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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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温年在脑海中搜寻到了这个名字，几乎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那层横隔在现实与虚幻之间的纸忽然被破开一个大洞，那一瞬间，林温年在教室里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冷风吹得哆嗦了一下。
李艺。
在认知里，这个名字好像确实在“大学同学”这一行列里，但对于这个人，林温年却出奇地感到陌生。
她的脑海里没有任何和她有关的画面。
仔细搜刮起过往的大学记忆，她没有在任何一次课堂里看到过这个人的身影。
李艺好像是忽然出现的，但林温年却又认识她。
“不会这么玄乎吧？那个失踪的学生真是被怪物给吃了？”
“真的！我朋友说她亲眼看见那个怪影子了！巨恐怖！”
“听说那里现在已经被封起来了！你们最近晚上还是不要出门的好，不然万一碰见了那个怪物就完了！”
思索间，林温年慢慢走近几人，他们似乎在谈论什么新的校园八卦。
“诶，你听说昨晚有学生失踪的事了吗？”
王欣见林温年出现，又转回身凑到了她旁边。
林温年摇摇头。
“什么失踪？”
一说起这个，王欣就瞬间睁大了眼睛，好像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你还不知道？就是昨晚，隔壁学院的一个学生在学校里失踪了！和他同行的几个同学都说在学校里看见了一只体型巨大、长得很恐怖的怪物！他们说是那个怪物把人给吃了！”
王欣一边讲还一边绘声绘色地用手做着动作，“而且那个学生到现在还没找到！你说哪有那么巧，昨晚和他同行的每个人都说自己看到了怪物，而且那几个人逃出来之后，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一样，有的甚至还在医院里昏迷着呢！”
“你从哪听到这些的？”
“大家都在说，群里昨晚就传开了！”
“怪物？”
林温年嘴里喃喃着这几个字，总觉得有种微妙的熟悉感。
她的目光从王欣身上划过，她脸上夸张的表情仍未褪去，她讲故事讲得身临其境，仿佛现在还未从那种恐惧感中脱离出来。
而那个李艺，依然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就连脸上的表情似乎都没有变过。
上课铃声打响之后，教室里才总算安静了下来。
凑在一起的人群散开回到了座位上，林温年抬起头，却再次愣住。
不对、不对、不对。
怎么好像又是讲过的内容？
一时间，这几天所有的不对劲全都堆积到了一起。
周围的空气莫名地变得黏腻起来，如同化成了液体，在耳边“咕嘟咕嘟”地流淌起来。
看似平静正常的生活此刻却像是一场恐怖的梦一样，她周遭所有的一切只是遵循着她印象中的模样在生活着，无论是学校还是出租屋，处处都是“破绽”。
讲台上的老师讲着重复的内容，仔细看的话，台下的学生们脸上的表情几乎都一模一样。
除了她最熟悉的王欣。
林温年好像永远达到不了一个真正的“明天”，因为这里根本就像是一个凭借着她的记忆拼凑组建而成的“梦”！
林温年猛地站了起来。
“嘶——”
大脑尖锐地刺痛了一下，林温年被疼得抽气。
而这么大的动静却没有吸引来任何人的注意，但下一秒发生的事却让她无法再顾及这些。
“砰——”
一只通体墨绿、长到不像是正常人该有的枯瘦指节忽然从墙体另一边穿过，脆弱的玻璃紧接着碎裂。
“吼——”
一声暗哑又沉闷的嘶吼震得耳朵生疼，地面也跟着颤动了起来。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
不知道是谁尖叫了一声，教室里很快乱成一团。
墙体被那只瘦骨嶙峋的爪子轻易洞穿破坏，还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一只身长约3米，四肢修长、浑身包裹着墨绿色泥浆的怪物就出现在了眼前。
它的周围萦绕着一层黑色的雾气，身侧挂着许多枯萎的枝条，怪物没有脸，但最上方却有着两个仿佛深渊一般的黑色空洞。
“簌——”
怪物轻轻挥动身体，几根长长的枝条从它身上迅速窜出，破空而来。
几乎是下一秒，眼前的景色就瞬间被血雾浸染。
“啊——”
尖叫声与桌椅倒塌声不断响起，林温年和大多数人一样，在看见这离奇的一幕的第一反应是逃跑。
然而，怪物身上像枝条一样的手臂数量众多，它们顺着墙壁攀岩缠绕，很快就将这间小小的教室变成了它的猎食场。
人类无处可逃。
大脑的刺疼感猛地加剧，林温年的脑海里闪过一个诡异的画面——
在一片灰暗的空间里，有一只比现在这只更大更可怖的怪物静静地躺在中央，而他那密密麻麻、互相缠绕、交错着如同遮天巨伞一般的枝条中，穿插着无数似曾相识的人类的尸体！
“呼——呼——”
“温年，你怎么了？”
