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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守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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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畔渊的附近就真的如二长老所说那般，渊的两岸都长满了垂柳。地上一片芳草萋萋，杂草丛生中还有虫鸣在作响。
谢朔温跟在萧衍之身后，不论他怎么靠近萧衍之，萧衍之都会在反应之后将两人的身位拉开到不远不近的距离。谢朔温纳闷了半响，最后还是没有死皮赖脸地再贴上去了。
谢朔温：“萧仙师，这柳畔渊可是玄虚派的禁地，你身为玄虚派的仙师还私自闯入禁地，这么误人子弟不好吧？”
萧衍之没理他，继续沿着岸边走。
“还是说玄虚派没跟你说过这回事……”
萧衍之回过头来，问道：“那谢尊主呢？谢尊主又过来做什么？”
这里是玄虚派，哪怕这禁地出了事也是归玄虚派管，怎么也轮不到谢朔温来管吧。那他过来做什么？总不能是闲的走到这来了吧。
没想到萧衍之还会反过来问他，谢朔温还来愣了一下，反应回来后嘴角慢慢上扬，学着萧衍之在荒尸山结界那会的模样道：“闲的。”
萧衍之：“……”
其实也不算是。
在萧衍之不露面的大半个月里，谢朔温修养了几天可谓是无聊到发霉。虽然说在萧衍之还没来这仙都之前，谢朔温也是无聊，但萧衍之出现后就不一样了。他是仇人的儿子这个身份本身就激起了谢朔温的兴趣，更不用说两人每次交手时萧衍之总能给他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半个月里不见着萧衍之的身影，又想到上一次两人分别时萧衍之昏迷不醒的样子，谢朔温就很难不怀疑萧衍之是不是真的被他掐死了。
犹豫了那么几天，我们的谢尊主还是打算去玄虚派一探究竟，看看他的这位横空出世的对家是不是真的救不回来了。
然而他人还没到寒阙殿，就看见了在玄虚派后山转来转去的萧衍之。
看着萧衍之向来没有表情的脸上在找路时露出那种茫然的表情，他觉得很有趣，就一路跟过来了。怎知到最后萧衍之来到的却是玄虚派的禁地。
谢朔温：“萧仙师来这总不能是有任务在身吧，毕竟我还真没见过哪个有任务在身的人连去往任务地点的路都不认得。”
萧衍之：“……”
“那萧仙师背着玄虚派偷偷来这禁地究竟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萧衍之：“我也是闲的。”
总不能跟人说是过来寻魄吧。
谢朔温闻言又笑了起来，“这么看来，萧仙师还真的不是一般的闲。”
萧衍之没说话，却突然停下了步子。
谢朔温在他身后什么也看不到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
萧衍之：“应该是找到了下去柳畔渊的入口。”
谢朔温闻言一顿，“怎么，你还真想下去啊？”
萧衍之在他前面沉默着，在谢朔温这个视角只能看到他那颗脑袋缓缓地点了一下。
谢朔温：“玄虚派是真没跟你说啊？这下面有东西，而且还巨凶猛，这被封为禁地就是因为这里危险的令人恐惧。怎么，这你也要下去吗？”
萧衍之：“知道，要下。”
“知道你还下去？要是嫌命太长就让我重新再掐你一遍，这次我保证绝对让你一命呜呼。”
谢朔温不太确定萧衍之的身板在这句话之后是不是僵了一瞬，但是他好像听到萧衍之小声的嘀咕了句什么话，就是离得有点远，萧衍之说的太小声，他没听到那句话的内容是什么。
而且谢朔温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违和感。
“那谢尊主既是想我死，不是应该将这些事隐瞒，怂恿我下去才对，怎么还担忧起我性命的安危来了。”
谢朔温接不上话了。
是了，违和就违和在萧衍之是他的对家，哪怕他不死在自己手里死在柳畔渊于他而言也是件好事，他怎么还反过去劝人家别下去。
