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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秦佳茜&孟修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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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佳茜状态还没有调整,回来的第一场戏居然就是最后一幕的哭戏,也是她被卡了三十多次的噩梦。
她眼睛都还是肿的,人也很憔悴,周小立瞅了瞅她,说憔悴更好啊,都省了化妆了。
秦佳茜无话可说。
一整天,周小立没有给她安排任何其他的戏,等到入夜后直接拍这一场。化妆师给她画了旧社会的新娘妆,戴上凤冠,换上鲜红的嫁衣,最后盖上盖头,坐在床上。
房间用几百支烛火营造出柔静的氛围,不再有其他的光源。
房间里其实有很多人,导演,摄像师,灯光师,补妆老师,助理.....可她坐在喜床上,蒙着盖头,总感觉这房间里只有她一个。
拍摄时,秦佳茜一开始还没有进入状态,完全没有想哭的情绪,反而有些麻木,和她演对手戏的演员用温柔地眼神看着她,她一时半会都没接上戏。
可周小立没有喊cut,她就得硬着头皮演下去。
这是规矩,不论怎样,只要在拍,摄像机在运转,演员就得在戏里面。
盖头被掀开,她和男演员对视,男演员抬手抚摸她红妆秾丽的脸,说着台词,一点点俯身,要吻她,她缓慢挪动手,去拿盖在大红喜被之下的枪。
烛火的光映在他们彼此眼睛里。
就在他吻下来的同时,片场助理做提醒手势,秦佳茜迅速将早已上膛的枪抽出来,千钧一发,没有任何犹豫,板下扣机。
到这时,一幕已经完成,但导演还是没有喊cut。和她演对手戏的男演员是老戏骨,很快就反应过来,继续往下演,他急促的步伐往后退,然后倒在地上,嘴里的血包咬开。
秦佳茜有些疯疯癫癫地走过去,抱住他。
“......英子哥,我知道那封信是你写的。”
这一幕,剧本上是要求哭的,情绪在这时是一个小高潮点。但秦佳茜没有哭,她忘了。她只是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灰暗的眼睛去看着地上的男人。
男演员不懂秦佳茜为什么还不哭,但导演不喊cut谁都不能停。他满嘴都是血,很专业地流下一滴眼泪,他用力抬手去摸林娇娘的脸。
“娇娇。”
“.....我喜欢你。”
秦佳茜感觉被一道电流击中,那种奔涌的感觉瞬间刺中她的五脏六腑,眼泪滚出来,铺天盖地,瞬间淹没她整个人。她抱住怀里的恋人,哭得痛彻心扉。
他喜欢她。她知道,他喜欢她,他一定喜欢她。
不知道哭了多久,也不知道她在演什么,是不是周小立要的那种层层递进似的哭戏,她都不清楚,她只知道她的心脏好痛,她在共鸣戏中人的痛,加上她自己的痛,一时半会分不清楚谁是谁。
直到导演喊了cut,秦佳茜还沉浸在那种排山倒海的情绪中。
周小立起身宣布:“这条过了。”
所有人都如释重负,没有想到这场拖了快一个月的戏,居然在今天一条过。
“周导,茜姐还在哭,要不要去喊她?”助理见秦佳茜有些崩溃,但又怕突然上去会影响到她,只能询问导演。
周小立叹了口气,“让她哭吧。她现在一时半会出不来。”
房间里很快就收拾空。只有她一个人,但烛火没有撤走,还留着。几百根蜡烛摇摇晃晃,陪着她。
秦佳茜看着自己身上的嫁衣,将那句我喜欢你想象成孟修白的声音。
她哭着哭着又笑了。
就当嫁给过他了。
也说过我爱你。
没有遗憾了啊,秦佳茜,你还要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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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秦佳茜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告诉她,老爷子不行了。她立刻赶回港城见爷爷最后一面。
