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不当户不对》小鱼在路上啦

52、第 52 章

　　距离上次校庆已经过了六天，周五云舒下班就看见杭斯祁的车停在门口的停车位上，她和李梦玲、韩楠楠告别，蹦蹦跳跳地上了车。
　　两个人又是近一周没有见面，都等不及她系安全带，杭斯祁就拉着她，和她接吻。
　　云舒享受着他的亲吻，脑神经却高高竖起，专注地听着车外面有没有人经过，得到了男人的一个惩罚性的啃咬。
　　“嗯？”云舒捂着自己被轻轻咬了一口的下嘴唇，眼神里全是不解和委屈。
　　杭斯祁抽了一张纸擦去她的嘴角残留的唾液：“不专心亲亲。”
　　“我怕外面有人看见嘛。”云舒小声地替自己辩解。
　　“贴了防窥膜的。”杭斯祁在开车之前敲了敲她的脑门，惹得云舒露出一个呲牙咧嘴的威胁。
　　“不许敲脑壳！”
　　“好～”杭斯祁答应得很快，云舒满意地点点头，因为她知道，只要杭斯祁答应的事，他就一定会做到。
　　现在的云舒已经敢跟杭斯祁提要求和条件了，和最开始唯唯诺诺的人完全不一样。
　　“你最近看剧本太多啦，已经自动入戏变成霸总啦！”云舒摆弄着挂在后视镜上的水晶球挂件，不满地嘟着嘴抗议。
　　流量演技兼备的演员就一点不好，剧本排着队找上门，杭斯祁上一部戏刚杀青，蒋思良就把过了初筛的剧本递上来
　　杭斯祁从一大堆古装权谋和民国中间挑选了一本职场商战，一个疯批狠辣、目标明确、不择手段的上市总裁，每天都有一条腿在违法边缘试探。
　　他读了好几天的剧本，变化还有点明显，从温柔可爱变成霸道但温柔的杭斯祁。
　　“云宝不喜欢这样的我吗？”
　　云舒耳朵一热，低眉垂眼：“喜欢……”
　　暨阳的道路很少堵车，杭斯祁开的很顺畅，十分钟不到就到了苏卓涵的小区楼下。
　　这是他第一次上楼，有些狭小的电梯除了他们还有几个叔叔阿姨，他们站在右侧最角落，像一对世界上最普通的小夫妻下班回家。
　　“这里。”云舒从挂在杭斯祁身上的包里拿出钥匙，捅进锁眼，铜红色的大门在杭斯祁面前缓缓打开。
　　杭斯祁听云舒说过，这是苏卓涵的房子，但一进门就能看到两个人生活的痕迹，鞋柜里放着两种大小的鞋子，不过都是平底鞋，沙发上放着不同风格的抱枕，茶几上放着两个杯子。
　　“家里还没有来过别人，这是我临时买的，你先穿一下吧。”
　　云舒从鞋柜里拿出一双还包着透明塑料袋的拖鞋，常见的黑色表面还点缀着一只小老虎。
　　杭斯祁也不扭捏，大方地换上鞋子，走进客厅，在云舒的带领下，进入她的房间，杭斯祁一眼就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他的一张照片。
　　“这是？”
　　云舒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相框中穿着白色无袖背心、一只手抵着下巴站在栏杆处的杭斯祁，生出一种被正主抓包的感觉，赶紧上去把相框盖下去，脸越来越热。
　　“我就是看着好看……”
　　“原来云宝喜欢这样的？”
　　杭斯祁并不觉得冒犯，反而有点开心，这是他出道的第一部戏的最后一个镜头，他作为最后的胜利者高处凭栏，虽然是侧脸，但他的志得意满掩盖不住。
　　在现在的杭斯祁看来，当时的演法过于暴露，青涩得要命，但云舒愿意把这样的自己放到床头柜，他有种得到肯定的快乐。
　　即使这部戏让他一举夺得金牛奖最佳男演员。
　　云舒把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箱从角落拿出来，推到杭斯祁身边：“走吧。”
　　明天他们要一起出发，今天晚上就要去杭斯祁家，所以杭斯祁才会出现在这里。
　　“云宝紧张吗？”壁灯被关掉的时候，杭斯祁轻声问她。
　　“紧张，我怕被人骂。”云舒的声音很冷静，但她的手在颤抖。
　　“没关系，我在。”杭斯祁转身搂住她，轻轻拍打她的背部，像在哄小孩。
　　云舒真的冷静下来，意识慢慢模糊起来，最后有印象的是杭斯祁亲了亲她的耳朵。
