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清语如歌

41、思路打开

　　晨光熹微，三人站在洁净无比的街道上，望着前方。宽阔的街道丝毫看不出第一次时的脏乱差。

　　林芙和巧月目瞪口呆，感叹街道干净的同时，在心目中对这里的居民也改观了。老夫人上前一步来到两人的面前。

　　“时辰还早，天还有些冷。两位姑娘随我进去歇息片刻。”老夫人语气和善，从容不迫的在前引路。林芙和巧月在随后跟上。

　　“老夫人，没想到这里的百姓尽然能做到这个程度，昨日是林芙狭隘了。”

　　老夫人淡然一笑，嘴角微勾，身上的和善气息更浓郁了：“以往她们是被抛弃的人，如今能有人真心接纳她们，自然会有所改变。”

　　林芙闻言打心底尊敬这位老太太，巧月看向她的眼神也带上了尊敬。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老夫人才带她们上街。比起早上还干净整洁的街道，眼下又摆满了各种摊子。

　　空气也从清新，带上了各种难闻的味道。

　　在林芙不解的目光中，老夫人带着她逛各种摊位。并向她详细介绍摊位上所买的东西。

　　“看这就是咸鱼的味道，你闻闻。”

　　林芙凑近一闻，差点吐了。

　　老夫人见林芙的模样，慈爱一笑。接着两人逛了许多的摊位。

　　老夫人详细的跟她介绍摊位的东西。并一一讲解了各种味道。

　　这一早上的功夫，林芙闻到了各种各样的味道。等再次回到老夫人小院时，林芙发现这里的香味。她竟能猜到几分。

　　老夫人见林芙有所悟，欣慰一笑。然后感叹道：“你这个小丫头，比我当初有悟性。我当初住在这里时，也心绪烦躁。后期才有所悟。”

　　林芙有些开心，然后当着老夫人的面跪下：“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老夫人扶着林芙起身：“我此生从未收过什么徒弟，当初教你不过是看在裴昀的面上，眼下我是打心底喜欢你这个丫头。”

　　林芙也笑起来。

　　随后老夫人带着林芙来到她的调香室，这个竹屋做的调香室很小，香料也不名贵，甚至还有常见的蔬菜。

　　看着们摆放的位置，还有些像小厨房。

　　老夫人向林芙介绍了香料，及摆放位置。随后拉着巧月退出去：“你先按着自己的想法调配，我们在外面等着你。”

　　林芙顿时也顾不上其他，立即拿纸将林月棠身上的异香味道记录下来。

　　以前她都是以她身上的香味调配过对应的香，只不过那个香后期会因人体的汗液，以及持久香带来的后果，变得浓烈。

　　想要香不变味。她要分析出汗液的味道，以及解决持久后期的变味。

　　林芙先是点燃持久香，记住香味。

　　等着记录下味道后，她回府收集了林月棠运动过后的汗液味道。根据这些味道，林芙将这些味道与对应的香料进行融合。

　　等着完成这一切后，林芙终于欣慰的倒下在罗圈椅上。

　　抬眼看向窗外，早晨的太阳露出半边脸。几日前她还跟着师父探寻调香之法。眼下她能自己调出香了。

　　似乎离成功只有一步了。

　　巧月见林芙终于不在捣鼓那些瓶瓶罐罐的，甚是欣慰。

　　不过进来时语气难免带上责怪：“小姐，你可算歇息了吧！真不理解为何你对她们为何如此尽力。”

　　林芙被巧月扶到床边，听着她责怪的话语也不生气。转头反而安慰道：“她们是我的家人，巧月你也是。”

　　巧月听见这句话，顿时哑了声音。她知道林芙这个人敏感。对于亲情总是格外看重。对自己认定的事总会格外认真。

　　伺候好林芙歇息后，巧月便去忙自己的事了。

　　林芙再次醒来，已经夕阳西下，大抵一夜未睡，此刻醒来她的头有些昏昏沉沉的，不太舒服。

　　林芙刚坐起来没有一盏茶，就见巧月匆匆忙忙进来。脸色还有些不高兴。林芙以为她还在为那件事不开心。

　　下意识解释道：“巧月……。”

　　巧月将茶具往桌上一放，语气还有写愤懑：“小姐，裴大公子来了。”

　　裴辞？裴辞过来做什么，林芙认为她已经十分明晰的告知他。她们非必要不见面，为何他还要来。

　　林芙无奈穿好鞋子，又换了一声月牙白的长衫，随意挽了一个发髻。出门去见那个人。

　　他站在院中，身影修长。腰间的蚕丝镶嵌玉腰带显露出他最近过的并不好，至少能看出他瘦了。

　　可林芙并不想见他，更不关心他最近如何。只想打发他赶紧走。不然麻烦总会接踵而至。

　　于此林芙开门见山道：“不知裴公子过来所为何事？”

