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后死对头对我真香了》艾目

62、萧衍之跟二长老

　　萧衍之跟谢朔温假冒成那两名小使跟着二长老来了这地下室，他们在门外留意着里面的情况，在惊讶二长老寝殿还有个地下室之余更惊讶的是他们还听到了这样的内容。

　　他们从来没想过二长老跟萧仰还有这样一层关系，那么之前萧衍之疑惑二长老这样的做法对二长老有什么好处，现在通通都解开疑惑了。

　　二长老进去的小屋子里现在似乎没再传出什么动静了，萧衍之给谢朔温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回去找法子救出隐左，他自己则继续留在这里观察二长老跟萧仰。

　　谢朔温心领神会，很快就退了回去，退到隐左被关着的囚牢里。

　　隐左看到他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只当他是二长老身边的小使，又折回来让他吃饭，怨气十足道：“我不吃……”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小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给阻止了。

　　隐左不明所以，就见那小使又谨慎地往那边尽头的房间看了一眼，发现没有异常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凑过来轻声对他道：“是我，衍之让我过来救你。”

　　听着这耳熟的声音，隐左瞬间便认出了谢朔温，而谢朔温刚刚跟他说……他们仙师让人过来救他出来，他又是一阵惭愧。

　　他们仙师到现在还这么想着他，他之前在知道仙师被他父亲施了魂魄封印术，却还是将解法撕了下来，他……愧对他们仙师。

　　谢朔温像是看出来他此刻的想法，没在这一刻训斥他，只是轻声道：“现在还不是自省的时候，先出去之后你想怎么忏悔都行。”

　　隐左被他这话唤回心神，也知道了当务之急是先出去。

　　他正想问谢朔温要怎么打开这门的时候，谢朔温已经轻手轻脚地拿起跟前的锁，再掏出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拿到了钥匙，轻轻放进去一转，锁便应声而开。

　　隐左还有些愣然，“你……”这钥匙哪来的？

　　谢朔温：“有什么好惊讶的，我现在可是给你送饭的小使，要是没有钥匙怎么给你送饭？”还好他当时留了一手，敲晕了那两个小使之后还搜了他们的身，果然给他搜出这么有用的东西来了。

　　隐左哑然。

　　谢朔温便小声催促道：“你还在里面愣着干嘛？”

　　隐左顿了一下，才慢慢地走了出来。

　　谢朔温正想安排先让他上去，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隐左便慢吞吞地走到了他身旁，有些犹豫地问了那么一句话，“你们会杀了他吗？”

　　谢朔温听清楚之后才正色地看向他，而后皱眉道：“你自己刚刚也说了，杀了那个人渣，衍之的魂魄封印术才会被解开，我们不杀他怎么解？”

　　隐左也知道是这么个道理，他刚刚也确实说过只要放他出去，他就会杀了那个人渣解开他们仙师的魂魄封印术，可是，真正出来的时候，他又想起，那个人虽然是人渣，可终究也是他父亲。

　　他这副情绪表现得太明显了，谢朔温几乎是一眼就看穿了他此刻在想什么，“怎么，刚刚也听那老头说，那人渣还是你亲生父亲，舍不得？”

　　这话隐左不知道该怎么接，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二长老将他带在身边，他的亲生父亲一直没有露过面，他好奇就会问二长老他父亲是个怎样的人，而二长老给他的回答向来都是——玄虚派地位不低，不方便见他的神秘人，时间久了，他就会对他父亲产生期待感，期待他是一个怎样神奇的人……

　　可是结果却告诉他，他的父亲是个十恶不赦的人渣，于公，他该将这人杀了为他们仙师出口气，于私，于他长期以来对父亲的那种期待感，他又下不去手，所以那会在黑竹影刃，他才会将最关键的那一页给撕下来了。

　　谢朔温看着他这副所有情绪都挂在脸上的愁苦脸，轻声笑了，“父亲又怎么样，他对你好过吗，只要是人渣，该死的我绝不手软。”

　　说到这，隐左察觉到谢朔温的情绪有些不对了，转念一想才想起，谢朔温之前也亲手杀过自己的亲生父亲。

　　这样说的话，他其实还是挺佩服谢朔温的。

　　谢朔温似乎还没说完，他话锋一转，转而间隐左似乎感受到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狠。

　　“再说了，那个人渣还将衍之的双亲杀了，他若是不死，那可真就是没天理了。”

　　隐左双眼猛然睁大，整个人愣在原地，仿佛被谁点了定穴一般。

　　谢朔温却是没有再跟他说下去了，他正想让人往上走，就见尽头的小房间那边发出了不小的响动。

　　一想到萧衍之还在那里守着，他顿时整颗心都七上八下了，二话不说直接快步往那个方向走去，隐左若有所感，也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走到那里的时候，二长老已经跟另一个小使相对而立了，在隐左的视角，只能看到那个小使的背影，哪怕那小使是易容过的，只是他之前最经常就是在这人的身后看，所以第一时间就认出了那就是萧衍之。