这一年,是秦家的多事之秋,几乎没有一桩事是好的。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谁会知道,秦家的坟墓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被挖好了,掘墓人是秦家的每一个人。
在秦达荣的葬礼上,四分五裂的秦家人以一种诡异的形态再度合体,出现在同一个场合。
谢琮月陪秦佳苒回来奔丧,一同来的还有谢琮月的奶奶。
现场来了很多媒体,秦佳茜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神情肃穆,偶而把墨镜抬起来,拿纸巾擦眼泪,全程没怎么说话,只是看到秦佳苒时,和她无声地拥抱了一下。
“我以为你不会来。”
秦佳苒苦涩地说:“他毕竟是我爷爷。”她从小没有饿着冻着,住在秦公馆,和秦家其他兄妹读一样的贵族学校,就算是物质上给她的没有给其他的兄妹多,但至少没有苛待她,每年过年,给她的红包和其他兄妹是一样的。
秦佳茜拍拍她的肩膀,“爷爷在天上会保佑我们的。”
秦佳苒点头,姐妹二人再次拥抱。不知道为何,秦佳苒觉得二姐不一样了,变了很多,像是一夜之间长大,有一种死气沉沉的成熟。
她的二姐不再是从前嘲讽她是笨蛋,笑她穿得土,戴碎钻,要和她比美比身材,还不准她抢风头的傲慢小公主。
她们都长大了。不知道这种长大是好还是不好,总归人一旦长大,就不会再回去。
回不去。
前来吊唁的宾客很多,清一色的黑色正装,殡仪馆内沉重而肃穆。秦佳茜负责站在门口接待宾客,给宾客回礼。
秦佳茜就是在这时看见了孟修白。他也来吊唁。
逝者为大,人都已经死了,那些恩恩怨怨也都一笔勾销。
秦佳茜一时怔在原地,好在有墨镜,让她不那么狼狈,但几天没合眼,她此时憔悴得不像个人样。
孟修白心疼,但只能保持冷肃,最终还是低声说了一句“节哀”。他没再多逗留,接过花,去灵堂前鞠躬,送最后一程,然后就走了。
走之前,他望了一眼秦佳茜。不确定她是不是也在看他。她带着墨镜。
秦佳茜不知道孟修白为什么要来,他那么恨秦家,他不该来。若是她,她想,她绝对不会去一个憎恨之人的葬礼。
没有时间给她想这些,她是葬礼上最忙的人,要忙着安慰弟弟,忙着接待宾客,忙着和殡葬公司的人对接。
郑时樾也来了,难得看他穿一身肃穆的黑色正装,多了稳重,少了风流。距离他对她发出那种邀请后,她没有给回复,两人也不约而同地不去提这事。
郑时樾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礼数周全地对她说节哀,走之前又告诉她,有任何麻烦,跟他打电话。
秦佳茜点头,递过去回礼。
葬礼办完后,秦佳茜在家里休息了两天。秦家伟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葬礼一结束,第二天就去了集团。
如今的情况不容乐观。当年秦家倚仗谢家和易家一路顺风顺水,如今秦达荣一走,维系这段情分的桥梁等于彻底断掉。
谢琮月的奶奶念旧,之前谢家给的项目和业务都没有动,但若是想再有新的,基本上不可能。
谢琮月记仇,秦家对秦佳做的那些事,足够他记一辈子,没有收回这些好处都是他手下留情。
她和家伟想要把秦家撑下去,只有唯一的办法。她去联姻,或者家伟去联姻。
可如今有谁愿意嫁到秦家来?这就是个巨大的烂摊子,那些人又不傻。
秦佳茜抱了抱弟弟,让他不要着急,慢慢来,慢慢学,总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姐.....好难。好难啊,我觉得。”秦家伟抓着头发,一脸郁闷。他其实从没想过有一天家产会到他手里,他早就打算做一辈子的纨绔少爷了,对集团上的事不怎么上心,如今他面对偌大的公司,真是束手无策。
秦佳茜打他一巴掌,“你以为钱好赚啊。”
“爸爸什么时候能醒来?”秦家伟想到这里,又难受起来,“爷爷走了,爸爸都不知道。”
“不知道。”秦佳茜摇头。
也许不会再醒来。
孟修白看到他们秦家成这样了,他会高兴吗,还是会为她难过?
