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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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出了没药坊，一路紧赶慢赶，然大街上此刻已是人头攒动，哪里走得快。到和众人相约的牌楼前时，远远见只有无情和冷血还在。
“游冬、若飞还有铁手、追命他们呢？”慧慧问道。
“他们见你们总是不来，自己先去玩了。”无情回答时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两个人，一个是白袄红裙头上珠翠堆盈，琼脂腮、樱口含檀，打扮地袅袅婷婷；另一个则白袄蓝裙，不过扎了条辫子也没什么饰物，素面朝天与平日的打扮无异。无情禁不觉自己心底升起了一丝失望。
慧慧哪里知道自己已经被无情一番暗中打量比较过了，回头却见小刀缩在她身后。若是平时早就围着冷血打转了，现在却一副怯怯的样子不敢上前去，“小刀，怎么了？”
“我，我们晚了那么久，冷血大哥会不会生气啊？”小刀小声问道。
“原来你担心这个，这怎么会呢。难道你没有听说过男人的‘三从四德’吗？”慧慧看她露出好奇的样子，于是附在耳边将这三从四德分说了一番，哄得小刀笑了起来。
慧慧自以为这番窃窃私语，一来说的轻二来又有街上人声吵闹，自然不怕被旁人听见。却忘了所谓的武林高手是不能用常理推断的，那边的无情和冷血听她这一番新奇的解释，俱是嘴角一抽。
慧慧记得上辈子有一次陪个同学相亲，然后对方男生也拉了一个男同学来陪，结果这场相亲就成了女的两个一处谈天，男的两个一起说地。而今天这元宵观灯，而那时的场景颇为相似。小刀一靠近冷血身边，就被他躲开，到底是大街上，没几次下来，小刀只好扯着慧慧一起走了。于是他们这个队伍就成了慧慧与小刀在前，无情居中，冷血最后。
慧慧虽在古代也过了几次新年了，但汴梁作为宋朝都城，自有别处比不上的民风民俗，一路走走看看倒觉得挺有趣。只是身边小刀总有些闷闷不乐，慧慧对着小刀总有几分当年福利院里对着那些小弟弟小妹妹的感觉，老师忙不过来的时候免不了要帮着哄那些孩子。于是尽拉着她东看西看专拣热闹处走，越接近皇城各色灯笼也越精致，而灯下看灯的美人亦是另一道美妙风景，也不知到底是美人看灯还是众人看美人 。
“小刀，快看，那是什么？”只见前面凌空点点星灯，竟勾勒出一副老叟钓鱼的画面。这东西若放现代，自然没什么稀奇，那些景观灯，想弄什么花样就有什么花样，可现在这是千年前的宋朝啊，居然也能看到这样的东西，怎能让慧慧不吃惊。
“不过是鳌山罢了，年年如此的。”小刀有些意兴阑珊，“前年也是这太公钓鱼。”
“啊，什么山？”
“鳌山是用桅杆、木板搭起近三丈高的灯棚，如牌坊宫阕之状，灯棚四周围有幔帐，用来防风，前面自上而下垂有长绳吊着的等距间隔的条形木板，木板比约有三寸宽，用来放置灯碗，这就是所谓的灯帘子。把灯碗按预先绘好的图案依次摆放在灯帘子上，勾勒出那些戏曲典故，神话传说等，然后在灯碗内注满香油，插上燃捻，到晚上点燃了就成了。”无情解释道。
“无情，我觉得你真是比度娘还厉害，怎么什么都知道。”慧慧毫不吝啬自己的赞叹。
“我不过平时爱看些闲书罢了，却不知这位度娘是谁？”
“度娘啊，这个，她姓百。”这话一出口，慧慧都想给自己一巴掌。幸好大家随着人流已走到鳌山下看灯，无情也没再追问这位“度娘”的来历籍贯。慧慧松了口气，再细细看这座鳌山，果然如无情所说，一层一层用灯细细排列出图案，可见中国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真是伟大。
不过，既然明白了这鳌山的原理，慧慧便对这没了兴致，东西两边的街上各家商铺前都挂了灯笼，贴了灯谜，猜中的人都有些小玩意做奖赏。“小刀，不如你去猜个灯谜拿了奖品送给你冷血大哥啊，也算是元宵节出来玩的纪念了。”
“这样可以吗？”小刀犹豫地问道。似乎自古以来，只听说才子赢了灯谜赠佳人礼物，这反过来，却没见过。
“啊呀，怎么不行。你不是说为了喜欢的人可以做任何事情吗？”慧慧努力撺掇着。
小刀回头瞧了瞧冷血，果然就往一家铺子前来，仰头看一个灯谜。慧慧在旁边看着，见一个灯笼上贴着“山在虚无缥缈间，打五言唐诗一句”，又有一个谜面只写一个“皇”，打一句成语，慧慧扫了一圈，这许许多多灯谜，有什么打《论语》一句的，打《中庸》一句的，打新词旧诗的，她这个半文盲还是放弃的好。
小刀还在苦苦思索，慧慧见冷血依旧抱着手不远不近地站着，倒是无情却出乎意料没有去猜灯谜。“你怎么不猜，这些对于你来说应该不成问题吧？”
