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变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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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钰神色一冷，看向谢眠霜时顿生了杀意。她没想到自己头一次喝疯了竟就将女子身份暴露，实在是她妒气上头，然这可就不再只是情敌之间打打闹闹能罢了。
诡异地寂静充斥在屋内，鼻尖的酒气都格外冷冽
这场面让安林儿瞌睡跑了个干净，抬头见萧钰眼中乍现的杀意，心头一跳，见谢眠霜还要再说什么，才忙道：“眠眠你吃酒吃魔怔了！阿钰最恨别人说她散发的样子像女子了！”
“不！林儿，她昨日分明是女子的，你也看到了吧？”，谢眠霜可不怕什么死不死的，紧盯着萧钰。
安林儿又急又气：“昨夜那些都是醉话，你怎么还当真了？她是男是女我还会不知道吗？莫要再多言。”
这话说得太过逾越，仿佛二人已有了肌肤之亲似地，安林儿却怕两人血溅当场，对此并未忌讳
可谢眠霜听了这话，却再难维持平日的好性模样：“林儿你糊涂！萧钰你这混账！你这小人竟敢玷污了林儿！”
萧钰看着这仿佛唱大戏的一早，本就头疼，这下被谢眠霜一挑衅，哪里还顾得上她是恩师的孙女，还是安林儿的好友。这会她只想把谢眠霜嘴给缝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再胡说八道我把你嘴撕了。”
安林儿见此一声怒喝：“你们两个真是够了！吃醉酒疯了一夜，清早还要翻天覆地不成！都闭嘴，谁也不准再提昨夜的事情！”，说罢便拔腿推门出去了。
萧钰冷眼看着谢眠霜，缓缓道：“谢小姐守好自己这张嘴，再胡言乱语，本将可不管你是谁的孙女。”
说罢也再懒得再纠缠，拿上安林儿的兔毛披风便追出门去。左右谢眠霜要真惹事再杀不迟，不差一时半会，她还不至于怕个闺阁女子。
谢眠霜见二人离去，却笑出了声来，低语道：“原来如此，我还说一个男子竟然没有讥讽我喜欢女子，原来是同道中人，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正想着，一道黑影从窗外掠进
此乃谢眠霜养的死士，亦是培养出的密探好手，她半跪在地，声音嘶哑
“小姐，事情小的已布置下去，何时行动？”
谢眠霜缓缓转过身，声音恢复了平日里那温柔做派：“这事变得更有趣了，且再缓缓。”
黑衣人应是告退，谢眠霜这才去叫了醒酒汤。
另一头
萧钰将散落的发丝束好，才三两步追上了安林儿。
而安林儿实则是有几分心虚地放慢脚步等萧钰
她向来敢爱敢恨，只是昨夜竟被闺中密友表明心意，这比萧钰当初说欢喜她，还令她震惊。见两人剑弩拔张的模样，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
萧钰完全不记得昨夜自己酒醉后发生了什么，见安林儿这模样还以为是她为了维护谢眠霜生气，心中难免有几分不自在，却还是低头给安林儿拢上披风，轻轻哄道：“怎么了？我不动她就是了，就这么跑出来染了风寒怎么办？”
安林儿不自觉扯了扯身上的披风，见萧钰这幅隐忍不发的模样心中微动：“阿钰，你与眠···谢小姐那样针锋相对，是因为她说欢喜我吗？”
萧钰被安林儿的直言直语说得一愣，半晌才道：“是。”
安林儿低头笑了笑：“你不用如此，我只当她是朋友，以后我会注意与她相处的分寸。”
萧钰懵懵地点了点头，不敢相信竟然这么容易就在安林儿这里解决了‘情敌’。
安林儿又道：“只是阿钰，你万万莫再暴露身份，我也绝不会让他人伤害你。”
