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山神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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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呀，难道我像是出尔反尔的人嘛？”
少女双颊淡粉，白里透红，埋怨着嗔怪时，也显得分外俏皮灵动，“而且你都说了，自己一个就要被淡忘，我怎么会放弃你，让你就这样孤孤单单的，那我成什么啦！”
“以后这些话就不要再说了，总是想要把我推开，我也是会难过的。”
“抱歉……”嘴上说着道歉的话，扶光面上的神情却是笑意欣然，如同一株徐徐绽放的木芙蓉，花色浅淡却透着灼灼热烈，“再没有下次了。”
得到确定的承诺，不亚于苦寒之人进入暖房，干渴之人饮下琼浆，对祂而言，这同样是救命的良药。
被孤独噬咬到千疮百孔的心逐渐被爱意填补，扶光真想宣告世界，将这份喜悦传到每一个角落，叫天地万物都来见证祂此刻的欢欣与幸运。
祂是多么好运！才能在死亡的前夕，还能拥有一份陪伴与爱，让祂体会到这番至真至美的甜蜜呢。
“可以吻你吗？”祂问，目光落在人淡粉的嘴唇上，“就现在。”
梅蕴的回应，是仰头主动贴吻过去。
少女是天生的微笑唇，弧度优美，唇瓣丰润。
要扶光来形容，那它就是具有不可思议魔力的一双唇，能够轻而易举地吸去祂的神思与灵魂，让祂心荡神驰，神魂颠倒。
想不起时间流逝与消亡的危机，只有甜滋滋的柔软唇瓣，如同一个包裹着蜜糖的陷阱，让祂在齿间无止境地坠落。
太阳懒洋洋地上移，扶光感受不到气温的升高，所有心神都只在少女的唇间，祂声音清润，尾音却带了一丝低哑，“再亲一次吗？”
“不要了。”
梅蕴捂住嘴巴，她算是明白了，行动派的神还是个粘人精，只要亲上以后，必然要触发连招——再来一次。
她要是同意，恐怕能亲到天荒地老去。
不行不行，氛围到了，亲一下就可以了，一直亲是什么回事啦。
少女像是防备狼的兔子，警惕地拒绝，留下扶光在原地兴犹未尽。
不然还是不要问了，龙神机智地想，如果不问就听不到拒绝，那样就可以继续了。
梅蕴微微喘着气，面上还有淡淡的晕红，“正事还没说完呢，晚上，晚上再亲。”
“你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吗？爱人。”听到晚上还有，扶光再次被调动起了积极性，“只要我知道，一定会知无不言。”
“还是信仰的问题啦。”梅蕴充满疑惑又关切地追问，“你为什么这么笃定，是信仰流失导致众神消亡的呢。”
她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如果是信仰诞生的神，这样理解倒也算逻辑通顺，毕竟祂们就是靠信仰维持的生命。可你是天地孕育而生的，在人出现以前，没有信仰这种东西存在的时候，自然神们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可见你们并不需要信仰呀。”
扶光……扶光被问住了。
祂踟蹰着说：“你说得的确有一番道理。”
梅蕴一下就抓住了话里的重点，“所以说……你是也无法确定真正的原因，所以就这样猜测是吗？”
在爱人面前，自然不需要有所隐瞒，扶光颔首承认道：“我认为是，不然要如何解释呢？”
看着昔日的同伴一个个逝去，看着同胞的姊妹走在自己前面，扶光早已破罐子破摔，再也不愿去探究真正的原因，只消极地等待自己的终末之日。
无所谓什么原因了，就让祂快点消亡罢。
“有很多种解释啊，比如磁场变化！比如灵气枯竭！再比如世界末日之类的，有很多可能，信仰消失只是其中一种而已。”
扶光怔愣了一下，“这些都是什么？”
没有看过网络小说的老古董龙神，被这些新奇名词搞得一头雾水，只觉得每一个听起来都大有深意。
梅蕴摆出一副说书的架势来，清了清嗓，“磁场变化，顾名思义，地球是有磁场的，有科学家研究表明，神或许是一种磁场生物，因此拥有一些神奇的力量，等到磁场改变，就像是人没有饭吃，神也没了存在的根基，自然而然就消失了。”
她看过的网络小说何止一沓，信口拈来都不用打草稿。
“灵气枯竭这个就有说法了，神的存在需要灵气，现在是末法时代，灵气消散，就像是人没了空气一样，自然就要消亡，不过通常这个还要带上灵气复苏。”
“复苏……”扶光低声重复着，眼眸中似乎亮了一下。
梅蕴看出来祂的在意，灵光一闪，又补充道：“灵气复苏，消失的灵气会回来，神自然也会重新出现。”
两只手指尖拼在一起，比出一个圆形，“周而复始，是一个轮回。”
“……轮回吗？”扶光喃喃。
梅蕴竖起食指，娓娓说道：“还有最后一个，世界末日。整个世界的能量是有限的，当它的寿命走到尽头，没有多余的能量在供给神。就像是生病的老年人，不能再去做跑跑跳跳的剧烈运动一样，身体承受不住。所以神才会消失，只有不耗费多少能量的，没有特殊能力的人继续活着。”
她摊着手，“等到世界走到尽头，人类也一起灭亡啦。”
扶光颇为恍惚，若有所思，嗓音飘忽地说：“似乎，解释得都很充分。”
这算什么呀，小说家的脑洞是无穷无尽的，她只是随便挑了几个大类。
梅蕴侃侃而谈道，“你既然不能确定信仰消失是神陨落的真正原因，那也不能忽略我说的那些原因的可能性吧。”
“毕竟它们听上去，都很像那么回事。”
扶光一字一句说道：“我的确无法判断。”
这些涉及到世界本质的变化，是祂不能推演，也观察不出的。
梅蕴转了转眼眸，歪着头问：“那你现在还坚信，是信仰的问题吗？”
龙神忽地笑了，如春光乍泄，万物复苏，“我很想认为是灵气枯竭的缘故。”
“这就对了嘛！”少女拍了下手，瞧着比祂还要高兴，眉飞色舞地说，“面对不确定不理解的事情，怎么可以草率轻易地下结论。”
“只有知道事情的本貌，彻底了解以后，才可以确定自己的推断呀！”
雀鸟飞过留下的影子瞬间掠过两人，清风缭绕中，扶光专注地凝视着爱人的双眸，放缓了呼吸的频率，“我们能不能再定一道婚契呢？”
“现在的誓言效力太弱了，如果真有灵气复苏的一天，我想和你一同消逝，再一同醒来，想要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山神1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