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一切都是欧利蒂丝庄园搞的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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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云絮错了，她真的错了。
做梦简直是一种折磨，失眠都比做梦好。
若梦里只有些怪力乱神的掉san的东西，沐云絮尚能接受。
只是——
她梦见自己和一些容貌姣好的男男女女站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宴会大厅之中，沐云絮站在c位，手持水晶高脚跟杯，红酒在其中摇晃。
她的左侧是一位纤瘦漂亮的金发美少年，纯蓝色的眼眸简直能溺死人;右侧是黑发美人，气质忧郁又柔美，最重要的是——
她的身上带着一股潮气，银灰色的鳞片侧面证明了她美人鱼的身份。
这怎么不算左拥右抱呢？
她的身后还有更多的美人，比如胸怀广阔、风情万种的玛丽王后，即使头发经过整理依旧显得油腻的阴郁美男，金发灰眸少女模样却坐在轮椅上的可怜人。
色字头上一把刀，沐云絮唾弃自己的変態（hentai)行为，还是忍不住向他们投去惊艳的目光。
然而，他们之间像是发生了什么争执——
随后，沐云絮眼前一黑。
金发少年的神情温柔娴静，款款走来，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条黑色纱带，动作轻柔生疏地遮住沐云絮的眼睛，最后在后脑勺处打成一个蝴蝶结。
他偏头，声线温柔到沐云絮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嘘，云絮不要看那些蠢东西。”
他边说边走，似乎是离开了大厅，去了什么偏殿。
“不过是一些恶心的，讨厌的，自作聪明的家伙罢了呢。”
沐云絮：“……”
她还是随心吐槽了一句，“烙铁，你是不是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对方沉默片刻，最后叹息，“云絮还是这般聪慧过人。”
沐云絮：“……不是，我就是说了个合理的推测，哪门子的聪慧过人诶喂！”
他没有回答，沐云絮便试图想要听墙角。
还是被发现了。
少年蹲下身子，无奈地笑了一声，“你怎么这么不乖呢。”
“不过……哎，你就是这个秉性。”
叛逆，一身反骨，灵活的底线。
“你小子。”偏殿中又响起第三者的声音，似乎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让你看好沐小絮，不是让你玩奇奇怪怪的py的！”
“搞什么呢，”红发少女骂骂咧咧地走过来，一把解开纱布，“所以我最讨厌你们这样——”
她突然不说话了，只是秒速再次遮住沐云絮的眼睛。
“对不起，约瑟夫，是我的错，我真的不该拿开纱布的，我祝你和我家沐小絮宝贝百年好合，你们这对狗男女锁死吧。”
她开始语无伦次。
约瑟夫一言不发，双手抱胸，靠着墙，似笑非笑盯着她。
后者冷哼一声，“她迟早要知道，自欺欺人什么呢。”
梦境场景转换，沐云絮睁开眼，便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到了。
沐云絮用单身二十年的视力精准找到散落在床边的衣物，边穿衣服边惊恐地抱住自己，“嘤嘤嘤，太可怕了，是谁用心险恶，竟然想要让我进行脖子以下的剧情，锁掉整整一章节的文字！”
“老铁，不是，你柳下惠啊？”那位让沐云絮觉得很眼熟的红发少女叉着腰，痛心疾首，“当年你直说你不行不就行了，还劳我费心你的性/向不对，我们会发生某些奇奇怪怪的办公室恋情！”
就算是对现在的情况也万分迷茫，沐云絮的还是全身上下嘴/最/硬，“我行，我当然行，我可是——”
她是什么？
沐云絮陷入了呆滞的状态。
床上那位一直刻意被她们两位忽略的金发少年撑起身子，“你是我的alpha。”
“靠约瑟夫你在玩什么很新的py？！”
“居然是abo世界观？？？”
两个截然不同的女声同时响起，说完，两个小姑娘不约而同瞪了对方一眼。
