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第 14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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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将那些说出来的话，就说明说话的人没有认真对待。”黎芝用银铃般的声音说道，“既是这样的话，承诺就成了‘注定被推翻的谎言’了。所有的愿景，也会成为‘终将被嘲讽的笑谈’。徒增伤感罢了。”
（没错……如果秋墨前辈对我说“我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的”“我会让你幸福的”这样的话，我反而会感到更加恐惧与不安。）
（当秋墨试图说服我、让我相信“我有让自己幸福的能力”的时候，虽然并不很成功，但总比我之前乱说的设想空谈，要令人安心得多……）
只不过，当“文艺少女”看多了小说、话本与戏剧之后，就难免会变得“渴望获得他人许下的承诺”了。
但这只是黎芝的表层渴望而已，真实的她，并不需要那些承诺。
而恰恰相反的是，这些来自他人的承诺，会使得黎芝惶惑不安。
“你这就让我无奈了啊。”秋墨摇头，无奈地说道，“一边让我说那些话，一边实际上也知道那些话并不会讨好到你。那么，荔枝姑娘，到底是在贪图、追求着什么呢……”
“那不是很明显了吗？”黎芝说道，“秋墨前辈，为什么一定要我说得清清楚楚的呢？”
（那是因为……我认同了秋墨前辈。）
（我承认了，你我之间，有着“心灵的契合”啊！）
“那么，我现在就提出那个‘不过分的请求’吧！”秋墨突然像是有些生了气一般、急躁地说道，“请荔枝姑娘说出‘你此时此刻希望我对你说的话’，或是解释‘为什么要对我说出那些矛盾的内容’可以吗？请说你的真心话吧！在我的感觉里，这算是‘并不过分的请求’吧？”
“啊……这……”秋墨使出的这一招，对黎芝来说是相当有杀伤力的，她简直招架不住了。
“难道，这也算是‘过分的请求’吗？”看到黎芝并没有回答的意思，秋墨不由得产生误会、并有些混乱了起来。
“嗯……”黎芝以柔和的鼻音进行作答。
“真是的，既然根本没有履行打算的话，那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当成筹码拿去赌啊。”秋墨摇了摇头，说道，“我还以为在猜拳中赢了你的这一点，真的是可以派上某种用场呢。结果，依然还是这样子……你的心是怎样的，我依然无法解读与知晓……”
黎芝的脸浮上浅淡的红晕，宛若被夕阳染色的浮云一般艳丽而缥缈。
“不，我不认为这是‘过分的请求’哦。”黎芝说道，“我只是害羞罢了。我不知道要怎么克服这种害羞，说出内心真实的话语。”
“这样啊……”对此，秋墨倒是很容易理解的样子。
“抱歉……”黎芝小声说道，“请再等等我……”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不说也行。”秋墨说道，“算了，那个‘答应我一件不过分的要求’的事情，就此作废吧。毕竟，你真的想说的事情，不需要请求也会说的。你不想说的事情，即使以此请求，也会变成‘过分的要求’，既是如此，不如放弃它好了。我和荔枝姑娘之间，本也不需要这种‘命令一般的约定’来束缚……”
“不不，秋墨前辈别这样轻言放弃嘛……”黎芝有些狼狈地说道，“好啦好啦，我说还不行吗？”
“你说？”秋墨惊讶地说道，“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我就洗耳恭听了。”
“当然是真的。”黎芝没底气地说道，“尽管如此，要开口说这方面的事情，也是非常困难的，所以请秋墨前辈暂且等待片刻吧。我酝酿一会儿情绪之后，就开始说了。”
此时是一阵短暂的寂静，但绝没有持续很久。
“我想知道，秋墨前辈对我的态度，到底是怎么样的呢？”黎芝问道，“我们现在是‘朋友’，以后也会一直是‘朋友’吗？”
“我不知道。”秋墨郑重其事地说道，“对我来说，荔枝姑娘是心灵相通、独一无二的对象，从这一层面来说，那毫无疑问是‘朋友’。但是，在‘朋友’之外，荔枝姑娘是个美得令人无法不去思念、说使人神魂颠倒也不过分的女孩子啊。所以……说我对荔枝姑娘仅仅抱有友情，那也是不真实的戏言。”
