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One Lov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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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发生的一切都很像梦，诺埃尔回到家里后，他甚至有点不确定他是不是终于开始遭遇某种药物不良反应，出现幻觉了。他拿出了医生开给他帮助改善失眠症和焦虑症的处方药。
“嗜睡、疲乏、头昏及共济失调、头痛、语言不清、震颤、心动过缓、低血压、视物模糊及复视……”
一连串表示不良反应的复杂医学术语把他搞得头昏脑胀的，但他确实没看到幻视和幻想之类的字眼。
所以，巴黎的一切确实发生了。
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办？
诺埃尔趴在自己的工作桌上，没有意识到自己发呆的时候手正在不停地胡写乱画。等他意识到时，他手边的那张纸上已经满是乔琳的名字了。
他有点尴尬地把纸揉成了一团，扔进了垃圾桶。他知道自己表现得像是个陷入相思病的16岁男孩，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疯狂地爱上了一个女人，这不是罪。
唯一的问题是，他要如何让她接受这件事不是罪。
“诺埃尔，我要去弗兰家。她说她要跟萨迪一起去格劳乔俱乐部，裘德马上要去意大利拍摄了，他们想要一个临行前的派对。”
哦，对了，他还得让梅格也接受这件事，至少他们得开始分居，但他得确保她不会在媒体上乱说一些话。
诺埃尔叹了口气，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可如果这是他跟乔琳在一起的代价，那他很乐意这么做，毕竟这就是他轻率结婚要承受的后果。
他知道他必须离开她。无论他有没有遇到乔琳，他大概都得离开她。
可他要如何开始呢，他就知道结婚是件坏事……
“诺埃尔，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梅格走过来的脚步像是直接踩在他的神经上，让他的太阳穴也随着她的高跟鞋敲击在地板上的脚步声一起跳了起来。
他叹了口气，回头大声说：“你可以自己去，我不感兴趣。”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梅格瞪着他，“你现在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我只是不想见他们。他们是你的朋友，你可以去跟他们在一起，我不介意一个人。”
梅格狐疑地打量了他几下，没再说什么，默认了他的决定。
坦白说，甚至在他们结婚之前，诺埃尔就是这个样子的，他把自己的心门紧紧地关着，自己一个人待在他的小世界里。梅格甚至没法想起他们到底有没有过像普通情侣那样在沙发上互相拥抱着一起看电视，大部分时候他都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盯着电视，就像是他根本不需要其他人。
但他还是那个在其他人嘲笑她时会安慰她，并且送她回家的男人，所以她没在乎过他时不时突然表现出的冷漠。何况他曾经跟她一样享受派对，他还不介意她一晚上就能在酒精和其他东西上花掉他4000英镑。诺埃尔就是诺埃尔，他有他自己的生活方式，对吧？
即使他非要抛下伦敦的一切，突然过上了安静的乡村生活也一样，诺埃尔就是诺埃尔，他能有什么不一样吗？他们确实因为派对的事经常吵架，可那又能代表什么呢？所有恋人都吵架。
梅格没有细想，她踩着她的古驰鞋离开了。她的朋友们正等着她呢，萨迪·弗罗斯特的丈夫裘德·洛就要去意大利拍安东尼·明格拉的新电影了，她不能错过这个派对。
等梅格走后，诺埃尔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抓起电话打给了司机。他需要见到她。就现在。
乔琳打开门发现诺埃尔站在她门口时，她毫不意外。自从他们离开巴黎后已经有一周了，她甚至都开始好奇他到底是怎么忍住不给她打电话的了。
她知道是她说他不能给她打电话的，可她一直在发疯似的想他。现在他在这儿，这说明他也在思念她。
坦白说，她松了口气。这不是她单方面地自作多情。
诺埃尔盯着她半干的头发和身上的浴袍，一边思考着她到底为什么在这个时间洗澡，一边快速自我辩白：“乔，我知道我不该来这儿，我也不该直接出现，但我没法继续等下去……你能让我进去吗？如果有人拍到我在这里，我们就会有大麻烦了。”
乔琳拢了拢胸前即将散开的浴袍领口，无奈地摇了摇头，侧身让开了通道。
诺埃尔径直走了进去，知道这说明她的未婚夫不在家。
这是他第一次拜访乔琳的住所。他知道她就住在马里波恩的约克街和西摩巷交叉的十字路口附近，可他始终没来过这里。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这栋乔琳嘴里“在书店上边的小房子”。
好吧，也许比起她在纽约的家族庄园来说它不大，但它也是一栋足够五口之家生活的四室三卫半独立住宅。地下室除外，这栋房子的地面部分有四层楼高，一楼是书店和进入室内的楼梯，住房的入口在书店背面。二楼进去右手是厨房和餐厅，左手是楼梯和卧室。三楼和四楼的格局类似，只不过三楼是起居室和卧室，四楼是两间卧室。每层都有独立的浴室。此外楼顶是一整个露台，能用作花园和室外观景平台。无论如何，这都是处非常不错的房产，更别提楼下那个每月都能贡献1800磅月租的书店了。
诺埃尔跟着乔琳一起走上了三楼，走进了用来接待朋友的起居室。他好奇地打量着整个房间，有点失望地发现它虽然非常整洁时髦，但看起来缺少个人特色，看起来乔琳还是没空去她说的那些小店装饰一下她的家。
乔琳看出了他神色里的失望，轻笑着问：“有点失望？”
“不，”诺埃尔摇摇头，“我只是好奇。”他坐在了沙发上，并且把一个看起来像是乔琳自己买的拼布抱枕抱在了怀里。