　　二长老看到他们赶过来的时候，一直严肃的脸色总算是开始皱眉了。

　　隐左敢说，他跟了二长老这么久都没有见过二长老摆出这样的脸色，二长老现在的心情可以说是非常不妙。

　　二长老很快就明白了，他眼前站着的两个小使是谁假冒的，他也有些懊悔自己一开始的疏忽，才让人也跟了下来。

　　“萧衍之，我说过吧，别跟那恶劣的小子走一起，你现在都学会做假动作跟踪我了。”

　　见二长老已经识破了，萧衍之也不装了，跟谢朔温一起幻化成了原本的模样。

　　“你呢，二长老，不是你先骗我说没看到隐左的吗。”

　　二长老却是不打算回这句话了，毕竟要是从一开始萧衍之就跟下来的话，那他就已经知道所有事情了。

　　他只道：“萧衍之，你刚刚应该也知道了，我知道他在比武大会上对你动手不对，但是我保证之后不会让他出现在仙都，你可不可以……”别要他的命。

　　萧衍之闻言一笑，浅色的眼眸却是闪过一道冷光，“可不可以什么？放过他？”

　　“二长老，你这话对隐左说还行，隐左是他的儿子，他也从来没有伤害过隐左，你这么跟他说我能理解，但是你现在是以什么立场来劝说我放过他？”

　　二长老哑然，他知道，萧仰伤害了萧衍之这件事他是半点都辩解不了的。

　　萧衍之却没有想要放过他的意思，继续冷着声音道：“保证让他不再出现仙都？这就是让他好好在别的地方活着？他对我施的魂魄封印术能解开吗？”

　　这一连三问，更是让二长老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这些他都不能弥补给萧衍之，但是他又不能真的让萧仰死了。

　　看到二长老沉默，萧衍之也不好受，他缓了好一会还是没有等到二长老的回答。

　　终于还是僵持到了这一步，萧衍之感觉心里某个地方似乎被刺痛了，他声音有些颤地问，“二长老，之前那些都是假的吗？说关心我，担扰有人伤害我，这些都是假的吗……”连你对我的感情都是假的吗……

　　萧衍之知道自己现在不应该问这种没有什么意义的话，可是，他又实在是难受极了。

　　他这一生从来没有感受过亲人疼爱的滋味，他从来只有师父一个是真正疼爱他的，可是师父后面让他练功，他也修了静心诀，慢慢就对那种感情释怀淡然了。

　　可是，他来到仙都之后，二长老就对他很上心，在荒尸山回来之后，担忧他到天天都来照看，柳畔渊回来之后也是，惭愧对他说了关乎那些事，就连他去参加谢朔温的生辰他都担心谢朔温会不会对他不利。

　　之前对他有多么上心，他现在就感觉心口有多痛。

　　明明他很早之前就不期待这种感情了，可是当这样对他上心的人出现之后，他又开始渴望，渴望自己虽然没有多少亲近的人，却也有人像亲人一般疼爱他，然而当他真的感受到这种感情的时候，那人又用行动告诉自己，那些都是假的。

　　二长老闻言一愣，随即整个人都有些紧绷。

　　这话前不久隐左也问过他，他对萧衍之的疼爱难道真的是假的吗。

　　“不是……我是真的想对你好的……”

　　萧衍之觉得有些好笑：“你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像是要对我好吗？”

　　二长老有些心酸，他现在别说是要对萧衍之好，说是在伤害萧衍之都不为过。

　　到最后，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无用了，只低声道：“对不起……可是，我真的不能让他死了。”

　　一个老人家对着一个年轻小辈道歉，这个场景多少有些滑稽，可是萧衍之却是在听到他后面的那半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深吸了一口气。

　　他缓缓地低下头，看起来是在调整自己的情绪，好半会才抬起头来。

　　而这次，他的脸上已经没有刚刚那种悲痛的情绪了，有的只是冷漠，还有让人察觉不了他此时的情绪的面无表情的脸。

　　二长老脸色一怔，猛地反应过来，这才是最开始的萧衍之，一开始刚来仙都时的萧衍之，哪怕过去了这么些天，他有在被慢慢感化成一个会表达自己情绪的人，可是还是会在某一个瞬间露出他最无懈可击的一面。

　　就比如现在，他冷静地看着二长老道：“你要护的人对我施了魂魄封印术，解开的方法就是要他杀了，就单是这样，他就该死。”

　　“更何况，他还杀了我的父母。”

　　二长老浑圆的眼珠骤然猛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