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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   雪花肆意的飞舞着,寒风凛冽。

      荀风渡拍拍帽子上的积雪,对着峦起尘做了个请的姿势,“将军,过去看看吧!”

      “唉唉唉!荀都尉,我们宇将军说了,这次可没请您过去啊?您还是回去收拾收拾早些歇息吧!不然到时候,宇大将军见了您也只是途胜厌恶,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啊!”近侍继续抑扬顿挫、未给予好脸色的絮絮叨叨说着话。

      见之如此粗糙狂傲,荀风渡身边的近侍阿洌上下打量着这借着主子耀武扬威的人儿心里很是憋屈,抬脚想要踹下去被荀风渡一把拦下。

      “哦?你们宇大将军如何,与我何干?我去不去,是我自己的主意,你们宇将军有没有这种容忍的气度,可就不关我事了!”荀风渡冷笑答道。

      宇将军不待见自己这事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既然的眼下宇将军和他的部下昼夜不休极为勤奋,那……自己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番?

      如此,倒是也过了嘴瘾也得了空闲。

      心中思考着,眉脚微动便看到峦起尘撇过来一个“一同”的表情。

      荀风渡轻抿嘴唇、额间微蹙,顺势移了目光;随即又拍着身上的落雪、连同懈怠的想法也随之飘落;脑海里回忆着峦起尘说过的话,自己是他可信的人,难道宇将军和他之间有了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转瞬即逝思索过后、她实在是觉得这想法过于妄测人心,不由自嘲一声、不敢接着想;要知道,在当下,这危机四伏的塞外战场,内部若是出现了什么分裂斗争,可真的很容易被敌人一网打尽啊!

      她长叹一口气,踱步走到那近侍面前,似笑非笑地的打趣,“啧啧啧,亏了你跑这么远、这么累来寻人,这份好差事你邵校督定会重赏!”

      那人露出一副惊愕的表情,他跑这么远来寻人,可是没有半分好处的……

      “荀都尉与我同去,回去告诉宇将军,我马上来。”峦起尘对着身边人耳语几句,迈着步子走向远处。

      正当二人打算迈着步子前往军帐的那一刻,又有一位军帐的侍卫跑来说,柳书翠身子抱恙要求见荀都尉;荀风渡心系柳书翠,马上同峦起尘请示说自己去看一眼柳书翠就马上过去。

      峦起尘顿了顿,终是弱弱点头不再言语如何;身上飘着的暗色披风包裹着他渐行渐远的步伐,在泥泞不堪满是残雪的地上留下一串孤寂落寞的脚印。

      欲回营探视柳书翠,荀风渡不经意间扫到了那高高怂的瞭望台,她有些放不下刚刚看到的景象,决心再上去查看一番。

      站在高台之上,扫她视着四周的环境,外围积雪厚,无任何活动痕迹,便放下心来,她转身望向军营方向,看到峦起尘闪烁着火光的帐篷上似是攒动着几个人影、她心中生疑决定还是前去一看,便吩咐了阿洌先回去,自己随后就到。

      ……

      峦起尘别了荀风便径直往军帐而去,心中不免担心起来,他一步三回头,一项果断却在此刻犹豫不决。

      “将军,我们就直接去?那宇灼要做什么、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您可是一清二楚!”身边的护卫提醒道。峦起尘点点头,语气淡然似是早有准备,“他窥视已久本就心痒难耐,今日总算是憋不住了!”

      “不可妄议。”

      “那他一定是偷看过诏书上的内容了?”

      “看与不看都无所谓,反正他来了,宇灼一定会为他铺路造势的。”峦起尘语气并无变化,依旧是极为冷淡;他远离朝堂已久本以为也是脱开了纷争,却不想直至今日还要将自己拖拽入水!

      他回头望着荀风渡离开的地方,心中略感一沉。

      ……

      荀风渡下了瞭望台,从暗处向峦起尘军帐隐去,她打算先看一眼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再去找柳书翠也不迟,眼看着距离靠近。

      忽而,行走间有一低沉声响于四周环绕将她包裹其中。

      猛回头望去,发现追随在自己身后的部下均被打倒在地。

      速度之快让她无法察觉!

