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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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月星有个弱点，当然，那只是他自己认为的弱点，他的两个哥哥，甚至好友御影玲王等人都觉得这很“可怕”，是具有杀伤力的武器。
他肤色白，脸皮还薄，所以一旦形成害羞、愤怒等某些激动的情绪，就会上脸，具体表现为绯红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脸和脖子上，而且一时半刻消不下去。
为了反抗这让人深觉有趣的“弱点”，霜月星早已练就了每时每刻都心如止水的神功，然而，情绪也不是随时能被自己完全掌握的。
比如现在，即便霜月星再冷静，也不可能在一直掩盖的排球技术突然被别人发现，而自己还毫无察觉且开开心心地打了许久的情况下保持正常。
而其他人目前则处于惊喜交加的状态，虽然自上次与枭谷的训练赛后，一大半人都已看出霜月星有排球基础，但没人能从这样一点蛛丝马迹就知道一个人的具体排球水平如何，毕竟一方面，霜月星曾经说过自己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剧烈运动，很可能只是简单体验过，以便理解排球这项运动，另一方面，理论知识有时并不与实践对等，有的人观察比赛的眼力一绝，但就是手脚不协调，这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霜月星能有这样的排球水平，实在很令人意外。
不过，实际上到了今天的末尾，他们都没能具体了解到自家经理的排球训练状况，因为，霜月星从捂脸蹲下开始就进入了鸵鸟状态，具体表现为，虽然正常做事正常交流，但无论是语句还是动作都简化到了一定程度，能点头摇头绝不说话，能说一个字绝不说两个字，并且不愿与人对视，直到训练结束耳根都还是红红的。
甚至领队直井学都忍不住关心地问了一句，得到的回答是。
“没事，我只是很难平复情绪。”简单来说，就是太过感到羞耻而无法自拔。
这就是霜月星克服了一个困难之后随之而来的并发症，虽然他比一般人要冷静很多，但一旦陷入某种情绪，理性上，他知道自己要保持冷静，所以不会耽误正事，感性上，他又很难从情绪中自拔，所以一整天，两三天，甚至一周看起来都会不太对劲。
御影玲王曾说“你生气起来比你大哥还可怕”，并不是说霜月星生起气来比他铁腕手段的大哥还要更会打击报复，而是他会真正理性地评估这份情绪，如果他觉得你做得没错，那他会强迫自己正常地对待你，你能从他的眼神和气场中感知到他愤怒和委屈的情绪，并知晓这是自己的原因，但他根本没有责怪，还是温柔地对待你。
御影玲王觉得在这一段时间内自己受到的良心的谴责，比受到报复更加令人害怕。
如今音驹众人也领略了一把如坐针毡的感觉，到晚上，霜月星彻底恢复正常时才松了口气，并发誓以后一定尽可能维持霜月星稳定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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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后仍然是放松时间，虽然精力旺盛的几人强烈建议出门遛弯，观赏一下夜晚的樱花，但在孤爪研磨的坚决反对，以及出于安全问题的考虑后，晚上的活动依旧是围坐在寝室闲聊。
霜月星恢复正常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掏出记录本，把白天没说清楚的一些数据和问题做了详细的解释，在下午见识过霜月星的排球技术，和之前与枭谷训练赛中的发言后，所有人都听得更加认真，比之前交流的时间更久，随后话题拐着拐着，终于是拐到了除霜月星以外所有人最好奇的地方上。
“霜月，我现在能问问你关于下午的事吗？”黑尾铁朗难得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提问又重新触发了霜月星的羞耻心。
面对身边人紧张又期待的眼神，霜月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事，我现在已经没事了，我偶尔会这样，抱歉……”
“不不不这不怪你！”夜久卫辅连忙摆手，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性格缺陷，像霜月星这种日常无可挑剔，只是看起来偶尔会控制不住情绪外泄，还不影响实际工作的，已经是十分难得的了。
“有羞耻心是人之常情！”山本猛虎也附和道，从这句话的用词来看，霜月星前段时间给他进行的高强度补习十分有用。
