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章 ...
-
—第三章—
“即是说，即使是怪物中国的怪物也不可能不远万里或偷渡或明渡千辛万苦来到美国吧。要吃它可以在中国吃吗~”少年背着手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在Caduta身边转悠
黑着脸和库洛斯埋头翻找文献的Caduta闻言突然停下了翻书的动作，：“好小子！”他重重拍了拍少年瘦削的肩膀，差点把少年拍到地上去
“库洛斯，跟我来，我知道消失的土地都去了哪里”Caduta脸上带着一抹志在必得的自信微笑。
“现在是讨债的时候了。”
夜晚就像漆黑的网笼罩着世界。魔鬼总是趁着夜晚入侵世界。
“兵分三路。”站在白天拜访过的那个农场主的别墅面前，Caduta吐掉嘴里的烟，冷冷下达了命令：“我和库洛斯走排风管道，臭小子，你走下水道。”
“什么？为什么是我？！”一身黑衣的少年在夜色的掩护下低声哀嚎起来
真正的整装待发，枪支弹药一应俱全，无需多言，清脆的子弹上膛声宣布了游戏的开始
—————————————————————————
“可恶……”少年一边低声咒骂一边捏着鼻子艰难跋涉于下水道腥臭的污泥之中，漆黑的地下通道只有手电筒微弱的光芒和老鼠的吱吱声
也不知道是在咒骂什么，也许是肮脏的下水道，也许是性格恶劣的师父，总之心情超级不爽，在漆黑的地下水道行进，即使有地图也迷失了方向
虽然Caduta再三提醒少年办事要谨慎，但是少年已经受不了下水道的扑鼻恶臭，看到一个地图上没有标注的出口之后并没有多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踹开铁栏爬了出去。
“这是哪里啊……”少年打着手电环顾四周，借着天窗射进来的微弱阳光和手电的橙色光束，少年发现这是一个四方形的房间
小心翼翼伸手触摸四壁，坚硬冰冷，似乎是水泥浇筑而成的，散发着丝丝彻骨寒气由指尖渗透进来
少年缩回手，这时，他觉得自己踩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少年将手电筒转向自己面前，他看到——
一只黄色的眼睛。大小有篮球这么大，黑色的瞳孔像野兽般狭长尖细
眼球缓缓转动，少年咽了口口水，谨慎的缓步向后退去，四方的封闭空间里回荡着诡异的响声
那声音，就像是成千上万的蛇一起厮摩，如滔滔不息流水在耳边轰鸣
黑暗中，烈风刮过耳边，少年敏锐的感官于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危险，手撑着墙壁强行扭转肢体躲过了偷袭
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少年握着手枪警惕的环顾四周，刚刚那一下，将他的手电筒打落，在这样的黑暗中，对自己十分不利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摩擦水泥地面的声音，缓慢的，蠕动着，少年的额角滑下一滴冷汗
冷静 、冷静……少年默默拍着自己的胸口，狠狠的闭了闭眼，再睁开，希望这样多多少少能够适应一点这里的黑暗
天窗射到地上的那束阳光下，有个巨大的影子。漆黑的鳞片，鲜红的分叉舌头，澄黄的眼，那是、蛇。
枪声响起，子弹在蛇的鳞片上迸溅出火花，蛇毫无损伤。这一举动反而激怒了蛇，蛇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爬向少年
“啊啊啊啊啊！！！开什么玩笑！！！！”少年猛然转身拼命向那个庞然大物相反的方向跑去，凭手上那把手枪，根本不可能对这怪物造成伤害
“这样的东西！！！世界上不可能有啊！！！！！！”撞到了墙壁，那是铁板的质感，有门。
少年抬起左脚狠狠踹这铁板，门纹丝不动，身后的粗重喘息声却在逐渐逼近，
