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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   这几日朝堂之上本来为了颜少疏之事还争执不下,如今却成了一面倒,不为何,就在这两天,有件事情传的沸沸扬扬的。

      郑意茹与周明朗私通,还想将此事嫁祸给永安公主,这等行径,简直是令人不耻,难怪颜少疏要当场杀人了,整个朝堂谁人不知,颜将军与公主乃是幼年相识,关系好得不得了,公主殿下受此委屈,颜少疏冲动了点也无可厚非。

      可也有人觉得颜少疏此举做的有些太过分了,且不说私通之事罪不至死,顶多算是违背道德,令人唾弃,就算是要嫁祸给永安公主,这等罪责也应交由刑部处理,她颜少疏私下杀人,罔顾律法,若人人都像她这样,视朝廷律法于无物,岂不是会天下大乱。

      “皇上,臣以为,颜将军此事虽有情理,但私自杀人终有违我朝律法,还是要严惩,否则人人都私自伸张正义,视律法于无物,岂不天下大乱。”刑部尚书周成说道,他的儿子周明朗被颜少疏打成重伤,如今昏迷不醒,早就看颜少疏不顺眼了,可如今的局面颜少疏显然无法被处死,但也不能让她好过。

      “周大人,你这怕不是公报私仇吧,颜将军此举不过是为了维护殿下的声誉,再说了,周明朗祸乱宫闱,妄想陷害殿下,按律法,也该处死才对,周大人却对其百般维护,究竟是何居心。”说话的是齐王府的二世子萧济,这几日他可是憋屈死了,被郑相和周明朗一党说的哑口无言,如今好不容易局面扭转过来了,他可不会放过这等好机会。

      “你!”周成被呛的说不出话来,周明朗这个逆子的所作所为可是把他气得够呛,本来以为周明朗不过是无妄之灾,谁知道周明朗竟然干出这种事,让他这老脸都不知道往哪儿搁。

      “皇上,颜将军虽在宫内杀人,可事出有因,当时所为也不过是防患于未然,郑意茹与周明朗意图陷害公主殿下,按律本就该处死,臣以为,颜将军此举为护君,并无罪责。”易州之开口道。

      朝中之人谁不知道易州之公正无私,刑部大大小小案件都处理的十分漂亮,如今在朝堂上开口,看来颜少疏这一次或许还真的能无罪释放。

      “你们口口声声说是意茹陷害殿下,请问证据呢?”郑相开口道,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本来颜少疏之死都已成定局,结果这两日不知道是谁放出的这等消息,让局面一下子反转了过来。

      朝臣一个个面面相觑,证据?流言总不会空穴来风,但是他们也确实没有实在的证据在手,仅凭一面之词着实难以定罪。

      “左相要证据,本宫就是证据。”萧洛清这几日在朝堂上跟个透明人似的,没有说话,也没有站场,都快让人忘记了她也是整个案件的受害者。

      “本宫那夜被郑意茹带至偏殿,周明朗欲加害本宫,若非颜将军搭救,本宫此时恐怕站不到这里了。”萧洛清声音清冷,带着不可置疑的威严。

      郑相质问道:“殿下也说了当时是周明朗欲谋害殿下,又是如何知晓小女要陷害殿下呢?”事到如今郑涛也顾不得此时和周明朗是站在一条线上的人了,至少要确保郑意茹的罪名不成立。

      “郑意茹与周明朗私通密谋,被本宫听到了。”萧洛清淡淡道。

      朝中大臣一听,殿下您可别乱说啊,谁会在别人眼皮子底下密谋啊,再说了,就算被您听到了,您这不躲就算了,还亲临现场是要干什么啊,您就算要欲加之罪,这理由也不成立啊。

      “殿下此言,是要欲加之罪吗?”郑相气道。

      “左相不信?那本宫倒是无话可说。”萧洛清负手而立,没有再看郑涛。

      大臣一看这架势,殿下您就不再多说点?好歹为自己多辩解几句,我们才好开口啊,您这样让我们说什么?就在一众大臣还在为自家公主殿下焦急的时候,公主殿下又发话了。

      “可本宫倒是想问问左相,本宫何至于拿自己的声誉开玩笑,去编造一个莫须有的谎言呢?”

      “那夜本宫被郑意茹带走,诸位大臣可都是看到了的,她带本宫所去的偏殿床上藏有男子,当夜的禁卫军也都是看到了的,如此还不能证明郑意茹欲加害本宫吗?”