于是他笑嘻嘻道：“也是，那萧仙师还是下去吧。”
萧衍之：“嗯。”
说完转身就往渊的入口下面走。
一眨眼的功夫，萧衍之就消失在谢朔温眼前。
谢朔温：“……”
不是？
萧衍之，你玩真的啊？！
在入口处徘徊犹豫了没多久，某位黑竹影刃的尊主也纵身一跃，消失在入口处。
柳畔渊并不全都是水，相反渊之中的气流干燥，半点不见湿润。
萧衍之刚下来就开始打量这渊内的情况。
渊上杂草丛生，渊下则与之相反——半株绿植不见，枯植遍地,沙囊翻飞。萧衍之刚落地那会还被松散的沙土溅起的沙尘扑了一身。
就在萧衍之以为这里干到缺水的时候，不远处的几个小水潭里有几只不知名的活物被惊动，半刻散的干干净净。
萧衍之往那几个水潭走去，走进才看清那些不是一般的水潭。
那些都是沼泽，有大有小，不规则地分布在这渊下面。
刚想再往里走，身后就传来了那人熟悉的声音，“你看吧，这渊下面什么都没有，除了煞心情之外就没有别的什么了。”
萧衍之回过头看去。
谢朔温这会正跟在他身后，两手也没闲着，相互拍打着刚刚扑上衣裳上的尘土。
萧衍之本是想说些什么的，只是过了半响终究是没说出口。不欲与谢朔温再争辩，转身就往渊的更里面走去。
看着萧衍之渐行渐远的背影，谢朔温常日的笑意慢慢退了下去。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方向，直到萧衍之的身影在他眼前消失，他才慢慢地勾起半边嘴角。
*
萧衍之走了好一会，数不清避开了多少个沼泽，但脚下的白靴连带着素色的衣裳下摆还是沾染上了不少泥沙。只是他这一路也没有遇到他们说的那头有可能食人魂魄的蛟，而他的魂壳还是空虚虚，毫无实心的一丝感应。
倒是他原本还有实魂实魄的魂壳因为渊下面的气流有了些动摇，若是萧衍之不认真去分辨根本就很难感受出来。
这么看来那蛟确实是不食魂魄的，那些掉下来的修士的魂魄是因为自身修为太低，抵不住这里的气流被活活逼出来的。
想到这，萧衍之脚下不疾不徐的步伐就不禁加快了一些。
看来这里还是不能久留。
“咕唧——”
就在萧衍之什么线索都没找到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嘲哳的嘶叫声。
萧衍之循声望去，看到了一只类似鹧鸪的水鸟。
可能是羽毛沾到沼泽被黏住了，正卖力的扑腾着翅膀。
随着扑腾的动作逐渐激烈，水鸟的叫声也越来越撕心裂肺。
萧衍之略微皱眉，但还是没走过去。
生活在这里的活物应该要比外面的更适应才是，这怎么会突然被困在这个泥潭里。
他没什么动作，就站在不远处静观其变。
“嘶——”
在水鸟嘶哑的叫声里还传来了一个声若蚊蝇的声音。
一般人可能会分辨不出来，但萧衍之却是听的一清二楚。
他顺着细小的声音看去。
这次看到了一截巨大的蛇尾。
果然有埋伏。
水鸟只是一个诱饵，上钩的活物最终都会成为巨蛇的囊中之物。
萧衍之收回视线，打算转头回去继续忙自己的要事。
只是他刚回过头，身后熟悉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多好看的水鸟啊，死在这泥潭里不是可惜了？”
萧衍之还没来得及迈出的步子瞬时顿在了原地。
谢朔温像是没有察觉水鸟后面的巨蛇般，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泥潭边，伸手就要将那只挣扎着的水鸟救起来。
巨蛇在这一刻吐了一下它那花信子，悄无声息地滑动着软滑的身子。
谢朔温恍若未闻，“还活着呢，真漂亮。”
巨蛇看准时机，凶狠地向上钩者发起了一记摆尾偷袭。
只是它没得逞。
另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白衣人物及时地赶了过来，以更大地力道将它的尾巴轰了回去。
巨蛇吃痛地嘶叫了一声，明白自己在这里占不到好处之后，卖命地滑动着身子，没几下消失在两人眼前。
萧衍之一下子没缓过来，冲着身后直发愣的人就是一顿教训，“你眼睛瞎了吗！这么明显的圈套还往下跳！我要是没赶过来，你现在估计都要进人家肚子里去了！”
谢朔温神色似乎更加呆愣了。
