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斗米》千云及

33、要捉奸吗

　　言文清放松了下来，他看着余耀明笑，“怎么明哥你这是要闹啊？我有点儿好奇，你要以什么样的名义呢？”
　　余耀明也笑着，“你说呢？我跟你是什么样剪不断理还乱的利害关系，这个需要我以什么样的名义才能去震慑一下你外面的情人？”
　　言文清在对面坐下，“说好给你的东西当然会守约，生意人这点诚信还是有的，至于其他的，什么剪不剪断不断的不要说得这么复杂，我跟你就是利益交换。”
　　余耀明的笑意慢慢消失了，他坐直了身子看着言文清，“看来你很喜欢你在公司养的小情人啊，这么着急着撇清关系？这一刻，连我都不得不说一句你不愧是黄立峰亲生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偷吃这件事看来真是会遗传的？”
　　言文清面不改色，“明哥，我怎么听不明白你这话了，是我听错了？我怎么觉着这话就像正宫娘娘在控诉自己宠妾灭妻的夫君呢？”
　　余耀明死死盯着他，“要不要我今天把那个人揪出来？”
　　言文清往后靠在了椅子里，他抱起双臂微微收敛了淡然的神色，看向余耀明的眼神里更多的是审视和疑惑。
　　余耀明还是看着他，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
　　言文清：“明哥你认真的？”
　　余耀明还是非常有压迫力地看着言文清，眼底不带一丝玩笑的意味。
　　言文清：“这就为难我了，我记得从一开始你就跟我说生意场上没有真感情大家都是逢场作戏、资源互换，让我认清自己的位置，现在你这样杀到公司来，跟我那大娘一样搞一出捉奸是几个意思？”
　　余耀明看着他又缓缓笑开来，“其他学没学到不知道，狠劲儿倒是学得十成十，这翻脸无情的样子连我都要自愧不如了。你说要是有一天你出头了，既有黄立峰的‘舍身取义’又带着我的狠辣，你该成什么样子？”
　　言文清无奈地吐息，随即起身，“ 明哥这话说得我实在接不下去，当时对我估价的人是你，说都是玩儿的也是你。”
　　余耀明：“签意定监护人协议，我一个子儿都不要你的。”
　　言文清听见这话显然被震惊了，他转身死死盯着余耀明，话都说不出来了。
　　余耀明也看着他，表情严肃而笃定，“敢不敢签？签了咱俩这辈子都不分开。”
　　过了好一会儿言文清说：“明哥，我有喜欢的人了。”
　　余耀明：“他要是知道咱俩的关系，他还愿意跟你在一起？”
　　言文清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他拄着办公桌俯身和余耀明对视，“你不能过河拆桥，咱俩从一开始就是合作关系。”
　　余耀明：“夫妻、情侣哪一样不是合作关系？”
　　言文清又坐了下来，他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一万只草泥马狂奔而过，他看着男人，“所以，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余耀明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跟我在一起，做事实的配偶关系。”
　　言文清：“这么说你是不打算放过我了？”
　　余耀明：“咱俩在一起才是最好的选择，对任何人都有利。”
　　言文清彻底沉默了，不得不说余耀明的提议非常诱人，这种“联姻”至少让他的身价翻了十倍不止，这样以后黄立峰真的会改遗嘱，把自己推到合法继承人的位置上去，商人的考虑永远是以利益最大化为前提的，他从很小就明白有些高度不是努力就能企及的，有些东西即便付出生命也无济于事。
　　可是他想到了易之行和易小果，那是他选定的家人，他们绝对接受不了……
　　余耀明：“怎么样？我的提议打动你了么？”
　　言文清：“开放式婚姻？”
　　听见这句，余耀明大笑起来，笑到眼泪水都出来了，言文清看着那个停不下来的男人知道自己被耍了。
　　余耀明：“行了，走吧去开房，我就是试试看你对那个小情儿有多上心，看来也就那样，我已经没有认识一下的兴趣了。”
　　两人一起出了公司，走了两条街去了市中心最出名的那家酒店。
　　这个世界如果有什么是不能拿来交换的，那大概就只剩下思想，可是思想是一种玄而又玄的东西，它的形成具有独一性，当它塑造出产品的时候就又可以进行交换了，所以，这个世上什么是没有价格的呢？只有那些无用的思想。
　　两人进行过深入交流以后，余耀明躺在床上抽事后烟，言文清去洗澡等他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余耀明说：“黄立峰已经把清源科技百分之十的股份抛售出去了，原本这种小儿科的公司我不会放在眼里，但看在你跟我这么长时间的份上，我让我的几位老朋友以私人名义拿下了，现在全在我手上。”
　　言文清听完在床边坐下，一种无力感从心脏朝着四肢百骸蔓延而去。