      “左相口口声声都是要证据,不过是想为郑意茹脱罪,而本宫不过是实话实说,左相却丝毫不体谅本宫所言,在左相看来,本宫是一定要被发现与人私通,声誉尽毁,左相才会相信本宫所言吗?还是说,左相权倾朝野,只要你不承认,郑意茹就可以不担罪责了?那本宫的委屈,跟谁说?”

      萧洛清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上,大臣们一听,心想,可这话说得可是真漂亮啊,这可不就是在说左相仗着权势欺负殿下嘛,但凡能在朝堂上站稳脚跟的,哪一个不是慎之又慎,如今这话一说出口,左相可是百口莫辩。

      可是殿下,您可是个姑娘啊!哪有姑娘这么说自己的,就算您这什么也没发生,这话说出去,以后哪个世家子弟敢娶你啊!

      “殿下,还请慎言!”左相怒道,转头就对萧永帆跪下:“皇上,老臣绝无此心。”

      “够了!”萧永帆怒吼道,好一个郑涛,真当平日里仗着母后,他就不敢动他了吗?

      皇上震怒,百官禁言,低头俯首。

      “左相,你的宝贝孙女死了你心疼,朕的妹妹受此委屈难道朕不心疼吗?岂容你如此诬陷!”萧永帆此时气不打一处来,冲着郑涛一顿痛骂,这几日萧永帆心中对萧洛清满心的愧疚,如今怎么可能让她在朝堂之上再受委屈。

      “皇上息怒,老臣不敢”郑涛一听立刻就跪下了,帝王之怒,也并非他所能承受的。

      萧永帆大声喝道:“哼,你不敢,你都敢在朝堂上公然质疑永安公主所言,还有什么不敢的。”

      “那夜之事朕亲眼所见,难道左相也要质疑朕的话吗?”

      萧永帆威严下压,朝堂之上无人敢言。

      郑涛知道,此话一出,罪责已定,再无转圜的余地了,也只能沉默。

      “颜少疏一事,护主有功,情有可原,但跳过律法私自杀人有违律令,官降一级,周明朗祸乱宫闱,陷害永安公主,择日问斩,此事已定,再有言者,违令处置!退朝!”萧永帆果断定下罪责,没有给他们丝毫反驳的机会。

      萧永帆说完就走了,留下一众大臣在殿内面面相觑,这就完了?怎么总感觉少了个人呢?

      但圣旨一出,已成定局,这件事也只能翻篇了。

      待朝臣都走了之后,殿内只剩下了郑涛和萧洛清两人,郑涛起身,脸上是历经千帆的沧桑,许是无法挽回郑意茹的结局,此刻显得异常苍老。

      郑涛突然开口:“殿下如今可满意了?”

      萧洛清笑道:“满意。”少疏没事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

      郑涛突然冷笑了一声:“殿下,小心过刚易折。”

      萧洛清也反驳了一句:“左相,你也小心哪天半夜气血不足死在了床上。”

      郑涛脸都青了,却还是开口道:“殿下以为有皇上撑腰,就能在朝堂上站稳脚跟吗?殿下刚入朝堂就得罪了这么多人,日后行事可千万要小心一点。”

      这是在提醒萧洛清这朝堂之上,可以翻云覆雨的人,可不只是皇上,还有他郑涛。

      萧洛清走进了一步,在郑涛耳边说道:“左相,这大夏姓萧,不姓郑,你把本宫说的这句话告诉太后。”

      随后退开,转身往殿外走去,说道:“本宫行事自不必左相来教,左相还是小心小心自己吧。”

      郑涛看着离去的萧洛清,冷笑一声,萧洛清,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什么叫做权倾朝野不可逆。

      永寿宫

      此时太后正诵经念佛,一个侍女进来在太后耳边说了些什么,太后睁开了眼,放下了手中的念珠,示意侍女起身。

      “皇上下朝之后去了哪里?”太后问道。

      “皇上去了御书房。”侍女回道。

      “那我们就走一趟御书房。”太后沉声道。

      御书房内

      萧永帆正在处理政务,一旁的小侍过来传话说是太后娘娘来了,于是放下了手中的奏折,起身向门口走去,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了太后。

      “母后,您怎么来了,冬日寒凉,母后若要见儿臣吩咐下人来唤儿臣就好,不必亲自前来。”萧永帆走向前扶住太后,往殿内都走去。

      “怕是哀家会请不动皇上了。”太后语气不善,想来是为了今日朝堂之事。

      萧永帆尊敬道:“母后说的哪里话?儿臣政务再忙也该抽空去看看母后的。”

      太后知道这不过是萧永帆的托词,质问道:“今日朝堂之上,你放了颜少疏,可是真的?”