　　因为心里装着事，云舒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连醒了两次，厚重的窗帘都好好地紧闭着，房间里没有一点光亮。
　　云舒被杭斯祁静静地抱住，她一动，杭斯祁也动，右手有规律地拍打着她的背，她不敢有大动作，生怕吵醒他，顺从地感受着他的拍动，在一片黑暗中，又睡过去。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云舒没有摸到杭斯祁，她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看见旁边的床位空空如也，没有一点温度，他起床很久了。
　　云舒拿起手机，上面显示9:21，直播十点开始。
　　她麻利地从床上起来，却没有找到拐杖。
　　“杭宝——阿祁——”
　　杭斯祁在客厅和几位导播、PD聊天，因为是直播，在征得了本人同意的情况下，摄像机已经打开了，正好录到云舒在房间里叫他的声音。
　　“不好意思。”杭斯祁带着歉意地笑笑，转身去了房间，摄像师大哥特别敬业想跟上去，但被绝情地关在门外。
　　“怎么了，云宝？”杭斯祁把窗帘拉开，外面的光一下子铺满整个房间。
　　他走到云舒面前蹲下，温情地捧起她的脸，亲亲她的嘴唇。
　　云舒眼疾手快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没有刷牙！嘴巴臭臭！”
　　杭斯祁不在意地亲了亲她捂在嘴上的手：“不臭臭！”
　　“我的拐杖不见啦~”云舒恃宠而骄，高高地仰起头，像一只小孔雀。
　　杭斯祁满心欢喜地看着面前这个越来越自信的小玫瑰，觉得整个心都被泡在蜂蜜里，甜滋滋的。
　　他刮了刮云舒的鼻梁：“在外面，我去拿，你先换衣服，节目组已经来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她身上的睡衣，睡裙长度刚到她的膝盖，因为她坐着，睡裙的边沿只覆盖到她的大腿上段，一边的吊带也掉下来，配上她清澈眼神，让杭斯祁有一种别样的冲动。
　　云舒也注意到自己的衣冠不整，红着脸稍稍整理好睡裙，蹦蹦跳跳去换衣服了。
　　外面的摄像、导播都竖起耳朵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一群人围在紧闭的卧室门口，杭斯祁出道之后首次公开恋情，首次参加综艺，这两个噱头对节目来说就已经无敌，要是能抓拍到一点什么，直接冲出地球，三体人来了也得看他们节目。
　　突然门从里面打开，杭斯祁的两只眼睛对五六人的十几只眼睛，大家都从彼此眼神里读出了尴尬。
　　“等下，她马上出来了。”杭斯祁故作镇定地点点头，去客厅拿来她的拐杖，又进了房间，摄像老师抓住一切机会往里面拍，却只能看到杭斯祁的残影。
　　“影帝还没架子的啊。”副导演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头皮，憨憨地表达自己的感受，得到了其他人的赞同。
　　云舒醒过来的时候还没什么紧张感，但是一切收拾妥当，要出去的时候，她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在七月的钱塘，手脚冰凉。
　　杭斯祁感受到她的不自在，亲亲她的额头，低声安慰她：“没关系，我们都是综艺新人，一起摸索，记得良哥说的话，做自己就好啦。”
　　昨天晚上蒋思良特意打电话来宽慰他们，中心思想就是一切都忠于自己的感受就可以，不用害怕有人会不喜欢那样的人，因为生物多样性注定了一个人不能获得所有人的喜欢。
　　云舒僵硬地点点头：“其他嘉宾你知道是谁了吗？“
　　“我还不知道，他们不肯说。”杭斯祁摇摇头，“守口如瓶。”
　　《有我们彼此的世界》一共邀请了四对情侣，却只官宣了两对，其中就是他们，还有一对是圈内路人缘很好的青衣姜兰兰和她圈外男友曾铭，还有两对说是要给大家一个惊喜，连人像剪影或者描述都没有。
