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了个大祭司回家》草盛豆苗

22、铁器

　　雄鹰部族长云霄从凤起部回来后就忙的脚不沾地。本来雪化后就是最忙的时候，现在又多了一项任务。自己部族以后是要炼铁的，虽然铁矿石还没找着落，准备工作是要先做的。想想就热血沸腾，万一真找着铁矿石了，那可是铁啊。元舟先生给的几把小刀真是太好用了，如果有大件，那不是开山凿石都不在话下的，建房砍柴也可以又快又好。

　　雄鹰部因为本来族民就相对力气大些，平时打猎采集也挺占优势，生活相对来说在氏族里算好的了。所以云霄回来后还是能匀出一些人手的，着重先建了几个炭窑，背回来些枯树先烧了炭。打铁的棚子也建起来了，主要还是用竹子木头搭设的，凤起部学来的榫卯结构也用上了，虽然没有趁手的刀，但是用石刀，一点一点也砍出来了，无非是多费力气多费时间。但如果能得到铁器，这种都不亏的。草扇竹扇的绑扎方式也是一学就会，屋顶墙面用这些真是又平整又均匀，还省材料，真是好用。

　　藤鞋更是人人都穿上了，做为族长看着都觉得的顺心，有了藤鞋族民们脚上的意外伤害都减少了很多很多，劳作的效率也提高了不少。

　　云霄还教族民们改进了制葛根粉的方法，现在得到的葛根粉是又白又细，当初大祭司来了一次，时间太少，教的不够细，领悟上又缺了一点，得到的葛根粉还是不太纯净的，口感上也还有点粗，现在改进后了，洗出来的粉那是跟凤起部一样的好了。

　　原来是葛根粉捣碎后用水冲了，捞出粗渣后，这水还是要过滤过的。再沉淀，倒掉上面的水，再加水沉淀倒掉上面的水，直到沉淀完后上面的水干净了没杂质了，再把沉在下的粉拿出来晒，晒干后就很白很白了。要吃的时候加点水一搅拌，就一点渣也没有。原来自己这里是少了好几步的，得到的就不纯。

　　元舟先生还说葛根洗出来的渣还可以喂养动物的，这几天已经抓了几只小野猪，还关在一个破房子里。云霄族长并几人在附近圈了块地，打算搭个猪圈，想试着养养看呢，族里还有几个打猎时受过伤的族民，跑跳受影响了，走走路，割割草，提个猪食应该没问题的，如果好，他们也算有事可做，心情也会好些。

　　云霄正起劲的干着活，几个小小孩子跑来说：“族长，族长，外面来了一个奇怪的东西，会动，里面还有人。”

　　“哪有这种东西，你们说的是什么呀？”

　　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说着又说不清楚，用手指了指方向，云霄看到，果然有一个带着轮子的黑的又有光泽的壳子在朝自己这边移动。云霄迎上去，看里面坐着的姬凤楚和元舟，吃了一惊，赶忙跑过去。“大祭司、先生，你们怎么来了？”

　　说着忙在身上擦擦手，嘴里说着：“快请，快请，我们去屋里坐。”

　　姬凤楚嗯了一声。元舟开开心心道：“云霄哥，你在忙什么呢？”

　　云霄族长嘿嘿笑：“抓了几只野猪，想养养看呢！在搭屋棚。”

　　“那敢情好呀，猪还是比较好养的，肉也好吃。不过要骟过，肉才更好吃呢。”

　　姬凤楚问：“骟是什么意思？”

　　云霄也说：“先生，不管是啥，你教我们，我们一定好好学。”

　　元舟脸红了，讷讷低声说：“我也不会啊！”

　　云霄没发现元舟有点不好意思，还在说：“那你说，我们按着做就是了。”

　　元舟想想也没什么不好说，就咳一声说了什么是骟。云霄听完懵了一下：“还有这样的？”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姬凤楚从头到脚打量了元舟一眼，笑道：“你这是要让人家断子绝孙啊！”

　　元舟看姬凤楚打趣他，就说：“那到时候有本事你不吃啊！”

　　姬凤楚忙道：“吃的，吃的，我随便说说，野猪而已，本来就是被吃掉的。”

　　云霄瞧了姬凤楚一眼，心想大祭司怎么变成这样了，上次见是感觉有点不一样了，这回更明显了，好像从神坛上走下来了。想归想，面上是不显的，客客气气的把两人带到了自己家，又忙着要去做饭。两人连忙制止，要先说正事。

　　只见元舟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陶罐，从里面倒出一些黑色小颗粒给云霄看：“云霄哥，你摸摸看这是什么？”

