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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暗巷里的身意人8 ...

  •   闻悊是被冻醒的。
      窗外太阳高悬,日光刺眼。这是闻悊在佳格里第一次看到如此的碧日晴天,他勉强适应睁开眼,往身边摸去没有温度。
      穿上外套套上鞋,打开门往楼下走。
      大厅里除了消失了一天的成革,就没有第二个人了,连老前辈和看到他就粘上来的越秋水也不在。
      “成哥,这里怎么就你一个人?”他站在楼梯口问,俯视着大厅里的一切。
      成革转头仰视着他,“去外面了。”
      闻悊看着成革僵硬呆滞的神情动作,感觉怪怪的,估摸自己要是出了这个门就要完,他在脑内呼叫0**94。
      系统像是去了,一点动静没有。
      在成革眼都不眨的注视下,闻悊下楼走到紧闭的大门前,他的手还没碰上,另一只手的手腕就被抓住。
      回头看竟然是昨晚他只见了一面的金发男人,他还是昨晚那个打扮,头上戴着那顶黑色礼帽,表情痴呆眼睛无神。
      手腕被抓的很紧,闻悊皱眉趁对方不注意伸出的那只手收了回来,朝着那人的脸一巴掌就扇了上去,他没有收敛自己的力气。
      对方的脸被打歪,嘴角溢出血,松开抓住闻悊的手下意识捂住脸,闻悊伸手掀开他的帽子在里面掏出手枪,替他浪费了一颗子弹。
      手枪射出的后坐力,震的他手发麻枪险些抓不住,他举着枪向成革靠近,对方垂着头没有反应,他把枪抵着成革的后脑往前一顶,对方头朝下栽倒,太阳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血洞。
      闻悊把枪插入裤子的缝隙,走到大门前,推开门。
      之前铺着碎石的前院,生长出紫色的花,花在疯长拼命的向外蔓延,速度之快,没一会儿爬上了街道攀附楼房。
      一直日落黎明出现的点灯人,在白天架着梯子出现,不知道是在检查路灯里的煤油灯是否损坏,还是来晚了急着熄灯,他踩着梯子在灯旁。
      那些花爬上了灯杆和梯子,把点灯人也包裹在内,他像是被固定住了,一动不动。
      闻悊这才注意门前不远处似乎躺着几个人,但他们都被花草覆盖,不知道都有谁。
      短时间内让闻悊对佳格里这个鬼地方有了新的认识。
      闻悊发现旅馆内部似乎与外界有些不同,里面没有这淡紫色花草的痕迹,似乎只有他一个活物。
      他不敢踏出旅馆一步,怕自己也成为这些花的养料。
      点灯人从梯子上掉了下来,“嘭”的一声,他身上的花也随之散落,头上的贝雷帽落地,闻悊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只是眼睛颜色不是黑而是淡粉。
      闻……悊?
      闻悊意识到什么心里发紧,瞳孔紧缩,他踢开金发男的尸体,来到“成革”的尸体前,蹲下把头朝地的人翻了个面。尸体的样貌变了,可体型没变啊。
      成革尸体的脸成了闻悊的样子?眼睛是熟悉的黑。
      他在那张沾了血的熟悉脸颊上摸来摸去,大脑被捣碎成了浆糊,无法再冷静了。
      闻悊爬起来又跑到金发男尸体前,捧起头时那张原本虚脱的脸也变了,成了杏眼、嫩颊、厚唇……瞪大的眼睛这次是蓝色。
      “啊!啊啊!啊!!!”
      闻悊压抑着自己的嘶哑的喊声,面白如鬼,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体温的流逝,瞳孔发飘。
      他恢复些许神志,把手上的头扔到一边,想要远离可腿本能的发软,每一次的尝试膝盖就会重重磕在地上,疼痛能让人清醒,他扶着椅子爬了起来。
      现在的我是谁?我也是我吗?