来了！就在这一瞬间，少年猛的弯下腰来滚向一边，接着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铁板门被气浪冲开，重重砸在了蛇的身上
“你小子误打误撞居然第一个找到了这东西。”库洛斯端起了手中的枪“幸好我们在你身上装了跟踪发信器。”
“师父你既然用炸弹干嘛一开始要偷偷摸摸的潜进来！？”少年捂着被爆炸声震得嗡嗡响的耳朵，怒视着风衣飘飘摆着pose沾在门口明显在耍帅的两人
嘴上叼着弹夹无法说话的Caduta只是冷冷瞪了少年一眼，
远处传来一阵钢铁敲击地面的声音，餐桌大小的黝黑蛇头露出银色的钢板，不断吞吐的信子偏着脑袋仿佛正在小心观察
强光从被破坏的入口照射进来，少年这才发现，那不是蛇，
那东西有着蛇一般粗长的身体，却长着壁虎一样的四只脚，总之是间于蜥蜴和蛇之间的东西，怪物本来就是人类所未知的生物
库洛斯手握两把SIG-552突击步枪在胸前左右交替的对着蛇射出一打打子弹，可是除了火花和硝烟什么效果也没有
“真他妈浪费子弹！”库洛斯愤愤的咬了咬牙，“这个怪物到底是什么？！”
“Ouroboros”Caduta动作利落的将嘴上衔着的弹夹衔接进手枪里：“乌洛波洛斯，象征着宇宙的统一和永远，本来是古代希腊神话中围住整个的世界的巨蛇，
Ouroboros拥有永远无法填平的食欲，它们会将自己所到的地方所有可以吃的物质全部吞食。”
“从饕餮换成乌什么洛斯了么？！”少年一边躲避着蛇的血盆大口，一般哀怨的吐槽
“臭小子！”Caduta无视少年的吐槽，大声命令道：“乌洛波洛斯现在在哪里？”
“右边！三点钟方向！”随着少年的回应，两打子弹招呼了过去，依然没有对蛇造成任何伤害，漆黑的鳞片连色都没掉
没错，Caduta看不到那些东西，但是知道那些东西的存在，而少年看的到那些东西，却不相信那些东西的存在
每当少年问起自己师父“看不见那些的东西过去是怎么解决那么多神秘事件的？”，Caduta总是无所谓的耸耸肩，神秘兮兮的说道：“男人的直觉。”
“可恶，这东西难道就没有弱点？！”库洛斯摸了摸发热的枪身，有些泄气的将枪狠狠砸向蛇，出乎意料的，蛇居然张大嘴将其吞了下去
“不是吧……”少年感觉自己的脑后挂下一滴巨汗
“那是我最喜欢的枪！”让人难以预料的事情接连不断的发生，一向冷静的Caduta突然丢下枪笔直的向蛇跑去，
蛇虽然有一瞬间的愣神，很快就张开有着两颗獠牙的嘴一口将Caduta吞下
少年忽然想到，那时农场残骸上的两个圆孔，原来是蛇的齿痕
“喂！Caduta！”库洛斯也于一瞬间瞪大金色的眸子，少年还未来得及出手阻止，便见一抹烈焰般的红色乘着火箭一般冲了出去，那抹红还一边跑一边嚷着“把我的小甜心还给我！！！！”
蛇虽然听不懂人话，倒也不客气的照单全收。刚刚还枪弹纷飞的水泥房间，顷刻间静的吓人
少年手握自动手枪怒视着吞了自己师父和自己师父情人的蛇，蛇咝咝的吐着信子，硕大丑陋的头颅一动不动的盯着少年看，
两人就像警匪片中那样对峙着，只是分不清，究竟谁是警，谁是匪。
就在少年打算出手的时候，大蛇突然像抽筋一般剧烈的扭动起来，接着它完全无视牛顿的万有引力，沿着墙壁嗖嗖嗖爬上了房顶，
伴随着诡异刺耳的鳞片与水泥摩擦的响声，蛇突然扭过脖子从屋顶直挺挺的坠落到了地上
“好家伙……”少年抹着额头的冷汗，蛇周身的水泥裂开数十道蛛网般的裂痕，而它翻转过来的雪白腹部，被笔直拉开了一道骇人的血口
满身黏答答淋着血与肉的Caduta和库洛斯，手举闪露寒光的军刀从蛇腹部的豁口钻了出来，
“外面不行，就从里面。”Caduta面无表情的抹了抹脸上血渍，抬脚在蛇的肚子上狠狠踹了几下
少年远远看见两个血人，先是一愣，随后也不顾弥漫的浓重腥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朝自己师父扑了上去