王欣放大的脸猝不及防地出现在林温年的视线中。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急切关心的语气中似乎还有一丝没掩饰住的喜悦？
林温年狐疑地从她脸上划过，再次看向周围。
她又睡着了？
“没事。”
她的声音有些哑，心跳始终没能平息下来。
饶是再迟钝，林温年也察觉到了——这一切都太不对劲了。
接二连三的噩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现在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林温年摇了摇有些混沌的大脑，目光看向教室里那面墙。
白色的墙面微微泛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它依然是一面算得上坚固的墙体，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被一只尖利的爪子瞬间洞穿的样子。
“王欣，你听过学校里学生失踪的传闻吗？”
“诶？你也听说了吗？”
王欣闻言立刻凑了上来，一提到这些校园传闻，她就来了兴趣。
林温年在王欣的提醒下打开手机，各大校园群消息里果然已经被这件事刷屏。
“学生是在东楼失踪的？”
“好像是！他们说——那个怪物说不定还藏在那儿呢！”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张黑夜里校园东楼处的图片——
路灯的光仅仅照亮了一小片地面，而在光束的后方，拿到怪异崎岖的影子被拉得无限长。
林温年敛下双眸，眼底翻动着复杂的情绪。
下课的时候她去了一趟校医院，吃了药之后头疼的症状仍然不见好转。
她没着急回家，而是在告别了王欣之后，独自一人走向了那个校园传闻的发生地——东楼。
林温年不是个爱“探险”的人，但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个传闻中的“怪物”或许能结束她这反复无常的噩梦。
东楼这边虽然位置有些偏僻，但附近有一所大型超市和几家味道不错的饭店，所以人流量一般还不错，尤其是临近傍晚的时候路上人本应该很多。
但今天，这里的店铺门都紧紧地闭着，路上也很少有人经过。
一个人都没有？
林温年下意识皱起眉头。
空气中肆意弥漫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林温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唯有大脑中持续传来的刺痛感让她无时无刻都被迫保持着清醒。
一股熟悉的腥臭味顺着风钻进了她的鼻尖，耳边仿佛有数道沉闷的嘶吼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可当她望向四周的时候，却什么也看不到。
“吼——”
那种说不上来的压迫感就像这漫天的夜色一样愈发浓重，逐渐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林温年感受到自己不断加速的心跳，目光不断在四周巡梭，直觉告诉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可这里除了安静和空气和流动的风以外什么都没有。
那股味道越来越浓了，林温年的大脑忽然一阵抽痛，大脑闪过的画面里，无数只如同梦里一样的怪物正环绕在她身边！
林温年一个趔趄，本能地向下一闪，一道凌厉的破空声从头顶掠过，来不及多想，林温年的脑海里现在只有一个字——
跑！
“啪——啪——”
像是树枝抽打地面发出的声音，林温年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庞然大物，它身上的枝条在一瞬间迅速生长延长，几乎下一秒就要刺穿她的身体！
这里绝不是现实！
在林温年坚定地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她的大脑就像是忽然破开了一道隐形的迷障，视线也跟着清明了起来。
周围原本生机盎然的校园绿化此刻被一片灰黑色的雾气笼罩，那些树木几乎在刹那间枯萎凋败，长长的枝条垂落下来，顺着地面逐渐向林温年坐在的方向蜿蜒而来。
眼前的画面似乎出现了一瞬间的“掉帧”，迷蒙之中，林温年看到了曾经的一个梦中的画面——那个灰暗色的、树枝上挂满人的空间！
之前所有的记忆和理智立刻回笼，
她还在游戏里！
林温年几乎立刻就把一切都串了起来，越是在这种时刻，她的脑子反而愈发清醒了起来。
所以——这里很有可能就是那本书里所说的，污染爆发后所产生的异空间，而她面前的这些怪物，其实就是在《异神》世界被称为异种的生物？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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