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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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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醒来收拾好,就见锦泽在他的门外,似乎在等他。
“你是在这里等我吗?”
锦泽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原先仅仅是穿着纯黑绸缎袍就称得上脱尘。
今日换了更加符合他气质的白绸金丝云纹刺绣宽袖袍,青色腰带别着玉,墨发被银冠束起。
面似白玉,却气势凌冽。
一想到就是看着如此风姿奇秀,神韵超凡的男子,昨夜把自己背回来。
宴清都心中就感到一阵不可言说的开心。
心底的疑惑也加深,“你今日盛装可是有什么要事?”
“前几日太后想请我和你,进宫一趟。”
锦泽招呼奚竹,“给他换一身衣服。”
“换什么?”
奚竹拉着他关了门,
“当然是换上我家大人给你做的衣服。”
在开门,宴清都也换下了自己最喜欢的青色衣袍,
一身绛紫直裰窄袖袍,同色银白蛛纹刺绣腰带,裤口扎在黑色朝靴,活脱脱一个贵公子。
“锦泽,你眼光真不错,我原是不知道这紫色我穿上倒显得贵气了不少。”
宴清都眉好像也描了几下,剑眉本就英气。
“不是衣服好,是你衬得这紫袍贵气。”
两人难得的一起上了马车。
“今日太后说是要我为她和表侄女祈福。”
“表侄女?”
宴清都感觉很熟悉,
太后的表侄女是太后表弟的女儿,太后的表弟是谁?
感觉没听说过。
算了,那么多皇亲国戚,他要是真一个一个记下来,那才奇怪。
等到了太后的慈宁宫,
刚给太后问过好,
就看到她的表侄女端坐在哪里,眉头一点疤痕。
宴清都脑袋突然上线,
他记起来这个太后的表侄女是谁了。
是早已去世的蓬长青抚军大将军的女儿,蓬凛月。
她眉头的疤痕就是因为她小时候磕到了。
而这一切都不是对她记忆深刻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这蓬凛月小时候非常虎!
也许是因为父亲身份的影响,她小时候就喜欢刀剑一类的,在宫中只能学习骑射,
宴清都还有他哥哥,十五皇兄,十六皇姐,常常被她拉着比射箭,他们还都射不过他。
后来她父亲去世,母亲就带着她去了边塞。
如今再见面,也是恍若隔世。
昔日少女,如今穿着儿时最不喜欢的鹅黄色裙,云鬓高耸,唇红齿白,戴金银翠饰。
向他们走来时,裙摆摇动,步步生花。
本被美人所看,应是紧张,宴清都眼见的看到对方嘴角的酒窝十分僵硬。
便知晓,看来和这位蓬小姐见面,蓬小姐原先也是不知情的。
这样一想也放松下来。
“凛姑娘?”试探的问了一句,
蓬凛月似乎惊讶还有人记得她,
也问候了他们俩,“见过国师和十八皇子。”
锦泽看了一眼太后的表情,似乎是十分开心,
这祈福是假,想要牵线是真。
但是表面活还是要做的。
锦泽装作告辞,欠了欠身,寻出去的太后了。
见到他们二人都出去,
蓬凛月的嘴角微收起,“宴清都,你今日倒是盛装打扮了。”
宴清都点点头,“你也同样。”
许久未见,生疏自然必不可免,但是蓬凛月颇有虎门之后的气概,讲话,言谈吞吐,都带有一丝侠气。
几句话下来,就让宴清都对她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
这蓬凛月也是一名性情中人。
今日分别时刻,太后还托人转交给他们一个四层食盒,美名其曰她的表侄女好手艺做的,
宴清都一尝就知道,这绝对是京城的点心铺里面买的。
但是他还没说出口,
锦泽尝起来却觉得味道不错,直言,“这蓬姑娘定是一个心灵手巧之人。”
宴清都有些违心的点点头。
锦泽瞧他脸色如常,
“太后想让你娶蓬姑娘。”
“她疯了吧?”
宴清都瞪大眼睛,“不说我的身份怎么怎么样,我要是娶个将门之后回家,我哥还是将军,老头不得每天心里诛我一千次一万次?”
“再说了,”宴清都深吸一口气,“我小时候尿裤子的时候可能就认识她了,我怎么喜欢上她。”
宴清都心里窝气,“太后真能想!”
锦泽拍拍他的肩膀,“她只是说说,蓬姑娘母亲这些年也走了,太后想给自己的表侄女指个好人家,也没什么错。”
宴清都听到这话,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太后的意思,但是朝中靠谱的人很多,他们都可以,但是我反正不可能。再说蓬姑娘也有自己的想法啊,我不觉得她会想早早嫁人,为了安稳待在后院。”
宴清都打赌,蓬凛月绝对不会如太后所想那般,
哪怕时过境迁,但是如同她眉头的那一抹疤痕,总有什么是时间,抹不掉的。
他坚信。
凌放见宴昭晖几日了,仍然不清醒,特意推了一天的事务,来看望这位大皇子。
大皇子身边的侍从正在给他换药,
凌放询问他,“他一直都是这样吗?”