“唔哇哇哇哇 ！！！师父！我还以为你真的被吃了呢！你还没告诉我你的瑞士银行账户密码你怎么可以死呢！！！！！”
“臭小子！”Caduta抬脚踹上迎面扑来的一只东西，冲库洛斯挥了挥手：“快走！他肚子里的定时炸弹要爆炸了！”
库洛斯闻言，挟着被踹的滚到一边的少年跟着Caduta往外跑，蛇已经挺起头颅，凭腹部的那一刀，不足以致死，所以Caduta在他的食道里埋下了炸弹
乌洛波洛斯散发着无尽的怒气胡乱撞击着水泥四壁，大块大块剥落的水泥却成了将它自己埋葬的坟墓，少年一行人跑出宅邸之时，庆祝事件完美解决的烈焰礼花冲破天际……
“走吧，回去洗个澡。”Caduta脸上的表情依然一成不变不带丝毫喜悦，随丢人现眼手舞足蹈相拥转圈的库洛斯和少年一起默默凝视着豪华宅邸的残骸
“然后去找我们的雇主老约翰要定金以外的那600万美金报酬。”
———————————————————————————
今天纽约的早晨是个少见的一望无际阳光灿烂万里无云适合郊游的好天气(吟咏师乱入：好像小学生作文都这么写--)
Caduta身着一套浅蓝色系牛仔服带着自己的小徒弟来到约翰在城里的公司大楼的顶楼办公室，
连门都不敲，Caduta非常客气的抬脚踹了踹那张看似价值不菲的真皮沙发上，随后绕过沙发径直来到老者的办公桌前
“约翰先生，按照约定，我把事件解决了。”Caduta双臂抱胸居高临下冷冷看着老人的眼睛，顺带瞥了一眼细心拍掉沙发上脚印然后在上边像猫儿一般欢乐打滚的少年
“想要酬金？”约翰一改以前的奉承笑脸，连眼皮子都不肯抬一抬“你们毁了我的房子，我没要求你们退回定金已经不错了！”
“恩哼……”Caduta不甘示弱的冷哼一声：“老约翰啊老约翰，你有那么庞大的收入，何必为了这一点小钱葬送自己呢？”
“你什么意思？”约翰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7分警惕3分疑惑的抬起了头
“你就不用再演戏了。”Caduta冷冷瞪了老人一眼，挥了挥手招呼还在打滚的少年拿来一张地图
“我们去消失的土地现场勘查过，房子和栅栏的残骸上留着被野兽撕扯的痕迹，我就想，这些农场合土地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吃掉了。”
“荒谬！”老人头上的青筋些微凸起，尽力做出一副不屑于顾的表情
Caduta毫不在意对方的表现，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我把那些消失的土地全部在地图上标出（其实是库洛斯干的）发现消失的地方虽然基本都是农场，
但是优先选择的却是有饲养牛和羊的农场，所以我猜测吃掉土地的东西应该偏向肉食。
最后我和我的助手翻遍所有古代文献，再加上我的调查，终于发现怪物的真身和其藏匿之处，他，就藏在您的别墅里，并且我们完美的把它解决掉了。”
“很好很好，大侦探”老人做作的鼓了鼓掌，“非常感谢，既然炸掉我的别墅是这个原因，那么我也再没有其他意见，过几天我会把钱打到你们账户里，所以今天请你们先回吧……”
“等等。”Caduta扬起手打断了老人的话“我还没说完呢，你看看地图，按照消失的行进路线，明明离你的农场很远，你却一脸心急如焚的前来委托我，甚至不惜花费重金。”
“那……那又如何？作为农场主，自然要为自己农场担心……”老人的脸色开始发青
“我很早就怀疑，你区区一介农场主为何出手如此不凡，我拜托友人调查了你的底细，你根本就是操控饲养那个怪物让他吞食土地的人！”
“胡说！”老人拍案而起“我为什么要养一个连存在都是问题的怪物来破坏自己的土地？！”
“那是因为你可以借此得到更多土地！”Caduta毫无起伏的声线居然压过了老人的高声咆哮：“你跟黑手党勾结，私下低价购买那些因为害怕而打算放弃自己土地的农场主！
然后你会把那些收购回来的土地或转手赚上一笔，或者变成你和那些黑手党最大的毒品加工厂！”
