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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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黑衣人远远地见桑芷妍朝这边过来，慌忙抢前几步，帮她打起门帘子，一边陪笑道，“桑姑娘，这天冷得邪乎，您快进屋暖和暖和。”
“谢谢。”
“啊？”黑衣人愣了一下。如今相爷面前最红的人居然和自己说谢谢，看来这马屁真是拍对地方了，他想要乘热打铁再多套套近乎，才发现人早已走远了。
一路心惊胆战的，直到关上房门，确定四周无人，慧慧才松了口气。这个地方可真不是人呆的，处处透着一股阴冷，冷得直钻进骨头缝里。慧慧倒了点热茶想暖暖身子，一低头就看到杯中的倒影怒瞪着自己，“你瞒着我去哪里了？”
“要你管。再说了，你把无情弄晕了就扔在那儿，也不想想七叔他们看到了会怎么想。你出卖了无情，自己倒是住上好屋子了。”慧慧扔下杯子转眼打量四周。比起上次那笼子似的丁点地方，这里不知要好上多少倍，由此可见桑芷妍的地位提高了许多。
门被猛地推开，一股冷风随之扑了进来，慧慧打了个寒颤，“你怎么都不知道敲门的。”
门外的黑衣人却好像根本没听到慧慧的责问，只说道，“主人命你前去演武场。”一说完，就即刻离开了。
“芷妍，你快出来，你主人要见你了。”一闩上房门，慧慧忙捧起茶杯叫道。水中的倒影似乎不屑地撇了撇嘴，却不回答。“拜托，你去见那老头吧，我实在看到他就害怕。”
“刚才是谁让我别管的。”倒影终于开口说话了。
“是啊是啊，是我错了。”慧慧忙道歉，又闭上眼睛，“芷妍，快点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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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主人。”
蔡京没有说话，只示意桑芷妍起身，又专注地看向场内。
演武场一端聚集着一些人，神情茫然，看穿着打扮应该是普通百姓，另一头一人拿着件奇形怪状的铁器。桑芷定睛一看，正是绝世神兵。“原来绝世神兵已经炼成，恭喜主人。”
“成与不成，还要试过才知道。”
绝世神兵的威力说它像原子弹，那是太过夸张，但是却绝对比得上一挺机关枪，而在那些无辜百姓眼中，那就是会吐火的妖龙，会吃人的怪兽，仍他们奔走呼救也是无济于事。蔡京仰天长笑，“好好，想不到绝世神兵能有如此威力。桑芷妍，该记你大功一件。”
“能完成任务，全赖主人鸿福保佑。那个七步生花的……”
蔡京假装没听到桑芷妍的话，话锋一转问道，“你觉得底下那些人如何？”
“一将功成万骨枯，那些人能为主人效命，是他们的荣幸。”
蔡京又看了一眼桑芷妍，好像要从中判断出她说话的真假，“看来你最近倒是有些进益，也好，你去将诸葛正我那一群人杀了。”
桑芷妍一惊，忙说道，“诸葛正我武功高强，更何况对属下早有戒心，恐怕……”
“他们都关在地牢中，在祭天起兵之前都解决了就是。”蔡京不耐烦地挥了下手，桑芷妍不敢多问，忙躬身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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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怎么回事，诸葛先生他们怎么会被关起来了？”一回到房间，慧慧就借着茶杯中的倒影跳出来问道。
“我怎么知道，别忘了我和你一样，这段时间都不在这儿。”桑芷妍不高兴地说着，抄起茶杯将水扑在地上，摆明了一副不想谈话的样子。
可偏巧那瓷杯做得太精致，表面光滑如镜，慧慧不屈不挠地又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真要杀了他们啊？”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违抗，抗命只有死路一条。”
“我知道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反正你不能这么做！”
“闭嘴！”桑芷妍将茶杯猛地朝门外扔去，却听门外“诶哟”一声，不知砸在了哪个倒霉鬼身上。桑芷妍心中正是恼火，一瞪眼道，“你鬼鬼祟祟呆在外面做什么。”
那人小碎步地跑过来，满脸堆笑，“桑姑娘，就算再借我个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这不是上头让我来带您去地牢嘛。”
