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只狐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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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队伍的最后面，研磨有些疑惑地看向落后他半步的日向。
按照他们头一次见面的情况来说，日向应该是会主动挑起话头的类型？
日向用余光看了看研磨，然后又看了看前面宫侑的背影，满脑子都是之前宫侑的话。
最终，在研磨第三次投来疑惑目光的时候，日向斟酌开口：“那个，研磨……前辈？”
救命，他还是不知道研磨到底姓什么，那个读音是什么来着——
研磨直接拒绝了日向的称呼：“不用前辈，我不喜欢那种复杂的前后辈关系。”
原来日向是在纠结这个……
他的视线看向刚刚日向瞟了几眼的宫侑，猜测着可能是稻荷崎队里前辈跟日向说了什么。
日向闻言也相当惊喜：“太好了！研磨——侑前辈还跟我说你会生气，我就说研磨完全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所以侑前辈完全就是骗他！
前面的侑打了个喷嚏，让身边的宫治直接退开三步远：“你……不会是昨天晚上踢被子感冒了吧。”
宫治像是躲什么病毒一样，有几分隔壁佐久早的样子了。
宫侑拒绝承认自己昨天踢被子：“怎么可能！一定是你在心里说我坏话了。”
后方研磨心下了然，他猜对了。
他紧接着摇了摇头：“没有，喊名字就好。”
“对了研磨，今天的比赛我也会上场！”解决了称呼的心腹大患，日向迅速提起今天最重要的事情。
研磨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那真是太好了。”
他静静打量着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的日向，脑中已经开始为今日份的比赛进行分析。
上次在东京见到的时候日向说他还在二军，而这么短的时间就拿到了上场的机会……应该在什么方面有拔尖的天赋吧。
接球？不可能。
也应该不是拦网，考虑到目前宫侑肯定是稻荷崎的核心，那剩下的也就只有进攻方面。
发球？扣球？或者有什么特殊的战术意义？
黑尾偷偷看着研磨与日向。
研磨的那种眼神……好像在进行什么侦探游戏一样。
不过，这个小不点他有点印象，当时在俱乐部的门口似乎见过。
是稻荷崎的自由人吗？
而和研磨交流着的日向在逐渐走向体育馆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让研磨都有点懵。
“怎么了？不舒服吗？”研磨试探性问道脸色变得有些诡异的日向。
日向猛地摇摇头：“不，只是忽然意识到……这好像是我头一次打这么正规的训练赛。”
要是表现得不好……不会被黑须教练放弃掉吧！
不行不行不行，他一定要好好表现，最起码……不失误！
日向抬起头，忽然惊觉自己因为和研磨走得近的缘故已经不知不觉进入了音驹的队里。
穿着红白拼色运动服的众人回头，不约而同看向他。
就像是什么稚嫩的幼兽落进了凶猛的猫科动物间，有种……会被一拥而上吞食干净的感觉。
日向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寒颤，刚想往后退，就被什么人抵住了后背。
他回头，发现是理石平介。
理石强装镇定，揽着日向离开了音驹的包围圈：“走了，侑前辈刚刚在喊你。”
“好好，”日向连忙点头，“研磨一会儿见！”
好险，差点就要被吃掉了——
捞回误入敌营的日向，众人也已经走到了犬伏东的2馆。
2馆不太大，只有两个球场，但二楼却有十几排看台，很明显是为了比赛专门建的。
稻荷崎和音驹没什么渊源，彼此之间也不太熟。
音驹这几年没成绩，比赛录像不好找，稻荷崎这边还事先声明了会换阵容。
可以说……两边对彼此的实力都还没有什么明确的概念。
在稻荷崎的要求下，音驹这一次也没有穿队服来。
简单热身过后，黑尾穿好标有1号的马甲，用余光看了看那边正在挑号的稻荷崎众人。
他转头对音驹众人说道：“虽然能和稻荷崎这种强校打训练赛的确是机会难得，不过很明显……我们好像被看扁了啊。”
从一开始交涉的时候说不上全部正选，到后来要求双方都不穿队服，每一点都证明稻荷崎并没有把这场比赛当正经的训练赛。
只是随便玩玩……这种感觉吧。
“确实，让人生气。”夜久也套好了那身颜色不一样的马甲。
可惜阿兰并不知道音驹那边是怎么想的，如果他知道，一定会疯狂吐槽。