“那是我一个同事送我的，”乔琳从橱柜里取出了茶包，“我只有这个，所以，别挑剔。”
诺埃尔笑着挑了下眉，“只要不是咖啡我就已经心怀感激了。有的时候我怀疑你的血液里流淌着的都是咖啡，简直太可怕了！”
乔琳笑着翻了个白眼，“等我一下，我得下楼烧水。这些伦敦建筑里我最讨厌的特点就是这个，它们总是这么窄，又有很多楼梯！而那些楼梯也窄得要命！”
诺埃尔立刻站了起来，跟在了她身后，要跟她一起去。
“你为什么不在这儿等着？”她虽然这么说，但实际上并没有真的把他一个人留在起居室的意思，继续往楼下走着。
“你知道为什么的，我想看着你。”诺埃尔跟着她一起下楼。“你为什么不在你的起居室里放一个电热水壶？就像是一个小吧台什么的。”
“我没时间搞那个，”乔琳叹了口气，“我总是忘记去买一个额外的电热水壶。别问我为什么，我知道这很滑稽，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甚至没有咖啡机，如果我早上想喝咖啡，我就在路上买一杯。”
“你在忙什么？如果是你的论文什么的，请尽量解释得简单点，”诺埃尔打趣道，“我不傻，但我确实缺少一点你的那种高等教育搞出来的智慧。”
乔琳自嘲地回答道：“你是说那些学科内部的社科黑话什么的吗？我确实花了不少钱好学会它们呢！不，我不是在忙我的论文。”
她把电热水壶接满水后放在了基座上，按下了开关，然后回身看着诺埃尔说：“我在忙我的小项目。”
诺埃尔靠在门框上，“什么样的小项目？”
“秘密。”乔琳微笑着挑了下眉。
“秘密？”诺埃尔惊讶地挑起了眉，“得了吧，乔，我们之间的秘密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再增加一个了。”
乔琳抿了一下嘴后说：“你承诺你不会嘲笑我！”
诺埃尔皱着眉笑了起来，“我为什么要嘲笑你？”
乔琳皱了下鼻尖，“我知道你对这回事总有很多看法……所以你得承诺你不会嘲笑我！”
诺埃尔笑着走到了她面前，伸手把她拉到了自己怀里，然后吻了吻她的眉心。他看着她的眼睛说：“亲爱的，我永远都不会嘲笑你的。也许有的时候我说话会有点，你知道的，听起来像是在取笑或者讽刺人，但相信我，那只是我身上的北方人风格，绝对不是我在轻视你。”
“我知道，”乔琳怀抱着他，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我知道，我只是……我仍然在写作小说。我还没给任何人看过，但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它是否值得我花这么多时间去写它。”
诺埃尔有点惊讶地挑了下眉，但他随即想到了梅丽莎曾经说过乔琳脑子里有很多故事这件事。他立刻意识到她为什么不愿意提起这件事，如果父亲是全球闻名的文学大师，女儿也难免会在写作这种事上束手束脚的。
“你知道的，”乔琳低声说，“我有点害怕把我写的东西给其他人看，它可能会有点太幼稚了，但我又觉得这个故事本身太棒了，我没法让它只待在我的梦里。我忍不住。”
“我不知道你的故事是否很棒，”诺埃尔抚摸着她的头发，“但我知道一件事。”
乔琳抬头看向他，“什么？”
“乔琳·阿普尔比，”诺埃尔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回答，“我认识你的时间算不上长，但我已经足够了解你了。我看到你的第一晚就知道，你是个酷到极点的女人，你知道你自己的极限，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当然，你有的时候会有点软弱，我知道这个，我喜欢你的软弱，否则我不会站在这里，但是你不会让你的软弱打败你。又或者，我完全搞错了？”
乔琳轻笑了起来，她抬头看着他回答说：“你知道吗？英国媒体真的很差劲，他们居然漏掉了最重要的一条，那就是诺埃尔·盖勒格先生很擅长为人鼓劲儿。他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人。”
“哦！有人说她是不是我的粉丝，但为什么她听起来像是读了所有登着我名字的小报呢？”诺埃尔故意朝着乔琳挑了下眉，做出一副骄傲自大的表情挑衅道，“我不是掉进了我的某个跟踪狂的爱情陷阱吧？”
乔琳故意皱眉反问：“诺埃尔·盖勒格先生，你不会以为你会幸运到有我这么棒的人当你的跟踪狂吧？”
诺埃尔大笑了起来，他随即低头吻上了乔琳的嘴唇，一边温柔地轻吻着她，一边低声说：“傻瓜，有你在我身旁，我已经是全世界最幸运的混蛋了。”
乔琳被他的吻弄得很痒，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一边笑，一边努力组织着词语：“你真是……英国媒体还忘记说这一点了，诺埃尔·盖勒格先生很擅长说情话。”
诺埃尔继续向下吻着她，“还说你没读过我所有的小报新闻？承认吧，你是我的超级粉丝，是不是？”
“不，”乔琳被他吻得轻喘了起来，“我只是音乐的粉丝。如果我只是为了跟摇滚明星在一起，我为什么不找你弟弟呢？”
“什么？”诺埃尔嫉妒地轻咬着她的脖子，“你也觉得他更性感？”
“不，”乔琳抬手抓住了他的头发，“坦白说，他只是那种更容易得手的摇滚明星。但我对那种集邮乐手之类的事完全没兴趣，我曾经快乐地同其他人订婚了，你还记得吗？你，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
“被我迷住了吗？”
“是啊，对我来说，你性感极了，让我背叛了我所有的原则。”
“我也为你背叛了我的原则，”诺埃尔停了下来，抬头看向她的眼睛，“乔，我爱你。”
“我知道，”她轻笑着回吻他，“我也爱你。”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One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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