“所以就是……你对我的看法，就只是‘心灵相通’的同时，难以忽略我的美貌这种情况吗？”黎芝有些沮丧，又有些无奈地说道，“若是如此的话，那可真是‘鸡肋’的关系啊……”
（女孩子的话，被肯定容貌的时候，肯定不会因此不高兴吧。）
（更何况，秋墨还是个就连讨厌他的人，都无法对容貌予以指摘的美丽青年。）
（被秋墨这样的美男子赞美容貌的话，还是很有面子的。）
（尽管，我也不怎么在意这种面子就是了。）
（可是，如果作为女性的部分、被肯定的仅仅是美貌的话，某种意义上说，也十分令人压抑和困扰啊。）
（只是被肯定这些的话，对方的态度，就太过近似“欲望”了啊。）
（这么一说，“恋爱”或是“爱情”，那到底是怎样的感觉呢……）
（那种感情真的高于“友情”吗？）
（还是说，是虽然并非属于“友情”，却与“友情”同级的感情呢……）
“其实，我前面的话还说反了。”秋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是先注意到荔枝姑娘的美貌，之后才意识到‘我们的心灵或许很契合’的。我也知道这样听起来有点糟糕，但这就是实情啊。如果荔枝姑娘不是那么‘美丽到令人难以忽视的程度’的话，我恐怕也不会注意到你、也就没法当朋友了。”
“为什么秋墨前辈会这样呢……我就不一样……”黎芝有点别扭地说道，“我虽然也认为秋墨前辈的美貌光彩照人、倾国倾城，但我主要关注的还是你的内在。我是因为秋墨前辈很优秀、很特别，才在乎秋墨前辈的。我以为，秋墨前辈也会是这样看我的。真没想到，和我预期的一点儿都不一样，有些失望……”
（为什么秋墨前辈会是“以貌取人”的人呢？）
（我以为，至少秋墨前辈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别人都可以是这样的人，毫无问题。但秋墨前辈是这样的人的话，我就会觉得有些幻灭啊。）
“这我也很为难啊……”秋墨苦笑道，“荔枝姑娘，你知道吗，我是‘对人类根本没有兴趣’的人。”
“问我这个问题吗？那我大概是对这件事一知半解吧？”黎芝说道，“虽然也能想象，但是没有实感啊。‘对人类根本没有兴趣’的人，虽然我相信他们存在，但是确实很难时刻都意识到这一点。而且，秋墨前辈在我看来，也没有‘对人类根本没有兴趣’的感觉啊。”
“那是没办法的，我就是这样啊。”秋墨说道，“虽然我对人类没有兴趣，但是对荔枝姑娘很有兴趣啊。”
“为什么对我有兴趣？”黎芝不解地说道，“仅仅是因为我的美貌吗？”
“不，我确实是因为你的美貌而注意你，但是，我觉得你的内在更有意思。”秋墨说道，“我觉得你就像人偶一般，有一种冷淡而脱俗的味道。而且，你虽然本质像人偶一般机械而疏离，但说话方式却是十分活泼可爱，具有非常意味的幽默感，这些都是我在意你的原因。”
“那……那为什么……”黎芝想了很久，果然还是无法将“为什么你只是对我抱有友情？”这个问题说出口。
（虽然秋墨前辈让我对他说真心话，但这样的实话还是回避过去吧。）
“总而言之，以荔枝姑娘那样的美貌，实在是会让‘对人类毫无兴趣’的我，都不由得会在意啊。”秋墨说道，“而且，你的内在确实是非常特别嘛。你的一颦一笑都非常可爱，牵动着我的心。但是，或许是因为太喜欢你了，所以，反而无法对你产生邪念……这是你不高兴的地方吗？”
“没有。”黎芝不快地皱起眉头，抱怨道，“‘无法产生邪念’是什么意思啊！为何你能说出如此令人感到别扭的话语呢？”
“就是字面的意思呀。”秋墨说道，“难道还能有别的意思吗？”
“哇……那不是更加奇怪了吗？”黎芝近乎崩溃地叫道，“难道说秋墨前辈平时都……无时无刻都在对别人产生邪念，唯独对我没有吗？那也太变态了，好奇怪啊！”
秋墨当然不可能是那样的人。
只是黎芝此时太过于紧张，导致脑子也变得奇怪了起来。
“当然不是啊。”秋墨困惑地说道，“荔枝姑娘怎么会这么想呢？我作为一个对人类毫无兴趣的人，居然无时无刻对别人产生邪念，这不奇怪吗？你心里的我会是这个样子吗？”
“当然不是了！”黎芝连耳朵都红了，略微羞愤地叫道，“就是因为我相信秋墨前辈不会是这个样子，所以，你特意强调说什么‘无法对我产生邪念’的话，才显得无比奇怪啊！既然你对谁也不产生邪念，那对我不产生邪念，就没有必要提及吧？”
“不，还是有必要提及的。”秋墨如吟诗一般地说道，“我对别人没有邪念，只是因为我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们而已。但是，荔枝姑娘的情形是与他们不一样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