　　云霄看不出来，上手一摸，又捏一捏，心里惊疑：“难道是铁？”

　　元舟笑着说：“是呀，云霄族长，高兴吗？”

　　“高兴，高兴啊，大祭司、先生，你们真找到铁了呀，真厉害啊！在哪里？我这就安排人去采。”云霄等不及了，说着要跑出去叫人。

　　姬凤楚没眼看，怎么一个个当族长的都这么不稳重，倒是忘记自己发现铁的时候有多不稳重了。道：“不急。”一想又说：“也行，你把准备负责炼铁打的主要人员叫过来，一起听一听。”

　　一会，去过凤起部的四人全部来了，还有两个精神小伙，人人脸上非常兴奋，大声的跟姬凤楚、元舟见了礼，想说又不敢说话，只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两人看。元舟脑子里突然冒出，这眼神怎么跟外婆家那只旺财讨食的时候差不多，一想又呸呸自己几个，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姬凤楚问了一下云霄人员初步是怎么排的，云霄指着其中一位去过凤起部的小伙说：“初冥负责带人寻找铁矿石，其余昴日、寒山、小柳、树根负责打铁制器。”

　　姬凤楚道：“行，大家都在，现在的情况有所不同，我们并没有找到铁矿石，只找了到含铁的泥沙。那条溪叫铁沙溪，离这里比较远，走路大楖需要四天的时间，我们需要做两件事，一件是一部人去那里提炼铁再做成工具，另一件是需要沿着铁沙溪上游去寻找有没有铁矿。”

　　又对着云霄说：“云霄族长，你安排人吧，明天一早就出发，有两个人可以跟我们的车，沿途留下记号，别的人跟上。”众人称是。

　　说起车的事，本来是不想让别的部落知道的，只是好像实在不好瞒，不然太不方便，最后姬凤楚和元舟还是决定凤鸾氏的部落都不瞒了，再下令不许族人外泄就行。但是车这个东西吧，对族人来说实在太新奇，太遥远，太摸不清楚原理，也说不清楚，更不可能得到，实际反而也没引起多大的反响，就像大祭司的权仗一样，那是只有大祭司才能有的东西，相对车也是元舟才能有的东西，别人是不会多想的。

　　姬凤楚开车已经开的很溜了，一路都是姬凤楚开车，带着元舟并云霄和初冥到了铁沙溪。别的人还要两天才能到，四人到了后一点也舍不得闲着，马上上手干活，烧炭的烧炭，挖泥的挖泥，窑是一个一个的建，建好一个烧一个，流水作业，反正野外有的是场地，最不缺的就是枯木泥土，那真是干的一个热火朝天。

　　等另外的二十几人浩浩荡荡的到了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小铁球已经出了有半篮子了，足够开模做工具了。元舟用经过摔打的粘土做成块状，又用木头削出来的匕首、菜刀等简单的形状压到粘土里，再拿出来，就成了匕首、菜刀等的模具，再把小铁球放在一个大口的陶罐里放到炭上烧化，倒到模具中，再盖上另一块土模，放到一边冷却，就得到了简单的工具，再在石头上把刀刃磨锋利，就算是成了。

　　做出来几把后，后面就有工具用了，削木头的刀也算是有了，光是做菜的那把刀用着是真心痛啊，现在不会心痛了，后面想要什么样的就削什么样的。不过这也只是权宜之计，真正的铁器还是要经过锤打的，打铁一个是可以去掉铁里的杂质，另一个是想要什么工具可以通过捶打成型。所以有两种方法，全由雄鹰部根据实际情况选择。现阶段的话从铁沙里得到的铁还是太少，用模具更方便一些。还是要找到铁矿石才好啊。

　　雄鹰部的挑战才刚刚开始，现在只是教了方法，只是铁制用具千千万，精细的也数不胜数，都是需要在慢慢摸索中，不断积累经验，超越自我去发现创新。元舟能教的非常有限，此后就靠雄鹰部自己了。

　　姬凤楚和元舟打算回凤起部了。在回程之前，姬凤楚又跟云霄、冥初等几个主要人物议了事。

　　元舟则在草木灰上画了一些铁器的样子，每样铁器正反侧面画个两三个图，再跟几人讲解一下。主要画了眼下急用的锄头、镰刀、锯、、斧子、柴刀、铁锹、剪刀、凿子、箭头等等，以供参考。