海信行也笑了笑：“倒不如说，这件事过后，感觉霜月跟我们更亲近了。”
“嗯！”福永招平也猛地点头附和。
于是围绕“我们的新经理打排球很好”这个话题，音驹合宿第二天的夜谈会开始。
“那么——”黑尾铁朗盘腿坐下，撑着两侧的膝盖，深吸一口气，提出了今晚的第一个问题，“霜月星同学，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打排球的呢？”
这是个很适合开头的问题，有助于接下来回答和提问的人衍生出其他话题。
霜月星回忆片刻，回答：“嗯……大概两年多之前？从做完手术恢复好之后，我就开始慢慢参加排球训练了，在国外的排球业余俱乐部，不过一开始进度很慢，只是为了恢复运动能力，学一些基础技术。”
“真正开始打排球，大概是在一年半之前。”
在场无人不感到惊艳，真正开始打排球一年多，就能让别人真切的感受到“排球技术好”，还对对手特点和赛场情况有犀利的判断力，这证明霜月星在排球上必定有着不可忽视的天赋。
孤爪研磨探头过来：“位置呢？”
他们的私下推测是副攻，不过在只看过发球和扣球的情况下，位置的判断并不准确。
“一般是接应，”说到这里，霜月星停顿了一下，继续解释道，“不过业余俱乐部，打比赛都不是整场，而且人员也不固定。”
“硬要说的话，我只有不到一半的时间在当接应，做主攻、副攻、二传的时候也不少。”
现在是闲聊，而且是跟队里的人闲聊，霜月星忍不住多说了一些。
“我还做过自由人，”霜月星笑笑，“因为当时我是接球第二好的，第一好的在另一队，不过那只是相对而言，我还是做得很烂。”
“我的接球能力不太行。”
在身体条件的限制下，霜月星的日常训练务求快捷有效，所以在权衡了自己的优势和劣势之后，他选择放掉接球，只将接球技术稳定在正常水平线附近，相比他的进攻和发球技术，甚至是防守中的拦网技术，他的接球技术的确很烂。
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理解，他们还没忘了霜月星的身体问题，况且如果他真的能做到面面俱到那才是不符合常理，如果真能到一年半精通全部位置的程度，那就已经不是天才可以用来形容的了。
说到这里，其实大家好奇的问题还有最后一个。
“星，”孤爪研磨正好坐在霜月星对面，此时抬起头，猫瞳里的色彩认真而又充满了洞察人心的澄澈，他望着霜月星，代替所有人询问道，“你想上场比赛吗？”
平心而论，就下午的表现来看，霜月星参加比赛绰绰有余，而且教练猫又育史很明显认同他对音驹的作用，所以才会故意在他们进门之前制止他们出声的举动，这就是为了让他们看到霜月星的实力，顺理成章地推动这件事。
然而，他们也知道，按照霜月星的说法，他是无法坚持整场比赛的，最好的位置是强力替补或者救场发球员。
但是，这只是他们的想法，音驹永远留下属于霜月星的位置，无论是经理的，还是上场人员的，但无论如何，霜月星本人的选择是第一位的。
孤爪研磨很少与人对视，他讨厌他人的目光，也讨厌与人对上眼神。这是霜月星从很早以前就知道的事。
所以如果他主动与人对视，那么你就要注意了，他此刻一定有着超出常态的认真，霜月星眼睫微动，突然想起了接触排球的第一天。
他不想辜负将排球带给他的两个人，不想辜负坚持推他一把的两位教练，不想辜负虽然无比担心但还是选择支持的亲人和朋友，不想辜负眼前的，他的队友。
当然，最不想辜负的是他自己——是他自己渴望赛场的心。
哪怕只是昙花一现。
霜月星抬起眼，眼底的波澜起伏在那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平静与坚定。
“没有任何一个热爱排球的人会不想上场比赛。”霜月星说。
“不过身体原因，我大概只能当替补。”不过他不会忘了陈述事实，这是属于霜月星的风格。
“欢迎你加入。”身为队长，黑尾铁朗自宣布霜月星作为经理加入音驹后，再次宣布了霜月星加入正式队伍的消息。
不过这个严肃的画面一秒破功，因为下一秒，霜月星遭到了比任何一次都要猛烈的摸头攻击。
如果他没有看错，一旁假装不感兴趣的孤爪研磨甚至都趁乱摸了一把，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缩了回去，口是心非！
最后还是夜久卫辅霸气地解救了他，在这位三年级前辈自己摸够了之后。
霜月星终于能喘口气，说完刚才没说出口的话：“我们的目标，至少是进入全国大赛吧？”
“当然。”除了孤爪研磨以外的所有人异口同声。
孤爪研磨在众目睽睽之下叹了口气，也点点头：“嗯……”
“无论是经理还是替补，我都会是最强的。”霜月星莞尔一笑，眼底仿佛闪烁的星空。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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