　　裴辞听见声音，转身道：“听闻你最近见了陈雅，她可有为难你。很抱歉我最近未在京城。”

　　他最近去查一桩案子了。等着他忙完一切赶回来时，听闻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好几日。

　　按道理他并不不应该过来的。但是这是一个见她的机会。裴辞不知怎么的就过来了。

　　林芙有些心累，难免语气难免冲，心里想到这一切还能怪谁……？

　　“裴大公子，若你能少见我，哦不，直接不见我，林芙相信这些问题定然能迎刃而解。”

　　“若无其他事，裴公子便先行回去吧！林芙还有要事，便不招待裴公子了。”

　　林芙说完，转身进屋。可惜此时天色已晚，不然林芙还想带着香膏去见见师父，看她是否满意。

　　回屋后，门外的裴辞便被巧月驱赶着离开，看着裴辞的背影林芙心中不平静。

　　她打开窗户道：“万望裴公子记住自己的诺言，不要来找我。最好相遇不相识。”

　　林芙说完立即关上窗户。

　　第二日一早，林芙带着香来老夫人这。

　　许来的时机过于巧妙，她看见老夫人正在为一位妇人调香。香气让人心情舒畅，带有安抚之意。

　　林芙等了片刻，那位妇人才睁开眼睛，看向老夫人的眼睛带着感激。

　　老夫人跟妇人聊了几句，妇人眼含热泪离开。

　　此时林芙才携带者巧月进去，林芙跪坐在老夫人面前，从袖子里拿出小瓶子。

　　“师父，这是徒儿调的，请师父提提意见。”

　　林芙的声音格外的软糯，娇软的嗓音似乎还带着撒娇的意味。

　　老夫人轻轻的摸摸林芙的额头，赞叹道：“不错，小芙没有偷懒。”

　　老夫人点点香膏涂抹在手上，一股淡雅的香味萦绕在鼻尖。闻着香味非常舒服。

　　老夫人合上香膏，闭眼享受一会。在睁眼看林芙：“香味很不错，用于日常绝对是足够的。”

　　林芙听到这里，心底很是开心。像是这几天的努力得到了承认。

　　“不过，小芙。她们身体的异香并不是那么好遮盖的。你这款香很好，香味纯正。”

　　老夫人站起来，她掀开珠帘慢慢的走出去。外面是盛开的花海。之见老夫人随手栽了一朵花，来到林芙面前。

　　她打开香膏，拿着香膏中的香涂抹在花蕊中间。将花放在林芙鼻尖。言语慈祥：“闻闻。”

　　林芙低头一闻，花的香味被香膏的味道遮盖的严严实实，不过还是能闻到丝丝缕缕属于这朵花的味道。

　　这一刻林芙才恍然大悟，好像她的思路一直是错误的。她一直用惯性思维来思考这件事。

　　她想的是，既然她有异香遮盖便是。

　　殊不知异香宛若洪水，宜疏不宜堵。原来是她一直用错了法子。

　　老夫人见林芙眼前一亮，便知道她想通了。

　　“可是师父，异香不如花香。要如何将两者融合成香。”

　　老夫人来到调香室，她随手拿了一块新鲜的橙皮和一个味道重的香混合。瞬间那个香从甜腻，变成了高雅。

　　陈皮的清香缓解了那道香的甜腻

　　“这叫根据什么香，来确定什么是主调，什么是辅助。”

　　“若她身子的味道是浓烈的，便压和调理并行。从根源去改善。”

　　老夫人接着说：“不仅可以用香涂抹手部、还可以熏衣服、沐浴，多种渠道并行。”

　　林芙听的很认真，宛如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脑中的固定思维被打开。她瞬间明白了，香的多种使用方法。

　　她心绪激动的抱住老夫人，口齿不清道：“多……多谢师父。”

　　老夫人轻轻的点点林芙的鼻子：“小丫头，快去吧！”

　　林芙回到将军府，马不停蹄开始动手研究。她先给林月棠研究出了压制体香的方法。

　　又根据压制的道理又调制了，沐浴之香和涂抹身子的香膏。这些都是改善身子的香。

　　她相信林月棠坚持涂抹，定然能改善身子的味道。如此便不需要压制香了。

　　忙碌到半夜，林芙暗道：头又开始疼。心也开始闷闷的。林芙放下手中的香料。

　　慢慢的扶着旁边的东西，来到调室的床上。她平躺着缓解心脏的压力。

　　以此来缓解头疼。只是躺了好久症状并没有得到缓解，反而越来越疼。

　　林芙不得已起身，她忍着额头的汗液。提着旁边的蜡烛慢慢往前走。她的药放在最后一层架子上。

　　不知是不是缺氧的原因，林芙眼前出现多重倒影。大脑也越发混沌。

　　明明方才还记得去拿药，眼下手指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渐渐的顺着架子往下滑。

　　只听‘咚’的一声，林芙便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