　　做完该做的事，元舟看看这二十几个青壮年，干活真的是挺拼的，这几天也属于没日没夜的干着，休息都是轮流的，一天就睡个几小时，吃也是随便吃点。没人喊苦喊累，没有偷懒耍滑，相反人人眼里都充满了希望之光，有这样的精神部落振兴只是迟早的事。突然有点感动，元舟对的姬凤楚说：“楚哥，我们明早再走吧，我给大家包个饺子吃吧，就当庆贺我们做出了铁器。”

　　姬凤楚道：“也好，不差这么半天的，你说要怎么做，我们一起。”

　　元舟笑的眉眼弯弯：“嗯，嗯，楚哥你去采蘑菇，我不敢采，我认不出哪些有毒哪些没毒，我就挖荠菜野葱。”

　　说着两人分头行动，昨晚刚下过雨，春天的雨后真的是好东西多，蘑菇是又大又鲜，荠菜又绿又嫩。两人一会就采够了，再分工合作，姬凤楚洗菜切肉，元舟擀起了饺子皮，最后一点面粉了，人多，全部用掉。元舟来这后活干的多，力气也好多了，皮子擀的飞快，一会一张，一会一张，擀好还能甩出去，那架势像模像样的，好看的紧。

　　姬凤楚看了也感叹，这手上功夫也太牛了：“元舟，你怎么能擀这么快了？”

　　元舟傲娇道：“我是大厨啊！！”

　　只是有将近三十个人，每人二十个，也得擀六百张，还是花了挺多时间的，皮子擀好后，姬凤楚已经把肉也剁好了，菜也剁好了，就等着元舟调馅料了。

　　元舟把肉分成两半，一半里面放了蘑菇笋丁，一半里放了荠菜，加上细盐调匀，就跟姬凤楚两人开始包饺子了。

　　云霄族长走过来时，看到粗麻布上密密麻麻的排着一个个淡黄色的麦面包包，对，不是白色的，这个世界还磨不出纯白的白面，都是带黄色的，吃起来香是很香的，就是口感粗一些，不打紧，已经是最奢侈食物了。云霄族长吃惊道：“这么多面食呀，这是？”

　　姬凤楚道：“这叫饺子，元舟说要犒劳大家，庆贺我们做出了铁器，一会叫兄弟们都来吃，这些天也辛苦了。”

　　云霄族长连声说：“好，好，好，辛苦是不辛苦的，能吃一顿麦面那真是有福了，谢谢大祭司，谢谢先生。”

　　元舟笑嘻嘻道：“云霄哥，你叫我名字吧，老先生先生的，我听着别扭。”

　　云霄族长嘿嘿笑：“好的，先生。”

　　元舟......算了，算了，随便吧!

　　姬凤楚对云霄道：“马上包好了，叫兄弟们分三批过来吧。”说着洗了手，看了陶锅里的水已经开了，就开始下饺子了。

　　云霄一听立马一声：“好勒。”就窜了出去。

　　元舟轻笑一声，也洗了手，去另一个陶锅里下另一种饺子，又把野葱切了，在各个碗里分了点，再加点细盐。另又把之前做好了的山茱萸油拿出来倒在一个小陶碗里，放上一个勺子，要吃辣的人可以自己来加点。

　　等饺子煮熟了，云霄族长已经带着第一批人来了，大家见了大祭司还是有点怵的，何况还要吃大祭司做的食物，更拘谨了。不过，没事，很快饺子的香味就能把其他一切情绪压下去，眼里心里就只剩饺子了。

　　当元舟把一碗碗饺子递过来时，光闻一闻这香味，就被强烈吸引了，葱香、肉香、面香，真的是从来没有闻到过这么好闻的味道，小心翼翼的夹起一个，咬一口，真的是鲜汁填满整个口腔，嚼一下，蘑菇的软，鲜笋的脆，还有肉的油脂和嫩全部冲击而来，人类对于食物的渴望被完全唤醒，众人呼呼的吃着，被美味感动的要流出眼泪。

　　年纪小的小柳问云霄道：“族长，以后还能吃到吗？”

　　云霄也是感慨，自己身为族长也是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的，别说饺子，连麦面也是第一次吃。但还是斩钉截铁的说：“能，以后一定能。”

　　最后大家把六七百个饺子消灭的一干二净，把煮饺子的汤也都分食了，元舟高兴了，还对姬凤楚说：“看看，吃光光了，那是对我厨艺最大的肯定。”

　　姬凤楚笑着说：“是，是，是，你做的吃食最好吃了！！吃到的人都是他福气好。”其实姬凤楚心里在想，这帮人估计再来这么多也能吃的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