她们真不需要这该死的默契。
沐云絮情不自禁低头看了自己的裆部一眼。
“不是，既然我是alpha，为什么我没有小晋江？”
小姑娘淡定地解释，“噢，很正常，当然，如果你想要，你也可以有。”
沐云絮：“……”
沐云絮：“！！！”
沐云絮垂死病中惊坐起。
她直接被吓醒了。
她绝对做了个噩梦，梦中情形醒来那一刻忘得一干二净，大脑只忠诚地记下那一句令人怀疑人生的话——“如果你想要，你也可以有。”
有什么？
她想不起来了。
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否则那种惊疑不定的感觉不会残存在心底。
沐云絮：“……”
这个时候沐云絮倒是想要有小时候那样的能力——能够精准到细节地记录下自己做过的噩梦。
一切记忆皆被刻意模糊，只留下一个浅淡的印象——她做了一个荒诞不经的梦。
她试图将梦境情节理清，却被大脑的一阵钝痛阻拦。
沐云絮蹙眉，左手无意识地拔下两根漆黑卷发。
又是她接触不到的信息——
太令人烦躁不安了。
她爬下床，换上轻便舒适的背带裤，将袖管卷到关节处，露出苍白到诡异的肌/肤。
拉开窗帘，窗外的庄园被一片朦胧灰雾笼罩，只看得出，现在的天色比夜里亮了些许。
沐云絮托腮，静静看着窗外的风光。
迷雾并非静态，它在不断地流动，有时在云雾单薄的地方也能够看见事物的轮廓。
因此，她也看清——
那是一片盛放的花田，群花在清晨的微风之中摇曳，隐藏于庄园厚重的迷雾间。
沐云絮辨认得出，这并非玫瑰园，玫瑰园中的花朵给予她的感觉，像是被人血浇灌而成，从根茎开始腐烂，却绽放最后一分糜/丽的恶之花。
花田却欣欣向荣，渴望光明，等待曙光。
——等到曙光降临的那一瞬间，光明驱散了黑暗，一切苦难灾厄消逝。
沐云絮失神。
然而只是一场大梦，醒来之后依旧是深不见底的大雾，浓重压迫感令人胆战心惊。
“……哎。”她不禁感到唏嘘。
她只消沉片刻，便抛开烦恼，转动门把。
在触碰到门把之前，沐云絮犹豫了顷刻，昨晚阴间的记忆又开始袭击她。
区区阴间小庄园，第五人格玩家无所畏惧。
“咔哒。”
门被推开。
门外总算不复漆黑，隐隐约约的微光透过阴沉的云雾，和厚重的玻璃窗，终于艰难地进入了庄园的内部。
因为光线不足，监管者宿舍内部散发着一股腐朽的草木味。
沐云絮顿时难以呼吸。
可恶，难道她用庄园主颁发的第一条政令会是整改宿舍环境吗？
她组织了下语言，准备召唤夜莺女士，脑袋忽然清醒了些——她睡前把水晶项链丢在梳妆台中了。
在她穿进庄园之前，水晶项链就已经挂在她的脖子上，在成为庄园主后，项链也被赋予某种特性，自然，现在挖掘出的功能只有一个——能召唤夜莺女士。
沐云絮折返，从抽屉里取出项链，挂在脖颈上，敲了三下。
水晶项链上泛起波纹，不一会儿，夜莺女士那张精致优雅的金色面具占据了沐云絮的整个视野。
“……夜莺女士。”沐云絮幽幽道，“您的面具遮住镜头了。”
画面抖了抖，离开面具和线条凌厉，却略显单薄苍白的下颌。
面具上方镶嵌着几根黑羽，鸟翅状的斗篷垂落在地，一身拖地黑裙，裙撑宛若牢狱般将她的双腿圈在裙子里。
夜莺女士嘴角微微扬着，含笑，“怎么了，亲爱的沐小姐？”
沐云絮狐疑。
“你看上去满面春光。”
“唔，”夜莺女士面不改色，“我听说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沐云絮挑眉，“说来听听？”
“庄园主想听，也可以。”
夜莺女士微笑。
“一位妙龄少女有了心悦之人，因为各种原因不敢追求他，只得采取偏激手段——在那位男子起夜回房的路上，不断恐吓她，逼得他进了少女的闺房。”
“然而，这位男子聪慧过人，却没猜中实情，只以为少女心怀不轨——是想要让他死，少女悲愤欲绝，却也无计可施。”
沐云絮：“？”
“没有后续了？”
夜莺女士点头。
“……啊，”沐云絮掩面，“这个故事有点令人槽多无口，让我理理。”
她总觉得这个故事似乎有些熟悉，但她没有证据。
沐云絮思索一番，做出总结，“从某种程度上，那位男子似乎是猜对了——少女是想他死，想让他死在床上。”
夜莺女士神情僵硬，看来是吃不下这样的尺度。
“沐小姐的话也有些槽多无口。”
沐云絮做了个鬼脸，“喏，难道不是吗？话糙理不糙。”
这话的确无懈可击。
夜莺女士不置可否。
“那回到正题——”
