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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Ep.3 ...


  •   012

      都说初恋不会成功,可我的初恋直接胎死腹中。我在发现前桌对我可能没意思后才察觉原来自己喜欢他。

      …是啊,像我这样连自己的情感都不明白,对方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呢?

      前桌对我的态度一如既往,还是喊我’七槻‘,还是让我晚上协助训练。但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力不从心,在他面前越来越害怕被发现自己喜欢他,即使他已经猜到了。

      二年级的夏季大赛又失利,前桌没能达成延续夏天的目标。晚上没能在仓库找到他后我发现他闷在青心寮的食堂里不停反覆观看与稻实的比赛录像。

      “如果那时上前跟泽村说句话或许就能缓解他的压力…我心急了,想着夏甲唾手可得,没有关心到投手的情况…”

      我拍拍他:“我知道一直以来你有多努力。”心疼地将他拥入怀,他动作轻柔地环上我的腰,说出口的话语却深深刺痛了我:“我知道妳一直看着我,可我满脑只想着棒球。”

      我知道的,他这是善意的提醒,但我克制不了自己的心。将无数话语咽回口中:“…我知道。”

      独自回家的路上想起母亲上周打来电话询问大学有何打算。或许是时候该好好替自己考虑一下了。

      013

      秋季大赛不能说一路顺遂,但也是终于打入决赛。准决赛对手成孔没让我们好过,还撞飞前桌。

      与药师比赛前一晚,前桌第一次暂停晚间练习,他传邮件让我别多跑一趟。我不自觉连想到他被成孔撞飞的那一幕。身体狠狠撞上红土惹起阵阵沙尘,捕手盔飞了出去,他在地上滚了一圈才侧趴卧停下。

      难道…

      我拨通电话,对方很快接起:“七槻?”

      “你是不是受伤了?”

      “…打电话是为了说这个?”

      “还记得泷川前辈吧,想步上他的后尘吗?”

      近乎冰冷的嗓音回答道:“与妳无关。”

      电话被挂断的忙音让我心凉,不断划清的界线步步进逼。

      是啊,与我无关。要撑着受伤的身子比赛是他的事。知道我仍关心他却将我推开也是他的事。

      在这世界上,我只能替自己作主。

      014

      与药师的决赛进行到中盘,教练让前桌去后场的选手休息区诊疗。

      即使有些埋怨,可看他抬手扭腰接受检查时吃痛的模样我并不觉得好受或解气。

      比赛最后由一年级的速球投手降谷晓终结,历经漫长的岁月青道终于再度打入甲子园。

      前桌被送去医院时我想跟上却被他婉拒:“没事,有仓持和前园。”

      仓持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拦下我让我回去帮忙照顾投手。目送载着三人的计程车驶去,感觉自己的心也冷却了下来,似乎它将我的一部分永远地带走了。

      我拨通母亲的电话。

      “我想好了,我要去留学。”

      “…大学的资料找好后再传给妳,自己选想去的,免得又来青道这一出。”

      “不是的,我想要下学期就出国。”

      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身处两个世界,明知道的,却总装做不明白。成长是从认清世上的无奈开始。如果明白了就必须成长,我宁愿永远也不明白,但现实往往很残酷。

      将手机电话簿里的名字从‘一也’更改为‘前桌’。

      前桌,永远都是前桌,就只是前桌。御幸一也只是漫长岁月里的过客,与其他人没什么不同。

      015

      国外的四月和日本差不多,少的只是盛开的樱花。

      【转学为什么不说一声?】

      他传了讯息给已经开学许久的我,我这才想起记忆中停留在去年的他。

      随手编辑时他冰冷的嗓音浮现在脑海中。

      『与妳无关。』

      无法克制的情感涌上心头,我将回应精简成几个字。

      …

      【与你无关。】

      016

      大学四年、研究所一年、工作两年,在国外渡过七年的时光后我拉着行李箱回到日本。

      目前是无业游民的我积极找工作,最后在新闻台找到一个外派记者的职缺,是需要全世界到处跑的那种。现在是新人期,多半会被派驻到不同单位试试水温。

      鉴于高中时期在青道棒球部当经理的精彩履历,上头决定让我去明治神宫棒球场采访同为青道毕业生,目前隶属于东京养乐多燕子的明星捕手御幸一也。

      …好家伙,这不是前桌吗?最不想遇到的人居然要因为工作再度碰面…不行了,好想辞职。

      我俩的通讯纪录停留在七年前的春季,那条‘与你无关’彻底结束了我们的友谊。(如果那能被称作友谊)