      心里有疑问,闻悊踉踉跄跄来到后厨,找到大水缸,在水缸前俯身,水里投影出的不再是闻悊的脸,他默默松了口气。
      水面上是一个女人的倒影——那个土黄色短发,漂亮的外貌,剪开叉的连衣裙,脸颊上的红痕……
      “闻悊,闻悊…”
      闻悊静静看着水中的倒影陷入沉思,水面并不平静,波纹荡荡。
      “闻悊,闻悊…”
      女人的倒影渐渐扭曲变形,一个熟悉的声音和波纹同频在耳边回荡,他眼前一阵阵的黑,头开始隐隐作痛。
      射穿他尸体太阳穴留下血洞的未知子弹,似乎在此刻真真切切穿过了他的脑子,他疼的跪倒在地。
      昏昏沉沉苏醒,脑子的疼痛早已离他远去,一切都是幻想吗?
      张旺新把闻悊扶了起来,背靠床头,皱着眉看着他,“闻悊,做噩梦了?你一直在冒冷汗,我刚刚叫你都没有反应,还好吧?”
      闻悊咀嚼着那个梦,比起痛苦他更多的是困惑,他的精神病不是好了吗?
      闻悊记事起每晚就有做预知梦,但这个能力并不准,极少概率应验,有时候只能应验梦里的小部分。
      他总能梦到自己或身边人的死亡,整天提心吊胆,所有人都觉得他有病,他也这么觉得,好在成年后治好了。
      伴随着他半辈子的梦魇本该成为过往,如今又气势汹汹卷土重来。
      张旺新看着闻悊恍惚发懵的样子,抓住了他的双手,尝试着捂热,“还好吗?怎么不说话?”
      闻悊扯着嘴角摇头,“没事,我只是太冷了,旺新哥。”他头抵在张旺新的胸口,斜眼看着窗外没有月亮的黑夜,不安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终是一夜未眠。
      第二天。
      身边的张旺新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闻悊做了那个梦后就睡不着了,现在被子里已经没了温度,他也不赖床了,准备下楼。
      大厅的人很齐,连成革都在,闻悊回忆起那个逐渐模糊的梦,他还清晰记得梦中大脑带来彻骨的疼痛,和那些闻悊,还有那个女人。
      那两个得了流感的人似乎好了很多,已经可以自己去厨房烧水冲药了。
      老前辈悠闲的看着手上杨硕文和越秋水给他的枫叶,似乎是想把玩过后做成标本。
      越秋水又在老前辈得了冰糖开心的不行,和所有人分享了这份甜蜜,把最大那块送给了闻悊。
      越晚茹还是那么的沉默寡言,她裹着围巾坐在长椅上翻看着柜台抽屉里的故事书,听老前辈说里面记录的是他在战场上的往事。
      成革邀请闻悊和他一起玩枫叶。闻悊沉默着看着成革把枫叶沾了自己的口水贴在脸上搞怪,好不滑稽。
      提供枫叶的越秋水笑话他像傻子。
      闻悊没看到张旺新,问了成革,成革说去了厨房,他才想起来对方走前说要给他做早饭。
      ……李正呢?其他人都不一定知道李正的名字,不在意他的死活很正常,但张旺新作为他的朋友,也不管他了吗?
      闻悊又搬出去茅房的借口拐到厨房,看着张旺新忙活着,问了出来,“我们不去找李正吗?”
      张旺新脸上的笑容一僵,着看他,“李正?叔说他昨晚回来后说要离开佳格里回国,就走了。”
      闻悊沉默,他昨天亲眼看着李正死在他面前,又怎么回来呢?诈尸?他怎么走?心里存着疑惑但他面上却点点头,“旺新哥,我昨晚没睡好,想去睡个回笼觉,你做好了要叫我哦。”
      “好,一定叫你。”
      出了后厨,闻悊想起被他晾在一边的0**94,[这个世界是有鬼吗?]
      0**94言简意赅,【否。】
      闻悊没有选择上楼而是出了旅馆,他路过在门外吹风的杨硕文。
      有意走到暗巷,没有在这看到人,应该是晚上才出来或被带走了,虽然落了空但他暂时也不打算回去。
      闻悊在街道上走着,人不多,他也不怕像昨天一样迷失方向找不到回去的路,毕竟有个人一直在他身后,他现在不是孤身一人。
      “你这卑贱的风尘女,你怎么敢勾搭我的丈夫?”