“你……！”老人单手捂住自己心脏猛力的敲击着桌面：“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Caduta意外的勾起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冷笑：“那次去你家拜访，你以为我就是去喝喝茶这么简单？我早就在你家安装了最新型窃听器，你和黑手党头子的话，已经一点不漏的实况转播了。”
“……”老人扶着桌子站起，身子就像秋风中的落叶不断抖动“你要把录音交给警察？”
“警察？”Caduta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别弄错了，我可不是电视剧里的正义英雄，我不会站在你这一方，也不会站在警察那一方，
我，只要我剩下的酬劳。你说，是不是，约翰先生？”顿了顿，Caduta像想到什么似的，继续说道“或者说，应该叫你黑手党第一合作人阪木先生？”
“好说！好说！”老人连连鞠躬，布满皱纹的额头上不断渗出冷汗，就在少年以为事情结束像自己师父走去的时候，老人突然一个转身，以灵活的不像老人的动作冲进了一个电梯
“Caduta先生。”老人在透明的防弹玻璃后方对两人挥手微笑“我在这个房间布下了炸弹，我可不是为了那600万，我只是不希望你泄露我的秘密。”
语毕，老人冲Caduta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再见了，人类最强承包人。”
老人的电梯一消失，Caduta就立刻走上去检查，“没有别的出口了……”Caduta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什么？！那师父、师父我们怎么办啊？！”少年慌乱的跟在男人身后团团转
Caduta没有回答，他一把揪住少年衣领将其拖到落地窗前，冷声道“跳下去”
“什么？！哎！师父！开玩笑的吧？！这里可是50楼诶！！！！”没有耐心听少年没完没了的哀号，Caduta已经搬起一张椅子砸破落地窗同时也把少年踹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一声惨叫划破纽约喧嚣的夜空
死定了死定了！少年在心里不断祈祷，耳边是呼呼的风声，他能感到自己在不断下落，下落，下落，下落，下落，下落，下落，怎么落个没完呢！？
“……”少年小心翼翼的睁开一只眼睛，他看到一抹银色的风，Caduta把牛仔服绞在阪木大厦和对面大厦连接的彩灯电线上，单手提着少年顺着电线一路下滑
这是非常冒险的做法，因为那电线的强度不知是否能够支撑两个人的重量，Caduta也是放手一搏
当他们先前呆过的房间传来爆炸声时，两人安全抵达了对面大厦，只听哎哟一声，少年的脸笔直的撞上了墙壁，好在Caduta已经用脚撑了一把，冲击到也不是致命
“自讨苦吃，阪木先生。”Caduta在大厦天台边沿站住了脚，打开手机将录音带和电子文本发送到了纽约警局“因为你的贪婪，乌洛波洛斯才会出现。”
“师父……”爆炸接连不断，面色凝重的少年缓缓走近白发男子
“你要记住，”Caduta将手指插︳进被风吹扬起的银色发丝之间
“世界上并没有魔鬼，但是，人心能够招来魔鬼。”
“师父……”少年的声音有些颤抖，Caduta则是摆着一脸“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知道”的冷冽表情
“师父……”少年有些急切的咽了口口水：“你下次抱我不要把我抱在前面啦！”
捂着热血哗哗的鼻子，他对站在大楼边沿观看炸弹礼花的白发男人吼道：“我早晚有一天会被你毁容的！”
“那可不行。”Caduta的声音混着风声有些飘忽不定：“因为，你在后面的话——”
我就没办法拿你做肉垫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