      再向前看去、竟神不知鬼不觉闪现出一位身段觉不输峦起尘,裹着极为华贵黑狐大氅、衣着秀丽绣有金丝团龙祥云纹样的冷面男子;昏暗之处,可惜看不清那人面部、但觉其嘴角微微上扬透着寒光。

      荀风渡大觉不妙、眉头一皱,不等做出任何反应便觉后背被人挟持。

      面前男子一步一步走向光处,荀风渡终于看清了那人容貌;五官深邃,眉眼雕刻般极为精致,面色白皙、凛如霜雪。

      周身上下无不露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另有难以琢磨心思的诡诈之样;荀风渡双臂被挟想一鼓作气地挣脱开来然而身后暗卫样人儿属实有些厉害,对着她双腿狠踢一脚、跪倒在地,她抬眼看着眼前难以捉摸的角色,不由开始担心。

      “荀风。”

      还未等荀风渡发问,仅是眨眼之间、那人就走到她的身前,蹲下身子认真的看着她的眉眼,细细打量一会儿,伸出几根修长的手指一把攥住她的下半张脸,压低声音说道:“我知道,你是女子。”

      “兄长的折子我看过了,他说你极为善战英勇,屡次立功为人和善、又十分忠信,是个不错的好奴才。”他捏着荀风渡的脸上下搓揉着,指尖微微用力,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又将眼睛凑到她的耳朵边上,细细打量着,“嗯,果真是有些女子的姿态。”

      “我是萧朝三皇子,也是你新的主子,从现在开始,你要好好听命于我,为我效力,可不要在想着别人了,不然你的爹娘姊妹可就没人护着了……”峦昇邺伸出手捏着荀风渡冻得发红的耳垂,一路上下探索。

      “这么不客气,还以家人做威胁?想必您定是位奸诈小人了。”荀风渡只觉好笑、当今的人儿竟然这样轻狂不知天高地厚?初见便只是叫嚣着用家人做威胁,妄图轻而易举的决定自个儿归属,她冷笑着对峙。

      峦昇邺见其一脸蔑视不予理睬、眉心起了沟沟壑壑的褶皱;他一把攥住荀风渡下巴笑道,“我兄长只是个不中用的庸才罢了,你跟我或许还有出头之日、否则他日必然没个好下场!”

      “太子说的,未免也太看不起荀某了些,若是太子真的有那种把握,何苦对着我、对着一个刚刚崭露头角的人儿下手,李家将军、千家将军哪一个不是好拉拢的对象?”荀风渡见那只捏着自己脸的手稍微松动,趁机一口咬住他的手掌。

      峦昇邺眉心轻皱,似是玩弄小鸟般想要挣脱开来、殊不知她牙口好得很,一来二去挣扎间手掌处竟渗出丝丝血迹;在一旁看的侍卫有些心惊胆战,先前一步挥着手掌对着她的脸狠狠甩了下去,“你以为这是在同殿下谈条件?”

      耳光清脆将荀风渡脑袋往侧移动了几分;峦昇邺面露不悦将那随意动手的侍卫怒叱几眼,而后伸手拍了几下,紧接着,一个熟悉的人儿被两人抬了出来。

      “书翠!”

      柳书翠神情恍惚、面如枯骨,彷佛生生活力以远离她而去、漫天风雪之中她不着寸缕任凭寒风、小刀一般的寒风切割着她白皙的皮肤,逐渐同雪地融为一体;瑟瑟发抖的身子上满是伤痕,奄奄一息、她努力的睁开眼睛看着荀风渡,奋力地的挤出两个字:“快跑。”

      “你!”

      “你是想说,我杀了她?”峦昇邺笑了笑,蹲在荀风渡身边,伸出一只手环着她的脖子,“你知道的,女子出现在这种地方,除了死可做不了别的,对吧?”

      “你想要峦起尘的位子?”

