洗个碗要半个小时么。
陆夺拿着抹布回头看他:“油烟机有点脏,顺便收拾一下”。
住进来到现在为止,确实还没擦过油烟机。
许寻默了一下,转身要进卧室:“沙发有点小,愿意就挤挤”。
许寻的卧室门关上,陆夺无声地竖起手指,摆了个“耶”!
许寻懒得理外面的人,将卧室门锁上,拉上窗帘,窝到被子里睡觉。
也不知睡到几点,他是被门外“扑通”一声砸醒的。
陆夺从沙发上滚下来,无处安放的长腿砸到茶几上,他呼痛一声,捂着额头站起来。
明显睡得还有点迷糊,他打量周围的环境,才逐渐清醒过来。
是在多曼岛,许寻的宿舍。
嘿嘿。
还真不错。
他坐回沙发上揉腿。
卧室床上的那位心情可就不是这么明媚了,甚至在听到敲门声后还有点起床气。
“干什么?”他拉开卧室门,脸色不是很好。
“早上想吃什么?”
他含着牙刷,朝许寻眉开眼笑。
早上从浴室里翻出来一把牙刷,是套装里取出来的剩下一只,他比对过,正好和许寻杯子里那支是一对。
许寻皱眉赶人:“不饿,你自己走吧。”
“我饿了,不差这一会儿,做了早饭吃再走。”
“随便你”。
许寻关门,把他隔在门外看时间。
才七点半。
封闭期间,九点上班,
许寻放下手机,在吃早饭和睡觉之间,选择回床继续睡觉。
可惜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因为二十分钟后,烦人的陆夺又在外面敲门。
“又怎么了?”
许寻再次拉开门,这回脸色比之前还难看。
“快起床,早饭要好了”。
许寻长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陆夺端着西红柿鸡蛋面放到茶几上,对从浴室出来的许寻献殷勤道:“桌上你先吃,趁热”。
许寻从茶几上抽纸擦干脸上的水珠,盯着碗里的西红柿:“哪来的?”
他不记得冰箱里有这个。
“楼下超市买的”。
“你哪里来的钱?”许寻怀疑道,多曼岛并不流通国内的货币。
“我当然没钱”,陆夺回答得理直气壮,“不过超市老板听说我是你朋友,就记账了,说下次你一起结账”。
?
陆夺怎么变得比以前更加死皮赖脸了?
头疼之余,许寻坐下准备吃饭。
“呕……”。
鸡蛋刚入嘴,他就忍不住要喷射出来,赶紧捂嘴跑进浴室,对着马桶狂吐。
以前觉得西红柿鸡蛋是世界上顶级的美味,现在闻到的却是腥臭味。
“你不是爱吃西红柿炒鸡蛋么?”
陆夺一脸受伤地站在浴室门口,给他端了杯水。
扪心自问,早上做的西红柿鸡蛋虽比不上星级大厨,绝对不会让人吃了就吐啊。
许寻接过水杯漱口,去除嘴里的味道后,解释道:“最近肠胃不好”。
说着走出浴室:“你吃完了么,我叫赵亮来接你”。
“好”,早上弄这么一出,陆夺也没心思了,点头道:“我给赵亮打电话”。
他回到沙发拿手机拨号,电话里一连串人工英文,翻译过来就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这……”
陆夺回头,绝不欺瞒地看向许寻,甚至播放外音,只见他淡定地接通手机:“喂,赵亮”。
“……”。
许寻在电话里不知听赵亮在说什么,偶尔回应一声“嗯,好的”。
大约三分钟,他挂断了电话,看着陆夺。
陆夺以为他在赶自己,忙道:“赵亮什么时候到?要不我先下去等他吧。”
许寻拿起茶几上的钥匙,走向大门口:“你跟我走”。
陆夺:“啊?哦,好的。”
沙滩车上,这回也不揽着他的腰了,抓住后座,颠簸得一前一后,频频撞向许寻的背部。
许寻竟然什么也没说,只是问他:“给你两个选择”。
沙滩车此刻已经绕到海边的公路上,风太大,陆夺没太听清,大声问:“你说什么?”
许寻把车熄火,停到旁边空地上,扭头道:“去巴归加采香蕉,还是写一份昨晚的调查报告”。
陆夺仅仅只是悻了两秒,随即明白肯定是上面的人叫许寻写一份关于麦克的询问报告,肯定还是英文版的。
这对许寻来说,难度显然有点大。
难怪刚才要送他上班。
陆夺挑眉:“让一位安保员撰写调查报告,还是英文的,不太合适吧,那可是另外的价钱”。
许寻拧眉启动沙滩车,铁面无情道:“那我送你去采香蕉”。
*
阿巴德一区办公楼,三楼办公室。
“我想喝茶”,陆夺修长的腿搁在许寻的办公桌上,他面前电脑的 Word上十分钟过去,只敲下两个单词“Investigation Report”(调查报告)。
“只有水,没茶叶”,许寻往陆夺面前满满当当的水杯里,象征性添了一口热水。
陆夺揉眼睛,仿佛看电脑很疲惫的样子:“想吃水果”。
许寻转身出门,不一会儿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串金黄的香蕉。
陆夺撕开一根香蕉,口感甜爽。
“不错”,他点头,吃完香蕉回头在键盘上又“砰砰”敲打起来。
许寻听键盘的声响频率,像是来灵感了。
敲打一阵,陆夺收了手,回头又吩咐道:“我还是想吃西瓜”。
许寻没作声,也撕了根香蕉,默默站到电脑前面,看着上面多出来的两个单词“Year:2024(年份:2024)”。
他手里吃了一半的香蕉被捏烂了。
深呼吸。
不能动怒。
许寻转身给赵亮打电话,大概一个小时后,一盘切好还冰冰凉的西瓜就呈在陆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