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参加箱根驿传的我去打了排球》不渡麦田

23、第 23 章

　　　月川佑站在后排，看着和他站在同位的牛岛若利，不停打量，对比他们身体硬件上的差距。

　　按照站位，在他转到前排时，牛岛若利也同样会来到前排，他就会和这个宫城县公认的强力主攻手遇到。

　　多么好的一个机会啊！

　　试探自己实力的机会。

　　及川彻就算不回头，也无语的感受到了背后燃起的热情，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默契，如果硬要找到原因，他也只能说这是作为二传的天赋。

　　只是隔着球网的大平狮音完全感受不到他的无奈，正试图绕开及川彻，看看月川佑的眼睛正盯着哪里，他一会儿的目标是谁。

　　这是大平狮音从川西太一那里了解到的月川佑的习惯，在比赛之前，他如果一直盯着某一个人，就说明他的目标是谁。

　　他们两支队伍也算老对手了，从去年开始就一直在决赛中遇到，再加上两队的教练有旧交情，平时经常会约着打练习赛，互相之间也算是知根知底，彼此之间太过熟悉的后果，就是对于他们的战术太过了解。

　　其中只有月川佑和角名伦太郎这对组合，对于他们来说是完全空白、需要十分警惕的。

　　原本在北川第一中，作为二传手的及川彻就十分厉害，在他们没有能和牛岛若利抗衡的队员之前，就能只靠着自己，多次为队伍拿到关键得分。

　　而这次……

　　零零散散的视线落在月川佑的身上，刚才经过川西太一那一闹，都知道这个红头发的就是传说中的月川佑了。

　　站在他身边和他形影不离的，应该就是角名伦太郎，他的黄金搭档。

　　不只是场上即将比赛的选手，就连站在二楼过来观战的人视线也都大部分集中在他的身上。

　　站在一旁教练席上的保崎教练将一切都尽收眼底。

　　他看着在队伍中身高虽然不是最高，但整个人就是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让人不由自主地注意到的月川佑。

　　也不知道月川佑到底有没有理解他的意图。

　　故意在只有一周的时候才通知他要参加练习赛，除了之前确实在犹豫以外，也是为了磨炼月川佑和他的搭档，角名伦太郎。

　　他们这一路走来实在太顺了。

　　如果刚开学，两人在遇到宫城县数一数二的主攻手牛岛若利还不落下风，那就证明两个人的实力确实配得上他们颇有些恣意妄为的性格——

　　没错，就是两个人。

　　月川佑的肆意表现的十分明显，而在他的衬托之下，角名伦太郎的骄傲几乎看不出来，可如果有人和他打一场比赛，就能从他平静无波的眼神中，意识到这些比赛对于他来说毫无困难可言。

　　但要是月川佑在这次练习赛输了，保崎大翔希望他能从中意识到了自己平时对于排球的态度不够认真，天才不少，可天才也在努力练习。

　　他不可能凭借天才吃一辈子。

　　比赛还没有正式开始，在这之间的几秒钟里，及川彻突然转过身，面对着他的队友们。

　　“今天练习赛和我们的老对手，基本上都知道他们的实力，可我们这次也来了两个他们不熟悉的新人，放手一搏吧，看看经过一个假期的练习，我们和他们的实力还有多少差距。”

　　及川彻目光如炬的盯着每一个队员，其他人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有点激动又不好意思，而月川佑和角名伦太郎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景，不明所以的看着周围瞬间改变的气氛。

　　他开口，语气不复刚才那般强硬：“还有……我今天也相信你们哦！”

　　“拿下这场比赛，让白鸟泽见识一下我们的实力！”

　　“是！”

　　月川佑晕乎乎的回到了位置上，运动神经出众的他还是第一次没有反应过来，实在是以前没有遇到过这样的赛前鼓励，新奇中带着不好意思。

　　要是有镜子，他就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和其他队员们一模一样。

　　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另一边的角名伦太郎，有点失望的发现他的表情还是和往常一样别无二致，感叹到底什么事情才能让他变了脸色。

　　“哔——”

　　比赛正式开始，白鸟泽率先发球。

　　白鸟泽的二传濑见英太拿着手中的球，眼神中带着评估，冷静的在发球倒计时中扫过对面的每一个人。

　　他的视线从前排的及川彻、岩泉一的脸上一扫而过，像是不经意间划到后排的月川佑和角名伦太郎身上。

　　作为善于观察的二传，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对面队伍中不和谐的地方——

　　加入不久、第一次和正选们正式合作的月川佑和角名伦太郎。

　　就算他们从开学就直接被教练编入正选的队伍，也才过去了两周。不管他们两个再怎么天才，经过时间和一次次比赛淬炼出来的默契，也不是他们立刻就能拥有的。

　　一个明显的弱点。

　　濑见英太心下已经有了想法，沉稳的摆好姿势，等着裁判的哨声。

　　如果让他的队友知道二传正在瞄准的人是谁，他们一定会惊恐的摆手，让他改变这个想法。

　　之前在车上虽然讨论的热火朝天，可总是有彻底睡熟，就算外边放鞭炮都吵不醒的人。

　　濑见英太就是其中之一。

　　国小的时候他一直认真练习，很少参加比赛，只是零星在同伴的聊天中知道比赛的消息，但是国小的比赛很少有人重视，不会有视频流传出来，导致和月川佑完全没有交集的他根本不了解这个人的实力。