不知道。他们天生就是敌对的阵营,他们应该是仇人。
秦家害死了他妈妈,伤害了他妹妹,他也报复回来,秦家死的死,凋的凋,站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
他们的相爱就是一场错误。
他们互相都没有资格指责对方,也没有资格让对方放下,更没有资格让对方迁就自己。
所以分开,是最好的和解。
当晚,秦佳茜拨通了郑时樾的电话。
郑时樾正在会所打牌,看到秦佳茜的电话很惊讶,但也在预料之中。他甩了牌,出去接电话。
“郑公子,现在有空吗?”秦佳茜有些忐忑。
郑时樾点了一支烟,“你找我,我随时有空。”
“你上次说的提议,还算不算数......”秦佳茜咽了咽,“如果不算数,你当我——”
“算。”他顿了下,抽了一口烟,“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秦佳茜语气平静。
“只是我这边的问题,我想跟你解释一下。”
郑时樾隐隐猜到什么。
秦佳茜深吸一口气,看着茫茫的夜色,“我有喜欢的人,郑公子。我不知道还会喜欢他多久,也许一年,一个月,也许一天,但是你放心,我和你在一起后,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但我得和你说清楚。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做你的未婚妻,我保证忠诚于你,我也没有任何其他的条件,只需要你帮秦家渡过这一劫。”
“若是哪天你不喜欢我了,你可以随时和我结束关系,我不会缠着你,保证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郑时樾沉默地抽着烟,看着窗外一轮模糊的月亮。
“你喜欢谁?”
“这个我能不说吗?”
“是孟修白吗?”
秦佳茜心脏停滞了几秒,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她都觉得疼。
她不知道为什么郑时樾知道这件事。
她和孟修白的事,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就连秦佳苒都没有说。
“.......我.......”秦佳茜张了张嘴,眼睛里蒙上一层薄薄的泪花,“我会忘掉他。”
她擦掉眼泪。
“不急。茜茜,总有一天,你会喜欢上我的。”郑时樾勾了勾唇,虽然他不确定,但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人这一生,不会死在一条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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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完秦达荣的葬礼,孟修白去了一趟青山公墓。
将一束香雪兰放在母亲的墓碑前,他就这样席地坐下,一言不发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在他记事起,妈妈就是很温柔的人,传统,勤劳,忍受力强,不论生活给她带来多大的苦难,她总会靠双手撑下去,为他撑一片天,为妹妹撑一片天。
从前来见妈妈,他会说很多话,但这次,他不知道说什么,就这样静静地,和妈妈对视。
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这样无声流逝。
最后他起身,说了一句:“对不起,妈妈,我帮她最后一次,您原谅我.....不孝。”
然后离开这里。
当晚,他跟谢琮月拨过去一通电话。对方惯例阴阳怪气一番,说秦佳苒在谢园好得不得了,幸福到要把他这个哥哥忘掉了,他其实不打电话来也不要紧,没人记得他。
孟修白:“......你有本事把这话当着苒苒面说。”
谢琮月:“.......”
“有正事找你。”孟修白凝了凝神。
谢琮月挑眉,声音温淡下来,走出书房,靠着廊沿,点了一支烟,“什么事,你说。”
“秦家的事,求你帮个忙。”
谢琮月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他把手机拿下来,确认这是孟修白的号码,他蹙眉,“发什么神经。”
孟修白也觉得自己大晚上发神经。
他呼出一口气,“别跟苒苒说,我怕她骂我。”
“到底什么事。”谢琮月被他搞得有些没耐心了,孟修白不是这样拖沓的人,今天是怎么了?
“我和秦佳茜在一起了,不过现在分手了。我对不起她,找你帮个忙,秦家生意上的事,你稍微照顾着点,别让她走投无路。”
谢琮月一口烟呛在喉咙里,狠狠地咳了几下,他赶紧走远,怕隔壁画画的秦佳苒听到端倪。
“.........你喜欢秦佳茜?你喜欢秦佳苒的姐姐?”
“........嗯。”
谢琮月在园子里来回踱步,踱了三四圈,他才稍稍恢复平静。
孟修白为了秦佳茜,居然拉下脸,来求他这个最看不顺眼的妹夫。还是为了帮秦家的生意。秦家的人是孟修白最厌恶的人。
谢琮月无法想象孟修白是下了多狠的决心才来打这一通电话。
谢琮月抽完一根,又点了一根,修长的手指夹着烟,火星或明或灭。
“好。我帮你,但你自己想清楚,你在做什么。”
孟修白笑笑,“谢了,妹夫。”
“........”谢琮月碾灭烟,“不过我有条件。”
孟修白就知道谢琮月不会这么轻易答应,他商人的本性劣到了骨子里。妹妹看上他,真是瞎眼。一个绅士皮,豺狼心的男人。
“以后别动不动晚上跟她聊视频,你占用的都是我的时间。”
孟修白:“.....你不要脸。”
谢琮月反讽:“你能喜欢你妹妹的姐姐,你要脸?”
