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宴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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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干等着？孟清也最没有的就是耐心，她跑到沈如琢床边。
“沈如琢，别装睡了，我知道你是装的。”
孟清也多希望沈如琢是故技重施，能像方才在马车上一般，突然睁眼，但回应她的仍是一片沉默。
青羽上前，宽慰慰道：“孟姑娘，不用太过担心，大人定是有自己的安排。”
孟清也只能点点头，作为沈如琢亲信的青羽都这么说了，她还有什么理由担心呢。
“好，沈大人醒后，记得跟我说一声。”孟清也叮嘱道。
青羽应下。
……
沈如琢在新任御史大夫主办的宴会上中毒一事的消息很快便传了出去，人尽皆知。
赴宴的官员们担心惹祸上身，在沈如琢被扶走后，便寻了借口离席。
徐相宜也是惊疑不定，依沈如琢的手段，怎么会这么轻易的中毒，何况她已经提醒过，此次宴会就是冲着他而来，他不可能毫无防备。
但方几上残留的血迹作不了假。谋害朝廷命官，这一罪名可不小，若真查起来，徐相宜便是众矢之的。
宴席是盛京大酒楼提供的，徐相宜并未过问，她已寻人用银针对席中的酒菜进行查验，除了摆放在沈如琢面前的酒让针尖染黑，其他酒菜皆是无毒的。
她坐在椅上，不知该如何收场。
现下也不知吴阙在何处，她已按约定举办宴会，沈如琢亦来赴宴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林鹤年的下落。
而被徐相宜惦记吴阙，此时正焦头烂额。
徐封收到于免循的消息，怒火中烧，立马下令让林宴和吴阙去见他。
吴阙潜入刑部，藏好伪证后便来与林宴会合，林宴便将宴中突发事件匆匆告诉了吴阙。
吴阙亦是震惊。
“宴会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
徐封语气不善，似在问罪。
“徐大人，我发誓，今晚绝没有给沈如琢下毒，他突然吐血昏迷，我也意外。”
林宴还算冷静，甚至不惜发誓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徐封哼了一声，明显不信“不是你，那是谁下的毒？”
“不知”林宴梗着脖子回应，坚称自己对此事毫不知情。
“徐大人，是谁下的毒重要吗？，重要的是，都无须我们下手，沈如琢就已命在旦夕，我们不应该高兴吗？”
吴阙适时开口，想缓解一下剑拔弩张的气氛。
但徐封却更加气愤，“说的好听，宴会主办人是我女儿，她必定的那大理寺首要怀疑之人，你们倒是摘干净了，那相宜呢？”
林宴听到这话，感到一丝好笑，装什么慈父，这会儿还心疼起女儿，吴阙利用徐相宜，难道不是他默许的吗？笑话。
林宴与徐相宜相识多年，自然知晓她这个爹是个什么德行。徐相宜是嫡女，徐封对她的要求十分严格，望女成凤，徐相宜饱读诗书，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才女之名远扬。
林家倒台时，徐相宜还是人人称颂的华宜县主，而林宴再度回京，徐相宜之名却销声匿迹，鲜少有人再提及。
林宴亦不知其中缘由。
他忍不住为徐相宜抱不平。
“徐大人，若真担心你女儿，何必答应我们利用她呢？”
徐封阴森一笑，“林宴，我记得你从前就喜欢跟在相宜屁股后面转，怎么，还对她有旧情？”
说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林宴，眼中的轻蔑不言而喻。
“本官和女儿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置喙。”
徐封冷冷道。
吴阙拉住林宴，眼神暗示他不要激怒徐封。
林宴不是傻子，知晓此刻得罪徐封于他没有半点好处。况且，林宴一路走来，多少冷眼嘲笑，徐封轻飘飘几句话，还让林宴产生不了什么波动。
他只是在试探徐封，几年过去，他还是这么专行独断，只怕担心徐相宜是假，害怕惹祸上身才是真。
徐相宜若被定罪，身为她爹的徐封难辞其咎，又怎么能独善其身呢。
“我们没下毒，清者自清，任大理寺的人怎么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何必杞人忧天呢？”
吴阙朝二人说道。
“罢了，书信和账本都藏好了吗？”
吴阙点头，“保证沈如琢不会发现。”
听到满意的回答，徐封阴沉的脸色才稍稍放晴，“沈如琢突然中毒，实在蹊跷，还是收敛些动作，小心些，若沈如琢就此殒命，那自然是皆大欢喜，也不用耗费我们的功夫了，若他侥幸存活，再按原计划进行，我就不信了，谋杀皇帝这一罪名，还扳不到个沈如琢了。”
末了，微微叹了一口气，“就是相宜不好脱身，难以跟大理寺的人交代，那乔时雨是个软硬不吃的人，必定会拿相宜开刀。”
乔时雨？大理寺卿乔时雨？林宴回京后，曾听说过他，但只闻其名，未见其面。此刻听徐封这么说，竟产生了一丝好奇。
