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唯一疗愈师》斑斓椰子冻

51、第51章

　　如果贾思澈的猜测没错的话，病情一直十分稳定的朱利安突然发狂并且持续了挺长一段时间，并不是朱利安的问题，而是褐瞳的兽人受到了诱导。

　　既然感染者们与退化症有关联，那么杰尔森的情况在某种程度上可以作为参考。

　　作为目前为止唯一能够疗愈退化症患者的生物，贾思澈很清楚他对雪貂的吸引力，尤其是刚刚开始进行疗愈的时候，简直是一刻也不能离开。

　　按朱利安的说法，贾思澈与重症感染者关系侧写模型的高嵌合度意味着渴望，那么渴望本身也有可能会引发重症。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贾思澈立即将它和退化症项目的其他成员分享，并打算做一个实验来进行验证。

　　郁舟将贾思澈的想法完善并且做了一些修饰之后，通过研究小组来协助实验。

　　研究小组准备了病情由轻到重的三组患者，让他们在完全密闭的房间内，逐个隔着透明防护墙与贾思澈相处，并观察他们的反应。

　　而燧辛作为贾思澈的保护者，会在离他不远的身后待命，以便在万一的时候救下贾思澈的小命。

　　除了重症感染者外，轻症和中症感染者们刚开始进来的时候表面上看状态都算平静，贾思澈会先跟他们打招呼，聊一些能够让兽人们放松下来的话题。

　　紧接着，郁舟会通过只有他们能听见的通讯，让贾思澈在谈话中夹杂一些特定的动作。

　　比如长久注视一组其中一个兽人的眼睛，露出高兴的笑容，转动腰肢和脑袋，咬着营养剂的瓶子或者喝下营养剂。

　　无一例外地，兽人们的病情会出现显著的恶化，尤其是那个被选中重点注视的兽人，甚至出现了像朱利安那样直接发狂的情况。

　　贾思澈表现得越是活泼，他们的反应就越强烈。

　　“……还不够。”看着面前用于实验的感染者们的数据变化，郁舟沉思着说道。

　　“什么不够？”贾思澈对着通讯疑惑地问。

　　“一个鲜活的诱饵确实会勾起他们潜在的渴望，但是在面对群体的时候，你的这点小动作的传播效果太不够看了。”郁舟说。

　　“你不会要让我绕着整个建筑群大动静地奔跑吧？！”贾思澈产生了不妙的预感。

　　“就凭你的速度，这种羊入虎口的事没有尝试的价值，当然，你可以让你的好伙伴抱着你跑。”郁舟一边快速地进行着各种操作，一边说：“今天的实验结束后，我会对你的体/液进行采集和检测，明天做下一步实验。”

　　“……总感觉有点变态。”贾思澈如是说道。

　　“这话我听腻了。”郁舟完全不理会贾思澈的吐槽，很快又变回了那个冷酷的研究狂魔，说：“专心点，实验继续。”

　　“好吧。”贾思澈撇撇嘴说，趁机转过头对自己尽职尽责的“保镖”做了个鬼脸。

　　不管郁舟要做什么，燧辛总会保护好我的。

　　贾思澈这么鼓励着自己，稍稍安心，便继续应对起下一个进来的感染者。

　　第二天，当第一个接受实验的感染者走进那个密闭空间的时候，贾思澈总算知道郁舟拿他的体/液去做了什么。

　　他用它们制作了一支浓缩剂，并通过装置将气味快速散发出去，迅速盈满了整个房间。

　　贾思澈早就习惯了自己的气味，根本感觉不到什么，但是防护墙那边的兽人显然不是这样，几乎就在气味刚刚释出之后，他就陷入了一种迷醉且癫狂的状态中，不断挣扎了起来，试图挣脱手臂和脚上的束缚，冲到防护墙的那一边。

　　将气味的主人揉搓捏碎，再一口一口地吃掉。

　　贾思澈被这比昨天激烈得多的反应吓了一跳，瞬间坐直了身体，吞了口口水，试图和对方交流。

　　但是这种状态的兽人已经完全失控，没有办法理智地做出回应。

　　于是接下来的接触的意义变得不大，郁舟指挥负责管理感染者的第四集团军兽人们将感染者按组一起带到了封闭空间中。

　　跟第一个兽人一样，后续进来的兽人们在气味的影响下，也像被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集体发狂了。