      女人带着怒火的声音传来,闻悊追着声音看到了树下的三个人。
      昨天的金发男人,男人身边有一位美妇人,女人穿着绿色宽大的长裙,系着夸张的束腰,头上戴着宽边帽,耳朵上的耳坠上镶着绿宝石,她戴着手套的手扇在另一个女人的脸上。
      那个女人的脸与他昨晚梦里的水中的倒影重合,她还穿着之前的蓝色连衣裙。
      绿裙女人被金发男人拉走后,闻悊才敢上前。
      女人顶着脸上的巴掌印,眼睛有点红,对闻悊强颜欢笑,“小弟弟好眼熟啊,我们见过吧。”
      闻悊一本正经,“姐姐,你可以陪我一晚吗?”
      女人看着闻悊身后躲在树后探头探脑的男人,对上他恶意的眼神有些无奈,“你的哥哥,似乎并不想我们交易,你如果能护住我的另一边脸不留下巴掌印,我就答应你。”
      闻悊头疼,“我没有哥哥,他只是我的朋友,你不用在意他的存在。”
      丽丽卡向闻悊介绍了自己。她说她原本是一个小贵族的女儿,但她的父亲死后因为家里没有男丁就被别人顶替了,她沦为贫民被剥脱了姓氏,找不到工作只能进了暗巷。
      闻悊不信丽丽卡嘴里的故事,但也像个傻蛋一样对她露出心疼的情绪,牵起她的手,“那你和我走吧。”
      闻悊身后的人实在沉不住气,他冲了上来把他们牵在一起的手拍开,“闻悊,她在骗你,你别信她。”声音激动。
      闻悊心里疑惑自己和杨硕文有什么交情能让他对自己有这么浓的占有欲,但他面上还是露出疑惑的神色,“用不着你管,而且我相信她。”
      杨硕文对丽丽卡恶意满满,说的话却让闻悊站不住脚,“他身上没钱,穿的衣服还是别人给的,你也不怕白忙活一场,最后一无所获。”
      闻悊:……
      这杨硕文不鸣则已一鸣惊人,0**94笑疯了,【桀桀桀桀,你都穷的叮当响——人尽皆知了,还想要女人,洗洗睡吧,你也不怕你前前夫把你扫地出门。】
      丽丽卡狐疑的看了眼杨硕文,但她还不想放弃闻悊,“我不在意,我工作养他!”
      杀人诛心。
      好在他们还没那么幼稚,杨硕文抓住了闻悊的手腕,闻悊只好用另一只手牵丽丽卡,丽丽卡回握住他。
      杨硕文脖子上挂着相机,他把相机举在闻悊面前翻这里面的照片,相机里存的都是闻悊在各种地方的背影。
      闻悊表情没有变化,只是意外杨硕文除了会跟踪,内里还有缕狗仔之魂。
      “闻悊,你一定不敢相信,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对你一见钟情!”杨硕文脸兴奋的通红一片,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
      或许是因为昨天他在枫林里遇到了什么,不然也太无厘头的。
      杨硕文翻转相机,对着自己和闻悊拍了几张。他翻着相机里的照片,发现拍的最清晰好看的闻悊的那张上面有丽丽卡看过来的脸,想删又舍不得删。
      杨硕文对丽丽卡恶言恶语,“你能不能离闻悊远一点,挡镜头了。”
      丽丽卡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关我什么事,我还没让你离闻悊远点呢。”
      ……
      张旺新计算着时间,灭了下面的火,用铁铲托出面包窑里的面包,用筷子夹着一大块面包装盘,还有两块放回里面保温。
      烤个面包的功夫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光预热就浪费了大半的时间。
      他打扫好卫生,关好窗户,切好面包端着盘子上楼。
      推开房间,床上空无一人,一点褶皱的痕迹都没有,根本就没人来过。
      闻悊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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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攻角色位置只有一个,但咱有两个攻啊,为了端水那个位置放图片啦!图片随时变更。 攻俩角色卡我也不打马赛克了,直接放原图上去,后续画了主角们新角色卡会更新。 系统的形象在思考中,暂时就是一颗光球,也可能一直就是光球,光球其实也挺萌的。。。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