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成为艾达小助理的第一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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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马甲“治疗师”的名字为多萝西·洛芙尔，因此本副本对沐小絮的称呼皆是“多萝西·洛芙尔”。]
“洛芙尔女士，您确定您只需要成为艾达·梅默斯医生的助理吗？”
洛琳说着，不禁抬头再次看向身边的姑娘。
——她看起来太年轻了。
她的五官精致，身材窈窕，肌肤苍白胜雪，一头柔软漂亮、梳理得精致得当的银色鬈发披洒在她的肩头，宛若流淌着灿烂星光。
一副银丝眼镜架在鼻梁上，镜片下是一双色泽浅淡的紫色眼眸。
当她面无表情时，那双紫眸透出一丝高位者特有的，居高临下的气质，令人胆寒。
洛琳修女听说过这位的可怖往事，也知道她曾经做出的事情——然而身边的姑娘浑身洁白，恍若她在祈祷时看见的神祇那般圣洁，她温柔娴静的笑容忍不住令人放松警惕。
洛芙尔似乎是愣了下，随后温声说，“嗯。是的，谢谢您的关心。”
……很显然，这人似乎在走神。
洛琳修女循着洛芙尔的目光看向墙壁，浑身一颤。
“HELP ME！！！”
显然是疯人院里不听话的小崽子写出来的。洛琳修女不禁自责，若是这位看上去温柔纯善的公爵大人知道了这样的腌臜事，又会怎么想她？
——又忘记对方是手中血债累累，手段狠厉，颇受女王陛下与教会欣赏的洛芙蕾丝公爵了。
年仅27岁便手握大权，手中皆是上流社会的人脉。
没有人知道这位多萝西·洛芙尔是从哪里来。
然而当她登上权利的巅峰时，已经无人追究这些没用的问题。
果然，洛芙尔只是盯着墙上的字迹看了一会儿，随后温温柔柔地说，“这里的孩子真是精力旺盛。”
她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
洛芙尔似乎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当她展露笑颜时，一切的不愉快都可以被治愈，随着她轻柔的语气烟消云散。
然而她话里隐含着的意思却令洛琳遍体生寒。
她是什么意思？
是在指责洛琳的扫尾工作做得不到位，还是暗示着对孩子们的实验力度不够？
望着洛琳的表情，多萝西：“……”
她发誓，她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洛琳修女的神情变化相比起那些在政坛腌了不知多少年的老狐狸，简直是令人欣慰地容易理解。
在独自努力登上权利巅峰的那些年，多萝西常常无法从那些老登的微表情中判断出他们话里真正的意思，甚至必须动用精神力来读心。
读心的功能还是误打误撞摸索出来的。
彼时正要举行宫廷宴会，她入侵了宫廷守卫的精神空间，无意间触碰到了人类关于“思想”和“记忆”的那一部分的精神力。
于是愉快地放弃了可以获得维多利亚女王好感度的珍稀活动，跑出去对自己开发的新技能进行实验，对外声称洛芙尔女伯爵是要去教会进行每月一次的祈祷。
教皇的精神空间确实比正常人难以入侵了些，但经过了十年的锤炼，多萝西在精神操控这一方面堪称炉火纯青。
若是曝光精神操控这样的能力，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然而多萝西早就不在意了。
在政坛中浸泡过的她早就不再懵懂无知，杀人越货什么卑鄙龌龊的行为，她都做过。
玩家是可以为一件事情而不择手段的。
即使这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而不是游戏。
然而多萝西很清楚哪些是该做的，哪些又是越了雷池的行为。
她素来遵循以怨报怨，然而若是他人给予善意，多萝西从不奢于日后相助。
多萝西很适应这样的法则，干脆利落，不留下一丝人情债。
——在这种黑暗的世界中，如果不狠心一些，早已遍体鳞伤。
多萝西也不会一直依靠自己的精神力，往往是面对生死攸关的危机，她才会不情不愿地出动精神力。
她明白且理解，这一次“招募”任务，亦是针对自己的一场锤炼。
多萝西必须利用主世界和欧利蒂丝庄园的时间差，在试炼之中弥补自己的短板，获得真正成为上位者的能力。
就是因为这一点，多萝西才没被能够操控他人的喜悦冲昏头脑，对维多利亚女王和教皇施行精神操控。
黑与白的界限变得混淆不清，多萝西一直冷静而理智地跟随灰暗之处行走。
“位面的交界处”啊。
她莫名联想起欧利蒂丝庄园。
它，是否也是这样的存在？
“……您需要我向梅默斯医生公布您的身份吗？”
洛琳修女似乎是无法忍受这般难堪的沉默，低声开口询问。
“噢，不需要。”洛芙尔轻声说，“我只是来放松片刻的。”
洛琳修女看向洛芙尔，神情有了片刻的怔松。
年轻的姑娘垂眸看着地面，睫毛泛着冰冷的金属质感，在这一瞬间竟然显得无比柔软和脆弱，仿佛一触即溃。
洛琳修女讪讪道，“哦……梅默斯医生醉心学术研究，她不会知道您的身份的。”
她在内心嘀咕，明明已经是大权在握，尊贵的公爵大人，为什么还要露出这么脆弱的表情，给她这样的小人物看呢？