　　到后期，他们甚至挣开了束缚，有的一下一下地冲撞着防护墙，有的不停地用手和额头击打着墙面，有的从喉咙间发出野兽捕食的怪异声响，还有的涕泗横流、当场失禁。

　　贾思澈被这如同蓝星影视作品中丧尸围城的一幕惊呆了，正准备求助般看向身后，就感到身体被从后边环抱住了。

　　银发的兽人伸出一只手捂住了小兽人的眼睛，把他的头颅往自己的方向带，使得贾思澈的头部微微后仰，露出了脆弱的脖颈。

　　虽然贾思澈的眼睛看不见了，但是变的敏锐的听力让他知道燧辛的动作激怒了对面的兽人们，他们对那堵透明防护墙的攻击越发激烈，就像是下一秒就能冲到他和燧辛的面前。

　　“澈澈，坚持一下，还有五分钟。”银发兽人的声音沉稳且温柔，如同丝线般绕着他的耳朵一圈又一圈，让他耳尖微微发麻。

　　毕竟是自己提出来的主意，贾思澈还不至于因为这种场面就退缩，只是来自亲密同伴的关心，会让他不自觉得想要依赖对方。

　　于是他整个缩进了燧辛的怀里，说：“我会数你的心跳计时的。”

　　过了一会儿，贾思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他那不安分的小脑袋，好奇地问：“你怎么像没有闻到气味一样？”

　　燧辛闻言，低低地笑了一声，说：“习惯了。”

　　还打算问问燧辛自己闻起来是什么气味的贾思澈，被这句话回得哑口无言，因为此刻正窝在银发兽人怀里，什么质疑都显得徒劳。

　　他不甘心地嘟囔了一句：“我也不怕你的气味。”就又缩了回去。

　　雄性生物的胜负欲在这里表现无遗。

　　不过燧辛并不在意这个，他只是觉得小兽人别扭的样子也挺生动。

　　让他舍得用更大的代价来维持贾思澈喜欢的心跳。

　　在一侧兵荒马乱，另一侧岁月静好的五分钟过去后，参与实验的感染者们总算吸入了麻醉用气体，被第四集团军的兽人带出去了。

　　郁舟拿到了他想要的数据，并根据这些数据对浓缩剂做出了改良，以确保它在室外大范围环境下也能发挥足够的效力。

　　而贾思澈很快迎来了他的想法得以实施的那一天。

　　因为试用浓缩剂之后他们又做过一些小实验，单单有气味的情况下感染者们的反应并不太大，只有气味和贾思澈都在的时候才能取得不错的效果，所以贾思澈不得不亲身上阵。

　　这回除了燧辛外，还有莫姆中校以及他手下的兽人们负责配合贾思澈的工作，以及保护他的生命安全。

　　但工作量最大的，还是后台从跟随着每个感染者的大量监控机械中，找出那个表现最稳定的存在。

　　这一工作由研究小组和军医们完成。

　　借助摇篮系统，他们可以进行初步的筛选，但究竟怎样算是最稳定的表现，还需要兽人们自己判断。

　　一切准备就绪后，在一个星光稀疏的夜晚，贾思澈来到了感染者聚集区的花园，开启了装置挥发郁舟制作的改良版浓缩剂。

　　很快地，原本安静的夜晚变得嘈杂起来，大量兽人们的声音远远近近，忽高忽低，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然后，像在那个封闭的空间里接受实验的兽人们表现的一样，总算发现源头的兽人们以花园为中心，以前所未有的恐怖速度从四面八方朝贾思澈涌来！

　　他们有的口中念念有词，有的肢体扭曲东倒西歪，还有的已经露出利爪和獠牙，朝着唯一的目标快速前进。

　　气味，好棒的气味。想要占有，想要破坏，想要融入骨血。

　　在感染者们生锈的思维中，只剩下强烈的渴望在趋势他们前进。

　　因为兽人们潮太过拥挤，还发生了不少前面的兽人被后面的兽人推倒，或者两个发狂的兽人相撞，进而引起争斗的情况。

　　但大体上来说，他们还是在混乱中争先恐后地向前。

　　比起实验时的场面，这才真正像是末世般的场景，孤身闯进丧尸大本营也不过如此。

　　贾思澈站立在花园中央，看着从四周如黑压压的潮水般蔓延的兽人群，感觉自己就像砧板上的一块肥美的肉，或者是误入野兽园送上门来的“外卖”。

　　远远地看见贾思澈孤零零的身影后，那些冲在最前方的感染者们越发兴奋，如同返祖一般发出各式各样的嚎叫，拼尽全力扑向那个诱人的猎物。

　　渴望，渴望美丽与脆弱的生命，渴望身与心的融合。

　　然而就在离贾思澈最近的感染者即将触碰到他的时候，一个来自上方的存在长手一捞，就把贾思澈拦腰抱起，停在了半空中。

　　“呼……时机刚刚好。”贾思澈松了一口气，说道。

　　“你担心我会失败？”他的头顶传来了银发兽人的声音，听不出是生气还是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