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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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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3
夏怡月被弄哭跑回了家,和爹妈哭诉了好一阵。她是父母的老来女,从小到大是在父母的掌心里宠大的。
于是,贺华的电话就打到了闻人琳冉那里,夏董事长亲自为女儿讨说法。
闻人琳冉陪笑着道歉:“夏伯伯,真是对不起,您放心,阿初真的没有恶意,我们两家是世交,阿初和怡月又是从小一起玩过的,就是跟怡月开了个玩笑,真的不是欺负她。这样,回头我让阿初亲自给怡月赔礼道歉,好不好?”
闻人家和贺华夏家是几十年的老交情了,闻人绍过世之后,闻人集团基本全都是他的大女儿琳冉在打理,现在闻人家上下也全都是她说了算,她这样诚恳道歉,夏董事长自然也没有再强硬。
更何况,他知道自家闺女,对那个闻人初是从小就喜欢,后来闻人初出国,她直伤心了两个月才好。几个月前一听说闻人初回国,三天两头往人家那里跑。
只是那个闻人初,脾气不像她大姐,实在是坏得很。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家闺女乐意,他这个做父亲的,也只有妥协的份。
夏董事长态度和软下来,道:“这样就算了,我们怡月也是一片真心,她就是没有意思,也不能这么恶作剧对怡月是不是?好歹怡月比她小了好几岁,就不能让让她,怡月又没有坏心眼,她要是喜欢你们家萱萱,我都没话说。”
闻人琳冉陪笑着说:“是是是,都是阿初的不是。怡月在边上吗,我和她说两句。”
电话被夏怡月接过,大约是哭了一场,声音还抽噎地啜泣,喊她:“琳冉姐姐。”
琳冉哄她:“哦,怡月乖,不哭,我回头好好骂阿初,给你出气好不好?”
夏怡月撇着嘴,又哭了一下,埋怨说:“琳冉姐姐,你为什么要给初姐姐找女朋友,你应该把她赶走!都是她干的,不关初姐姐的事。”
琳冉知道夏怡月就是被父母宠坏的单纯小女孩儿,没什么心眼,笑着应付答应道:“好好好,都听怡月的。下月萱萱过生日办party,我让阿初亲自给你打电话邀请你,行不行?”
夏怡月很好哄,一听这话就止住了眼泪,点点头说:“好。”
琳冉笑了笑,最后又说了几句宽慰的话,才挂断电话。
徐宴站在一旁,看她处理完了事情,才笑着说:“只是小孩子家玩闹,大小姐不用担心。”
琳冉也看着电话失笑,道:“小孩子家?我看她是越大越没个正形,我记得,她也不是会这样恶作剧的人。”
把蛋糕抹了夏怡月一身,那丫头是个最爱美的,这样捉弄,可不要哭得撕心裂肺。
徐宴道:“我问过管家了,听说是白清凝干的,不干二小姐的事。”
琳冉冷笑,反问道:“没有她的授意,你以为白清凝敢?”
徐宴低下头,没有接她这话。
“她早已不是小时候的那个闻人初了,现在的闻人初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谁也不清楚。”
徐宴依旧低着头,静静立在那里。
“对了,妍妍怎么样了?有打电话来吗,听说她今天考专四,不知道怎么样。”她一边问,一边看抬手看时间。已经快要五点钟了。
徐宴提醒她:“专四是上午开始的,她们中午就结束了。”
琳冉忙了整整一天,连饭也来不及吃,今天是周末,临时加班到这个点。
她道:“那今天就到这里吧,给大家点个餐,按流程报销。”
徐宴点头说好,又问:“要给您和孟小姐定餐厅吗?”
徐宴知道,闻人琳冉再忙,每个周末她都会抽出时间陪孟妍吃饭。只不过今天特殊,孟妍今天考英语专四,她今天公司又临时加班。
琳冉低头翻手机号码,说了句不用,一面拿起椅子上的外套,一面说:“我去接她。”
徐宴没有再多问,只点头说:“好。”看见琳冉接通了电话,往外走,难得温柔的声音传来:“喂妍妍,在哪儿?”