      “这件事颜少疏所作所为并无不妥,即便有违律法,儿臣也降级处理了,此事已定,就算是过去了。”萧永帆几句话便将事情说完了。

      “意茹可是哀家唯一的侄女,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吗?”太后大声道。

      萧永帆冷声道:“母后,郑意茹欲陷害洛儿,本就是死罪,儿臣并未定她罪责,已是仁慈了,还请母后慎言。”

      “哼,那看来是哀家做错了?”太后冷声问道。

      萧永帆屏退了左右,殿内只剩下两人,萧永帆才缓缓开口道:“母后,这件事情,若非母后插手,又怎会如此收场?”

      “你说什么?你是说这件事是哀家做的?”太后大声质问道。

      “母后,儿臣知道,您一直不喜爱洛儿,没关系,您所做的一切儿臣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母后,对您来说,儿臣算什么?”萧永帆心痛的问道。

      “十三年前,您将香囊交予儿臣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若儿臣知道了真相,该如何在洛儿面前自处!”萧永帆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站在这里去埋怨他的母后,他们母子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天。

      太后一怔,他知道了?

      “知道又如何,母后做的这一切,哪一样不是为了你!难道你要为了一个萧洛清,跟母后心生嫌隙吗?”太后激动道,眼角有些湿润,不敢相信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如今会这样埋怨自己。

      “母后!洛儿她到底哪里让您不满意了?您一定要处处针对她?”萧永帆不明白,萧洛清从来都不会威胁到他的皇位,更别说萧洛清每一次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辅佐他,母后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呢?

      “就因为她是那个贱人生的,所以哀家对她哪里都不满意,哀家恨不得立刻就让她消失。”太后哭诉道,先帝口口声声说着对她一心一意,转头就跟别的女人生了孩子,疯狂的嫉妒让她对萧洛清生不出一丝好感。

      “那儿臣呢?在您心里,儿臣是什么?是一个您母仪天下的工具?还是您对付洛儿的一个筹码?”萧永帆始终不愿意相信,他的存在不过是太后的一颗棋子罢了。

      “在你心里,母后就是这样的人?”太后心痛到说话的嗓音都略带嘶哑。

      “母后,儿臣也不愿这么去想,可是母后,您的所作所为,不得不让儿臣这么去想。”萧永帆摇了摇头,自嘲一笑。

      在前朝与左相谋划权倾朝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整个朝堂搅得天翻地覆,而后又想尽办法毁掉萧洛清,甚至置萧洛清于死地。

      萧永帆也不愿这么想,可太后所做的一切,无论是凤江楼的刺杀还是今日皇宫郑意茹的死,都与她有关,他怎么去相信太后只是单纯的潜心礼佛,不问世事?

      “好,好,好!既然如此,哀家也无话可说,不过哀家可要提醒你,只要有哀家在的一天,萧洛清就永远不会安生!”太后此时气极了,萧永帆为了萧洛清,处处和她唱反调,如今她也顾不上母子之情,横亘在两个人之间的间隙终究还是裂开生成了悬崖,再也回不到最初了。

      “母后,您一定要这样逼儿臣吗?”萧永帆心痛极了,他没想到,母后竟然如此绝情,连最后一丝情分都不顾,将两人的关系拉的如此远。

      “是哀家逼你吗?是你逼着哀家做决定,逼着哀家不得这么做!”太后气急攻心,此时站不稳,摔倒在一旁的木架上,木架上的花瓶被撞倒在地。

      萧永帆见状立刻就去扶住了太后,吓得面色惨白。

      “母后,你怎么了?”萧永帆焦急道,用冲着门外大喊:“来人,传太医!”

      御书房内一片混乱,幸好太医及时赶到,太后并无大碍,萧永帆才松了一口气,本想亲自照顾的,可一想到刚刚母后的话,萧永帆心中太过抵触,便吩咐人将太后带回永寿宫好生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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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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