萧钰被安林儿的维护之言说得飘飘然，方才那些不适全都飞去了九霄云外，她眉眼含笑，嘴角止不住地上扬：“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安林儿点了点头，拉着萧钰的袖角一起下了楼。
二人未坐马车，萧钰带着安林儿步行到了家卖馄饨的小摊前。
小摊的摊主是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婆，圆圆的脸，嘴角总是上扬着，慈眉善目让人心生好感。
萧钰吆喝了声：“王婆婆，来两碗馄饨！”，说罢拉着安林儿坐下。
安林儿也不矫情，坐在了这看似临时支棱起的小摊内。睁着好奇大眼左瞧右瞧，低声道：“阿钰？”
萧钰笑着也低声回话：“我小时候偷偷跑出来，王婆婆老是给我下馄饨。”
安林儿惊奇道：“哦～王婆婆真是好人～那你小时候偷偷跑出来做什么？”
萧钰却没回应安林儿这一疑惑，只是扬声继续对王婆婆道：“婆婆，这是我中意的媳妇，你不是常催我娶妻吗？我带来啦～”
王婆婆正一边下着馄饨，一边偷偷看萧钰和安林儿，正好奇安林儿是萧钰什么人呢，就听见萧钰这声。忙喜滋滋地捞起了两大碗热腾腾的馄饨，边给二人端混沌，边道：“你这混小子，终于知道要娶妻了。你爹娘在天之灵，也安息了！”
王婆婆很早就在此处摆摊卖混沌，早到萧钰的父母还是在她这摊上相识的。如见见萧钰有了想长相厮守的人，自然高兴得合不拢嘴。
安林儿面上一红，用手肘推了推萧钰，低声道：“你瞎说什么呢。”
王婆婆将馄饨放在桌上，笑呵呵道：“姑娘你莫要害羞，老婆子跟你说，这浑小子这么多年头一次带姑娘来这吃馄饨，是个老实规矩的良人，长得又俊俏，可千万不要因害羞错过洛～”
安林儿这才捂唇笑了起来，冲王婆婆点头道：“谢谢王婆婆，小女子定会好好把握的。”
王婆婆没开眼笑：“好好好，你这姑娘好性子，阿钰你可真是找到合适你的好姑娘了！”
萧钰心中一股暖流划过，她自小失去双亲，有喜欢的女子竟然也没个人祝福，好在有王婆婆算她半个亲人。
二人吃了热腾腾的混沌，通身舒畅不少
萧钰朝着王婆婆挥手笑着告别
安林儿亦挥手有样学样
萧钰心中暖暖地，走在冰天雪地里，都觉得不再同平日里那般刺骨
安林儿小心翼翼走着，欢快地开口：“过几日是宫宴，到时你可要来与我一同守年？”
宫中有约定俗成的规矩，年关守年会将皇子龙孙们都唤到宫中守年。往年萧钰也会被太子叫去，只是今年太子至今还在被软禁，安林儿怕萧钰自己在外孤零零的，这才开口相邀。
萧钰笑了笑，道：“若是你想我去，我自然去。”
往日她不去宫中，其实也有舅舅家这个去处。只是如今她更想与安林儿一同守年，这才让她觉得自己有了真正的家。虽然她与安林儿还未真正在一起，但牵肠挂肚的人，才是家人不是吗？
两人就这样在翻飞的雪花中漫步，偶然间落下的雪花氤氲在衣袍间，浸出朵朵斑痕，却令人感到一番岁月静好，这一年来翻覆的所有事，仿佛在这一刻沉静下来。
两人相伴同行
待萧钰将安林儿到回了宝和公主府，她才自己回忠勇侯府。
不是她不想与安林儿多加相处，只是她今日剑还没练，她回去练剑罢了，纵是寒冬酷暑她是真的一日不敢废
而这一晃就是数日
安林儿被唤回宫中，帮贵妃分担宫宴事宜，萧钰则在府中废寝忘食练了几日剑，一步也不曾离开府中
待到宫宴那日，萧钰特地穿了件枣红底的刻丝长袍，戴了白玉发冠，衬得少年翩翩风度，不似阵上将军而是文流雅客。她好好端详了镜中人，方才满意地出了门。
宫门外可谓是车水马龙，得能得皇家此番宴邀的都是三品以上大员及其家眷。萧钰刚下马车，就被眼尖之人围上攀谈。
“萧将军，几日不见，又越发挺拔了，这是小女······”
“萧将军今日可真是俊俏非凡，改日有空，定要来府上品品老夫新得的毛尖茶。”
“······”
无不是奉承之言
若是往日萧钰可能懒得多言，左右她多说几句，也不会天翻地覆来，可今日她心情舒畅，难得与人寒暄了几句，众人也算其乐融融一道进了宫。
宫中太监宫女忙得脚不沾地
宫宴却筹办得并不铺张，而是如同民间过年一般，只是贴了对联，财神等喜气事物。各桌的菜品也只是精致小巧，未做出如何山珍海味来。
