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太甚》黑石榴

6、第 6 章

　　整个寒假，她们又回到了最初的友情模式。除了普通的拉手、挽臂之外，封宁再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这让席清妙暗暗松了口气，觉得生活回到了正轨，她喜欢跟封宁做朋友，但还没想好应该怎么面对更进一步的关系。

　　她们两个人在一起学习效率很高，能够跟上彼此的节奏，和封宁在一起，席清妙觉得学习没有那么“苦”了，在谈笑和闲聊间，就掌握了知识，而不像以前，她需要一个人埋头枯燥地一遍遍写题，一遍遍背诵。

　　开学迎面而来的就是摸底考试。

　　成绩很快出来，封宁重回第一，席清妙紧跟其后，位列第二。

　　看完成绩表，封宁回过头，对席清妙笑了笑，她笑起来眼睛眯得像狐狸，又狡黠又得意。

　　席清妙也回以笑容。

　　事情再一次发生根本性的转变，是进入高三。

　　高二和高三之间的那个暑假很短暂，被各种充满焦虑的事宜填满，一整个假期，席清妙和封宁没怎么见面，封宁说她很忙。

　　有大半个月，封宁像是消失了——主要是在席清妙的世界消失了。

　　直到开学，席清妙才又见到封宁。和其他同学相处时，封宁似乎没有变，和以前一样，活泼外向，游刃有余。连续三天的开学摸底考试结束，晚自习的大课间，她像是有什么一定要说，用目光恳求地看着席清妙：“我们去操场逛逛好吗？”

　　席清妙说好。

　　封宁走在前面，走得很快，操场一片漆黑，只有入口有一盏路灯，对于学生们来说，越黑越寂静的地方，越有一种放松感。

　　白天天气很热，晚上稍微好一点，风吹过，带来些许畅快。

　　树木生长繁茂，长廊藤蔓丛丛，月色皎洁，星辰明亮。

　　封宁钻进了小树林。

　　树林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不明显的虫鸣，草地并不柔软，地面也不平整。

　　封宁走到最深处，停下来，回过身看向席清妙。

　　席清妙问她：“怎么啦？”

　　封宁没有立刻说话，她低着头，踩了一会儿地上的草，半晌，才深深地呼吸了两口，告诉席清妙：“我妈给我生了个弟弟。”

　　席清妙愣住了。

　　寒假之后的那个学期，她经常去封宁家，大部分时候，封宁的父母都不在家，她只见过封宁的母亲两次，都是天气还冷的时候，她没发现任何封宁母亲怀孕的迹象。

　　“他们都瞒着我，”封宁一脸冷漠，“一会儿说我妈工作出差，一会儿说她出国旅游，我有半年没有见到我妈，最多只打打视频电话，我从来没想过他们会这样欺骗我……直到今年夏天，孩子出生了，他们才告诉我，我多了个弟弟。”

　　席清妙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张开手臂，把她抱进了怀里。

　　“我……”封宁的嗓音微哑，“我不想住在家里了，我觉得很烦，很恶心，我要住校。”

　　席清妙说：“那很好啊，可以更专心地学习。”

　　封宁说：“你跟我一起住校好不好，妙妙？”

　　席清妙沉默了两秒，住校是有住校费的，她们学校的宿舍条件很好，相对应的，费用也比其他学校高昂。

　　封宁说：“我出钱付我们两个人的住校费，你不用担心。”

　　席清妙叹了口气：“封宁，我不能……”

　　封宁抱紧了她：“是我需要你，是我心甘情愿花钱，而且我们学校的住宿费也不是很贵，我们两个人加起来，都要不了我一年的压岁钱。”

　　封宁拥有这种替人做决定的、不容置喙的力量，席清妙总是不自觉地跟着她走。

　　她们去班主任那里递交了住宿申请，申请的是学校最好最贵的双人间。

　　住进宿舍的第一晚，封宁就跑到了席清妙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