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第八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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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约是疯了。
虽然喝了酒，但我没有到醉糊涂的地步。顾佳梁咬住我的嘴巴之后，我完全没有要推开他扇他巴掌的想法。
他抱住了我，我也抱住了他。嘴巴贴在一起，啃咬着彼此。
接吻的感觉真的很好。
有研究显示，嘴唇、舌头和牙龈的神经末梢数量，是手指皮肤的2000倍。人类通过进食感受食物的形状、硬度、味道，从而激活大脑的快乐中枢，也许接吻的过程大概也是同样的原理。
我触及顾佳梁嘴唇、舌头和牙龈，接受到他身上每一处的味觉信号，模仿着进食的动作。他应该也有同样的感觉，全方位各角度来品味我的口腔。
大概是被唤醒了以前的记忆，我脱掉了自己的T恤，也顺手给顾佳梁解衣服扣子，扯他的裤子。
他却突然把手抓在我的肩膀，离开我的嘴唇，略直了些身子，再把脸低下来看我。因为距离太近，我不能看清他的全部面容，只能看到那被我咬得红肿的唇。
我勾住他的脖子，支着头再去亲他，但他侧过脸避开了几公分，我仅仅碰到他的嘴角。这是我从来没有遭遇过的情况，毕竟顾佳梁是那种上赶着招惹我的类型。
我没醉，但糊涂了。他不让我亲他的嘴，我开始往下咬。
顾佳梁却再次避开我，阻止了我扯他裤子的手。
我被连续拒绝两次，难免心生闷气，推了他一下，擒拿住他的手把他压在床上。他没有挣扎，但表情不算太好。我钳住他的下巴又咬了他一口，他侧过脸不让我咬。
明明他半推半就，怎么又搞得像是我在强迫他一样。我压抑着火气，拍他的脸，问：“你什么意思？”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转过眼睛来看我，幽幽道：“那天我帮你，是因为你被人下药，事后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现在这个状况我觉得不是很好，你不是有男朋友吗？可能你跟你男朋友是开放性关系，但我并不是很想介入其中。”
这话如当头一棒，把我打醒了，理智开始回笼。我泄气地放开他，坐在床上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来顾佳梁也是有道德的人吗？他竟然拒绝当男小三，我开始对他刮目相看了。
我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对戒，竟回忆不起和宿何在一起的时光。也是，我和他确认男朋友关系以来就是异地恋，视频聊天他也不爱露脸。我们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在一起过，跟网恋没什么差别。我们这种不稳固的关系，确实很容易被小三插足。
顾佳梁光着膀子坐起身，沉默地看着我。
他应该有坚持健身，身材似乎比以前更好，不比宿何差。倒是我，天天忙学习搞实验，太极不去练，夜跑也常偷懒，大不如前了。
“我喝醉了。”我只能那这个当借口，扶了扶额头，有些无地自容。
即使如此，顾佳梁才是罪魁祸首，要不是他莫名其妙叫我来他家，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我理直气壮地说：“朋友之间亲一下，很正常。你当什么都没发生吧，我也会忘掉的。”
我去捡扔地上的T恤，准备找机会开溜。
顾佳梁却突然拉住我的手臂，脸色很难看，语气也很差：“很正常？你跟那个Timmy，那个Carlos也这样亲过？”
我震惊，甩开他的手，“怎么可能，Timmy是我师兄，跟他才认识不到一个月，亲什么亲。Carlos有女朋友，我跟他更不可能亲了！”
“那你说什么朋友之间亲一下很正常，你跟哪个朋友亲了？”他沉声质问。
“你脸真大，你管我跟谁亲，我男朋友都不管我，关你什么事？”我立即回怼他，把衣服穿上，然后开始胡说八道，“碰一下嘴的事不就跟打招呼一样吗？是一种礼貌！”
顾佳梁也生气了，他一把拉住我，又往我的嘴巴啃上来。
“干什么？！”这回换我阻挡他了。
他要抓我的手腕，我躲避，他捏我的肩膀，我以攻为守袭击他的下盘。于是我和顾佳梁往床上一滚，竟扭打起来。
“你在国外一天天就干这种事情吗？不知廉耻！”他胆敢这样骂我。
我拿膝盖撞他肚子，但他腹肌太硬了，格挡住我的攻击。虽然我是随口说大话，但我没料到顾佳梁这么大反应，他的思想比我想象中古板太多。
我反驳：“放屁！明明知道我男朋友，你借口让我跟你回家，你TM就是要勾引我！是你知三当三，还茶言茶语说什么不好，分明是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你才不知廉耻！”