不上正选并不是因为看不起音驹，而是因为认可音驹在防守上的能力，才会选择他们来磨合后续的重点培养对象。
至于要求不穿队服，也绝对不是什么不把这个当正经训练赛，而是……
他们有人没队服。
和夜久达成共识的黑尾开始思索怎么才能让对面认真起来：“总之……先给对面来点下马威吧。”
另一边的宫侑还在踊跃提议：“所以我的意思是，防止对面因为我们没上全部正选而看不起咱们……上来就玩个大的怎么样？”
“你认真的？”宫治看向他。
不怕一开场就玩脱？今天可没有前辈们给他们兜底。
宫侑满脸正色：“我很认真的。”
“前几天我和北队已经看过音驹去年东京预赛的录像了，那个妹妹头……现在是布丁头，很擅长打后手反制的慢节奏局。”
“与其跟着对方的节奏走，不如一开始就把局面打开。”
听完的北在后面点点头。
这是属于后辈们的比赛，他和阿兰这些前辈就不多插手了。
他原本还担心双子他们把控不住局面，现在看来宫侑心里还算有数。
“侑说得没错，”黑须教练对宫侑的判断给予肯定，“但要注意对面的自由人实力强劲，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就尽量避开对方。”
“另外侑注意多给平介点球，让他适应一下。歌川也别紧张，对面的王牌整体素质不如阿兰还有桐生他们。”
“翔阳就按侑的安排走，尽量不要接球，主动一点拦网。”
众人齐声应道：“明白！”
看了一眼有些走神的日向，黑须教练出声喊他：“翔阳？怎么了？”
猛地惊醒的日向高声喊道：“明白了！”
理石很想用手捂脸，完蛋了，从刚刚把人从音驹那边捞回来开始，他就有不祥的预感。
队里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他可是相当清楚……日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啊！
想当初他陪日向考稻荷崎的时候，日向就紧张地一晚上没睡，考数学时据说还差点拉肚子。
万幸最后是以全校倒数第二的成绩擦边考进来了。
理石的大脑飞速思考着。
现在的日向经验不足，有可能并不清楚自己究竟要做什么。
怎么办，如何避免日向因为紧张，在球场上左脚拌右脚摔倒……
似乎看出日向在想什么，黑须教练出声道：“没关系，你跟好侑，有侑在什么都不用害怕。”
现在的日向并不具备独立思考的素质，所以还是要依靠宫侑的调度。
一柄好剑就是需要一个顶级的持剑人才能真正显露锋芒。
而宫侑在这方面的能力……绝对称得上是高中第一人。
宫侑伸手拍了拍日向的肩膀：“放心，交给我就好。”
二传的眼中满是狡黠的笑意，话语却如同有魔力般让人瞬间安定下来：“翔阳君会扣好二传的每一球，对吧？”
日向点点头，整个人都略微放松了下来。
对啊，有这么多前辈在，也没什么好紧张的。
就算表现不好，也不过和之前一样在二军慢慢训练罢了，他的机会也不会只有眼前这一次。
宫侑握住日向肩膀的手微微用力，强迫还有些不安的小不点与他对视。
“我会好好使用你的，翔阳君。”
日向看着宫侑眼中的自己，将原本悬在半空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他听到自己说：“好。”
双方队长抽签，稻荷崎先发。
音驹和稻荷崎都是标准的S1轮次，即二传初始站一号位，可以保证前排开局可以进行三点攻。
而另一种常用轮次是王牌四号强攻位开局，这个稻荷崎倒是用得不多。
因为阿兰那个小主攻的位置想要在四号位开局就需要在S1的基础上再顺时针转一次，也就是把发球极强的宫侑挪到顺位最后发球，这种很明显不够划算。
确认轮次的环节，黑尾一眼就看到日向站的那个位置好像是副攻。
黑尾闭了闭眼睛，再次看过去。
——还是副攻。
哦豁，完蛋了。
刚刚赛前他们规划的时候是以乌野的那位小巨人为蓝本进行猜测的，以借手等技术球、辅以中路高球等进行进攻。
但现在那个小不点站在副攻的位置上，也就代表……他是打快球的。
和黑尾替换的时候，夜久出声安慰着众人：“没事没事，快球而已。力量不够的话，接起来也不难。”
“再快又能有多快？”
日向也与云雀歌川换位，到候场区站好。
站在发球的位置上，宫侑转了一下手中的球。
虽然看得不多，但音驹那些录像中，这个浅色头发的自由人实力相当强劲，是他认识的自由人中除了古森元也以外最强的。
而单从一传稳定性这方面来讲……或许音驹的自由人还要再强一点。
不过夜久和井闼山那位有一个共同的弱点——不太擅长上手接球。
只要知道这一点，后面就都很好操作了。
音驹的整体接一传阵容压得很靠后，因为他们知道宫侑擅长的是强发，落点绝大部分都在后排。
夜久睁大了眼睛看着对面准备发球的宫侑，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种隐隐的不安感是怎么回事……