又来回了几句,转到正事。
孟修白不是占便宜的人,既然求谢琮月帮忙,就不会让他吃亏,“你给秦家的项目,其中亏损的利润,我补给你。”
谢琮月笑,“行啊,你打到苒苒账户。”
电话挂了,孟修白感觉四肢百骸都陷入深深的疲惫,一颗心尤其是。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帮秦家?他觉得自己疯了。
但他不想看见她那样疲惫和憔悴,看一眼,就觉得心脏被人割碎。
他好像成了一个背叛者,背叛了妈妈,也背叛了自己的心。
到头来,他什么也得不到。
得不到妈妈的原谅,也得不到秦佳茜。
他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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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得到秦佳茜的消息是五个月后。有关秦佳茜的微博热搜爆了。
不是她的新电影上映,也不是她的出圈美照,更不是她在综艺上笨蛋又自信的搞怪语录,是她的恋情曝光了。
照片上,秦佳茜穿着粉色的小裙子,戴着超大号墨镜,挽着一身灰色休闲西装的郑时樾。
男人喂她吃冰激凌,她凑过去,沾了一嘴巴的奶油。
这是她和郑时樾同游纽约,被狗仔拍到的照片。
评论里掀起惊涛骇浪。
——【啊啊啊啊!妈咪的笨蛋茜宝居然谈恋爱了!】
——【女明星和贵公子真的好好磕!!!】
——【有没有搞错,她出道一年不到就谈恋爱?】
——【众所周知,我家茜宝是女演员,不是idol!她恋爱自由谢谢!】
——【就我觉得姐夫好帅吗!!】
很快,秦佳茜工作室就发了声明,罕见地没有否认这段恋情,并说两人在认真交往中,希望得到大家的祝福,秦佳茜大大方方转发这条微博——
【谢谢大家的祝福。】
评论区里一片哀嚎,但祝福声络绎不绝。
孟修白静静地看着那张照片。她嘴边有浅浅的笑意,墨镜遮住了她的眼睛,看不出她的表情,但从笑容能够推断,她很快乐。
她很快乐。
这不就足够了吗?
孟修白颤抖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点燃,咬在嘴里,浓涩的尼古丁顺着喉咙灌进去,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到眼睛都爬上红血丝,他把烟扔进昨晚喝的酒里。
就这样看着火星被酒吞噬,消失,再也不见。
给秦佳茜的那十天,是赌上一生作为代价。
他不会走出来了,他将用一辈子去回忆那十天,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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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巴黎。
七月是阳光灿烂的日子。
秦佳茜受bariya的邀请,来巴黎观看最新一季的高定珠宝秀,座位在最前排,和bariya的设计总监以及总裁David坐在一起。
上个月,bariya宣布了秦佳茜成为亚太地区的代言人。
David先生算是秦佳茜的老朋友,秀还没开始之前,两人聊了几句。David问她最近怎么样,好不好。
秦佳茜眨眨眼:“能成为bariya的代言人,感觉好极了。”
David笑,要想三年多之前,她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演员,戴着那一串天价项链,拜托老板带她勇闯邮轮的vip包厢,她忘了推荐自己,反而赌气走了。
当时David就觉得她太有意思了。
David:“怎么不戴那串古董项链。那可是我们bariya的三大经典作品。”
秦佳茜怔了下,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说的那条项链是指什么。孟修白送她的,价值两点五个亿的天价蓝宝石项链。
孟修白。
这个名字已经离她很远了,有一光年那么远,但又好近,她还是会时不时梦见他。
梦见和他牵手走过的巴黎。
团队都知道,秦佳茜不喜欢巴黎,所有与巴黎有关的工作能推就推,甚至是巴黎时装周她都不来凑热闹。
可她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她不愿再次踏入这里,她怕好不容易醒过来的梦,又坠进去。
但bariya的活动实在是推不掉,她只能鼓起勇气再次来到这里。
秦佳茜垂眸,笑笑,“那串项链太贵了啊,锁在包厢柜里珍藏,我不怎么戴呢。”
David明白,那条项链三年前两个多亿拍下,如果现在再次进入市场拍卖,只会拍出更高的天价。那是一条真正的传世珠宝,值得一个家族一代又一代传承下去。
“当年我就想,你肯定能成为中国最厉害的女演员,你身上有一股劲,不然修白跟我推荐让你担任广告女主角时,我还不一定会答应呢。”David开玩笑说。
秦佳茜:“他推荐我?”