桑芷妍瞟了一眼，原来就是先前讨好她帮忙打帘子的那个，“诸葛正我那些人是怎么回事，你说来听听。”
听到询问，那人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竹筒倒豆般地将自己所知道的说了出来。原来诸葛正我得悉蔡京联合齐王爷赵昌和凌落石图谋造反，便一方面假意亲近蔡京，另一方以凌小刀的安危威胁凌落石与自己合作，没想到凌小骨不顾自己亲爹和妹妹的安危向蔡京告密，让蔡京提前有了准备。最终使诸葛正我中了蔡京的陷阱，让官家以为诸葛正我才是这起谋反的主谋。官家对蔡京的信任不疑，把一切都交给了蔡京处置，于是不仅赵昌被就地正法，诸葛正我入狱，就连一干亲属也都牵连被捕。
“这么说追命、冷血、雪姨等人也都在牢里？”
“追命、冷血溜得快没抓着，这个雪姨是那个叫飘雪的老女人吗？她倒是抓到了，还有铁游冬，蓝若飞几个女人。”说话间已是走到地牢，那人吆喝着看守开门，又陪笑道，“桑姑娘，小心脚底下，这里地上滑。”
地牢常年不见阳光，墙壁湿的能滴出水来，角落满布苔藓。眼前两条岔路，左手女牢，右手男牢，芷妍顿了顿，先朝左手边走去。牢头低头哈腰地点着灯笼在前面引路，直走到最里面。相对的两间牢房，一间里单独关着一个女子，是齐王王妃，听到动静只略抬了下头。另一间里有几个女子，蓬头垢面地蜷缩在角落中互相取暖。
蓝若飞一看见芷妍，先跳了起来，“桑芷妍，居然是你。那时候铁手就怀疑你是奸细，我还不相信。你怎么还有脸过来。”若飞一边叫着就想拿地上的脏东西扔她，却被飘雪拉住，“好了，何必与这种人一般见识。”
铁游冬一脸的不可置信，“芷妍，会不会有什么误会？那时候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你怎么可能是坏人。”
“游冬，还和这种没心肝的人废什么话。”
牢头在一旁听得惴惴，要想上前呵斥，却被桑芷妍制止。看她们精神都不错，应该没什么大碍，桑芷妍转身便往男牢而去。
诸葛正我也是单独一间牢房，难得在这种鬼地方，诸葛虽有些憔悴，但身上的风范却不减，看到桑芷妍过来，还打招呼，“桑姑娘，看你脸色不太好，最近睡得不好吗？”
“诸葛先生大概睡得挺好。”芷妍反唇相讥。
“人只要无愧于天地良心，在哪里都能安然入睡。桑姑娘，我与古郎中相识多年，他的为人眼光我都是相信的。你和无情两个都是好孩子，我们两个做长辈的都是真心期盼你们能好好的。可当初我认识的桑芷妍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不管什么原因，我希望你能够找回自己的真心。”
诸葛正我灼灼的目光让芷妍不敢正视。诸葛见她表情松动，又劝道，“桑姑娘，你扪心自问……”
“够了，你说再多也不可能改变既定的命运。”芷妍大声喝斥，“更何况，主人已经定于祭天之日起兵，你说再多也不过徒劳。”
牢头陪着桑芷妍朝外走着，想来想去总觉得不放心，问道，“桑姑娘，起兵这等机密要事，告诉了诸葛正我，似乎……”
“诸葛正我很快就是个死人了，死人自然可以永远保守秘密。莫非你也想永远保守秘密不成？”
牢头激灵灵打个冷颤，“不不，属下多嘴了。不知桑姑娘想何时了结了他们？”
“看来你真的话很多，我做事何须向你交代。”
“是。”牢头轻轻地扇了自己一个嘴巴，“桑姑娘何时要办事，只需吩咐一声就是，属下等随时听候差遣。”牢头送了桑芷妍出去，直到她的背影转过墙角不见，方直起腰来，朝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狗仗人势！”牢头骂骂咧咧地返回班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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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烂了茶杯还有茶壶，一回房间发现暂时安全，慧慧又急急跳出来，“你真要杀他们？”
芷妍没再摔茶壶，全摔碎了她要想出来，还是能出来。“我杀的人又何止一个。不，应该这样说，我们杀的人又何止一个。”
“别胡说，你杀人关我何事。”
“哼，到现在都不想承认吗？你就从来没想过，你那些横着写的简体字，我怎么会认识？你满篇的现代用语，我怎么会明白其中意思？还有那直的弯的，如果我真是个古人，会懂这个？”
“……”
“怎么，现在不反对了？”芷妍嘲讽地笑道，“另一个我！”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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