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易感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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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离学校没三个路口，彭航能来这里也在合理活动范围内。
吴确想起他恶心如掉进下水道的那种恶臭感，阴魂不散，开始烦躁。
这股信息素闻起来很近，没有丝毫收敛，应该距离多不了三米。
下一秒他还没开口索要安抚信息素，就听见一个不想再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吴确，又见到了。”
带着笑意，让人恶心。
“我不太喜欢动手，”吴确面无表情的吃完最后一口炒面，没有理睬背后的疯狗，懒懒垂下的眼睛看向杨时安，“不过如果别人先动手我也不会惯着。”
两人起身，杨时安琢磨吴确的反应，跟着他走。
彭航摩挲脸颊，丝毫不顾及两人要吃了他的眼神，“是吗？你上次露出的表情不错。”
“打人是个体力活，我有点懒，”吴确随意撩把头发，跟杨时安并肩走着，步伐懒散也不轻盈，“而且激情打人我也没那个激情，虽然有点被惹毛了。”
“在他犯神经，我也没真的被惹毛前，还是走比较好。”
面对疯狗的让步只会让他变本加厉。
空气里过浓的信息素贴上腺体，吴确不得已停下，几秒的时间里下雨后潮湿的木头味黏在身上，吴确连走几步，眼神已经彻底变得具有攻击性，转身正视彭航。
“知道他身边有alpha你还敢贴上来？”杨时安面色不善，直接上前。
“哎哟，这位帅哥，”彭航被抓着领子踉跄几步，暗暗惊讶他的手劲，面上依然笑着，试图商量，“不能分享一下吗？”
他不是这么冲动的人。
吴确瞄向杨时安。
今天怎么了？心情不好吗？可是我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分享？”杨时安青筋暴起，已经没有了沟通的欲望，不想多说什么，“我操你大爷。”
破风声响起，彭航根本躲不开，那张极具迷惑性的脸在下一秒破相，那瞬间彭航好像看见了他太奶。
“哎哎哎，怎么还打起来了！”
“你快远离那里！离妈妈近点！”
“报警了吗？好浓的信息素味！”
“……”吴确抬脚挪动马扎，又坐下，好像有结界让他这里风平浪静一样，“年轻气盛就是好啊。”
这一下动静太大，小摊的几个老板也愣了，拿手机的手欲抬不抬。
“还有什么想说的？”杨时安对着彭航这种劣迹alpha笑不出来，最后一点耐心也被消耗殆尽。
“易感期还忍那么辛苦，”彭航被他摁在折叠桌上，两条腿扑腾不起来，继续说，“都是alpha，你也应该也清楚，我只是在追求……”
本就情绪容易产生波动的杨时安连袖子也没挽，语气和翻涌的信息素完全相反：“揍的就是你这种傻逼。”
吴确弯腰，撑着脸，早就预料到现在这种结果。
只是超出预计的情况发生了，心里有点堵。
他观察到周围举起的手机，开口：“杨时安。”
比起动手，杨时安更多在进行信息素上的压制，那种混杂的味道让吴确再次开口提醒，语气微微加重：“杨时安。”
还在僵持的杨时安终于彻底停下，还没转换过来的神情让吴确细细琢磨，并不打算大声斥责或喊叫什么。
腺体上的负担终于减轻，吴确歪头，跟在防备中看戏的炒面摊老板搭话：“叔，你报警了没？”
“旁边买棒冰的小魏报了警，”老板伸手指向右边比他还紧张的高个小伙，好奇问：“我耳朵也不太好，他们两个因为你打起来的？”
吴确认真思考几秒，“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这么理解。”
吴确拿出手机，挠挠头，在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群聊里发消息。
吴确：又要进局子了
还在群里隔空pk学习战绩的王飞和唐自心刷屏的消息停下三秒。
要开始了。
吴确掐着表，中途还淡定看了眼剑拔弩张的两个alpha。
这种争夺战对于吴确来说一直都是非常诡异的存在，从幼儿园开始他就容易在人际交往中变成倒霉蛋，大学直接开始招成片的烂桃花，他甚至有考虑过要不要找个什么算命大师看一看。
