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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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落灯有工作在身，聊了几句就继续陪经理说话，许凛不明所以地看她，又看着祝丞风。
明明已经暴露，祝丞风却坚持“不认识”直到演出散场。
“刚才那人是你姐姐？”许凛说,“跟你真像。”
“她说什么了？”祝丞风问。
主次场地同时散场，人群将他们裹挟，嘈杂拥挤。
许凛压低声音：“说你爱上我了，跟我手拉手，在一起好久了。”
祝丞风心死了似的闭了闭眼，啧一声后说：“她造谣。”
许凛愣了愣，刚才的回答对于两个男人来说明显荒谬至极，祝丞风却没怀疑真实性。
现代，开放一点，也正常。
许凛想通后勾起嘴角，继续道：“万一你哪天真的爱上我，就一生一世一双人——哎。”
脑袋被祝丞风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支开。
“不可能有那一天。”
闲来无事，附近逛了一圈，他们回到场地来试用乐器。广场般空旷的长方形空间，顶灯半开，台前明亮，身后是蒙蒙的黑。
焦螟定制的吉他黑蓝配色，祝丞风那把民谣吉他琴头处花纹绚丽，深蓝色线条泛着幽幽浅光。
很衬他。
许凛撑着栏杆跳到台下，落地的回音清晰。
“唱吧，我当观众。”
祝丞风置若罔闻，低头扫弦，时不时拧琴头调音。
许凛原地坐下，盘腿看着台上的祝丞风，睫毛垂了下来。
有点困。
许凛打个哈欠，视野染上水雾，台上那道瘦高身影也变得模糊。
“风哥。”许凛道。
祝丞风看向他：“怎么？”
许凛张了张嘴，从“回去睡觉吧精力旺盛的野人”和“风哥真帅”中选择了后者。
“这个角度还挺帅。”
琴声，暗光，空旷却只容纳了两人的场地，水泥与灰尘味道。
听着没头没尾的对话，祝丞风忽然心中发堵。
“你哪天记忆恢复了，想到这段时间的事，肯定会后悔。”祝丞风说。
“会吗？”许凛轻声道，“那我永远也不恢复。”
“少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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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月后，跨年演出在即，乐队在开票前便发出声明，鼓手受伤不能完整演出。
许凛从一开始的单独练鼓到集体合练，熟练得看不出破绽。
演出前几天许凛忽然发烧，但吃了药睡一觉立刻见效。
现代医学，非常好。
反反复复烧了四五天，到演出时还好没出岔子，许凛按紧耳返走出门。
台下密密麻麻的人一齐热情尖叫，口哨，闪光灯，掌声。
他坐下后环视一圈。
陈燃穿无袖背心，露着他两条纹满图案的胳膊，嗷嗷叫着蹦到舞台边缘跟观众握手。
剩下两个正常许多，江泉穿衬衫，祝丞风……流里流气的西装。
像混进上流舞会又被赶出来的混蛋晚辈。
桀骜英俊。
许凛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色无袖，领口宽松，本就破布口袋一样的衣服还漏了两个洞。放在以前乞丐都不穿。
这是陈燃激情交代过的，要出卖色相。
不知道一件破麻袋哪里色。
冷倒是挺冷。
演出按部就班地进行，祝丞风其实不擅长互动，每次都是按照设计好的动作硬着头皮上。
行个欧洲绅士礼，对着人群递出麦克风，合唱声绵长浑厚。
这段没有鼓，许凛盯着前方，有些出神。
想到了以前庙会上齐声唱歌的人群。
将思绪抽回来，许凛用目光仔细描摹祝丞风的背影。
祝丞风的脊背沐浴在强光下，黑西装被映照成白色，脖颈处汗水与青筋随着光若隐若现。
发丝颤动，像被什么吹拂着，俊朗肆意，可是……
封闭场馆哪来的风。
许凛歪头看去。
那厮在脚底下观众看不见的位置放了个风扇，正对着头发和衣领吹。
属孔雀的吧。
许凛笑起来，不等笑容完全绽开，进入下一段乐曲，他带着笑意挥起鼓棒，镲音渐强。
台下不知道谁带头喊了句：“焦螟！”
全场簇拥舞动的笑容异口同声：“牛逼！”
“焦螟！”
“牛逼！”
“焦螟!”
“牛逼！”
……
很热血，很燃，但结束后许凛看到一眼望不到头的签售队伍，嘴角一抽。
燃不起来了，要累死谁。
焦螟非常人道主义，不卖VIP票，买了周边就能签售合影，而最便宜的海报只要五块钱。
中场休息，陈燃江泉肩并肩站在通风口抽烟。
许凛揉着酸软的手腕，挥笔复习签名。
“稳住，实在累了也别臭脸。”祝丞风叮嘱道。
“一定。”许凛趴在签售桌子上长叹口气，头枕着臂弯，自下而上望着祝丞风。
“看什么？”
“感觉你比我更容易臭脸。”
祝丞风罕见地开了玩笑：“一会我会笑得特别灿烂，笑三个小时，江泉都得笑。”
还不知道江泉笑起来什么样子。
“拭目以待。”许凛鼻尖向手臂蹭去，发丝翘起。
他的声音有些疲劳的沙哑，祝丞风皱眉道：“你脸色不好，不舒服？”
“啊……”许凛摸了把额头，果然又烧起来，“发烧了，没事。”
祝丞风差点以为听错了。
从没想过“发烧”与“没事”两个词同时从许凛嘴里说出来，还轻飘飘无所谓的样子。
神奇。
马上签售，祝丞风也没办法：“再坚持一下，结束就送你去医院，是不是昨天穿无袖排练着凉了？”
“没，烧好几天了，不过都是晚上开始，吃了药白天就好，不用去医院。”
许凛抻着腰坐直，没看到祝丞风越发茫然疑惑的眼神。
祝丞风心里升起一股找不到出口的落差感。
共处一室，许凛连着发烧几晚，他却完全不知道。
祝丞风以为几个月过去，他和许凛的关系已经升级，就算没到朋友的程度，也不只是普通室友。
可许凛发烧不告诉他。
这就不算“室友以上”的关系。
居然因为这个感到失落，祝丞风默默自嘲，转身走向后台。
找工作人员要温水和体温计。
另一边，许凛捂住了眼睛。
他对别人的情绪变化很敏感，看出祝丞风忽然而来的别扭。
本就身体疲惫，这下心更累，脑子里蹦出一句流行歌词：
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第 1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