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年华》小土欧

20、第一次上山

　　大人们都表示没问题，只要能赚钱，这些都是小事。
　　爷爷更是直接安排，以后大伯下午磨浆，晚上把发糕准备好，早上奶奶早起蒸发糕，大伯母和自家娘直接背着发糕去卖，其余人打下手。
　　最近也没什么农活需要忙，爷爷和大伯早上就能干完，空闲时间多。
　　眼见还剩有发糕，因为隔夜不好吃，也怕坏。奶奶就将剩下的发糕分给大伙儿，也不做饭了，就当中午饭。
　　最后剩下几块，几个孩子一起分。
　　本来奶奶只想给两个孙子，但瞅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爷爷，还是给三个孙女都分了发糕。
　　锦瑟提议要给外婆家分成，不然天天都去外婆家卖，就算外婆不说，其他人会有意见。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更何况是嫁出去的女儿妹妹？
　　“那我们自己找地方卖，一定要去他王家卖吗？做什么要白给他们钱？”
　　奶奶不开口则矣，一开口，锦瑟就想扶额。
　　不过这事也要解释清楚，虽说她也是想让外婆家好起来，但不能让肖家人有意见。
　　“奶奶，上次我说，奴籍之子不得科举，商户之子也一样。”
　　锦瑟细细地掰扯，钱不是白给的。靠着外婆家卖东西，他们肯定不会被定为商户。
　　而且外婆家卖了几十年的豆腐，人脉广，资源都是现成的。
　　如果自己去摆摊，虽然短时间内不会被定为商户，他们却要解决摊位问题，还要考虑人流量，最主要的是，万一遇到地痞流氓怎么办？
　　“但分成也不好弄，给多给少都不恰当！”
　　自家娘也没避嫌，直言道。她既想家里人多赚钱，又希望娘家也好过。
　　这也是个问题，锦瑟犹豫了，最后只能说让她先想想，有没有其他办法。
　　反正暂时是不能卖发糕的，虽然家里的小鸡开始下蛋了，鸡蛋是不缺的。
　　但还要先去买麦芽糖，去街上按斤买比在卖货郎那儿买便宜。
　　想得头疼的锦瑟决定去透透风，拿着留下来的四块发糕，招呼乘风就往孙家跑。
　　“阿平，阿平，快出来，三妹给你带了好吃的！”
　　乘风还在竹林就开始喊着，两人穿过竹林，就看到正在练武的孙家两父子停了下来。
　　“孙叔叔好，您今天没进山吗？”
　　孙云不爱笑，长期面瘫，但是看见锦瑟还是扯出了一个生硬的笑容。
　　孙乐平就跑过来：“阿锦，乘风，我还以为你们今天不来钓鱼了呢！”
　　锦瑟晃了晃手里的发糕：“今天不钓鱼，不过还是要读书。来，给你和孙叔叔带的发糕，自家刚做的，你尝尝。”
　　“发糕？我尝尝，我好久没吃过了！印象中还是我很小的时候吃过。我好像还吃过好多糕点，不过都没有这个好吃！”
　　孙乐平也没客气，高高兴兴地接过去，递给他爹一块，自己一块。
　　果然，这发糕已经有卖的了，不过这方县还没有。
　　但是，这也侧面说明这两父子以前在很远的地方生活，而且条件不错。不然如何能吃得起很多糕点？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对自己无害，没必要刨根问底。
　　孙乐平吃完米糕，问道：“阿锦，你们今天有事吗？”
　　“没事啊，怎么了？”
　　锦瑟回过神来，茫然地望着阿平。
　　“之前你不是想进山看看吗？今天我爹有空，可以带我们进山。”
　　听到这个消息，还有些烦恼锦瑟瞬间来了精神。
　　她早就想进山看看，但山里危险，就是村里人也只敢在山脚周围活动。
　　她又小，谁敢让她进山，不过有孙叔叔带着就不一样了，虽然还是不可能进深山，但外围还是可以的。
　　绿水青山，金山银山，这不是开玩笑的！
　　山上宝藏多，资源丰富，当然，财富与危机并存！
　　“孙叔叔，你去过山里最深处吗？山里深处是什么样的啊？”
　　一路上，锦瑟问东问西，好奇的样子终于让人觉得有了五岁小孩的情绪。
　　“山里也没什么，虽然药材多，猎物多，但是很危险。你们记住，没有我跟着，一定不能独自进山！现在也要跟紧我，不能乱跑！”
　　孙平很严肃，尤其是对孙乐平，担心他仗着自己会两招就敢乱闯，见三个小孩认真点头，这才放心在前面开路。
　　“好香啊！你们闻到什么香味没有？”
　　锦瑟吸了吸鼻子，总觉得这味道有些熟悉，四处寻找香味的来源。
　　“你说的是这个吧？”
　　只见孙叔叔走到一旁的草丛，用木棍拨开草，露出里面的植物。
　　绿色的叶子，几乎没有叶柄，呈现圆形或者卵圆形，叶片边缘或尖端分布有紫色，上面没有毛或下面稀疏分布着长的柔毛。
　　锦瑟有些兴奋，这是山奈，前世她种过，不过在室内种的，种到后面都没有山奈的气味了。
　　“孙叔叔，能等我一下吗？我想挖这个回家。”
　　“你要挖山奈？也行，反正这也是药材。来，我帮你挖！”
　　孙叔叔拿过锄头，三下五除二就挖好，装在背篼里。
