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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让沈白间破了这起案子将功抵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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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罗宏进了办公室就看见沈白间坐在他办公桌前正在吃早饭。
沈白间回头看见他,趁着他还没开骂,端着热腾腾地包子献宝似的凑到跟前。
“师父,您最喜欢的鸡汁汤包,还热乎着,趁热吃。”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罗宏确实想骂人,不过早上起床和老婆吵了几句,饿着肚子被赶出了家门。
他嗅了嗅,这汤包嘛,先吃着再说。
“兔崽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罗宏嘴里嚼着汤包,口齿不清地说,“说吧,想干什么,哎,我事先声明,如果是违反纪律的事,从哪来的给老子滚回哪去。”
沈白间忙给罗宏碟子里又夹了一只汤包:“您老慢点,当心烫……师父,我想请您帮个忙。”
吃人的嘴软,罗宏赶紧把还没送进嘴的汤包放回碟子里:“就知道你小子没憋什么好屁,拿走,拿走。”
沈白间把已经到嘴边话的咽了下去,转而说道:“师父,您能不能问问张局,我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问?”罗宏指着自己鼻子,“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问?来来来,我教你一招,张局那条道走不通,去找你妈呀,张局是个妻管严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妈发个话,他还敢不听?”
沈白间的亲生母亲也是警察,早年追捕嫌疑犯时搏斗中不幸身亡,父亲是个商人,生意做的还可以,可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被人开车撞死,凶手虽然伏法了,沈白间却也成了孤儿。
当时还是刑侦支队长的张建生和沈白间的母亲是搭档,收养了他。
系统里知道的人寥寥无几,罗宏是其中一个。
不过,单位的事沈白间一向不愿带回家,尤其是让他妈烦心的事,他被贬去站马路这事到现在他妈还不知道。
沈白间丧着气:“算了吧,我还是老实在交警大队待着,师父您吃着,我走了。”
罗宏不放心地喊道:“你小子,不许私下查案子,听到没有。”
办公室门打开,张建生站在门口,举着胳膊一副要敲门的姿势。
沈白间一怔,乖乖叫了声:“爸。”
罗宏吓得扔了筷子站起来,就差立正敬礼了:“张局,早。”
张建生一扬眉:“你不去执勤,大早上的跑这儿来干什么?”
“那个……”
张建生没给他解释的机会,数落道:“你多久没回家了?你妈天天念叨你,赶紧上班去,晚上回家吃饭,但是不许提局里的事。”
沈白间乖觉地侧身让张建生进门:“知道了,下了班就回去。”
张建生挥着手撵他滚,顺手关上了门。
沈白间木着在门口站了片刻才转身离开。
刑侦支队办公室里,来上班的警员进门就看见长条桌上放着几个购物袋,打开一看,里面是各种美食。
女刑警纪黎叫到:“是不是间哥回来了?间哥,间哥?”
她一边喊一边打开购物袋:“哇塞,间哥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嚯,保温袋里有哈根达斯冰淇淋,快快快,赶紧放冰箱里。”
这时沈白间伸手在门上拍了一下,众人转头。
“间哥。”
“沈副,真是你回来啦?”
“我的沈头,你可终于回来了,想死我了。”
沈白间嫌弃地推开一众贴上来的前手下:“走开走开,想我还是想我买的吃的?”
纪黎扒拉开人群:“都想,都想,间哥,今天是正式归队?”
沈白间在她额头弹了个脑崩:“哪壶不开提哪壶,吃都堵不上你的嘴,你们吃着,我得回去站岗,走了,回见。”
“这就走了?”
“啊?不是吧……”众人唏嘘。
沈白间向江宇使了个眼色。
江宇不动声色,不一会儿手机上收到一条消息——去痕检要一卷足迹胶带,我在停车场等你。
很快江宇鬼鬼祟祟上了车。
“哥,给,胶带……不是,你要这个干嘛?”
“我有用,你给我说说,陈麦鸥怎么回事?”
江宇叹了一口气:“法医科的任明畅说的,陈麦鸥腹部的伤口有生活反应,明显是活着被剖腹,再深一步检查,发现她少了一个肾脏,我操,你说凶手是不是个变态?”
沈白间想起关听雨昨晚说的话,他眯起眼睛,还有大腿上的蝴蝶纹身。
“哥?”
沈白间回过神:“一会儿我给你发一枚指纹,如果顺利的话兴许还能提取到脚印,你让技侦帮忙做个比对。”
“哥,什么案子?”
“我不知道和这次的案子有没有关系,这就这么一查,现场周围监控查了没?还有,陈麦鸥的社会关系查了吗?”