从一开始的不入流到现在的被奇怪的人追求，很难理解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三秒后消息传过来。
王妃：？？？
二狗：？？？
刚吃了点东西，现在想吐……
每每太累的时候吴确的注意力就不容易集中，他反应慢半拍的揉揉自己的胃，信息素碰撞产生的生理反应让他遏制不住胃在痉挛。
信息素太容易影响omega了，尤其是之前就会产生影响的信息素。
彭航的信息素是他觉得恶心的信息素之一。
不想跟他们斗……
吴确起身绕到炒面摊后面，在叔惊奇又关心的眼神下扯下一个打包袋，呕的一声全吐出来，一直在痉挛的胃总算恢复一点。
“我滴个娘！”老板着急给他拿纸递过去，“你不舒服？快快快，小魏你快扶他坐下！”
老板是个beta，看样子对信息素的反应比平常beta要小。
吴确没忍住半蹲下，接过周围人递过来的纸和水，沙哑道：“抱歉啊叔，给你添麻烦了……”
隔壁冰棒摊的小魏扶他坐下，炒面摊老板瞥见他的抑制贴，赶紧说：“没事没事，我这也才看出来你是omega，你没事儿吧？这边这信息素确实太过了——”
“没事，我缓缓就行。”吴确没有听完老板说的话，转念在想刚刚彭航说的易感期。
他真的一点都感觉不到了。
是杨时安控制的问题吗？为什么一点都感觉不到他有异常。
吴确身体紧绷，坐在马扎上四肢打颤。
这几天精神和身体都达到一个临界点，再遇见彭航就是一个导火索。
他没有再看杨时安那里，杨时安拽着彭航的衣领，把他交给热心群众，绕过人墙拉起吴确，在吴确踉跄几步，看清他站不稳的状态，意识到自己刚才力度太大，又马上松下力道。
把酸水也吐出来的滋味并不好受，吴确嗓子被刺激的半哑，开口第一句话是：“被拍到了。”
他看向杨时安，没有再接着说话。
“那个alpha，你想怎么处理。”杨时安的低气压还没有完全褪去，一直伪装，遇见傻逼也是很让人烦躁的事情。
他有问过陈虹，知道有这么一号人，但没预料到他会接着贴上来。
两个高挑帅气的人在人群中十分瞩目，吴确拽着杨时安的袖子，摇头的幅度跟声音一样小：“走。”
几个摊位老板还围着他们，杨时安没有说话，直接拉着吴确离开。
在发现吴确意识涣散，走几步差点歪倒后，杨时安一把抱起来，低声说：“揽好，我们去医院。”
吴确没有回答，他现在的注意力无法集中，头枕着杨时安的肩膀，恍惚中看见杨时安变红的脖颈。
原来易感期也是这样啊……
他软软垂在一旁的手碰了下升温的脖颈，虚揽着杨时安。
杨时安：“感觉哪里不舒服？”
意思模糊中吴确听见有人问，挣扎着睁开眼睛：“恶心……”
他声音没有平时清醒时的冷漠感：“腺体不舒服，一点也不舒服……”
两人已经坐在车里，吴确冒虚汗的状态让杨时安油门又踩下，他现在顾及不了自己的易感期，还要照顾一个高匹配度、正在难受的omega。
他的状况也不太好。
直到去医院两人从急诊转到病房，唐自心王飞也切换路线，两人之间的话才慢慢变多。
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提刚刚那条疯狗。
吴确扭头，问出自己吃饭时一直想问的问题，“你是因为什么坚持下来打鼓的？”
杨时安沉默半晌：“想发泄的心理吧。”
“我不是那种光鲜亮丽的人。”他缓缓靠近。
杨时安自上而下俯视的目光越来越近，吴确平静面对，越发感觉之前的温和和坚定就像一层假面，现在这种不容置疑的神情，才是最本质的他。
猜测得到了证实，反而让吴确心里某块石头落了地。
“你的生理常识真的很匮乏啊……”杨时安撑住胳膊圈住病床上的omega，看样子是想有别的动作，最后却只是蹭蹭吴确的脖颈，“邀请一个处在易感期的alpha进家门，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我不知道你在易感期……
吴确在病床上小幅度挪动几下，脖颈处的choker和抑制贴已经被医生拿下来，那道疤痕不断在杨时安视线里晃悠。
“你也挺能忍的。”吴确迟疑伸手，揉了揉眼前的发顶。
手感舒适，他又多揉了几把。
接着他捧起那张绝色的脸，嘴唇轻轻贴上杨时安的脸颊，一触即分：“我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在学习安抚易感期中的alpha，也在借此安抚自己。