　　看着背篼里的山奈，锦瑟突然有了想法，开始专注于山上的植物，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香料。
　　果然，她又在不远处的草丛中发现了茴香，它的茎笔直且光滑，颜色是灰绿色。
　　叶子是羽状的，小叶是线形的，特别小，上面已经结了种子。
　　锦瑟不仅摘了种子，还将它连根挖了出来。
　　现在才刚进山，就已经找到了山奈和茴香，锦瑟瞬间精神了，催促大家赶紧向前走。
　　孙叔叔纯粹就是陪着小孩子玩，只要在他视线内就无所谓。
　　乘风和孙乐平则对锦瑟言听计从，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哪怕是现在进山，锦瑟也要求他们边走边背《声律启蒙》。
　　走得越久，树越多，越高，锦瑟也将视线从地上转到树上。
　　终于，她先是找到了花椒树，这时候的花椒已经挂满了枝杆，且一个个都张开了小口。
　　锦瑟高兴地让几人把这些花椒都摘下来。
　　接着又选了一根看起来健壮的枝条，请孙叔叔掰断放进背篼里。
　　她还看见一旁有两棵小花椒树，一并挖起来。准备带回家，移植，扦插，播种，她都打算试一下。
　　最关键的是，她居然还找到了八角树！
　　其实她不认识八角树，也不认识八角的果子，只见过煲汤用的八角的种子。
　　但八角的味道实在是太浓郁了，香得扑鼻，乘风还连连打了两个喷嚏。
　　看着这棵高高的八角树，它的树冠呈塔形，树皮颜色为深灰色。
　　叶面颜色为深绿色，叶面具有光泽，叶子在阳光的透视下可以见到一些密集分布的小油点。
　　果实呈放射星芒状，颜色为红褐色。
　　锦瑟捡起地上掉落的果实，沿着裂口轻轻一掰，里面果然是八角。
　　小手一挥，众人又开始了捡种子大业。
　　乘风和孙乐平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
　　他们以为的上山，是打野鸡、抓野兔，运气好说不定还能遇到大野猪！
　　结果！
　　锦瑟的上山是挖草，捡果子，掰树枝！
　　谁让这是他们宠着的妹妹呢？能怎么办？捡呗！
　　锦瑟依旧选择一根不太老或太嫩的枝条，准备带回家试一试能否扦插。
　　看着满背篼的收获，锦瑟笑眯了眼，她有了新主意，外婆家的事她有办法解决了！
　　看着那两个无奈地捡着八角种子的人，锦瑟安慰地笑道：“你们放心捡，绝对不会后悔的！”
　　“阿锦，你要这些来到底做什么啊？阿爹说，这些都是药材，你是打算卖药吗？”
　　锦瑟神神秘秘地摇头，双手背在背后笑道：“具体的我还没想好，等回去了应该就想好了。放心，你们绝对会满意的，等着吧！”
　　正在望风的孙云见他们捡好了，就带着他们换一个方向走。
　　路上，他们终于遇到了一只野鸡。
　　野鸡被惊吓住，扑腾着翅膀，拖着长长的尾巴往远处飞去。
　　“阿平，阿平，快射箭，快射箭！”
　　锦瑟很兴奋，终于反应过来这是在山上，有好多的的野物。
　　野鸡那长长的尾羽，五颜六色的，在阳光下泛出璀璨的光芒。
　　激动地扯着孙乐平的衣袖，让他赶忙抓住野鸡。
　　“那你放开我，不然我没法儿射箭啊！”
　　孙乐平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没见过这么激动的锦瑟，往日沉稳得不像小孩，现在终于有了小孩的活泼。
　　锦瑟这才反应过来，松开衣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上一世，哪儿见过这场面？野生动物都成了保护动物。
　　除了动物园的老弱病残，哪儿见过这么漂亮的？
　　“咻——”
　　一阵破空声响起，野鸡也中箭落地。
　　欢呼一声，锦瑟迈着小腿飞快地跑过去，差点没抱得动！
　　“阿平，你太厉害了！这野鸡好大啊！”
　　锦瑟满眼的崇拜。
　　乘风还没得过锦瑟的崇拜，垮着脸道：“三妹，你怎么不叫我抓鸡？”
　　“你又不会射箭！”
　　“我会打弹弓啊！我直接将它打晕！”
　　乘风拍着胸脯自夸道。
　　“那下次你打啊！”
　　乘风连连点头保证，下次他一定给她打一只打野鸡。
　　孙乐平笑着没说话，不过眼珠子乱转。
　　只可惜，后来都没遇到活物了。
　　孙叔叔解释道：“这里是山外围，野味不多，要去深山才比较多。不过你们还小，不能去！”
　　走到小溪边休息的时候，乘风还在垂头丧气，他没有机会给三妹展示他弹弓的厉害，也没得到三妹的夸赞。
　　“行了，大哥，别郁闷了，快来帮我拔尾巴毛！”
　　乘风又屁颠屁颠地笑着去拔尾巴毛。
　　这野鸡已经死了，孙叔叔就让我们在这儿烤来吃。
　　所以锦瑟就先把最喜欢的尾巴毛拔下来，放到水里洗干净，她要收藏。这可是她第一次见到的野鸡。
　　弄好后，孙叔叔已经在准备烤野鸡了。
　　“孙叔叔，这野鸡里面都放了些什么啊？”
　　“不就是抹点盐上去？还要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