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斗米》千云及

12、急事

　　“易哥你脸怎么红了？”
　　易之行听见言文清喊他几乎逃也似地快步先走了，出来看见言文清的时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那什么可能搬了东西热吧。”
　　言文清看着易之行的脸，说完谎话就更红了，易之行不擅长说谎眼睛都不敢看人。
　　言文清没有多问，跟在旁边说，“董事长没有找你，是我帮你约了他，他这会儿在办公室等你。”
　　易之行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言文清，“啊？”
　　言文清笑着鼓励他，“忘记了？薪资的事情不要拖宜早不宜迟，是该自己的东西要努力去争取，别怕。”
　　易之行还是有些忐忑，“要是董事长不答应怎么办？他才刚刚给大家买了奶茶，我这种时候去说，我有点儿…”
　　言文清笑着，“万一他答应了呢？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他不会答应，就算他不答应你也不会有任何损失。一杯奶茶十几二十块就温暖了人心，以小博大是每一个商人刻进基因里的习惯，有时候你也可以学一下。”
　　易之行看着言文清用最清澈干净的脸和最好听的嗓音给自己说这种职场干货，他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十几年的人生，他总是抹不开面子总是想着多给别人留一丝余地，总是考虑别人的难处……
　　然后如今三十多的他除了儿子几乎一无所有，他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我去试试。”
　　“这才对嘛好东西都是需要主动争取的，加油！”
　　言文清回到工位的时候手机一直在震，张辉手上打字忙不迭地说：“响好几次了这人怕不是有什么急事。”
　　言文清将手机拿起看了一眼来电，直接挂掉了。
　　“怎么骚扰电话啊？”
　　“嗯。”
　　张辉大咧咧地笑着，“现在推销的真是牛逼，电话都给你打出夺命连环call的女友即视感。”
　　言文清跟着干笑两声没有接话，坐下来以后开始弄自己的事情，不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言文清有些不耐烦正想直接挂断看见来电显示顿了一下，犹豫着接起来，张辉只听见一声“明哥”之后的言文清就拿着电话出去了。
　　下班点到了，张辉火速把弄好的渠道链接和账号密码发给客户，看看空着的两个工位，只好习惯地自己先走。
　　易之行和董事长一起从董事长的办公室出来，看样子两人聊得很愉快，董事长笑盈盈地拍着易之行的肩膀，“我从一开始就很看好你，年纪合适沉稳踏实，长得也帅可以给咱们公司树立一个非常良好的形象，我看最近合作的女方代表都非常满意，有你一份功劳，你不提我都要找你加薪了咱俩一拍即合，继续努力。”
　　易之行笑着感谢，把董事长送到电梯口目送董事长离开他又回到工位，这是他鲜少有的胜利时刻，他有些激动可是想要第一时间与之分享的人却不在，他过去看了一眼言文清的电脑还开着，东西也没有收拾，应该没走而且他都快习惯两人一起下班。
　　他给言文清打了个电话，结果那边忙线，过了一会儿言文清回了电话过来。
　　“小言……”
　　“易哥，我有点事情先走了你自己早点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好，好的。”
　　“易哥拜拜。”
　　“拜拜。”
　　挂了电话易之行突然有些失落，他预想的是第一时间把自己的加薪并被董事长提职的好消息分享给言文清并好好谢谢他，带着他去二元那边一起吃点好的庆祝一下。
　　结果言文清先走了，看样子还走的很急电脑都没有时间关，失落过后他突然有些担心言文清，他不像是那种会急急忙忙的人，甚至都来不及跟自己说一声。
　　收拾好东西易之行过去将言文清的电脑该保存的保存好，该关的关，弄好以后他无意间看到了一个东西，没来得及思考就点开了，是一段被滤镜处理过的配上了画面特效的自己面试时候的视频。
　　他又惊讶又有些好奇地坐下看这个视频，看得出来言文清很喜欢这段视频，做后期、配字幕、加特效，原声保留的情况下还用了恰到好处的声音滤镜。
　　看完的易之行坐在言文清的椅子上不知道是什么感受，要不是看到封面的截图他不会打开，可就算是一张视频的封面言文清也做了处理，自己放松抽烟的姿势被他稍微一处理就很有故事感，明明只是一个寻常的面试监控视频却被他做成了观赏性极强的艺术小作品。
　　易之行无法描述自己此时此刻的感受，视频保存在他自己的桌面上好像不需要找只要想他就能点开看，这种以另外一种方式“活”在别人眼皮子底下的感觉，真的无从说起。
　　到了二元那里，本来在吃卤儿凤爪的易小果丢着凤爪就朝着他开心地跑过来，边跑边大喊着：“爸爸！”
　　易之行停好小牛，蹲下一把拥住儿子，然后将人抱起来往二元店里走。
　　二元正在给一桌客人点菜，他身上穿着一件卡通的围裙，T恤牛仔裤配运动鞋，看着根本不像个厨子像个画家，端着的平板像是他写生的画板。
　　他看见易之行又习惯性地往他后面看了一眼，没有看见那根跟在易之行身后的小尾巴。
　　“先坐会儿，给客人弄好给你做。”
　　易之行笑着，“不急，我先陪小果玩会儿。”
