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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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离开。”华子清盯着我的眼一字一字道：“介于之前对你的伤害，我给你自由选择的机会。”
一时间大脑没有转过弯来，我脱口道：“你不想知道我之前遇到的是谁？”
华子清道：“你一离开，他自然会现身。”
他的一句话，如一闷棍，狠狠的打在头上，片刻的眩晕过后，我彻底明白了一个事实：我不过是一个用来牵制华子清的工具。
“华子清”买下我起，他就已经计划妥当。从头到尾，我不过是别人捏在手中的一个棋子。
半晌，我才道：“可以让我好好想想么？”
华子清宽容的颔首，道：“可以，不过最好在今天以内给我答复。”语毕他便拂袖离去。
我仰躺在床榻上，缓缓整理着混乱的思绪，我从未发现过要下个决定是如此痛苦。
华子清希望我离去，因为他不愿意因我卷进这样的纠纷。能离开这里当然是好事，我可不愿意天天对着一个他这样阴晴不定的人，指不定什么日子人头不保。可问题是照华子清的说法，我一踏出这府邸十之八九性命难保。
半天的时光很快流逝，然而我还没拿定主意，直到有人推开房门，唤了一声“蔚大夫”我才反映过来，抬首，愣了愣：“螟湫？”
螟湫低垂了眼帘，一言不发的将手中的食物摆放在一旁的案台上，然后行至床榻前，服侍我起身。
生于平凡人家的我哪里经受过如此待遇，唯一的反应便是匆忙坐起，自行拽了衣服往身上套。螟湫的动作僵了僵，最终退回原位，只是在最后帮我理了理衣带，纵使如此，我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直到坐在桌子旁，才忽得发觉不对，于是看向螟湫，疑惑道：“你怎么——”话至此忽的断了，斟酌了半天，我才继续道：“会来做这些事？”
螟湫将米饭盛好，送到我手中，道：“蔚大夫不要多问了。”他说此话时，神情微微有些落寂。
我抬手，拣了些青菜送入口，道：“是不是上回你叫翎湫来见我被发现了？”我能想到的解释只有这个，否则以螟湫的身份，在怎样也不会被发落到来这里服侍我这个身份不明的人。
螟湫道：“蔚大夫不必自责，我们这些娈童宠侍总归是会走到这地步，况且螟湫年岁已大。”螟湫顿了顿，道：“其实也没什么好抱怨的，除却以身侍奉他人，我什么也不会，若是被丢了出去，只有死路一条。”
只有死路一条。
我微微有些愣神，或许当我踏出这个府邸，离开华子清的势力范围，等待我的也只有如此。
可是，我想知道“华子清”到底是谁，毕竟他是我来到这里第一个遇见的人，若要说完全摒弃于他的情感，那是妄语，这世上最让人难以割舍的便是情，即使我知道“华子清”对我根本没有所谓的情。我想找到他，问个明白，那般我就会死心了吧？
况且，无论是在这府邸做一个米虫，还是像螟湫这般成为一个奴才，都是我不愿的。哪怕是在街上乞讨，总比丧失尊严要好的多。
失神的咬着筷子，直到螟湫唤了我一声，才反应过来，尴尬的对他一笑，努力回想着刚才与他的对话，文不对题的回道：“你才多大年纪？居然说自己年岁大了？”
螟湫瞄了我一眼，淡淡道：“我丙戌年六月生，现下已满二十。”
呃？我怔了怔，他竟然比我还年长两岁，单看外貌，我一直以为他不过十五六。
螟湫拿了筷子，替我拣了些菜。我这才意识到从刚才起一直在扒拉着米饭，没有动菜肴分毫。
我微微红了脸，对他说了一声谢谢。
螟湫没有答话，只是道：“你真要离开？”
我点头，道：“总比呆在这里要好得多。”
螟湫道：“蔚大夫，你可知离了这府邸，你的性命可就没了保障。”
我道：“我明白。”
螟湫道：“蔚大夫帮过螟湫，于情于理，螟湫都不希望您走到绝路，虽然呆在华府并不自在，总比丢了性命要好的多。”
我安静的听着没有答话，停了片刻，螟湫又道：“不过蔚大夫若是决心已定，螟湫也不会再劝。”
我无言以对，螟湫也沉默下来，垂下眼帘，无比乖巧的只侍立在一旁
慢慢拨动着碗中的米饭，咬着味道还算不差的青菜，心中渐渐清朗起来。
食之无味的填饱肚子，螟湫将碗碟收拾妥当，才退到门口就见华子清走了进来，螟湫向他施礼唤了一声“爷”，华子清望了一眼螟湫手中的碗碟，挥手令他离去，转而对我道：“蔚大夫胃口不错，看来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他说此话时笑得温和无比，而我只想冲上去打碎他的笑颜。
我望向他，缓缓点了点头。
华子清道：“说吧。”
我张了张口，最终道：“我要离开。”
华子清眯了眼，似笑非笑道：“本以为还要花些功夫说服你。”
我道：“我不想在这里做米虫，也不想做奴才。”
华子清轻笑出声，道：“你还有个理由没说出。”说着他靠近我的耳畔，伸出手，轻巧的抚了下我半长不短的发，道：“你怕我。”
华子清离我很近，足以让我感受到他的气息，我微微颤抖起来，不可抑止的从心中泛起一层惧意，他信手将我的一小缕发缠在手上，道：“比怕死还要惧怕我。”说着他手下一施力，我只觉得头皮一疼，再抬眼，华子清带着无比温和的笑容，若无其事的将手中的发丝扔掉。
变态！
我在心中暗骂了一声，这个家伙绝对有心理疾病，至少有虐待他人的嗜好。
华子清道：“别在心中骂我，要骂就出声骂个痛快。”
我惊了惊，撇过脑袋，不再看他。
华子清道：“既然你已经决定，现在就离开，我不想再生是非。”
我怔了怔，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道：“现在？”
“是，现在。”华子清回应的干脆无比，语毕便转身吩咐身边的侍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除却药箱，我来华府时身上的行头一样不少的陈列在眼前。
我看了看华子清，左手一把，右手一堆，抓起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就朝外走去。
踏出房间门的瞬间，我听见华子清的声音：“若想活长些就离开昭延，越远越好。”
我顿了顿脚步，没有回首，大踏步跟随着领路的家仆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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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大家来猜猜谁是假华……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