　　云舒默默地叹了口气，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法庭都上过还怕什么！别怕别怕！你就是最牛的！拿出你辩论的气势！不怕不怕！
　　但看见黑黢黢的摄像机的那一刻，她还是腿软了一下。
　　对着她拍的摄像老师通过镜头看出了她的紧张，做手势让她放心，还没开始直播。
　　他的善意让云舒松了口气，她还怕万一他们看不起自己。
　　拍摄的主人公出场，虽然还没到直播时间，但导播不愿意放过任何一段时间：“杭老师，云老师你们俩可以先吃早饭，我们进行一小段采访。”
　　“一边吃一边采访吗？”杭斯祁把许宏带过来的早餐一样一样放到餐桌上，又给云舒拿了筷子，放到她面前。
　　导播点点头：“不是正式的采访，就是随便问一些问题。”
　　“OK。”杭斯祁坐在云舒边上，把对面的位置让出来。
　　云舒就乖乖地坐在凳子上，谁说话就看着他，自己绝不开口。
　　“云老师很安静啊，平时是一个很内向的人吗？”导播一开局就问了云舒，吓得云舒没有夹起油条。
　　她下意识地看向杭斯祁，眼里的求救意味很浓，杭斯祁在桌子底下的手拍拍她，示意她放松，又对她眨眨眼，提醒她做自己。
　　云舒收到他的提示，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怕多说多错，少说话少出错。”
　　“那你其实是一个比较外向的人吗？”
　　“也不算吧。”云舒慢悠悠地把油条泡在豆浆里，认真地看着那个问问题的导播，“我在熟人面前比较外向。”
　　“那你和杭老师刚认识的时候也比较冷淡吗？”
　　“……”云舒心虚地低下头，“比较冷淡。”
　　导播像是挖到了什么大料，一脸兴奋，摄像机也非常上道地对准了杭斯祁，给他的面部表情一个特写。
　　杭斯祁还是慢条斯理地吃着小馄饨，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云老师那时候知道杭老师的演员身份吗？”
　　这话问的，云舒眉头都皱起来，眼睛里全是不可思议：“怎么可能不知道？杭老师这么有名！”
　　导播被她的表情逗笑，努力压制住笑得颤抖的声音：“那云老师肯定不是杭老师的粉丝咯。”
　　“那个时候那个时候。”云舒偷瞄杭斯祁的反应，无力地反驳，“我现在已经是杭老师的铁粉了。”
　　“云老师看过杭老师的电影吗？”
　　“当然当然，我全部都看过，有几部还刷了好几次，虽然是在网络上刷的。”说到这个云舒还是很有底气的，连带着声音也高昂了不少。
　　“既然这样，那我们正好考考云老师……”
　　“先让她吃点东西吧。”导播刚拿出手卡，旁边的杭斯祁就开口了。
　　导播看着她第一筷子夹起的油条还泡在碗里，有些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对不住，云老师，没注意你一直都没吃，你先吃你先吃。”
　　“没事没事。”云舒也跟着摆摆手，看他没有再继续的倾向后，认真吃起饭来。
　　泡了几分钟的油条已经吸饱了豆浆，变得不再酥脆，又软又烂，都不需要用牙齿就能把它咬断，咸豆浆的小小酱油味覆盖在油条上，尤其美味。
　　云舒高兴地抖动上半身，瞄到摄像头后戛然而止。
　　“吃饭也要录制吗？”她靠近杭斯祁，在他耳边窃窃私语，却忘了自己身上带着收音器，她的声音被听得很清楚。
　　杭斯祁回想路过综艺的同事说的话，犹豫地点点头：“应该要的，估计是要找一些亮点放在录播里面。”
　　云舒豁然开朗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我们俩光吃饭，这么无聊肯定会被剪掉了。”
　　“嗯。”杭斯祁觉得她说得对，点头赞同。
　　“……”听到全程的导演略感无语，他们俩的镜头再无聊也是不可能剪掉的。
　　云舒把心放在了肚子里，开开心心地享用起早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