沐云絮一字一顿地说，唯恐夜莺女士听不清，“请问怎么操作，才能拉出游戏面板？”
夜莺女士早已看穿沐云絮的脱线本质，对于这样的问题也早有准备。
她的目光在虚空处游离，不一会儿，偏头，声音冷淡，“我已经移交管理权，现在您可以利用精神力量，召唤游戏面板。”
顿了顷刻，她补充：“您可以在游戏面板上与我通信，不必利用水晶项链或者破碎的镜面。”
得到游戏面板的控制权的过程顺利的不可思议，沐云絮不禁怀疑，夜莺女士是否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她关闭水晶项链，盘膝而坐，闭上眼睛，感受所谓的“精神力量”。
从名字上，就看得出，这又是涉及灵魂层面的力量。
大脑是人类意识的产生处，只有封闭五感，沐云絮才能更好地感受自身意识的存在。
眼前的漆黑摇身一变，开始旋转，宛若漩涡，吸引沐云絮进入。
她随波逐流，卷入那片无底洞。
——夜莺小姐没有告诉她的是，涉及灵魂层面的一切都是危险的。
然而第一次探寻自己的灵魂，深入挖掘灵魂力量，是不能接受他人帮助的。
沐云絮头疼欲裂，不一会儿眼前光景一变。
她的面前是黑发青眸的少女，对方的容貌与她有四五分相像，不过，后者的容颜更为英气。
“反正我们都姓沐，你怎么不算我的家长呢？”她听见自己略显稚嫩的声音，“唔，只要你签的潦草些，老师是看不出来的。”
沐云絮低下头，迎面而来两个红色数字——
32。
少女笑意盈盈地盯着她，等她有些不自在，方才开口，“哎呀——可是老师已经把成绩告诉我们母亲了哦。”
沐云絮从这段记忆中坠落。
她坐在木舟上，下方是流淌的银河。
流淌的银河犹如一条银色的丝绸，串联起无尽的星海，如梦似幻，美丽绝伦，浪漫无比。
沐云絮小心翼翼地避开几颗漂浮的泡沫——
那是她的记忆。
却不免失误，跌入一段段她早已忘却的古早记忆。
她时而行走在静谧的森林之中，时而蹲在小花园与姐姐玩闹，有时躺在母亲温暖柔软的臂弯之中。
沐云絮回眸，一个流光溢彩的泡沫慢悠悠飘到她的身前，触碰她的意识。
——她在雪原中奔跑，来自北境最寒冷凌冽的风吹动她的长发，卷起洁白的裙裾。
黑色和暗红色一点一点浸没织锦长裙，破破烂烂的翅膀再也收不回去，拖在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迹。
当翅膀染上血色，纯白的天使不复光明，她堕入黑暗，成为黑暗的使者。
沐云絮在恍惚间想起堕天使金皮的描述。
身后是圣骑士的呼喊声，冰天雪地不减他们的半分热情。
“有罪之人应当受到惩罚！杀死恶魔，杀死堕落者，杀死背叛神明之人！”
体质再好也扛不住受伤和雪地的双重打击，沐云絮绝望地感受到距离的拉进，和自身速度的降低。
面对身后的威胁，收到诅咒的森林也不显得可怖。
前有苛政猛于虎，今有狂徒猛于魔。
她跌跌撞撞地跑进森林。
不知跑了多久，沐云絮完全凭借着意志力在逃亡。
意识到完全没有军队的声音的存在的时候，沐云絮已经消耗了所有的体力，她两腿一软，干脆利落地晕了过去。
沐云絮以为她会被弹出这个泡沫，睁开眼后却并非璀璨星河。
她的眼前是暖融融的火光，红发少女的脸颊在火光中柔和又温暖，她的一条腿微微曲起，身体后仰，双手撑在地毯上，姿态悠闲慵懒。
“醒了？”
少女回头问她。
她略短的红色鬈发乱糟糟地散在肩头，睫羽宛若蝶翼般颤栗，蓝眸波光粼粼，虹膜泛着忧郁灰调，恍若被灰雾笼罩。
沐云絮坐起来，默不作声。
“……唔，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啧，不愧是前圣女。”红发少女满不在意沐云絮警惕的态度。
她歪头，“我知道你的名字，达芙妮，月桂女神的名字。呃 ，作为交换，我也会告诉你，我的名字。”
“薇薇安·莫恩。”
记忆场景在这一瞬间才破碎，沐云絮又听见了那种刚刚进入游戏界面会出现的玻璃破碎声。
一比一还原。
她不觉得这一切会是巧合。
要么是她对第五人格情根深重，连精神世界都在cos第五人格。
要么就是——
一切都是欧利蒂丝庄园搞的鬼！！！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一切都是欧利蒂丝庄园搞的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