而吴阙则是一脸了然。徐封此话错了，乔时雨是绝不会对徐相宜怎么样的。但吴阙却没将此话跟徐封和林宴说，况且，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
这是吴阙最后的底气。
……
本是团圆欢聚的中秋夜，却发生了血光之灾，而被害人还是高官显赫，刑部的沈尚书。
这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不仅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连皇城的百姓也议论纷纷。
皇帝震怒，勒令大理寺必须尽快抓到凶手，连着两名朝廷命官遇害，沈如琢生死未卜，无异于挑战着皇帝的权威。
皇帝的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他派遣沈如琢去查杨朝被杀一案，凶手还未抓到，沈如琢自己却中毒，不仅影响朝政，还会引起百姓猜忌，他头疼的很。
皇帝没有在朝堂之上公然提起昨日宴会，但不代表他不知晓此事，赴了宴的官员此刻心中既有侥幸，又有害怕。
沈如琢中毒，那必是盛京大酒楼提供的酒菜有问题，一想到那藏有剧毒的饭菜，差点就进了自己的嘴，众人莫不心有余悸，而皇帝虽未明说，但他们心中都有计较，皇帝必然是怪罪于他们的。
徐相宜身为宴会主办人，就算不是凶手，也难辞其咎，因此，一下朝，便有两人拿着大理寺的令牌，拦住了徐相宜的去路。
此时还有官员在闲谈，恰好路过徐相宜身边，见状，皆加快了脚步。
徐相宜早就算到了会有这么一遭，并不意外，顺从的跟着两人身后。
两边红墙高高耸立，顶上铺满琉璃瓦，两边檐角金漆雕龙，磅礴大气。
徐相宜心绪难平，她并不想卷入任何朝堂斗争，但却避无可避，就如这宫墙，人立其间，渺小微薄，但它却不肯放过你，紧紧压迫，让你喘不过气来。
她抬头仰望上方蔚蓝色天空，由然生出几分向外。
……
大理寺设在宫外，徐相宜从未去过。
考虑到徐相宜的官身，大理寺并未将她下狱审问，而是将她带到了一处干净宽敞的房间。
房间里摆放着八张书桌，分列两边，桌上整齐陈列着公文案宗，砚台墨笔。
只是此时却没有人在办公。
那两人让徐相宜在此处等候，随后便默不作声的离去。
徐相宜寻了个偏下方的位置坐下。
约莫半柱香后，门口传来脚步声。
徐相宜抬头，见是一侍卫打扮的男子，她有些迟疑的开口：“你是？”
来人正是青羽，他朝徐相宜行了一礼，“徐大人，乔大人命我来问几个问题。”
“问吧”徐相宜谨慎回道。
青羽来大理寺，本是想寻乔时雨。大人未将解药交给他，定会托付给信任之人，而这人除了乔时雨，他想不到第二个。
乔时雨既未否定，也未承认，还吩咐青羽去询问徐相宜此事的细节。
青羽感到奇怪，徐相宜什么都不知道，问了跟没问有什么区别呢？
但还是依他所言，来到了徐相宜所在的那间房，问了几个避重就轻的问题，徐相宜自是尽力回答，但聪慧如她，很快便发觉了面前之人的敷衍。
“你家大人呢？”徐相宜突然开口。
青羽下意识的想说大人在刑部，但话至嘴边，还是改成了，“乔大人有要事处理，因此派小人前来。”
徐相宜斜睨他一眼，语气加重了几分，“撒谎。你明明是沈如琢的人。”
从青羽进门那一刻起，徐相宜便认出他是沈如琢常带在身边的侍卫，心里生出几分疑惑，沈如琢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大理寺卿。
于是便故意没拆穿他的身份，他问什么便答什么，但从他的神色中，徐相宜瞧不出一点对此事的重视。
青羽脸色不变，很快便寻了个借口应付，不紧不慢道：“大人中毒，我作为他的下属，来此，有何不可？”
徐相宜自然不信，“乔大人什么时候回来，我就在此等他。告诉他，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重要之事？青羽做不了主，左右为难下决定先去请示乔时雨。
“好，劳烦徐大人在此等候片刻，我去去就回。”
青羽的身影渐渐远去，然而这次徐相宜却没有乖乖等在原地，而是蹑手蹑脚的跟随在他的身后，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
大理寺人来人往，脚步声错杂，青羽很难察觉到身后不远处有人暗中跟随。
徐相宜弓着背，目光警惕，见青羽进了一间书房，那门是大敞着的。
她隔的远，只能依稀看到一人坐在主位，旁边有个捕快打扮的男子向他呈上了类似书册的东西，而青羽一进去，那捕快便退了出来。
徐相宜连忙一躲，隐匿在长廊的梁柱边。徐相宜穿着官服，与梁柱的深红相似，捕快并未往这边看，躲过了一劫。
徐相宜再次将目光投向那间房，因为隔的实在太远，她听不清里面之人究竟在说什么，但她可以肯定的是，主位之上的男子，必定便是乔时雨。
他如众人所言一致，脸上带着张金属面具。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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