他没有解释自己的腺体问题，也很清楚他们两个现在的情况，迟早会走到某一步。
那双深眸在这一瞬愣住，吴确感兴趣的观察杨时安的反应，想起自己的发情期还要过一阵才来，庆幸两人没有撞上。
他不觉得两人有什么钢铁般的意志能挨过尝到甜头的腺体。
杨时安又埋在他的脖颈间，吴确感觉他可能是在希望得到自己更多的信息素，开始尝试再分出一点安抚信息素来。
刚开始杨时安就出声阻止：“还在挂针，你什么也别干。”
温热的呼吸扑在脖颈，吴确不得劲的扭扭脖子，挣脱不开。
“你不知道我想干什么。”杨时安接着说，头还是没有抬起来。
他自顾自说着：“那个alpha，很恶劣。你可能感觉不到，但是他试图把你身上沾满他的信息素。”
吴确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突然想到之前的事情，漏出一声笑：“就像你一样？”
“不，我们之间的信息素供给是相互的，”杨时安抬头，额头蒙着一层薄汗。
alpha的易感期也要这么忍耐吗？
吴确想。
“我从来没想过我会有处理alpha的一天，因为之前我觉得我不可能会有伴侣。”吴确突然说。
他握起另一只没打点滴的手，现在的他依然像一只困兽，但是是一只被解救、脱离过往、或许能再次感受太阳的困兽。
“要不要标记？”吴确说，“你不用管我，我主动问就是只需要你的答案。”
即使这种曾经让他抵触的事情，现在看起来也很理性。
还是那种破罐子破摔、孤注一掷的感觉。
“唐自心他们一会儿就来了，你要标记就快点。”吴确坐起身，看了眼还剩半瓶的点滴，“易感期你也没法做太多事情吧？我们明后天还要排练，状态起码调整到平时的百分之八十。”
现在吴确就像一个用完就踢的男人，满脸写着“速战速决”。
还是不太对。
关系还是很微妙。
吴确心里一点数也没有。
对他来说，好像什么都差一点。
母亲也是，家也是，他所珍爱的东西也是。
好像什么，都差一点。
痛苦的不是失去的那一刻，而是无数潮湿如细线般镶在记忆里的种种回忆。
现在来看，隐忍的杨时安是不是也是这样？
点滴那只手被杨时安要来的输液加温袋暖和着，吴确听常阳说过，alpha的易感期情绪敏感、欲望强，如果先前已经得到高匹配度的信息素安抚的话，会渴望被信息素包裹，负面情绪飙升，整个人都躁动不安。
看样子彭航也是一个导火索。
标记是什么感觉？
思维又开始飘忽，没注意间忍耐很久的alpha扶住他的肩膀，骨头被摁得疼。
脖颈的皮肤是非常敏感的地方，吴确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在alpha信息素的包裹和安抚下忍住想躲的冲动。
alpha动作很迅速，他堵住吴确的退路，红酒味的信息素在犬齿刺破那块细腻的皮肤时注入。
吴确：“唔……！”
还不稳定的腺体接受信息素的灌入是很微妙的感觉，全身的战栗让吴确忍不住闷哼几声，原本垂在半空的手虚张，杨时安柔和一舔，吴确还在强忍的生理性泪水顺着紧闭的眼睫滴落。
“还没……结束吗……？”
时间太漫长，漫长的让吴确受不了，从未有过的体验让他浑身颤抖，还没结束的标记让他感觉到一丝疼痛，有什么东西顺着脖颈滑了下来。
杨时安终于抬头，手顺着他脖子上细嫩的皮肤一抹：“好了，舒服吗？”
吴确这才看清，刚刚划下来的是几滴血。
易感期的alpha再怎么克制，标记这种喂嘴边的肉也不会太矜持。
杨时安避开吴确的手把他环起来，吴确哆嗦一下，整个人重量分到背后，身体还在发抖的酥/软感让他感觉到未知的恐惧。
“很奇怪的感觉……有点难受，又太舒服。”
吴确闭眼，刚才的忍耐已经让声音变哑。
他的第一次被临时标记，是跟最高匹配度、没在一起的alpha结成的。
嘴角和腺体上落下许多细细的吻，杨时安不断安抚缺乏安全感的omega，两人的信息素融合程度前所未有的和谐。
“我就当你接受我的追求了。”
吴确最后闭眼休憩时只记得自己模糊答应了这句话。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易感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