她不仅背叛了自己从小研习的教义，还尽做出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罪孽深重。
有可能——她只是对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善意？
洛琳不确定地想，很快洛芙尔做出的各种血月星事迹又出现在她的脑海中，修女狼狈地用这种材料把猜测掩盖。
只是不敢再看洛芙蕾丝公爵了。
身边传来的细小的孩童哭泣声不断提醒着洛琳，她是一位双手沾满鲜血的恶人。
多萝西：“？”
这下她看不出洛琳的想法，也无意探究对方的个人隐私，便沉默地跟着洛琳向前走。
“到了。”
洛琳说完，连一声告别都不说，便恍若游魂般，浑浑噩噩，脚步虚浮地离开了。
多萝西即使觉得莫名其妙，还是老老实实敲了敲门。
“是谁？”里面传来年轻的嗓音。
对了下声音，和心理学家的cv一模一样，多萝西放下心来，“多萝西，是您的新助理。”
等了一阵，感谢庄园给监管者赋予的敏锐听力，多萝西捕捉到鞋子和地面的摩擦声，越来越近，最后在门口停下。
“咔哒。”
门被打开。
在短暂地面对艾达·梅默斯的美颜暴击的这一秒，多萝西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年轻的女子逆着光，一头微卷的褐发自然地散着，眼睛下是浓厚的黑眼圈，神情疲惫。
两位容貌值满级的姑娘面面相觑片刻，似乎都被对方惊艳了一瞬。
“梅默斯医生，”多萝西强压话语中对见到我推之后的欣喜若狂，“您看上去很疲惫。”
然而在艾达的眼中，这位年轻姑娘脸上的敬佩简直是毫无掩饰。
她浅紫色的眼睛中在那一刹那绽放出璀璨光华，似乎是进行了一次情感大爆发，这样的情感无关情爱，只是发自内心的爱——甚至是信仰。
艾达不是很能理解这样的情感。
“我似乎只是一位失败的，比起父亲来说籍籍无名的心理学者罢了。”她轻声说，“你为什么会对我产生这么浓烈的感情？”
银发少女困惑地看着她，娇嫩的面庞满是不解，估计在她的眼中，艾达只是莫名其妙自言自语地呢喃了一阵子。
“噢，没什么。”艾达平静地说，观察了下多萝西的表情，感觉她是真的没有撒谎，便放她进来了。
也许只是在见到自己容貌时的惊艳罢了。
实际上，多萝西听见并听清了艾达的言语——
然而撒谎对她而言，正如吃饭和喝水那般自然，摸爬打滚多年，她知道最佳的说谎技巧，也知道怎么从半真半假，相当谜语人的话语中辨识出真实的，她需要的信息。
她做出了完美的伪装，神情自然而欣喜，仿佛那一瞬间的失态只是错觉。
艾达收回审视的目光——
或许只是单纯的自来熟吧。
多萝西跟着艾达走进她的办公室。
不同于疯人院的其他地方，这边装着一扇中等大小的窗户，此时罗马窗帘被拉上去，正午热烈的阳光洒满阴暗的角落。
“疯人院位于雾都深处，位置偏僻难找，你的路上当是颠簸难挨的——我的办公室橱柜里有些吃食，若你需要可以自己拿。”艾达在窗台下的巨大书桌前落座，低头写报告，边嘱咐。
多萝西轻巧地回应，“谢谢您的关照——然而我在路上已经吃过，现在不需要补充能量了。”
面对大名鼎鼎的神圣女公爵多萝西，洛琳修女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怠慢，给她订了最好的马车和餐厅。
因此一路上平稳舒适，和艾达猜测中的颠簸难挨是一点也搭不上边。
艾达也没被驳了面子的窘迫和恼怒，依旧平和地吩咐，“那就麻烦你帮我整理一下病例吧。”
多萝西走过来，心里有些好奇艾达和埃米尔的进展如何，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打量了下艾达的记录。
对方的字迹娟秀，赏心悦目，多萝西用这十五年来练就的阅览文件的速度，迅速扫描了其中的内容，分析出其中的信息——
大意就是病人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总是会大喊大叫，或者阴暗地低声呢喃。
不符合埃米尔的性格和症状。
所以现在的艾达·梅默斯，还没成为埃米尔的主治医生。
甚至有可能还没见过埃米尔。
多萝西心不在焉地走到办公桌上的那堆档案前，问，“怎么理？”
“按首字母顺序。”艾达翻了一页，头也没抬，伏案写作。
多萝西依言把档案依次放到书架上，期间没看到第五人格中与疯人院有关的几位人物——艾玛·伍兹，或者说丽莎·贝克，爱哭鬼，多洛雷斯，伽拉泰亚，库特，爱丽丝等等。
所以说是艾达的权限不足——还是没到那个时间线？
第五人格的时间线发展一直挺迷的，不少人发出过这样犀利的吐槽。
作为重点受害者，多萝西深以为然。
她把一本开头字母为“E”的人的档案放在架子上，突然听见背后传来艾达的声音。
“你的名字叫多萝西·洛芙尔，是吗？”
多萝西有了些不祥的预感，她咬字清晰地回答，“是的。”
“我听说——”
“那位大名鼎鼎的女公爵也叫这个名字。”
艾达说。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成为艾达小助理的第一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