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人鱼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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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扶光。”人鱼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得到了和初见时差不多的回答。
少女先是夸赞了她的名字好听，随后又像是不好意思一般，试探着问：“你刚刚说爱人……是什么意思呀？”
“就是字面含义。”扶光一字一句地说，“我要你做我的伴侣，永不分离的爱人，随我一同生活。”
被任务目标一见钟情了，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但梅蕴却很是迟疑，吞吞吐吐地说：“可我是人，不能在海底生活。”
要是人鱼直接把她拖水里，那就不用活了。
“你不同意吗？”扶光轻声问道。
人鱼的声音，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唱一首婉转的歌。
传说人鱼通过歌声来魅惑船只，杀掉水手，现在看来这更像是纪实文学。
起码梅蕴只是听到她说话，就忍不住想要走过去，同她离得近一点，再近一点。
但她不敢。
她的记忆里有人鱼屠杀船只的资料，人类在海里，就像是毫无防护的软烂水果，被人鱼一个个捏爆。
面对人鱼，她毫无抵抗能力。
“不要怕我，我不会伤害你。”人鱼柔柔地说，从她嘴里吐出的每句话，皆宛若最亲密动听的爱语。
这点梅蕴倒是还算相信，如果对方想要吃她，或许早就下口了，虽然也不能排除人鱼拥有残忍喜好折磨的本性，是想要先给猎物希望，然后再给予绝望。
但她能有什么办法，别人可以和人鱼拉开距离，她是必须要迎难而上的。
“为什么不说话，是不喜欢我的样子吗？”扶光轻嗅着空气中的味道，捕捉从爱人身上散发出的信息素。
她嗅到复杂的情绪，像是悬崖上初次试飞的海鸟，胆怯这份高度，却为了生存不得不张开翅膀，跳出巢穴。
扶光把爱人的犹豫，归类为是对自己样貌的惧怕。
她如今没有类人的外形了，细密的小鳞从胸口蔓延向下，在腰腹处逐渐过渡为宽大的金红色鳞片。
以人鱼的审美而言，这样鲜艳的颜色，是营养充足以及危险的证明，鱼尾光泽闪亮，色彩均匀，说明没有受过伤，实力强横。
而宽大如雾的尾鳍，边缘闪烁着金芒，代表着她王族血统的身份。
可就算再美，这也是一条鱼尾，而不是人腿。
她能操控水流，让自己短暂在岸上行走，却不能长时间生活在陆地。
人鱼只能活在海里。
自己没有了类人的拟态，只有非人的外表。她的爱人不厌恶惧怕已经是求之不得的幸运，又怎么会轻易放下芥蒂。
人鱼的神色渐渐冰冷，扫见这一幕的梅蕴直觉不妙，系统的提示音当即在脑海里发出警告。
“注意！崩溃值80！”
啊啊啊啊！！！
梅蕴顾不得许多，几乎是用扑的，直接扑到水池旁边，拉住人鱼的手：“我答应！我喜欢你的样子，多好看啊！”
“真的吗？”肌肤相贴的位置，传来少女温暖的体温，扶光却恹恹扯了扯嘴角。
明明刚刚还在犹豫，现在却突然凑过来，一定是为了任务吧。
知道真相以后，再怎么为爱人开脱，说出一堆自欺欺人的解释，扶光的心里还是有了疙瘩。
她已经不太能相信对方说的话了。
“真的呀！”梅蕴着急地说，“我从来没见过比你还漂亮的人鱼。”
少女瞧起来无比真挚，好像说的全是真心话。
扶光瞧着，便稍稍冷静下来一些。
不能怀疑，不能放弃。
就算她的爱人现在对她并不算喜欢，难道就不能努力让她真心实意地爱上自己，让她留在自己身边吗？
尽管有些异于常人的特质，譬如柔软的耳鳍，眼下的细鳞……但扶光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很自信的。
她也知道，梅蕴很喜欢这张脸。
喜欢她的样子。
这些都是可以利用起来的优势。
虽然没有了双腿，但她一定能学好如何才能做一位合格的伴侣，让梅蕴心甘情愿地和自己在一起。
她轻轻牵起对方的手，在手背落下一吻，“亲爱的……”
“你乘坐捕捞船来，是为了研究人鱼吗？”
人鱼的口吻柔和又清润，她亲密又暧昧地揉捏把玩自己的双手，像是不明白为什么指缝间没有长蹼一样。
可她话里的意思，却让梅蕴狠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说是？看看其他人的下场，想象那些死在人鱼手里的人命数字，那是等着找死。
说不是？那怎么解释自己出现在船上的原因，这是捕捞船，不是旅游观光船，能上来的，都是知情的业内人士。
梅蕴张了张嘴，直觉告诉她不要说谎。
人鱼是智慧生物，并不是家养的狗，在性命都系于对方身上时，说谎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对方会不知道答案吗？她不清楚这艘船的用处吗？
如果不是，她根本没理由摧毁捕捞船。
或许，这是一个试探，试探自己是不是老老实实的。
梅蕴几乎要拿出高考的劲头来，为了自己的小命疯狂分析，生怕回答错一个问题。
“是的，我是一个研究员。”她尽量放轻声音，很无害地说，“平时只做数据统计的工作。”
“你可以统计我的。”扶光说。
“啊？”梅蕴呆住了。
“你不是喜欢研究人鱼吗？亲爱的。”扶光在水池里游动一圈，翻身后仰，展现自己的鱼尾和活力，“你可以研究我。”
人都喜欢找一些工作来做，想要拥有社会地位。
她的妻子是来做任务的，但想要留下的话，一定也需要这些。
多么方便呀！
扶光准备贡献出自己的身体，还有谁比人鱼更了解自己的构造呢。
与其让她去研究其他人鱼，不如直接研究自己。一想到爱人会同其他人鱼接触，扶光便忍不住滋生嫉妒的情绪。
她拉起梅蕴的手，握着人细软的手指，将它按在自己的胸口，再接着向下滑，停在交接的鳞片处。
艳红瑰丽的鱼鳞，像是在海底熊熊燃烧的一片火焰，鳞片细密紧实，肌群柔韧，无处不充满丰沛野性的生命力。
“测量我的数据，爱人。”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人鱼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