“你……？”
萧衍之这一顿话下来也发现自己情绪好像有些过于激动了。
他往后退了两步，又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一些。
然后沉默。
谢朔温像是慢慢才回过神来，开口似乎也变得疑惑了起来：“你刚刚是……”
担心我？
不过后面那几个字他没有说出口。
因为这太诡异了。
萧衍之担心他？萧衍之？他前不久还差点掐死的人刚刚在担心他的安危？
刚刚萧衍之那么激动地跟他说什么？说他眼瞎看不到圈套，说要是他没赶过来自己就要在蛇肚子里了。
想到这，他斟酌着开口道：“我其实是知道水鸟后面有蛇的，我只是觉得好玩，想逗逗那条蛇而已。”
这个是真的，他堂堂谢尊主，还不至于鸡肋到这种地步。
他一直都知道有蛇，他也知道萧衍之就在不远处看着，他想着逗逗蛇，再顺便让萧衍之看一出好戏也不是不可以。
他刚刚察觉到蛇在靠近的时候，他都想要给点颜色给蛇看看了，就在这个时候，萧衍之就挡在他身前了。
看到萧衍之白色衣袂翩飞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不解，以这些天他对萧衍之的了解，萧衍之应该原地不动站着看戏才对，怎么会突然就冲过来了，还将他护在了身后。
等他回过神时，他已经被萧衍之激动地骂了一顿了。
“就算你不来我也会让那条蛇吃不了兜着走，我还不至于连条蛇都……”
不对啊，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他跟萧衍之解释那么多干什么！萧衍之刚刚莫名其妙地对他说了一通话就算了，他怎么也莫名其妙地跟萧衍之解释起来了。
萧衍之情绪平复下来后又像往常般，跟谢朔温隔着几尺的距离对站，沉默着。
要是认真看他的表情的话还是能看出一丝懊悔的意思的。
没错，萧衍之此时此刻确实是有些懊悔。
刚刚他确实是冲动了。
刚刚看到谢朔温在那里的时候，他只想起自己的徒儿是个娇嫩的娃，自己应该像往常般护着才是，于是其他什么便都顾不上了。
以至于他忘了他的徒儿现在是功法高深的谢大尊主，根本就不需要他护着。
遇到谢朔温之后他好像变得很容易急躁用事，想想最近还是多修修静心诀为好。
两人隔着一小段距离对视着，一时间无言。
最后还是萧衍之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
“刚刚是我多虑了，那番话也说的唐突，谢尊主不必放在心上。”
谢朔温也难得顺着他给的台阶往下说：“小事小事，萧仙师也是一番好心，我怎能辜负。”
萧衍之平静地点了下头，谢朔温学着往常那般，又把笑意挂到脸上，两人又相安无事地走到了一块。
只是萧衍之一直都在把握着两人之间的距离，经过刚刚那一遭，谢朔温也觉得两人之间有点距离也是好的，也就没有跟萧衍之贴的太近。
两人无言地走了好一会，谢朔温才有话没话地问：“所以萧仙师，这里你都逛了这么大一圈了，再闲也该回去了吧。”
萧衍之在前头没说话。
“其实你是在找什么东西吧，这里都看那么久了，想必你想找的东西不在这。”
萧衍之：“没，还有一个地方没去。”
谢朔温轻轻地挑了一下眉。
这么说来，小仙师是承认了他来这确实是来找东西。
萧衍之说完后顿了一顿又继续说：“这里的气流对魂魄损伤极为严重，不宜久留，谢尊主若是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这话一出，谢朔温还是又眯了眯双眸。
他知道这里气流对魂魄极不友好，常人不小心掉下来估计就魂飞魄散了。只是萧衍之刚刚那番话是真的在关心他呢，还是在有意赶他走，好进行下一步行动。
明明在之前他肯定是会认为是后者，可是经过刚刚巨蛇那件事后，他又不确定了。
于是他笑着说：“既然萧仙师都没什么事，想必我应该也是不会有什么事的。”
萧衍之没再劝，只在前头步伐平稳地走着。
“你刚刚说还有一个地方没去，是哪？”
萧衍之闷闷的声音传过来：“巨蛟处。”
作者有话要说： 过年啦！祝大家新年快乐，天天开心
o(≧v≦)o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