      “不是现在。”

      “哈哈……你是想借着峦起尘的手平定西域而后再杀了他说是自己的功劳吧?还是说,陛下的太子之心已属意他人了呢!”荀风渡盯着眼前的人儿,心里极为愤怒。

      峦昇邺砸吧砸吧嘴巴,轻轻的点着头发出一声“嗯”。他如狼似鹰般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荀风渡,而后发出一丝疑问,“你这伪装是哪来的?竟然连我都骗得过?要不,今夜在我军帐中休息可好?让我看看你是怎么从一个男子变作女人的。”

      “哈?女人,我会变成一把剑,将你砍成两半的。”

      “啧啧啧,我的身边,还就真的不缺宝剑。”峦昇邺冷哼几声,他身边的随从从腰间抽出剑,对着柳书翠欲砍下去!

      柳书翠瞪大眼睛望着眼前这一把泛着白光的宝剑大哭道:“太子殿下!求求太子殿下!求求你饶了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什么都能做啊太子殿下!”

      “你!你欺负她做什么?你既然想除掉峦起尘,那来找我啊!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做什么!”荀风渡毫无惧色,一字一句地说到。

      “嗯,好啊,我先欺负她。一会欺负你。”

      峦昇邺见荀风渡嘴巴硬得很,就知道她也绝不会轻易听从自己,一抬手,差人将她同柳书翠带着离开了此处。

      荀风渡回首望着峦起尘得军帐,里面人影闪动声音嘈杂,似是出现了剧烈的争执,随着峦昇邺得离开,她知道,这下子,要对付的人,可就要多了!而自己要找的任务道具,比起当下来说,竟然成了一条平平无奇的支线!

      “请荀姑娘在此等候。”

      穿过灯火照耀的军营,荀风渡被人扭送到一处废弃马棚中关押着,环顾四周,发现均是重甲侍卫的军帐,此处偏僻,这漏风漏雪的破败马厩中极为寒冷,若是今夜无人将她放出去,她一定会被冻死在这儿。

      一阵寒风吹过,荀风渡裹了裹衣服,所谓太子带的人身手极佳,过于鲁莽的冲上去绝对敌不过。

      而深冬之夜若是这么干耗着跟等死也毫无区别、浑身被寒风吹的发抖、再诞不出任何热量。

      她只觉手脚发麻头脑也混沌着,定睛打量,借着微弱的火把火光,只看那马厩木杆极粗,放到常人哪里绝对只有死路一条;可荀风渡却非“常人”,她老早就想这么做,只是一直没有个合适的机会,现在,她倒是毫无顾忌。

      一阵白色荧光,荀风渡点出系统,将整个马厩的木头栏杆收到了自己的技能仓库之中,变作了风筝的材料!马厩虽结实却不大,并没有形成多少资材。

      火光微弱闪烁,望着黑漆漆的营地荀风渡小心翼翼地踩着积雪摸索前进。

      突然间,几个战士围火饮酒的声音透过寒风和帐篷传入她的耳中。

      “据说那位新来的皇子是未来的天子?”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咱们王爷不好吗?”

      “好,咱们王爷是好,可他到底不是皇帝亲生的儿子,又在西域这地方战功赫赫,怎么不引人眼红啊?听说一向同咱王爷交好地一位王爷已经被杀了!真真是吓人啊!满门抄斩!”

      “亲生的儿子?亲不亲生又如何?这位子可跟我们没啥关系,就算是绿冠而来的该过也得过!哈哈哈哈”

      “哎呀可别说了,跟谁不是跟!有口饭吃就行了,你们还想着等有一天王爷登基之后给你们一个个的加官进爵不成?”

      士兵肆无忌惮絮絮叨叨的八卦着,听的帐外荀风渡心中有些发毛;原本她以为的上下一心此刻成了个不小的笑话,看来古人所言极对,“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理应……也不可无,保全己身最为重要!”

      但另让荀风渡称疑的,莫过于那太子。

      如果那峦昇邺真的稳坐太子之位,那老皇帝怎么肯让他一个人来着危险的地方呢、少说也得派一队人马保护,悉悉索索的几个打手护卫实力极强、虽说也是厉害,但若是峦起尘真的做些什么,那点人可完全不够。

      若他真的要同峦起尘抗衡着,岂不是如痴人说梦、以卵击石一般;或者更为不可想象的,难道是他早已跟宇将军勾结?

      想要直接分裂峦起尘的兵权妄图夺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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