有关孟妍,是个特殊的存在。徐宴跟着琳冉晚,做她贴身助理的时候,孟妍就已经在她身旁很多年了。
闻人琳冉是个杰出的集团企业家族继承人,她有才能,打拼多年,事事认真严谨,自从闻人绍病了这几年,公司几乎全由她一手打理。
公司上下都知道她的认真严谨,是非对错,从来不模糊,能体恤别人,也能毫不留情。
可只有对孟妍,她却有出奇的耐心和温柔。
徐宴也是从别人那里得知,孟妍从五岁起就跟在了她的身旁。她们之间,有着十二岁的年龄差。孟妍今年二十一岁,是Y城大学的大二英专生。
琳冉收养孟妍的那一年,也正好是闻人萱出生的那年。闻人萱出生,母亲就难产去世。琳冉作为她的大姐,又比她大了十七岁,这样的年龄差距下,对闻人萱来说,几乎和母亲无异。
十七八岁的女孩儿,天然有母爱泛滥的天性。琳冉也一样。所有人都说,孟妍和闻人萱一样,既是琳冉的妹妹,也是几乎等同于女儿一样的存在。
可渐渐的,徐宴却不觉得是那样。
闻人萱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血缘天性,自然无可厚非。可孟妍却不是,她们毫无血缘关系,除了这点十一岁的年龄差时刻提醒着人外,她们违和得简直不像家人。
闻人琳冉一面往车库走,一面接着孟妍的电话。孟妍说了考试的事情,琳冉又问及她感觉如何,大约没什么问题,孟妍语气松快地说:“还不错。”
考完试,孟妍就和同学去逛了商场,刚结束要分开,就接到了琳冉的电话。
琳冉知道了她的位置,笑着说:“先等一等,我现在过去接你。”
孟妍笑着说:“好,我等你。”
恰巧商场离公司梧桐大厦不远,但周末晚高峰的缘故,这点路程还是开了将近二十分钟才到。
孟妍看见琳冉的车驶过来,立马朝她挥手,然后拎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上了副驾驶。
琳冉笑着看她,调侃道:“看起来考试的确顺利,心情很好,买了这么多。”
孟妍把购物袋全都扔到了车后座,说道:“又不都是我的,我还给你买了好多呢,这些一大半都是你的,你还说我。”
琳冉一直等她坐好系好安全带,才驶离车辆。
她笑着说:“我衣服够穿,家里公寓两边,都备了两套,穿不完。”
孟妍:“我就是给你买备着放在公寓的,换季了嘛,你工作忙,我买好了,你就不用操心了,怎么,你嫌弃我买的不好看啊?”
琳冉看她两只眼睛笑得小月牙儿一样,夕阳透过车窗洒进来,照在她身上,牵唇温柔说:“没有,怎么会呢,我的衣服不都是你买的么。”
孟妍又笑了笑,这才没说什么。
她们一起去了常去的那家餐厅,吃完晚饭,已经是七点多了,琳冉送她回公寓。
孟妍不住校,上高一的时候,和舍友闹过一次大矛盾后,琳冉见她不适应,就一直没有让她住校。
她在市区买了一套公寓,专给孟妍一个人住。从那时候起,到现在上大学,她都一直住在这里。
有时候琳冉也常会过来,孟妍年纪小,又一个人,琳冉怕她害怕,所以常会过来陪伴她。
因此,为方便,她家里公寓总是常放着两套衣服。
到了公寓门口,孟妍见琳冉没有下车的意思,转头对她抱怨说:“这么多的东西,你要我一个人拎进去啊,我两手都提着你的衣服,我还怎么开门呢?”
琳冉听她撒娇的语气,笑着解开身上安全带,说道:“行,那我给你拎。”
两人下了车,大包小包进了公寓。
把东西都放在客厅,琳冉倒了一杯水,喝完刚要回头对孟妍说自己要回去,话还未说出口,身后突然有具身体抱上来,两只手臂紧紧围圈在她腰间。
琳冉轻笑,转身回头,看着她仰着脸靠在自己身上,扎着高高的马尾,这会已经松散开,额间都是柔软的碎发。
她不觉变得温柔,轻问:“怎么了?”
孟妍下巴抵在她胸前,有些撒娇的意思,声音嗫嚅问说:“你今晚在公寓睡吧,你都快半个月没有陪我了。”
琳冉抬手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用指腹轻轻描摹着她优越的眉骨,轻声笑道:“都上大学了,还和我撒娇吗?”
孟妍见她语气松动,索性吃准了,强硬道:“我不管,我今天就是想要你陪我。”
琳冉望着这张脸,看着眼前的姑娘真的长大了,小时候还不像,可现在越来越在她的身上看到阿媛的影子,她们长着几乎一样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连弧度都如出一辙。
手指忽然有些颤抖,琳冉从那双眼睛的迷雾里抽离出来,认真地说道:“妍妍,你长大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了,还有,你应该叫我琳冉姐,不应该没大没小地喊我阿冉。你明白吗?”
孟妍眼梢轻颤,一双眼眶有些酸涩,声音忽然变得委屈,蒙上了一层哭腔,她埋怨道:“我不明白。”
琳冉见她眼眶发红,眼泪就这么滚了下来,心脏下意识颤动,她皱起眉心疼妥协道:“好好好,我不走,阿冉陪你,好不好?”
孟妍眼眶含着泪,撇着嘴说:“那你不许反悔。”
琳冉替她擦拭泪痕,笑道:“我不反悔。”
孟妍:“那你今天也不许再像之前那样,一忙工作就忙到半夜,我要你现在就开始陪我。”
琳冉笑着答应她:“好。”
洗完了澡,她们还像从前那样,一起躺在床上,孟妍穿着睡衣,抱着琳冉的腰,趴在她怀里,告诉她自己最近在学校遇到的有趣的事情。
孟妍小时候怕黑,刚来的时候总不肯一个人睡,非要琳冉抱着她一起睡,后来这个习惯渐渐延下来,直到今天。
许是工作太劳累,琳冉很久没有这么早上床休息,孟妍抱在她怀里,听着她软软糯糯的声音,像治愈似的,竟然九点钟不到,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孟妍一直和她说趣事,直到没有听见头顶上的回应声,她才停了下来。
耳畔依旧是熟悉的呼吸声,孟妍静静沉默了很久,她不敢抬头看她,怕吵醒她,只趴在她的怀里,听着她的心跳声。
一声一声,鲜活的,真实的,像敲在她的心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