这是照着安林儿的想法置办的，贵妃觉得寒酸，却拗不过安林儿，终是咬着牙上了。
没想到皇帝竟感慨得险些热泪盈眶，只因他想起了亡故的皇后，以往皇后设宴都是这样主张节俭，皇后亡故后已多年没办过这样的宫宴了。因此还未开席，皇帝便赏赐了贵妃。
贵妃笑得春风得意，只觉得神清气爽。就连看向安林儿，都多了往日从未有过的慈爱。
安林儿心中叹了一气，实在是对她这头脑简单的母妃万分无语。
宫宴随着皇帝动了第一筷而正式开始
而宫中嫔妃少，也满满当当坐了两列长桌。一眼看去，却没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毕竟皇帝年老，谁也懒得再去争那不会再有子嗣的恩宠，也难得还有人像贵妃那般在意。
待众人推杯换盏吃了宴席，便是常年都有的各家千金小姐献才艺，讨彩头的时候。
这各家也是下了功夫的，弹琴的，作画的，题字的，起舞的数不胜数，都只为博得御前夸赞，日后好相看好人家罢了。
宫中难得热闹一回，皇帝也正看到兴头上，连连拍手叫好。
席上，萧钰只是神色淡淡看着桌面，有几分心不在焉地想着其他事情。
安林儿见萧钰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抬手抿了口梅子酒，才又转头看各家女子献艺，这些其实也是提前看了单子的，只是今日才看见实际的东西。
热热闹闹的氛围正盛，献艺的世家贵女迭替
此时，一个献舞的女子在池中央将水袖甩得撩人心弦，她赤着一双嫩白的小脚，脚上和腕上都系着金色铃铛，面容柔美清丽，一行一举都美得不可方物。
她被皇帝叫上前的时候，那些小铃铛清脆响着，好不动听，引得人心神向往。
皇帝问女子年纪家世，看着是有意赐婚
众人本看着女子羞涩地回着皇帝的话
下一瞬却变故突生
铃铛声杂乱响着，竟是那女子从袖中抽出了锋利的匕首，趁着接近皇帝，竟然跃起行刺！
众人未料到着世家小姐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惊呼之下，皇帝反应过来，微微偏了偏身，却依然被匕首刺中了胸口
护驾声这才此起彼伏传来
各个家眷均是吓得花容失色，朝臣更是怕被牵连其中脸色煞白
萧钰从坐上站起，边跑边呵斥：“还不快拿下刺客！”，自己则欲活捉刺客
然而为时已晚，那女子见一朝得手，竟然直接咬破了口齿间的毒药，直接口吐污血而亡
安林儿惊吓之余忙操持起来，先是传太医并命人将皇帝安置，又让人将受惊的太后送回宫，那战战兢兢地贵妃见安林儿如此能干也赶紧溜了。
太子软禁不得出，只剩安林儿和宜阳公主挨个敲打赴宴的官宦家眷，待一切安顿完毕，早就夜深人寂。
饶是如此操持
这场变故还是在此日便飞也似地传遍了朝野上下
一时之间满朝动荡，才是区区几日，传言越演越烈，竟然疯传起是太子不甘被软禁而行刺的话来
萧钰见时局不对，已做好布防，就等着看是哪只野鸡在蹦跶，到时候好叫他落进网中
索性皇帝中途醒了一次，却是下圣旨叫安林儿监国
这可属实给众人猜忌起来，如今太子尚在，却叫公主监国，言官守在宫门外不知凡几，都是守着皇帝清醒，让他收回成命地，只可惜皇帝再未有醒来的迹象
宫中的安林儿亦是没想到皇上竟然让她来监国，一连多日都是眼睛都合不上地处理要务，不连轴转地审问牵连的一干人等，还要安顿边关急报及各地方上奏的要务
如此熬了月余，皇帝终是转好，安林儿自行请辞了监国，堵了言官的嘴，又出宫回公主府，闭门几日都不见客
忠勇侯府的门槛也要被踏破了，丞相，礼部尚书，户部郎中令，义远侯世子等人因萧钰递了消息尚且沉得住气，只是太子终究在此一事中显得太过无能，让人不免猜疑起来。
反观安林儿这些时日的作为，实在让人难以想到她才是随着听政了两载的公主。就连老太傅谢无言都不禁跟皇帝感叹，安林儿实在是毫不逊色皇子。