江宇马上做出汇报状:“监控不乐观,那块老城区,探头的分布太潦草了,最近的监控在一公里以外,而且路口不止一个,只能尽量查了,另外,陈麦鸥没有家人,今天准备去她单位,就那个科研所再问问情况。”
沈白间“嗯”了声,笑道:“行,那我先撤,如果被罗队看见你在我车上,恐怕你就得来陪我站马路了。”
沈白间的车出了市局大院,他没发现三楼那个窗户,张建生撩开了一条窗帘缝,正往下看。
罗宏:“张局,要不,还是把白间调回来吧,案子一个接一个,队里人手也是不够用,这回这个案子……”
张建生放下窗帘:“不给他点教训,他不知道收敛。”
罗宏:“上次那件事不能全算白间头上,经侦那帮人自己不成事拿白间当垫背的,老大,别说白间,我也不服,哪家办案的时候不是……”
张建生瞪他一眼:“不服憋着,都是给你惯得,看看你们支队,一个个自由散漫,你们是警察,有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
“我?”罗宏委屈。
他充其量也就惯了沈白间一个,至于支队里那帮小崽子,明明是沈白间惯的。
张建生:“就当是磨练,人手实在不够,过一阵子你再打个报告,让交警大队那边写个评语,捡好的写,人嘛,算借调回来。”
其实张建生更舍不得让沈白间一直在交警队待着。
罗宏小心翼翼地问:“不给复职?”
张建生一狠心:“复职?复什么职?一个案子不破就想复职?想得美。”
张建生背着手走了。
两个月前,刑侦和经侦同时办案起了冲突,刑侦这边案子破了,一队人兴高采烈,经侦那边跟丢了人,相比之下灰头土脸。
经侦支队长恼羞成怒,非说是沈白间搅了他们的部署,打草惊蛇放跑了疑犯,疑犯已经逃出境,再想抓回来难于上青天。
偏偏沈白间办案的时候确实用了点非常手段,被经侦支队长抓着小辫子不放。
警察办案偶尔过点界,只要不过分,能抓到罪犯破案,大家都心照不宣。
可如果拿到大庭广众下就不好收场了,单是舆论的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你。
张建生无奈,只得将沈白间下放。
罗宏思前想后,张局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沈白间破了这起案子将功抵过。
……
大门被扣响的时候关听雨还没起床,她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
“警,警察?”
阿田满脸兴奋地跑进屋拉开关听雨的被子。
“被子还我,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许吵我睡觉。”
阿田:“不是天王老子,是个警察,还是个无敌大帅哥。”
关听雨木着脑子想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今天沈白间说过今天来找她。
化妆?还是不化妆?该穿哪件衣服?
关听雨没想出个所以然,沈白间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她看了眼正在响的手机,是沈白间打来的。
“快点起来,是不是帅警官等不急了?”阿田催道。
关听雨披了睡袍:“帅不帅也是我的,和你有什关系,瞎兴奋。”
阿田哼一声:“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关听雨外披着丝质睡袍,里面穿着一条丝质吊带睡衣,睡衣领口颇大……
她打着哈欠:“不好意思沈警官,久等了。”
沈白间看着她,目光坦然,开门见山:“合同呢?”
关听雨打开抽屉拿出合同给他,装得恍然大悟一样:“原来交警真的可以查案的。”
沈白间懒得回应,翻着合同,粗粗看了一遍,拿出手机一页一页拍下,拍到最后一页又单独拍了指纹照片。
他把合同还给关听雨:“挤兑我让关小姐这么开心?”
关听雨直勾勾地看着他:“也得分人,我很挑剔的。”
沈白间冷笑一声,指着地上干了的泥脚印:“这是昨天留下的脚印?”
雨天,巷子的入口处有块泥地,堂屋里有不少泥脚印。
“对,”阿田抢着说,“我还没来及拖地,都是昨天留下的。”
“嗯,”沈白间蹲下,“麻烦让让,我要采集脚印。”
关听雨往后退了两步倚在门框上:“说不准能采集到你和昨天跟你一起来的那位警官的。”
沈白间很仔细,但动作很快。
关听雨手指绕着垂在胸前的卷发,目光停留在沈白间身上。
长得帅,腿长,个子高,声音好听,做事认真,除了警察这个职业让关听雨不太满意。
警察工作忙,还时不时面对危险,没时间谈恋爱,没法给爱人保障。
关听雨颇为可惜地“啧”了一声。
沈白间以为碰触到她不满意地地方了,疑惑地抬头,看见一个无懈可击的笑。
阿田有些愤懑,死女人,平时起床气跟谁欠了她五百万似的,对着帅哥马上换副嘴脸,果真有异性没人性。
手机在裤兜里震了几下,沈白间脱下手套掏出来看了一眼接通,没说几句,他先是一愣,随即变了脸色。
他望向关听雨,表情严肃,关听雨不解地挑了挑眉。
半晌,沈白间一字一顿地说:“陈麦鸥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