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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补缺·章五·日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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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暖气开得太足还是,夜晚的燥热像撺掇着气的小跳人偶,祁砾被热醒,身体不由地颤了颤,浑身是汗。
又做了那个噩梦,最近是怎么了。
祁砾撑着身子起来,怕吵到一旁还在熟睡的人,轻手轻脚。
却还是听见一阵迷糊的嘤咛。
岑嘉洲:“哥哥?你睡不着吗?”
“嗯。”祁砾坐起来,他安抚岑嘉洲继续睡,“有点热,我出去走走。”
岑嘉洲一个翻身,眯眼看手机,才凌晨四点,他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也掀开被褥起身。
祁砾见岑嘉洲要推玻璃门出来,赶忙又给人堵了回去。
阳台的风吹着凉,祁砾:“外边冷着呢,穿件外套再出来。”
摩纳哥的冬天才不冷,说他呢,自己不也大冬天的一条黑色短裤。
岑嘉洲杵在玻璃门上做鬼脸,不远处灯塔的红外线亮光一闪一闪。他忽地想到什么,随即手指指着玻璃门,小声喊哥哥。
祁砾注意到他的口型,开门进来,“干嘛呢?”
岑嘉洲踮起脚尖,圈着他的脖颈,“哥哥,我们去看日出好不好?”
现在?冬季日出还早。祁砾想了想,对上岑嘉洲满是期待的眼神,“好。”
几分钟后,祁砾的拇指从岑嘉洲的脑袋和针织帽子之间仅有的一点点缝隙中抽离出来,他理了理绕在岑嘉洲颈间的围脖,确保不会有风走漏。
岑嘉洲低头看着自己,全副武装,生生被祁砾裹成颗粽子。
一点美感都没有,岑嘉洲仰头,幽怨地瞪着他。反观,祁砾正品着自己的杰作,一副“我很满意”的姿态。
凌晨的夜晚是寂静的,但街道依旧有潦草人影。蒙特卡洛作为摩纳哥最大的城市、交通快捷的中心,魅力与诱惑向来不乏。鳞次栉比的宾馆和酒店还亮堂,岑嘉洲四处张望,瞧见了围墙上正趴着休憩的猫。
却是走路声惊觉了,那野猫立即警觉防备,然后在发现周围并未有危险因素靠近后,张嘴打了个哈欠。两只小前腿弯弯,毛发都胀了起来,它晃了晃脑袋,随即纵身一跃,消失在高高筑起的花圃里。
仿佛回到几年前还热恋的时光,怎么有种偷情的神秘感,岑嘉洲开心了,晃起被祁砾牵拉着的手。
“这么开心?”祁砾揉着岑嘉洲的脑袋。
岑嘉洲蹦跶着点头。
他的洲洲特别容易满足,有时候只要一点小小的惊喜,就够他开心好几天。
沿途的路四周都是空的,迎着海风吹,岑嘉洲突如其来地想要祁砾飙车。
安全情况下,祁砾自然是同意的,所以没一会,时速就直线到达七十迈。
越来越快了,寒风呼啸在耳边,岑嘉洲被这快得要离地的速度推得心咚咚直跳,情不自禁喊叫起来,扬着双臂,还同个孩子似的。
祁砾拉过他的手,戒指还残存昨日余温,他垂眸又吻了吻。
岑嘉洲回忆起祁砾曾说过的,赛车是除去遇见他,生命里再特别不过的存在。他十五岁就进了极限青年组,奖牌奖杯拿到手软,大半个青春耗费在这里,自足又快乐,却似乎也只能用热爱来解释。
他说,你是后半生上天予我的礼物,而赛车,是能让我忘却所有烦恼与悲伤的冲动。
岑嘉洲喜欢这样的他,喜欢这样什么都不怕的他。
“又用那么崇拜的眼神看我?”感受到岑嘉洲炙热的眼神,祁砾戳了戳他的脑额。
岑嘉洲抿了抿唇,忽地凑上前去,快速的一个蜻蜓点水吻,“喜欢你。”
祁砾得意,语调慵懒,“有多喜欢?”