“你！”他涨红了一张猪肝色的脸，说不过我，只能动手反击。
顾佳梁跆拳道的底子很好，以前对我没下过狠手，所有让我有种我能占上风的错觉；现在他不留情面了，处处往我的薄弱处发力。他从背后压过来，双脚钳住我的腿，手臂锁住我的喉咙，是非常标准的裸绞动作，将我的行动完全限制住。
我被绞得呼吸困难了，不得不拍了拍他的胳膊，发表投降宣言：“我错了我错了，你先松开……”
“你说谁是婊子呢？”他还生气，一点没有松懈。
我能屈能伸，抽抽噎噎说：“我是，我是……你先松一松……”
他果然卸了点劲儿，我趁机用我的头顶撞他下巴，立即便听到顾佳梁的闷哼和咔嚓一声。我挣开他的钳制，正想要猛烈反击，转身却看到顾佳梁痛得捂着嘴，血流到床单上。
我吓了一跳，估计是我刚刚撞得太大力。
“呜！”他痛得都快落泪了。
我手足无措，凑过去关心，伸手扶着他的头，问：“啊……你，你没事吧？不会舌头给咬断了？”
顾佳梁悲愤地看着我，从嘴里吐出半截门牙到我手心，低声吼了一句：“我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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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拳击手上台要带牙套，牙是很容易被打掉的。
我在口腔诊所等待了很久，顾佳梁才用冰袋捂着嘴脸色很黑地出来。我立即拿过他另一只手里提的药，先发制人，说：“你看看你，说了君子动口不动手，要不是你先动手，我又怎么可能伤了你呢？这次你失去了半颗牙，但买到了一个教训。”
他瞥了我一眼，不说话，大步往电梯里走。
我赶紧跟上去，拉拉他的袖子，声音小了：“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啦。”
他还是不说话，出了电梯后往大门外走。
事发突然，顾佳梁打了好几个电话，才找到这家营业的诊所。
“你进去好久，补好牙了吧？”我试试谈谈问，“花了多少钱？我到时候转账给你。虽然我们两个都有责任，但算是我赔偿。”
他站在街边发了个信息，没一会儿他家的车就开过来。司机下车给他开车门，他一言不发坐进去。也罢，他现在生气了，不想理我是很正常的。
“那你先走？我自己回去。”我赶紧拦住司机关门的动作，把药递给顾佳梁，“你记得按时吃药啊。”
他不接，反而是侧头示意我上车。我犹豫了一下，从另一边坐到他旁边，小心翼翼观察他的反应。以前也不是没跟顾佳梁打过架，都是小打小闹，从没有搞到进医院的程度。
看来我还是不能动手，没轻没重，都不知道要赔多少！
我也不说话了，心里默算要花多少钱。他多次侧眼瞟我，大概是忍不住，把冰袋放下来，叹了口气，咬着牙含糊不清地说：“伤到了牙髓，先做了根管治疗，下周再做牙冠修补。”
我震惊，有这么严重吗？
根管治疗和烤瓷牙，这价钱我想都不敢想。国内就是好几千，这里是物价更高的M国，顾佳梁肯定用最贵的材料，我赔得起吗？
我凑到他旁边，仔细观察了他的嘴部形态，有点肿肿的感觉。我有些遗憾：“还以为及时到医院，还可以移植回去呢。你那颗掉下来的牙呢？”
“这里。”他说话像是嘴里含着东西。他拿出一个封口袋，里面是他的半颗牙，还血糊糊的天可怜见。
“痛吗？”我伸手摸摸他的脸，以示安慰。
“痛啊，怎么不痛？”他眉头皱得很紧。
胡说，做了根管怎么还会痛？我没揭穿他，抓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指捏成了拳，说：“那你打我一拳，我还你半颗牙。”
他撇开我，双手抱胸，不说话。
顾佳梁变化太大了，以前我说什么，他也多多少少会应和几句；现在他只要一生气，一个字都不搭理我。我很不喜欢这样，像是我上赶着热脸贴他冷屁股。
“你嫌我的牙没你的值钱？”我戳了戳他的肱四头肌，“那也有个价嘛，我慢慢赔你呗。”
话说，他的肌肉练得很有弹性，我越戳越带劲儿了。
“别动手动脚！”他抓住我的手腕，冲我吼。
他的门牙缺了一块，开口说话时简直怪异。我看着他的嘴，努力抑制，却还是咬着下唇笑出声来。
他见我这样，脸更加黑了，将我推开，似乎恨不得与我隔条银河。他气愤地哼声，扭过头看窗外，不肯面对我。
我脸皮厚，我继续凑过去扒拉他。
“没事没事。”我安慰说，“下周补了牙不就好了吗？你这样子……也挺可爱的，看着很喜庆，就像是小孩子的换牙期。”
我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又闷笑起来。救命，顾佳梁这形象这派头，竟然缺了半颗牙！
他气得脸都快炭化了，狠狠瞪了我好几眼。
作者有话说
第82章 第八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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