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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系统任务:转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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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越倾躺在床上闭着眼,慢条斯理地和脑中待机许久的系统交流。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这具肉身其实已经机能死亡,就算是换了个灵魂,也不可能让坏掉的肉/身正常运作。所以,您现在之所以看起来还是个“人”,是因为本系统为您提供的服务。】
越倾点点头,确实如此。
淹死的是肉/体,又不是灵魂。就算换了灵魂,坏掉的肉/体又怎么可能有正常的生命体征。
【所以,为了您能正常的生活下去,请完成本系统交付的任务。】
“什么任务?”
【终极任务,请在天永王朝培育出名驹——赤兔。】
“……”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古代中原王朝,历朝历代都想培养出优秀的战马。可是没有几个王朝能办到。毕竟,培养战马,不仅需要优秀马种、养马人、饲料,还需要优质牧场。俗话说南橘北枳,那可是集全国资源也难以办到的事情。除非把西北掌握在手里。
封建帝王举一国之力尚且不能达到,你让我一个人做什么?
系统没回她,自顾自解释任务。
【养一匹名驹的价格,相当于现代富豪养一辆顶级超跑。培育名驹更不必说。所以,您的任务完成进度以比例核定,百分之七十为资本积累,百分之三十为育成赤兔马。九十分上岸。】
“……好像我大学期末考核啊。”但是比大学要求严格。
【(=V=)是的,985本硕的宿主您一定懂。】
“如果我完成不了,会重新变成一个死人?”
【冰菓。】
“你要不要数一下我现在兜里几个钱?”
【您现在兜里没钱,钱袋在河里被冲走了哦。而且因为原身人设,您现在是负婆。】
“……”
【……(=V=)】
一人一统没说话,系统礼貌微笑面对。
算了,好死不如赖活着。
“你应该知道,培育马种不只是钱的问题。”
【是的。不愧是动科院专家,您懂得真多。】
“……”越倾不接他的彩虹屁,接着道:“没有阶段奖励吗?你刚刚还说能带我摆脱困境。”
【根据情况掉落哦。】
“……行吧,等我缓缓。”
【晚安。】
躺在床上的越倾,辗转反侧睡不着。
赤兔马是蒙古马,天永王朝和现在占据蒙古的突厥王国关系恶劣,不可能引入得了。就算引入,自己也没钱、没环境培养。
那还不如移民突厥算了。
【不行哦,且不说您是中原人士,一去就被咔嚓掉。而且终极任务是……】
“‘在天永王朝培育出赤兔马’。”
【是的,您记得终极任务,我很高兴。】
“……请您高兴地去待机吧。”
【(=V=)】
虽说是九十分上岸,但赤兔马是否培育成功,只有“是”或“否”两个选项。按照考核评定,赤兔马必须培育成功。
越倾翻个身,这个任务,难于上青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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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越倾起床时,越母已经做好早饭了。
她一手拿着土碗凑近破了一大个口子的瓦瓮,一手拿勺子舀了一大勺粥。
看着青幽幽的粥,里面的米简直能数清楚有几粒,越倾心里有些沉重。好在家里还有点猪油,在粥上浮着几朵油花,配上一小碟干瘪的萝卜,才不至于太寒碜。
越母端进去给越父,越倾坐在桌前慢慢就着腌菜喝粥。
她记得,罐子里,没有多少米了。
越家没有耕地,也不是佃户。三间破土房,再加外面用篱笆围起来的院子,就是这个家最值钱的财产了。其次便是那摆了一溜儿货物的货担。
担子里杂货虽多,若不卖掉,也换不了粮食。
“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①
越父受伤前,家中吃穿勉强不愁。越父受伤以后,除去药钱,生活确实困难。
坐在床上,看着白米越发稀少的青菜粥,越父又急又愁。