      七年未见已经是陌生人了吧?说不定他都把电话号码换了。完了,不论是大学在传播系,还是在海外各地当派驻记者时都没教过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我战战兢兢地在通讯录里找到‘前桌’并拨通那个号码,响了一阵子后才被接起:“喂?”

      “…好久不见,我是文月七槻。”

      “喔…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在日卖电视台体育部工作,我们想要做个采访影片,不知道你的意愿如何?”

      “可以,我这周五下午有空。”

      “好的,那么在明治神宫球场进行采访可以吗?”

      “可以。”

      “那么访谈内容稿拟好后传给你,内容都可以再讨论。”

      “好。”

      获得想要的回应后我挂断电话。

      …

      他是不是太轻易就答应了?照理来说不是应该考虑个几天?还是电视台之前就有跟他联系询问过采访意愿?

      我困惑地挠挠头,搞不懂。

      017

      周五很快便到来,我带上录像机,穿好套装,踩着标准五公分高的高跟鞋搭上公车。一路上望着窗外试图平复自己忐忑不安的心。刚下公车便看见在公车站身着队服等待的他:“御幸…”

      “呦,真是好久不见。”他伸出手与我互握:“什么时候回来的?”

      “几个月前。”

      “这样啊…”他抬手引领:“不少队友今日在场内练习,如果要在观众席采访的话建议靠后点比较好。经理也有开会客室供我们使用,就看妳想要在哪。”

      我想了想,跟他独自二人待会客室我可能会尴尬到窒息,但在观众席怕会有人打扰采访…

      犹豫再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速速拍完闪人才是上策:“会客室吧,收音比较清楚。”

      “往这边走。”

      跟着他来到球场顶层,从房内一大片落地窗向外看能将整个球场尽收眼底。我受宠若惊道:“这里是VVIP的观众席包厢吧?我们在这采访没问题吗?”

      “没问题的。”他走到一旁的吧台手捻的拿出酒杯和一瓶香槟:“喝点东西再开始吗?第一次接受这类型的采访有点紧张。”

      “这时间喝酒没关系吗?采访完后不训练?”

      “穿着球衣让妳误会了吧,我想说录影的话穿这样比较有采访棒球选手的感觉。另外,教练下达让我今天休息不得碰球的指令。”

      “这样呀…”我接过装有香槟的高脚杯:“我外拍前也会喝点酒让自己放松,虽然只是一两口,但就是一种切换开关的仪式。”

      他在沙发上坐下,做出‘请’的动作,待我坐下后说:“开启营业模式对吧,我懂。就像面对投手们要展现出强硬的态度一样,否则没人会听话。”

      “哈哈,现在还会说他们是一群难搞的生物吗?”

      “当然。今年转入的泽村跟高中时期一样难搞。不过被许多不同种类的投手环绕的感觉很好,挖掘出他们潜藏在体内的力量是我身为捕手最开心的时刻。”

      “我看你打别人的决胜球也很开心啊。只专注在自己‘想打的球’才造成垒上无人无法上垒,一旦有人上垒就在该打‘想打的球’还是‘好打的球’之间反覆横跳。”

      “哈哈,是啊,妳看得挺仔细。”他摇晃着高脚杯。

      我低下头喝了口酒缓解尴尬。…是啊,看的太仔细了,连你对我的情感也是。原以为都忘了却只是被埋藏于深处。心好似被挑起的涟漪,一圈圈的波纹向外也向深处扩散,触碰到那些沈在最底层的情感。

      危险,太危险了,必须赶紧办完事离开。我起身架好录像机,按下开始键回到座位:“差不多可以开始了吧?”

      他拿起桌上的酒杯放到镜头拍不到的沙发后方:“可以。”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章 Ep.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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