　　二元的厨艺精湛不仅仅体现在饭菜的可口上，还有快，非常快。从客人点单到一桌饭菜上完不超半小时，客人都惊讶了。
　　“小伙子你这手速放在哪里都是相当炸裂啊，我们去大馆子吃饭人十多个厨师，等出菜能搓完一圈麻将。”
　　二元笑着，“是嘛那看来我要给自己的小店长长星了，常来捧场啊。”
　　“长长长咱哥几个给你五星好评。”
　　大家笑了一圈二元朝着易之行这边走过来，“你的小朋友呢？”
　　易之行：“有事儿先走了。”
　　“今儿想吃什么，要点菜吗？”
　　易之行：“随便吃点儿吧，你看着整别弄太多。”
　　二元去后厨没多会儿就端着三菜一汤出来，两荤两素还有给易小果卤的凤爪和鸡蛋也一并端上来。
　　易之行给每人盛了一碗饭，递给二元的时候说：“我升职加薪了。”
　　二元笑着接过，“这是好事儿啊，但我怎么看你不太高兴的样子，是需要卖身求荣还是发派边疆？”
　　易之行被他逗笑，笑完又想起那段视频，“倒是不用，就是有一件事儿我有点不知道怎么说。”
　　二元夺下易小果手里的凤爪，用筷子敲敲他的碗示意他先吃饭。
　　“什么事儿不好说啊，有什么事儿是不好对我说的，你身上有几节反骨我都知道，你跟我还害什么臊。”
　　易之行扒拉了一嘴光饭，“就是那个，小言剪辑了一段我的视频放在他的桌面上，精修的那种。”
　　二元咬着红烧茄子皱眉，“你拍视频是很好看啊，他觉得好看保存一段不是很正常嘛。”
　　易之行看向二元，“不是我拍摄的视频，是我在这家公司面试的时候录下的监控视频。”
　　二元稍微反应了一下，随即笑开，“这有什么的，我早跟你说过这小子对你有意思，要不是顾忌你结过婚有明显的直男属性，我估计他早就下手了，也是怪能忍的，换我早扑上去了行不行就一句话的事情磨磨蹭蹭的。”
　　易之行面露难色，“可我跟他相处我觉得很正常，就是朋友之间的那种，觉得处的来就喜欢经常呆一块儿，我不觉得他是因为那种喜欢接近我。”
　　二元平静地看着易之行，“你反感他靠近，介意他用你的东西，拒绝一切肢体接触吗？”
　　易之行听完愣住了在每一项二元说的点都对照出相应的事件时，易之行明显地红了脸。
　　二元看在眼里笑着给易小果夹菜，“说白了，你根本不反感他，你对他的接近是默许的。”
　　易小果满嘴流油地看着易之行，“爸爸你又要恋爱了吗？”
　　易之行看着他油亮油亮的小脸抽纸给他擦了擦，“求你了不要这么早熟，以后在你前我话都不敢讲了。”
　　易小果忍不住又去抓了一只凤爪拧着啃，“这有什么的，妈妈不要你你可以找别人，这个时代很开明的，你看就连我都有老婆，我老婆厨艺第一，长得漂亮关键还对我好。”
　　易之行和二元都听笑了，易之行看着二元，“看看你教的好儿子。”
　　二元拍拍易小果的脑袋，“说的也没毛病。”
　　易之行带着易小果回去以后接了一大盆热水给他泡澡，易小果在里面玩着水枪和小鸭子，易之行给他搓背。
　　易小果边玩边想起什么似的，“爸爸，我挺喜欢小言哥哥的，他长得奇帅无比，给我买很多好玩好吃的东西还陪我玩儿，我不介意有一个他那样儿的男妈妈。”
　　易之行愣了一下，笑着拍了一把易小果的背，“行了你，小言哥哥是五好青年看不上你爸爸，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易小果瞬间抗议，“我爸哪里差了？我爸也很帅，脾气好、拍照好看，会挣钱会做家务，我爸爸是个超人好吗？”
　　易之行被他逗笑，拉他起来涂抹沐浴露，“少拍马屁。”
　　易小果立即接，“那也得你是匹好马。”
　　易之行严肃了一些，“小言哥哥在的时候不要说这样的话，我跟小言哥哥是很好的朋友，他会经常过来是因为他家里没有人等他，一个人比较孤单，我们这边人多他过来凑个热闹，知道吗？”
　　易小果抬起双手让老父亲搓搓腋下，“可我也不觉得小言哥哥像是那种会没人等没人要的人啊。”
　　小孩子总是很实在，往往不经意间就说出了事情的真相，这一句易之行确实无法反驳。
　　把易小果收拾好听着他在上铺睡踏实以后，易之行起身去阳台，抽了一根烟以后给言文清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易哥，有事吗？”
　　言文清的声音没有之前那么清亮，好像是有一点儿…疲倦。
　　易之行顿了一下，“你今天走的急，想确认一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话我…。”
　　“没什么急事，小果睡了？”
　　“嗯，睡了。”
　　随即言文清在那边闷哼了一声，易之行马上问，“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撞了一下，那易哥你也早点休息。”
　　“…好。”
　　挂了电话，言文清身下的男人一脸戏谑地看着他的脸，“宝贝儿，你说不做下面的所以我让你在上面，我余耀明没对哪个男人这么妥协过，要是你心里不小心装了别人，我不保证我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言文清看看自己腰上被他掐红的地方，一把按住男人把对方操得嗷嗷叫。
　　“明哥，大家出来玩个高兴，不要讲这种狠毒的话，容易败兴。”
　　“你小子，轻…轻点儿…操！”
　　身下的男人也是三十多岁，不过跟易之行不同，这是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