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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任性的刘美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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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吓到你了。”
宋衍木木的眼神里浮现出愧疚，还没等宋平安有所动作，就从宋平安的床边又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宋平安心里已经把他划分为一级危险分子，正常人怎么会半夜站在别人的床边，恐怕自己睡梦中的所有表清都被这人仔细观察，说不定下一步就准备动手做些什么。
徒生恶寒的宋平安在温暖的被窝里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室内再次陷入一片寂静，夜色漫长。
宋平安在床上翻来翻去，一夜无眠。
隔壁床却传来了细微的鼾声。
第二天宋平安顶着浓浓的黑眼圈，拖拖拉拉起床、洗漱。医院几乎做好了一切保护措施，连牙刷和杯子是软软的材质，不具备一点攻击能力。洗脸也没有脸盆，就着手捧起一窝水随便搓两下就了事。
到了早餐饭点，几个人又会合在了一块。
几个人零零散散围坐在一个餐桌前。
不约而同地脸上都多了两圈黑眼圈出来，看来昨晚都没睡好。
刘艳扫视一圈，脸色不太好，清了清嗓子发问。
“刀疤呢？”
没人回答。
“刀疤和你一个房间吧，他人呢？”刘艳问眼镜男。
眼镜男扶了扶眼镜框，不甚在意。
“脚长在他身上，他想去哪我也管不着啊？”
眼镜男不太配合得走开了，他显然不太搭理刘艳。
刘艳眼里闪过一丝阴霾。
对面的赵小雅满脸憔悴，脸上的胶原蛋白似乎一夜被抽干。她眼神有些呆滞，眼珠像是无法集中注意力，不知道是昨天吃的药有问题还是没睡好。
旁边那对情侣王波和刘美美看起来是吵架了，互相不太搭理，也没有了之前那伙热乎劲。刘美美似乎还在气头上，对着王波摔了几次凳子和餐盘，响声引起了周围护士的注意。
王波耐心也用尽了，没有心情哄女朋友，和之前那副甜蜜样有些大相径庭。
同时，王波对刘美美的怒意恍若未闻，一副虚心讨教的模样和刘艳攀谈。
刘美美看了更加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砰”地一声把餐盘和着饭摔到了地上。
大家都没有心情吃饭。
只有宋平安拿起餐盘上的勺子默默咽下了饭。
她可不想打鼻饲。
马上饭点就要过了，一群护士整齐有序地走进了食堂。带头的护士长先是扫视了一圈，看到宋平安大口大口吃饭后点了点头。
她记得这个患者患有进食障碍，不过现在看来已经大好。
然而，地上散落的米饭和餐盘立马让护士长的脸黑了下来，她瞪大黑黑的眼睛，面部表情十分僵硬，脖颈向机器人一样转动，几秒钟内锁定了食堂里唯一一个没有餐盘的病人——刘美美。
护士长寒冰一样的声音响起。
“不吃饭？”
刘美美还在生闷气，似乎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吃个屁啊!他妈的我为什么要来这个鬼地方，王波你个王八羔子竟然敢这么对我，我当初就不应该去拉你！现在把我也害死了！...这猪食谁爱吃吃！”
说完还撇了宋平安一眼，似乎不理解吃猪食还吃的这么干净的人。
刘美美说完就往外走。
“我要走了！我不是精神病，为什么要这呆着！”
王波察觉到氛围不太对劲，伸手拉了刘美美一把，却被刘美美猛地甩开。还没等他再次起身动作，一群护士已经把刘美美拖出了食堂......
这群护士训练有素，速度出奇地快，等王波追过去的时候，刘美美已经被驾到了“一级监护”的房间里。
......
宋平安路过那间“一级监护”的屋子的时候，护士们正在喂她吃饭，场景使人驻足。王波应该被强制打了针或者吃了药，躺在一边昏迷不醒。
刘美美坐在那张绑过许多人的钢制座椅上，神色呆滞，一言不发，不复刚才的嚣张和活力。
护士操作娴熟，先威胁恐吓，后强硬执行操作。
护士向她一边鼻孔里面插入一根塑料软管子，向下伸进食道，
“哼，看她这么犟。”护士自带鄙夷的语气。
“瞧瞧鼻饲爽不爽。”
没有标签的输液玻璃瓶装着的“营养液”顺着软管进入食道。
刘美美一直用力干呕，手脚奋力挣扎，弄得脸上糊满了口水和眼泪。
珍珠一般的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她奋力扭头，红红的眼睛似乎想要求救。可惜她的王子张波已经昏迷，这里再也没人能救她。
不到一分钟，刘美美的鼻子里，嘴里，耳朵里就开始往外冒烟，烧焦的肉味瞬间飘散开来，烟也越来越浓，有几缕烟都顺着空气飘到了房间外的走廊上。
宋平安闻到了，这顺着食道输送进胃部的“营养液”估计是浓硫酸了。刘美美的干呕和挣扎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她的眼神逐渐失去了焦距。
手脚一动不动，生命力瞬间消逝。
刘美美死了。
房间的门也不关，放任路过的病人在门口观看鼻饲过程，仿佛像在敲响警钟。
等鼻饲一结束，护士啪地把门关上，门口的病人一窝蜂地散了。
午餐时间已过，宋平安靠在窗上理清思路。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直面一个人的死亡了，但是这里可没给她多愁善感的时间。
刘美美仅仅因为吵闹惹怒了护士就被打了“鼻饲”，在这里病人没有任何权利。而她现在只知道一个模糊的任务目标，任务规则、任务时限都一无所知，一切都需要去探索。
窗外的风一直呼啸，冷风透过窄窄的窗户缝隙吹进房间里，惹得背后一阵发凉。
往窗外看去，一公里内渺无人烟，一公里外被雾霾深深笼罩住，依稀有车灯的远光透过层层迷雾微微闪烁着。
这个世界如此真实。
“在这里死了就真的死了，刘美美真是不知死活。”
不知何时，刘艳已经走近。
宋平安心中一动，问道。
“那如果在这里活着，一直没完成任务呢？”
“任务没说明那就是没有期限，不过，你想在这里苟活着么？劝你最好不要有这种想法。”
“还请您指点指点。”宋平安虚心请教，刘艳对她的态度颇为满意。
“这就像一个游戏世界，我们对于游戏就是bug，你觉得一个bug会有什么结果？没有期限说明的任务，只要你任务没完成你就得永远待在这里，感受着世界对你越来越强的恶意，没人能活下去的。”
刘艳说完冷笑一声，她已经拿到电梯卡了，今天晚上就能行动。
“我看你也算个老实人，我们可以合伙一起完成任务，你说呢？”
“都听刘姐的。”宋平安点点头。
“晚上见。”刘艳说完就走了。
虽然任务没有期限，但是据刘艳说如果他们一直不完成任务，想在世界苟命，世界的恶意就会越来越强。刘艳的信息是不是真的，还有待考究。
只是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得多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
在这里，只有听话才能避过处罚，但是如果太听话，又会把他们变成真正的精神病人。
经历了早上刘美美那一出后，病人都颇为听话。
到了跳操时间，居然没有一个人缺席，大家都整齐划一跟着电视里的动作跳操。电视的音乐响彻二楼的活动大厅，配合大家整齐划一的动作显得动感又活力。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
“左手一个圈......右手一个圆......”
宋平安一边踢着腿，一边发现好像少了两个人，刀疤自从早上消失后现在还没有出现，还有她同病房的宋衍呢？
这两个人在早餐时间就没出现过。
特别是宋衍，上次查房医生似乎对他有特殊待遇，因为什么？关系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