　　他知道队友们正在讨论月川佑的实力，可就算他们把月川佑的实力捧得天上有地上无，一切也要真的试过了才知道。

　　再加上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只差一岁，身高、体力的差距也可用鸿沟来形容。

　　所有的想法都十分的合理，只有一点他完全没有想过，那就是自己会遇到月川佑和角名伦太郎这样无法用常理理解的人。

　　“嘭——”在发球倒计时即将结束的时候，终于，一道沉闷的扣击声响起。

　　才国中的孩子们在发球上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最多就是角度会刁钻一点。

　　比起追求发球直接得分，沉稳一点徐徐图之更适合他们。

　　只是这个发球在动态视力像是妖孽一样的月川佑眼里就不够看了，不管再快的球，在他眼里都像是慢动作，散步一样走过去都来得及接住。

　　当然，他也看出了这一球的目的，就是朝着他来的。

　　月川佑翠绿色的眼睛看了一眼发球的濑见英太，视线顺势滑到了排球上，就像是在野外正在放风的豹子看到了感兴趣的“逗猫棒”一样，原本人畜无害的大猫，突然摇身一变，变成了最可怕的捕食者。

　　濑见英太在被月川佑看的那一眼，就好像看到了自己已经被这头危险的野兽追上，一口咬断脖子一样。

　　现实中，站在后排的月川佑却只是扎稳马步，伸臂接住了这个球。

　　整个动作沉稳中带着平平无奇，让一直听说月川佑有多厉害的人发出一阵嘘声，没有看到想看的场景的失望表露无疑。

　　声音没有对月川佑产生什么影响，以他的性格，这些人的想法根本不值得在意。

　　可是他不在意，角名伦太郎在意得很，知道月川佑有多么厉害的他，早就没有感受过质疑，这让他有点生气，视线下意识的看过去，眼里全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冰冷，冻得说话人一个激灵，立刻闭嘴。

　　实际上根本没有看到谁说话的角名伦太郎已经转过头随时准备救球了。

　　岩泉一起跳，一把就把眼前落在最顺手位置的排球扣下，对方的拦网反应不及，只来得及喊：“一触！”

　　白鸟泽的反应不差，立刻跟上补救，他们经过一年的磨合，默契不用多少，连视线都不用对上，就在传球的过程中，默默地瞄准了他们的目标。

　　后排的月川佑正集中注意力观察对面准备接球，和濑见英太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就察觉到了对面发球的目的——

　　他们要把这个球扣在他和泽内求的中间，想凭借着默契不足这个弱点，让北川第一先失一分。

　　电光火石之间，排球已经被大平狮音扣下，带着爆鸣声的排球瞬息而至，几乎是名牌了自己的打算，就是赌月川佑就算看出来他们的打算也来不及补救。

　　有点意思。

　　月川佑舔唇，那双神似野生动物的瞳孔几乎缩成了一条缝，脚下快速跑动，和球差不多同一时间到达目的地。

　　“哇！”

　　二楼的惊呼，配上白鸟泽诧异的眼神，很好的说明了月川佑这个举动有多么的不可思议。

　　濑见英太完全没有想到月川佑的移动速度竟然这么快，反应这么及时，在泽内求接球之前，就已经接到球，把他们所有的想法都掐断。

　　比赛中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给濑见英太震惊，现在不是纠结这一点的时候，他立刻把注意力放到了球网的另一端，北川第一即将扣球的人身上。

　　濑见英太比起月川佑和角名伦太郎这两个不是很熟悉的对手，更多的把注意力放在了及川彻的身上。

　　他不再注意月川佑，可反过来，月川佑的热情高涨。

　　一个假期没有比赛可以打，月川佑都快以为自己对于排球的喜爱也要结束，可再次踏上这个场地，他一点都没有不耐烦，反而热血沸腾。

　　就在他身侧的角名伦太郎扫了一眼月川佑跃跃欲试、在原地不停蹦蹦跳跳的双脚无奈叹气，相识多年的默契让他立马猜到了月川佑为什么这么激动。

　　月川佑一个假期都没怎么正式打球，和他形影不离的角名伦太郎也是如此。

　　平静的外表下，是和月川佑如出一辙的战意。

　　白鸟泽再次进攻被北川第一完美化解，甚至还让他们这次的接球出现了一点失误，只好一个高吊球送回了北川第一的半场。

　　自由人泽内求已经摆好姿势，准备接起这个慢悠悠的回球，眼角一道红色的光芒闪过——

　　“等等！”他瞪大了眼睛，一瞬间就猜到了月川佑想要做什么。

　　他想要不通过二传调整直接扣球！

　　就连职业选手也没有多少人会冒险选择这么做，更何况经验不足的月川佑呢？

　　他不可能成功的。

　　这样想的人不只他一个，这么出格的做法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及川彻的双手已经握紧，说不上来自己希望他成功还是失败。

　　“砰——”

　　就像是炸弹爆开一样的巨响，在体育馆内久久不散，刚才还争论不休的人立刻停止，却只看到月川佑落下的背影。

　　成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