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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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这件事是否蹊跷，布偶猫奄奄一息。
祝丞风开车载着女生和猫去最近的宠物医院。
到目的地后，许凛看着后座皮革上一滩血迹，不免想到刚才的噩梦，蹙眉用食指掩了下唇缝。
祝丞风看他站在原地，回头说：“你留在车里吧。”
“一起进去。”许凛跟上。
他更不愿意跟血迹待在一起。
忽然，一只粘腻的手抓住他的手，女孩语气中压不住的激动：“你……愿意跟我一起，是不是也喜欢我？”
“姑娘。”
许凛一寸寸从她沾满猫血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你的猫快死了，还有，自重。”
女生低下头，推门走进宠物医院。
她抱布偶的姿势简直像在抱什么物件，小猫的头被她压在胳膊底下，看不清死活。
在女生的视线盲区，许凛转向祝丞风，指了指太阳穴。
口型道：“她是不是这里有问题？”
“像。”祝丞风说。
“报警？”
“……再看看。”
祝丞风目光向下，落在许凛手上。
葱白修长的的手指沾满血污，血水汇聚在指尖，摇摇欲坠。
刺眼。
许凛走到最近的水池，手伸到水柱下冲刷起来，血红色缓慢消融。
“有温水吗？”祝丞风问前台。
前台递给他一杯从饮水机接的热水，不耐烦的眼神仿佛在说：喝吧事儿逼。
祝丞风吸口气，拿着纸杯走到许凛旁边。
“不渴。”许凛说，甩两下冲干净的手。
“没说给你喝。”
祝丞风把那杯水浇下去，温暖舒适的水流包裹被冰得麻木的手，许凛享受地眯眼，小声开口。
“你真好。”
祝丞风沉默着，仿佛没有感情的浇温水机器。
“靠近一点。”许凛向他歪头，几乎靠进祝丞风怀里，声音更小，“那个女生，来过跨年演出，认识咱们，所以可能……是故意的。”
祝丞风一愣，也降低声音：“故意把猫扔到车前？”
“嗯，一会儿就走好不好？”许凛抬起眼，“我害怕。”
卖乖是假的，但害怕是真的。
许凛对危险有预感，就像撞猫前梦到动物尸体，他对这个女孩的感觉非常不好。
照镜子都觉得自己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
快跑快跑。
“现在走。”祝丞风说。
虽然女孩不要钱，他出于对猫的同情，付了手术和后续费用。
医生从手术间走出来，疑惑地嘶气：“手术结果不理想，能不能活下来不一定，这个猫……以前是不是被人虐待过？两只眼明显是人为弄瞎的，尾巴也骨折过。”
女生点头道：“有过。”
“抓到凶手了吗？”医生遗憾地问。
“不知道。”
她说话时总是轻飘飘的，许凛站在一旁，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绝对是血光之灾。
所以祝丞风刚付完款，许凛就拉起他的胳膊向外走。
连礼貌的挥手告别都没有。
“你不能走，你们撞的，我是不是说过不要钱？”女生突然急切起来，“不许走！雅雅都伤成那样了。”
她瞪大眼，眼白下方三条红血丝若隐若现。
许凛回头比个噤声手势：“你好像中邪了，去找人看看吧。”
“……”
原本气焰十足的女生安静半秒，“你不能走，你——”
许凛加快步伐躲进副驾，关车门，拉安全带，堵住耳朵。
不再听女生突然暴怒的叫喊。
说实话，他能感觉到自己逃不掉这一灾，不管今天理不理女孩，该来的总有一天会来。
但他的人生信条：能躲则躲，走为上策。
车辆启动，开远了，许凛如释重负地放下双手。
“刚才为什么说她中邪？”祝丞风问。
“她那样还不像吗？”许凛叹口气，“估计猫身上的旧伤也是她弄的。”
安静片刻，祝丞风闷声开口，像在回忆着背诵什么：“她下眼白有三条红血丝，然后，右手无名指，说不定有脉……”
许凛看他一眼。
还懂这些呢。
“你怎么知道？”
“以前有个道士告诉我的。”祝丞风回答。
“别信，都是骗子，早晚遭报应，走大街上嘎嘣一下被打死那种。”
许凛批判一通，又闻到血腥味，立起衣领遮住口鼻。
祝丞风好久不说话，打开车窗通气，快到家才蹦出几个字。
“明天去洗车。”
——
许凛想一路没想明白，哪里惹到那女生了，最后得出结论：
自认倒霉。
洗完澡，夜深人静时。
祝丞风穿着缎面睡衣坐在沙发，许凛悄悄摸到他身侧，给他捏肩膀：“风哥今天辛苦了。”
“松开。”祝丞风说。
“别这么无情，转过去一点。”许凛说，手上力度刚好地按揉穴位。
祝丞风犹豫半秒，转过身。
因为许凛按得确实舒服。
“今天真丰富啊……看情侣，装哑巴女友，还有那个女生。”许凛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还是跟你玩最开心。”
祝丞风罕见地回复了他腻歪的话：“我看你装陈燃女朋友的时候最开心。”
许凛轻笑出声。
“承认了？”
许凛摇头道：“说了，最喜欢你了。”
“……你还是别说话了。”祝丞风嘴角一抽。
许凛拇指换了个穴位按，半晌后说：“万一我忽然死了，你会想我吗？”
祝丞风回头看他：“别说，避谶。”
“问你呢。”许凛重复。
除了想逗人，许凛这么问还有另一个原因：
他真的有可能间接或直接的被那女孩弄死。
上辈子死前，许凛也有过和现在同样的强烈预感，没两天果然死了，连死因都和预料的一模一样。
“除非我也失忆了，不然肯定会想起你。”祝丞风说。
“想起和想，不一样。”
“差不多。”
许凛停下动作，夸张地叹气：“好伤心啊，好歹缘分一场，想都不愿意想我。”
“你这不是还没死。”祝丞风啧一声，“不许说了。”
许凛：“说你会想我。”
“别说了。”
“说你会想我，然后就跳过这个话题。”许凛双手攀住他的肩，勾着嘴角凑近。
祝丞风果然对突然的靠近更没有抵抗力，生涩地咽了下：“想你，行了……该睡觉了。”
“好，晚安。”
许凛满意地站起来，伸着懒腰向次卧走去。
他看着漆黑如墨的夜空，桃花眼轻眨几下。
有点小遗憾。
毕竟现代生活比以前便捷舒适多了，还有祝丞风这个冤大头支持吃喝起居，刚来没几个月就走，舍不得。
这时，身后传来祝丞风的声音：“你以前说过，你有玉做的长命锁，能活到九十九。”
“那……真好啊。”许凛懒懒应道。
他上辈子也有。
没用。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第 2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