“我真没用……没照顾好你们娘俩儿。”
越母安抚着他打着颤儿的背,“想什么呢,你照顾了我们快二十年,还不够吗?何况咱们是一家人。”
“先好好养伤,会好起来的。”
越倾在隔壁听着父母的话,把空了的土碗放下,眼睛在担子里打量。
越母收拾越父的碗筷出来,看她在货担里翻找,便道:“你今日歇息吧,我去出货。”
越倾昨日落水,命捡回来了,但受了凉,确实还是休息一下比较好。
但越母身体那么差,别为了芝麻丢了西瓜才好。
“娘,您还是等我明天去吧。不差这么一天。”
“我何尝不知道呢,可眼下你爹已经没药了。若是拿不出钱来……”越母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越倾劝道:“可是,如果您有个什么闪失,让那起子小人笑话不说,还让您受苦。”
越母叹口气,答应了。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有节奏的“咯咯咯”声。好像是母鸡下蛋了。
越母面上一喜,“我收拾碗筷,你去鸡窝那边看看。”
越倾点点头,揣着手去院里了。
菜园子占了大半个院子,为免鸡鸭捣乱,用栅栏牢牢实实围了起来。里面的蔬菜打理得井井有条,泥土中冒着尖儿的菜苗娇嫩欲滴,很是好看。
越倾走到一旁的鸡窝,一俯身,果然见到两枚沾着鸡屎和绒羽的蛋。
她抓一把晒干的虫子洒在地上,趁几只鸡去吃,将鸡蛋拿了出来。
【宿主您好,触发新手任务:获取资金,摆脱货郎身份。】
【任务奖励:“我的世界”模块开启。】
越倾愣了片刻,立刻反应了过来。
这是畜牧系统,只要通过人工饲养繁殖获得畜产品,便可作为触发条件。
隔壁的圏里,“哼哧哼哧”,传出了几声猪叫。
越倾走过去一看,是一只小猪。
她这才想起来,这是五天前买来的。也正是为了买这头仔猪,花了越家大部分积蓄。
她又仔细看了看,果不其然,看到了猪屁股上小小的睾/丸。
“倾儿,捡到了没?”越母见她没回去,又有些好奇鸡圈的情况,在屋里问道。
越倾收回视线,想到之前在货担里找到的小刀,心中有了主意。
听见越母在喊她,越倾回道:“捡到了。”
又补充道:“两枚。”
“哎呀?”越母一听,笑容不自觉绽开,“两只母鸡都下了。”
将鸡蛋拿给越母看后,越倾一边放鸡蛋,一边问,“母亲,村里有劁猪匠吗?”
越母道:“洪家村没有,隔壁五里村有。”
说罢才想起来,“哦,家里的猪该劁了。我今天去问下师傅啥时候有空。”
越倾道:“我来呗。”
越母以为她是说她去请劁猪匠,忙说:“说了你今天休息。”
越倾知道她误会了,接着说,“我会劁猪。”
越母一听,乐了。她一手敲在女儿额头,“你几斤几两我不知道?净瞎说。”
然后收回手,接着清洗着碗,“何况这玩意儿血淋淋的,你个姑娘家,还是不要沾的好。”
越倾用袖子擦擦额头被越母沾上的水。
“我没开玩笑。眼下家中艰难,做劁猪匠也不失为一个出路。与其花这个钱去让别人挣,不如让我试试。练好手后,也能多一条路不是?”
她的话里,满满都是认真。
确实,若越倾当真能习得这门手艺,能以此安身。
“可是……你毕竟和涵文有婚约,本来替你爹担货去卖,已是不妥,若是当真做了劁猪匠,怕是……”
越倾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本来越家也没想到李涵文会中举,眼下本就已经门不当户不对,平白惹了些闲话来。若是越倾还当真以此为营生,只怕名声更不好。
越倾无所谓地一摊手,“可是母亲,我一没犯法,二于道德无亏。只是做个营生混口饭吃罢了。”
“他若在乎我,我做一门营生,他不会有意见;他若不在乎我,他的身份本就与我天差地别,是不是劁猪匠,又有何区别?”
“况且,我是以此谋生,并非向他索要钱财。女子自立自强,又有何不当之处?难道还未过门,我就要为了守好听的名声,让父母、让自己饿死不成?”
越倾的手指轻轻敲着打了钉的碗,将越母的目光吸引过去。
碗摔破了,买一个碗要十文钱,若是钉合,也要两三文钱。一斗稻谷五十文。算起来,都是柴米油盐,样样要钱。
越母把话听了进去,想了想,道:“我与你爹商量一下。”
言罢收起洗好的碗筷,一边在围裙上擦干手上的水,一边往屋里去了。
走几步,忽然想起来什么。
“你刚刚去摸鸡窝,手都没洗就碰碗!哎!你这丫头!”
越倾这才想起来这茬,歉意一笑。“哎,母亲,我来洗碗。”说完又把那几个碗拿出来返工。
越父虽然对越倾说自己会劁猪的事情很惊讶,但很快就理清轻重缓急。稍微衡量一下,夫妻俩都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