这也皇帝想看到又有些不甘心的事情，太子无能，宜阳荒诞，还有个远在封地的也是个成日斗鸡走狗的玩意，江山社稷无人承统一直是他心病。索性婻国本就女子开国，之后随出的女帝屈指可数，但是也不是没有，公主承统，好过将江山交给旁支，皇室正统地位比之性别更让皇帝看中。
因此皇帝醒后第二道旨意便是叫停秋山围猎，命宜阳公主即刻回往封地，又召重臣商讨，其中便有萧钰。
皇帝如今虽醒，却还不得下床。只在寝宫中交代朝政，此后便拟了两道秘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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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着令宜阳公主回封地的旨意下得太急，宜阳公主措不及防就被皇帝亲卫亲自送出了京城
安林儿得了消息后匆匆赶来，见泪眼汪汪看着她的宜阳，心中难忍，却只能嘱咐道：“皇姐此行千万小心！若是情况有疑，定要与妹妹说，妹妹一定竭力相助！尤其要注意那个皇兄的动向。”
宜阳凄凄惨惨道：“我这回为了围猎而来，没成想父皇竟然遭此大难。我这是不敢再待了，怕被谣传有不臣之心，皇妹你也千万小心，如今朝局动荡，你可万万别行塌走错。”
安林儿哪里会不担心，皇帝恐怕是身体不济，才忙着将不能即位的子女遣走，下一个不是她便是太子了。
而这回宜阳连那男宠都来不及带，便随着护卫上了马车走了，临了还不忘交代安林儿日后将她男宠带给她，实在是半分江山都不带想的。
安林儿看着宜阳渐行渐远的队伍，心中总觉惶惶不安，这种风雨欲来之感，叫她憋得喘不过气来。
待安林儿回公主府，便见到了跟着松平前来宣旨的萧钰
萧钰是皇帝命着一同跟来的，不为其他，因为旨意中也有萧钰
皇帝命安林儿行事特使一权，前往受雪灾的程县查朝廷发放的二十万两雪花银的赈灾款去向，萧钰随往，京中暂由太子辅政
安林儿不明所以地接了旨，松平回去复命
萧钰见松平领人走了，才将安林儿拉回房中
地暖烧得正旺，萧钰将外套脱了，才坐到矮几上，喝了口茶水。这可是她舌战群儒了一通，才换来的圣旨。
安林儿见她如此，也不急着问，把圣旨放好后，才道：“阿钰，这时候，你这公然在我府中逗留，不怕惹闲话？”
萧钰道：“该惹的早就惹了，不差这一时半会。我来是想跟你说，太子暂时出来辅政只是幌子，皇上有意改立你为储君。”
安林儿没想到萧钰这么直接，低声道：“让我去查赈灾款难道也有内情？我这些时日得了密报，我那个本该在封地的皇兄竟不见了，说是去其他地方寻奇鸟。”
萧钰失笑：“那可真是巧了，我也得了密报，在程县有人见过他。”
安林儿叹了口气：“父皇身体实则如何，你我都知道，这一查探，也不知到时候回来还能不能见父皇一面。”
萧钰却道：“皇上这回遣你去赈灾，便是想让你得民心，用心良苦，你不可在这里优柔寡断地掉链子。”
安林儿屈膝跪坐在萧钰旁侧，鸦黑羽睫压下一片暗色，半晌，缓缓道：“阿钰，你如此行事，我是不是能当你是要助我了？”
萧钰深吸一气，事到如今，谁更适合坐天下，她哪里还看不清？太子一心只有儿女情长，就连皇帝都拟了秘旨，太子已不堪大任，终是要被废了，这承统的不是安林儿，也再不会是太子。
“臣自然倾力扶持殿下。”
此时称臣，已足以表明立场。萧钰这是要放弃太子，该同皇帝的意思，辅佐安林儿登基定了。
安林儿见此握了握拳，向萧钰面色郑重道：“此生本宫必不负天下。”
这回萧钰在安林儿身上看到了太子从未有的，对天下的担当，她心中感叹万千，该立储君果真没错。
待到第二日
萧钰和安林儿并未与皇帝辞行，而是秘密借着夜色出了京都，伪装做了寻常人的模样。
程县离京本是有七日行程，却因为雪天路上打滑，两人硬生生被迫在途中逗留
笔直的官道上，萧钰哼哧哼哧地拖着两根粗壮地铁链，不顾寒气将打滑的车轮缠好，才驾着马车继续前行
此行萧钰只带了青衣，安林儿亦只带了婢女婉儿。