　　余耀明：“老狐狸，想推着你上又不停地给你设置障碍，就是怕你有一天完全脱离他的掌控。”
　　言文清看着自己的手指，发丝上的水没有擦干聚满了就往下掉，余耀明将抽了一半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爬了过来伸手拿起他挂在脖子上的毛巾为他擦拭。
　　“私生子这个身份给你的障碍真是比登天都难，我可怜的宝贝儿，下周跟我到瑞士出差吧，我给你一个好东西。”
　　言文清很无力，他踏上了这条路，他没有选择好赖都得自己担着。
　　普通人获得机会就是这样艰难，要么放弃自由，要么放弃身体，因为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交换。
　　余耀明帮他擦好头发，将人捧着脸转过来，“委屈么？”
　　言文清看着他没有说话，余耀明深情又富有技巧地吻了他一会儿，“你是幸运的你要这样想，至少我不是大腹便便的糟老头子，而是风度翩翩的阔少，也没有强迫你在位置上要将就我，所以凭这些你还是要给感谢你的妈妈把你生的这样漂亮，感谢你爸爸把你教育得这么聪明，最后再感谢我这个伯乐慧眼识金。”
　　言文清：“出来卖的，哪里还有挑的资格呢。”
　　余耀明笑着又吻他，“哟哟哟，怎么说的这么可怜呢，我这么大一老板躺着给你上，资源给你共享，我他妈除了不能跟你结婚，什么没有给你？”
　　言文清：“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余耀明退了回去，靠在床头“我有一位非常难搞的客户，我试过不少办法没有拿下。”
　　言文清：“什么背景？”
　　余耀明：“恋童癖。”
　　言文清倒吸一口冷气，他看着余耀明，“你还真是为了生意什么都豁得出去。”
　　余耀明笑着继续将那根抽了一半的烟拿起来点燃，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看你的本事，你也不是非要给人睡人家才给你生意。”
　　言文清：“你都搞不定的人，我能怎么弄？你这话说的除了将我洗白送人家床上也没有更好的解释了，而且我不是儿童我年满23周岁了明哥。”
　　余耀明又吸了一口烟，“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带你去瑞士，搞定了，我立即把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划到你名下。”
　　言文清缓了一下，没有情绪地说道：“把资料发我吧，我做做功课。”
　　两人从酒店出来，余耀明直接坐上了助理开来接的专车，余耀明说送言文清去公司，言文清谢绝了。
　　助理：“余总，礼物不送了吗？”
　　余耀明：“算了。”
　　助理：“小言先生是明白人，跟那个离异男士可能也就是玩儿玩儿。”
　　余耀明看着外面的广告立牌，清源科技给那些产品做的广告宣传简直无处不在，说这是一个小公司其实并不准确，它虽小但发展势头非常强劲，用了有别于传统手段的流量入口为切入点去深挖，这种公司一旦壮大是非常可怕的。
　　它的受众不是普通百姓，是所有中小型企业，等成规模以后大型企业都不得不找它要资源。
　　余耀明：“黄立峰这老狐狸眼光向来狠辣，他这招另辟蹊径很多人要多久才能看明白，文清还是太年轻了，他没有看明白这家小破公司的前景到底有多可怕，他以为黄立峰是早早就放弃了自己。”
　　助理皱眉，“可是余总，这不是您告诉他的吗？您跟他说黄总就是在防着他给他设置很多的障碍。”
　　余耀明笑了，“所谓的布局就是让人不知不觉进入你的轨道，按你的方式去行为做事，思想植入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一种入侵。我庆幸自己三年前就遇见他，在他的成长道路上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否则黄立峰的这盘棋我要跟其他玩家一样多少年后才猛然被惊艳到，最后甚至要求着他给点儿残羹剩菜。”
　　助理：“那黄总对小言先生到底是真的培养器重还是利用提防呢？”
　　余耀明看着那个年轻又懵懂的小助理，他在自己跟前的时候又软又萌，在生意场上在外人面前却是非常干练又精明的形象。
　　余耀明：“这题你说，我教过的。”
　　助理：“万事都不会只有一个面，关键在于你看待这件事情的角度，强者让形势利于自己，弱者抱怨形势逼人。”
　　余耀明：“那你觉得文清是强者还是弱者？”
　　助理犹豫了，不是不敢说而是轻易评价不出来。
　　余耀明笑了，“这才是我喜欢他的点，他聪明到你想看的面他都有，切换自如干脆利落。”
　　助理：“那您喜欢我吗？”
　　余耀明：“你说呢？”
　　助理：“自然是不如喜欢小言先生的。”
　　余耀明：“各有各的好，成年人做什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