David惊讶:“修白没有跟你说吗?看来他是真的不懂如何讨佳人欢心。”
她的事业拥有那样完美的开端,是他推了一把。
他不告诉她。
他只会说,秦佳茜,离我远点。
秦佳茜心中酸涩,表情有些僵硬,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裙摆,她有些不自然,不知道该怎么做,这时有镜头拍过来,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这三年,早就修炼成了真正星光璀璨的女明星,只要看见镜头,就能露出最漂亮的笑容。
但今天,她像一个呆木头,是助理过来提醒她,有新极传媒的人在拍照,她才反应过来。
珠宝秀结束后,她没有去聚餐,换了便装,一个人在巴黎的街头闲逛。走走停停,没有目的。
她去了她说摩卡好喝的那家咖啡店,又去了让她拥有“巴黎花园”的那家花店。
居然都还在。还是三年前的模样,没有变过。
秦佳茜将花店里每一种花都抽出来一支,去前台付钱。给她打包的店员看了她好几眼,秦佳茜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看她,用法语问。
秦佳茜的外婆是半个法国人,她从小就会法语。
店员说,她是第二个这样买花的客人,上一个这样买花的客人还是三年前了,是一个帅哥。
秦佳茜接过花,贪恋地看着这一捧“花园”,抱在怀里的感觉,好似冻僵的灵魂都鲜活过来。
“嗯,那个帅哥是我男朋友。”她说。
店员觉得好不可思议,送了她一支玫瑰花,“祝你和你男朋友永远幸福!”
秦佳茜:“谢谢。”
从花店出来,秦佳茜继续在街上走,路过一家精品店,她被橱窗中的水晶球吸引,想进去买一个。
若是Anna姐知道,一定又要吐槽她有收集癖。她从三年前开始爱上水晶球,家里腾出一间房间,专门用来摆放各种水晶球。
大大小小,集了几百个。
只要是出差,她都要把水晶球随身戴着。
Anna问她是不是中邪了,她眨眨眼:“这是我的lucky ball。”
她拿了一只水晶球去前台。买单时,前台店员告诉她,这个水晶球还有一个小机关。店员把水晶球底座展示给她看,摸到一处隐秘的按钮,一个小抽屉弹出来。
“你可以在这里面放东西哦,这个水晶球也叫表白水晶球。是特别功能!整个法国,只有这个牌子的水晶球能藏情书!”
秦佳茜拿起这个水晶球打量了好久。
她不在闲逛,打车回到酒店,步伐飞快,仿佛迟一秒,那个答案就会消失不见。
不会有的,秦佳茜,不会有。怎么会这么巧合?
平静一点,冷静一点,不要跑这么快。
她告诫自己,但没有用,她几乎是飞奔着回到房间。
将那束花放在桌上,她去翻自己的行李箱,孟修白送她的水晶球,她走到哪里都会带着。从不嫌麻烦。
水晶球用丝绒盒子装着,很是珍重和珍惜。
她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手指在底座摸了一圈,忽然,触发到一个按钮,抽屉弹开了。
她呼吸在这一瞬间停止。
因为她看见这个尘封了三年的小盒子,里面装着一张被卷起来的白色便签纸。
心脏在砰砰砰地跳动,她听不见周围的声音,只能听见她的心跳。
颤抖地手指去拿那张便签纸。
她缓慢地展开——
纸上的字一如当年那样清晰,崭新。
【我爱你。】
秦佳茜看着这三个字,泪水无声滚落下来,她一边哭一边笑,把纸条捂在心脏处,紧紧地捂着。
我爱你。
秦佳茜,我爱你。
原来他爱她。
他真的爱她。
秦佳茜就这样跪坐在地上,泪水滴在水晶球上,让水晶球变得更加晶莹,像一座流泪的城堡。
“茜茜?”
有人在喊她,秦佳茜恍恍惚惚地朝声音看去。
是郑时樾站在门口。
“你在哭什么?”郑时樾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哭过,“到底怎么了?”
他心里隐隐作痛。
好似要失去什么,手中的风筝线要断掉。他再也困不住她。
秦佳茜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她说:“他说他爱我。”
“孟修白说,他爱我。”
他只要说爱她,她就有无限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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