“嗯……”岑嘉洲认真思考,“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那么喜欢吧。”
祁砾听得减了速,缓缓刹车将车子靠边,他拔了驻车制动,瞬间一个伸手把人揽进怀。
他说:“不懂,解诗。”
岑嘉洲自然不疑,毕竟祁砾在国外长大。
“这是唐朝元稹的诗,嗯……首颔两联‘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意思是:因为曾经到过沧海,所以再看到别处的河流,就觉不足为顾;因为陶醉——*?!”岑嘉洲话没说完,*已经被**。
爱意瞬间化作暴烈的索取,祁砾扣着岑嘉洲的脑袋,张扬地,不克制丝毫地,像是要把人吞下肚。
推搡的手被抓了个准。
岑嘉洲:“哥哥……我……还没说完……”
祁砾:“那就继续。”
被堵得哪还有开口的机会,岑嘉洲在**里断断续续,“陶醉过巫……*……山的云雨……”
**被**,岑嘉洲节节溃退,他不再执着于把话说完,而是主动环上祁砾的脖颈,大胆且热烈。
祁砾很快放松了禁锢,换来的却是岑嘉洲的欺骗,他猛地将人推开,扭头下车。他歪着脑袋,就想看祁砾吃瘪的模样,“日出就快了,哥哥。”
祁砾拿他没办法,*****,将车子熄火,也从车上下来。
天边云彩泛出了光,不远处沿海岸线上,高低不平的摩洛哥风格建筑房弯弯绕绕,相互挨着说悄悄话。攒出头来的,高高的漆白的工厂烟窗已经冒了黑。
岑嘉洲眺见了方才射出红线的灯塔,此刻应是闭了。
他脱了鞋,光脚踩在沙滩上,期待着即将到来的日出。
寒风凛冽,海风却还带着丝丝温暖。岑嘉洲坐在祁砾给铺开的外套上,倚着他的肩膀,双臂裹着他的一臂。
岑嘉洲:“哥哥,你还记得这里么?”
“嗯。”祁砾说。这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点。
岑嘉洲:“那时候,你还以为我是迷路了。”
祁砾转过头,愣愣,“不是么?”
岑嘉洲没看他,垂眸抓了抓身下的外套,生硬抬头,“才不是,我才没有迷路……”
那个时候的他并没有迷路,不过是……不过是有些事情要做。
祁砾笑了笑,宠溺地揉了揉岑嘉洲的脑袋,知道他这是又在反抗自己总嘲笑他蠢笨。他说:“好,知道了,我们洲洲方向感特别好。”
但现在,他根本不敢想,如果没有遇到祁砾会是怎样。
祁砾见他又走神,“又想什么呢?困了?”
岑嘉洲用力地摇头。
也许这个世界不会有如果,走过的每一步,都是一段回忆,就算重来一次,他也想再遇见这个人,这个明明只是一眼,就驱散了他眼中所有阴霾的灰暗的勇士。
“洲洲,来了。”
海波荡漾,日光探头。岑嘉洲依偎在祁砾怀中,仰头就*到他的下巴,还不满足,一个劲地**。
祁砾被******,反手扼住对方就是一个威胁。“岑嘉洲,你*****还没消。”
岑嘉洲听着,抓着他的背故意用了力,不服气道:“你也没……”
这话生生地把祁砾原本还克制着的******,“不怕了?”他将人一把捞起,******,*********岑嘉洲****。
岑嘉洲***,抓上祁砾的肩膀,有恃无恐地又蹭他鼻尖。
“岑嘉洲。”
才不管身下的人怎么样,岑嘉洲依旧一个劲**,********,开始肆无忌惮地去*祁砾的纽扣。
“你再**……”
“我看你是**。”祁砾**连篇,****岑嘉洲的耳朵,只是再想往下,脖子上围巾就开始碍事。
谁干的,祁砾被气笑了。
只顾点火不顾灭火,岑嘉洲再一次把人丢下,转头朝海浪奔去,留祁砾独自扶额叹息。
越来越皮实了,知道自己拿他的靠近没有一点办法。祁砾望了眼**,重重的又是一声叹息。然后他又独自坐了会,直到那股欲望被彻底沉下的冷静消磨殆尽。看着不远处岑嘉洲踢水玩的背影,祁砾忽地释怀了担忧。想太多了罢,爱人就在身边,何况,他可是某人的冲锋勇士。
他的洲洲啊。
岑嘉洲扭过头,日光下荡着笑脸,“哥哥,快来!”
“来了!”祁砾抓了外套起身,拍了拍衣服和屁股上粘着的沙粒,小跑过去。
作者有话说:
骚攻。混蛋且明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