“是的,不过过几日应当就能清醒了。”
“唉。”凌放叹了口气,“希望他能早些醒来。”
凌放自顾自的沉思,没有看到身后侍从若有所思的表情。
“啪嗒”锦泽桌上的琉璃杯无故碎裂。
锦泽正在低头翻看竹简,看到破碎的琉璃杯,闲暇左手将琉璃杯碎片挥到了窗外,窗外身影一个闪躲。
却是进了屋,
“国师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步蘅每次来找他,都是面带微笑容,好像这样就能掩盖他的阴沉。
锦泽对于他随意出现不足为怪,却还是厌烦这人好像每次找事前都来找他一次。
这才算得上奇怪,
步蘅见他不理睬,自顾自的说下去,“国师大人何必如此疑惑,看到凡人被你我二人耍的团团转,不是一件趣事吗?”
“没意思。”
“没意思?那么国师大人是不会拆穿我了?”步蘅浅笑吟吟,他今日没戴面具,锦泽不语,在抬头看,步蘅已经走了。
再一看,窗外正蹲着宴清都。
宴清都看着窗外的的杯子碎片,低头思考,找杯子是被人扔出来的呢?还是自己掉出来的呢?
锦泽弓着身,拍了他的肩。
“哎呦喂。”宴清都身体向后一仰,“吓死我了!我以为是谁拍我呢!”
“我本在看东西,一抬头,就看到了你。”
“看什么?”
“你知道的。”
宴清都拍了拍身上的土,“他们就是没事找事,居然想罢免你的职位,然后推自己的人上去吗?”
锦泽摇摇头,“他们随便说,你的父亲是不会罢免我的。”
“你就这么确定。”宴清都不可置信,“我父亲本事一般般,帝王心术玩的倒是很不错。”
“要是把我的官罢了,谁给他每个月送丹药?”锦泽把东西放在一边,
“丹药?”宴清都对此一无所知。
“自从我担任国师,你父亲明里暗里给我说了多少次自己对于寿命的感慨。”
宴清都他爹说话技巧是一流,关于炼丹的事情,明里暗里说了没有千次也有百次,自己实在被他搞烦了,随手用了点干泥巴,加上奚竹的竹子青露,还有他的一丁点灵力。
吃完之后,皇帝老头身体果然爽利了不少,立马称他为高人,“国师,当真神人啊!”
就凭借他那惜命还要脸面的样子,锦泽断定他这国师之位还是比较稳妥的。
“你找我是因为这件事吗。”
“是啊。”宴清都笑了笑,“不过你好像并没有放在心上。”
锦泽点点头,
“对了,”宴清都伸出手,“你怎么把这串手链给我弄回来了?”
“捡到的。”
宴清都笑了笑,没有戳破这个谎言。
冬天下雪可能是一些农民最期待的事情。
大雪一下,京城的农民秋季播种的小麦芽就不会被冻死了。
今年腊月二十,还有三日就是小年,大雪纷纷扬扬的下起来。
这几日宴清都去了好几趟宫中,给他的母妃送了一些稀奇玩意,还有一些美容养颜强身健体的东西。
他的母妃甚是开心。
今天下雪,倒是不适合进宫了,因为每年大雪,后宫的女人总会举办一些活动,去赏赏雪什么的。
下大雪,锦泽也没有很早的出门。
等他出来后,整个国师府以及是银装素裹。
奚竹院子的竹林翠绿色和白皑皑的雪形成鲜明对比。
奚竹和山长在院子里堆雪人。
他去想了想,绝对去温泉看看兰花,
屋里宴清都送的那盆肯定是送不坏,
下雪天,温泉的雾气更白,离得还有些距离,身上的衣服却有些潮湿了。
今日下雪便换上了和衣服同色带毛边的披风,这才不觉得冷。
穿过雾气,倒是一片澄明,没有了雾气的遮挡,那颗玉兰还依旧盛开,兰花也是寒露披身,雪并没有在这里积攒。
国师府倒是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蓬凛月不知道为何专程来了趟国师府。
“蓬姑娘,今日来此是有要事吗?”
“我是想找国师府中一位叫奚竹的侍女。”
“蓬姑娘找她是为何事?”
锦泽不曾听闻她们有何交情。
蓬凛月摇摇头,“我前几日在街上,碰到了一位叫奚竹的姑娘,自称国师府的侍女,却在街上卖菜,我感到疑惑,便上前去看,便发现奚竹姑娘的菜不同别人的干巴巴,而是十分的水灵,虽然价格要稍比别人的贵,但是回家我一炒就发现了这菜的味美!特意想来请教一下关于种菜。”
“种菜?”可能是前段时间她用灵力催发的菜没有吃完才拿去卖的吧。
锦泽让她进去,并且给她指了指奚竹房间。
蓬凛月似乎很惊讶,“原来国师府如此阔气!”
锦泽不知道她这话何来依据,侍女都上街卖菜了,居然还能算得上阔气吗。
蓬凛月心中暗叹,她第一次看到给仆从单独房间的,更别提直接给一个院子。
虽然这国师府比较冷清,但是这位国师却很有人情味。
锦泽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蓬凛月见到奚竹,也不由自主被吸引到。
不知道为何,明明模样没有什么大的改变,在国师府里面的奚竹要比第一次见到的奚竹更美,更加如竹般淡雅。
奚竹却并不记得她。
这么美丽一个人如果来买菜自己肯定会多送他一小捆菜的啊。
这话只能在心底说,一会儿在问这位姑娘吧,刚刚这个姑娘见到自己眼睛放光,可能真的有急事找她吧。
锦泽只负责把人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