“没有难度的，我没兴趣做。”无情这句话说的不算响，但也绝不轻。旁边几个秀才打扮，自诩才高八斗貌比潘安却不得不绞尽脑汁苦思谜底的人已是侧目而视。
“诶，”慧慧碰了碰无情的肩，指指那些人，“小心把这里一干人都得罪了。”
“那又如何？”无情这话落在那几人耳朵里几乎就是挑衅了，就见为首的两个一整衣衫已是迈步向这边走来。
“诶哟，快逃。”慧慧一把推起无情的轮椅，经过冷血身边时还不忘说道，“你留着等小刀哦。”
慧慧刚一推动轮椅，无情就想要捏住轮子停下，他无情从没有不战而逃的时候。待听到桑姑娘叮嘱冷血的话又不尽好笑，不过也就随她去了。
到底街上人多，两人不过才到隔壁两个铺子的店家屋檐下就被人群阻住了脚步。“你这样做，也未必能拉拢两人。”无情淡淡地说。
慧慧往后探了探头，小刀大概没注意到他们，冷血倒也乖乖地留了下来，至于那几位书生，谁管他呢。“怎么，难道你想继续留着做灯泡？”
“灯泡？”
“啊，这个……”慧慧心中暗恼，平时诊病开药，之乎者也、阴阳调和什么的倒可以说的头头是道，可平时的生活里一不小心就冒出现代词汇来了，这叫她怎么解释啊。慧慧转着眼珠希望能找点什么话题岔开。“诶，这家是卖乐器的呢。”可不是，店内摆放着琴瑟琵琶，笛箫二胡等物。
笑得一团和气的老板见生意上门已迎了出来，“姑娘看看，有什么想要的吗？”
这么一说，慧慧倒想起刚才翻裙子时带出的那支笛子来，“老板，你这里能修理笛子吗？”
“这就要看笛子损坏的情况了。姑娘不如看看我们这里的笛子，包您价廉物美。”说话间，老板已是快手快脚地拿出几支笛子在柜台上。
“这，”慧慧一时拿不定主意，虽然送芷妍个新的即方便又省事，不过估计那笛子对她纪念意义更大些，应该还是修比较好吧。
“桑姑娘若信得过我，不如把笛子拿来让我看看吧。”一旁的无情说道。
“那好啊，麻烦你了。”慧慧笑道，只要你别追问那些灯泡的事情就成，她可不想从爱迪生的发明说起。
那老板被抢了生意却也不生气，“公子，姑娘，不如猜猜看我们灯谜吧？”老板指了指屋檐下。
大概这家的灯谜比较简单，挂着灯笼的长绳上只剩下了两盏。慧慧抬头看去，只见其中一个上面写着“南面而坐，北面而朝。象忧亦忧，象喜亦喜。打一物。”
这个好像的确挺简单的，照相机？摄像机？不对，不对，这些古代可还没有呢，那就是——
“此乃镜子也。”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慧慧回头，见一个年轻公子得意洋洋地接过老板递过来的灯笼，随即紧走几步朝着看打扮似是主仆二人的女子前就是一揖。看那姑娘虽是羞红了脸，却是微微一福又示意身边的丫头接下了灯笼。真是的，眼看到手的东西就被人抢了，反激起慧慧不服输的意思。她就不信弄不到一个灯笼。转头再看，见另一个谜面是，“苦辣酸甜咸，打一药。”
这药材那是日日打交道的，“苦的药很多，酸的也不少，甜的么，像红枣之类的，不过红枣也不能完全算药啊。还有这个咸的和辣的……奇怪了，到底是什么？”慧慧一样一样扳着手指头算，无情在旁边悄声道，“苦辣酸甜咸，是说五种味道。”
“五种味道？难道是五味子？”
“恭喜姑娘，猜对了。”老板递过那盏纱灯，上面画了一枝傲雪寒梅，做得颇为精致。
“呀，没想到我也能拿到奖品呢，从来玩游艺机就没赢过。”话一出口，慧慧就意识到自己再一次失言，忙接过灯笼略看了一番，就交给了无情。“给你。”
“既然是桑姑娘猜中的，如何给我？”无情虽问着这话，手里的灯笼却没有递出去。
“怎么能算我的，要不是你提醒，我大概只有把所有药材背一遍才能猜中呢。”其实慧慧还有个重要的理由没说，这灯笼看着漂亮却不经碰，待会儿还要继续逛街，这拿在手里实在累赘。倒不如送给无情，反正他放在轮椅上也省事。“反正你就拿着吧，可别还给我啊。”
“芷妍！”小刀兴奋的声音传来。慧慧见小刀和冷血正从那边走过来，虽然冷血还臭着张脸，可有意无意间却替小刀挡开人群，以免她被挤到。啊呀，看来进步很大呢。“小刀，怎么样啦？”
小刀只笑却不肯说，慧慧连连追问，小刀却反问道，“刚才我怎么看见好像有人送东西给无情大哥了呢？”
“什么呀？本来就是他赢的。”慧慧分辨道，真是天大的误会，就算要送东西那也应该是芷妍送，不是她呀。却忘了在旁人眼里，她们两个本就是同一人。
“哦~~”小刀怪声怪气地应着。
“走啦，走啦，肚子都饿了。”慧慧赶紧拖着她走，看着挺清纯可爱的小姑娘现在嘴巴也越来越坏了，“咱们去吃元宵去。”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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