卡在发球时限的最后一秒，宫侑抬手把球抛起。
标准的三步助跑，他在底线前轻轻跃起，抬手用手掌正面打击排球中心。
从宫侑迈出第一步开始，夜久就下意识准备向前移动。
步幅很大，助跑的节奏也没有那么快……
而伴随着宫侑击球的声音响起，夜久直接大喊一声：“跳飘！上前！”
没错，这是跳飘球才会有的特征。
而和强发不同，跳飘除了那种刻意会卡底线骤降的球以外，绝大部分落点都靠前。
但音驹众人的动作还是慢了。
上前的夜久抬手准备接球，可惜最终差了一点，排球擦着他的胳膊落下，砸在地上。
裁判吹哨，示意宫侑发球得分。
计分板翻到1:0。
“侑，好球！”
“侑前辈好球！再来一球！”
候场区的众人也在第一时间给予了宫侑热烈的欢呼。
夜久满脸严肃：“这家伙……已经变成二刀流了吗？”
宫侑接过对面丢回来的球准备发第二球。
音驹的站位很明显向前移动了不少，但考虑到宫侑强发也很厉害，音驹也不敢太往前压。
无所谓的笑了笑后，宫侑再次把球抛起。
和上一球一样，都是飘球。
但已经有了准备的夜久并没有盲目上前，也没有去用自己不擅长的上手，而是下手微抬垫在了这球底下。
砰的一声，排球稳稳飞起，准确无误落向研磨头顶上。
“厉害。”赤木惊叹出声。
日向第一时间看向赤木路成：“赤木前辈，飘球可以这么接吗？我之前这么接会接飞。”
“飘球没有初始旋转，力也不大，直接碰肯定控不住，”赤木伸手给日向演示了一下，“这样给它一个初始的力，就不会乱飞了。”
“明白了。”日向点点头。
阿兰主动提议：“你要想试，回头信介练发球的时候你可以蹭一下。”
“可以吗！北队！”日向看向北。
北点头：“嗯，可以。”
场中的研磨把球托给了已经和海信行换位，在四号位起跳的山本猛虎。
山本在银岛身侧扣下一个直线球，反应慢了一点的云雀并未跟上，让音驹顺利得分。
场下的赤木对自己的后辈喊道：“歌川，别紧张！提前观察好对面攻手的动向！”
不过……那个莫西干头确实有两把刷子，这个直线球扣得干净利落。
音驹副攻犬冈发球并未得分，而银岛的发球同样被夜久轻松化解。
教练席上的黑须教练微微皱眉。
说实话，音驹这种接球的能力已经超出了他原本的估计范围，刚刚角名那种可以初见杀的直线球都被对面勉强救了起来……
他出声对宫侑说道：“侑，加快一点。”
宫侑心领神会。
与后排云雀接球同时，宫治已经起步从中路冲向网边。
黑尾的视线被宫治带着偏移了一瞬间，而下一秒，排球已经被宫侑托出。
几乎直线飞来的排球穿过宫治的打点，被他直接扣向了音驹中场。
砰！
夜久口中发出不可思议的气声：“诶？”
发生了什么？好像有球忽然过去了？他们二传刚刚托球了吗？
“漂亮！”完美配合的双子击掌。
研磨皱了皱眉，直接看向转到前排的黑尾：“小黑单防一下对面的接应。”
那种快球不盯的话……很容易出错。
虽然夜久很强，但也不能把压力都放在他身上。如果只是刚才那种，单防应该可以追上。
“没问题。”黑尾比出一个ok的手势。
而事实证明研磨的判断是对的，宫治整体的跑动速度是黑尾能追上的，第二球黑尾就成功碰到了。
虽然最终还是飞了，也是一个好的开头。
“果然不太行吗？”宫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不过也无所谓啦。
他的身后，角名和云雀交换位置。
从候场区上来的日向在球场上站定，深呼吸平复着自己有些翻腾的内心。
宫侑垂眸，把视线从宫治那移开，放到了日向身上。
有宫治在，黑尾一时间也没顾得上日向，而是把关注重点都放在了宫治身上。
快……能有多快？
双子的配合固然比常规快球更上一个档次，但只要拆成2+1的拦网就能追上。
黑尾的脚步迅速跟着宫治走了两步，而与此同时，在他的视野中，有一个橘色的影子与宫治在中路迅速交叉换位。
——不会吧。
心中有了这个猜想，福永招平迅速起步跟向了日向，而音驹的拦网也从中间被两人硬生生扯开，露出后面无比宽阔的空场。
福永追着日向，眼看着就能跟上。
但在抵达球网边缘的时候，眼前的小橘子头一步踏出，停顿片刻后猛地转身。
比刚刚还要快数倍的速度带动一缕风从福永的眼前掠过，然后……在中路高高跃起。
排球与此同时飞过来，与日向快到极致的挥臂同时重叠。
砰。
一声轻响响起，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排球已经落在了夜久脚边。
日向轻轻落地，缓缓吐出口气。
今天的手感……很好。
看着对面音驹众人的表情，宫侑没忍住笑出了声。
不好意思。
他们还能更快。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只狐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