饶是如此，几人还是不得不在临近程县的临江城中下了马
萧钰和安林儿易了容，对外称是夫妻，有官府的通关文谍，很快便入了城
临江城原先是前朝公主的封地，只是公主死后便被收归了朝廷。后来此公主的女儿被册封怀柔县主，便分了临安城中一些产业，如今这怀柔县主还在城中居住，还将女儿嫁给了守城使嫡子，也算是混得风水起，这程县雪灾，怀柔县主还送了米粮支援。
这些都是萧钰和安林儿临行前就查清楚的，只是其中有没有猫腻那便不被人得知了。
萧钰一行人进了临江城，便见这城中不一般，随不如京都那般繁华似锦，但是百姓悠闲却是明眼人看得出的。
几人进了家看着普普通通的客栈，要了两间上房。萧钰随安林儿一间，青衣和婉儿一间。
安林儿进了房间，方才松了口气：“阿钰，这几日你实在是辛苦了，你睡床上，我睡榻榻米上吧。”
萧钰耸了耸肩道：“习武之人，哪里这么容易累。行军打仗的时候可比这个艰苦多了，你不必在意，我睡榻榻米便好。”
安林儿知道拗不过萧钰：“那好，我们今日先稍做休整，我见这临江城也不简单，不如明日出去打探一番。”
萧钰自然答应，两人又谋算了会去程县后的计划。用过夜饭后，萧钰怕有变故，提前和安林儿服了颗清热解毒丸，才洗洗睡了。
安林儿这几日太过劳累，一会便深睡过去。
萧钰却总觉得不对劲，只眯着眼睛闭目养神。
清冷的夜色撒进屋中，一股淡淡地梅花香萦绕房内。突然一道细缝渐渐打开，竟然从中弹出个头来。
萧钰听力惊人，饶是这细微的声音都被她尽收耳底。榻榻米离床不远，她侧耳仔细听着动向也不担心来不及拿人。
而那鬼鬼祟祟进来的小偷却没理会萧钰和安林儿，直奔柜上的包袱而去。借着月光看清了包袱中的金银财宝，巨额银票他喜不自胜，直接想提着包袱就离开。
却不料一转头，竟然看见了悄无声息站在他身后的萧钰。
萧钰逆光站着，无声无息也看不清神色。吓得贼人一声惊叫，跌在地上。包袱瞬间打散，金银珠宝跌落了一地。
小偷回过神来，看了窗户就想跳窗逃跑。萧钰正愁没人做筏子行事，冷哼一声，伸脚就将人踩在地上动弹不得。
安林儿被这动静吵醒，迷迷糊糊起来点上了火烛。见萧钰脚下的黑衣人，霎时醒了瞌睡
“怎么回事？”
“这人从我们进城就盯着我们，我还以为做什么，原来是只老鼠。”
萧钰扬了扬下巴说这，脚下的小偷如何挣扎都没挣脱她的脚底。小偷也是绝望了，没想到他看走眼，这看起来弱质彬彬的少年，竟然是个练家子。他心里骂了声晦气，开口却是求饶：“两个小祖宗，我也是第一次做这事，求二位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我吧，”
萧钰冷笑一声：“呵，这梅花香的蒙汗药，若不是我们提前便吃了解毒丸，岂不着了你道，还敢骗我是第一回？”
小偷见萧钰识破，干脆不装了：“那你二位便拿我见官吧，左右不过打几板子，我自认倒霉，看走眼了！”
安林儿稀奇道：“鸡鸣狗盗之事，按律当打四十大板子，再服劳役三十日，岂是你口中的打几板子能了事？”
小偷嘲笑道：“你们这两个外地人知道什么，这是咋们守城使定的规矩。”
安林儿不以为意般道：“这是婻国，便要守婻国的律法，守城使不过五品官，还能比朝廷还能不成？”
小偷更是想笑得打滚，却被萧钰踩着动弹不得：“京都天高皇帝远，这里是我们守城使说了算！我也懒得骗你们，之前他家幼子偷窃被捉了个人赃并获，这才定的这规矩！不信，便送我报官！”
萧钰和安林儿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见到了惊异之色。
萧钰脚下用了巧劲，将小偷踹得暂时昏死了过去后，又将人捆了起来，丢在角落里。
“我们明日便借借这报官之名，会会这只手遮天的守城卫。”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变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