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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教练!他演我! ...

  •   随念快恨死这个死绿茶了,“没生气!”
      “没生气就来吃饭,别闹别扭了,人都给你道两次歉了。”
      要说谭为刚刚只是随口一问,那现在他就是非要随念一起了。
      两个人日后是搭档,培养感情还来不及,怎么能闹别扭。
      “不——”
      “教练,要不算了。”
      随念还想拒绝,司韶又开口帮他说话。
      看似妥协,实则陷阱。
      随念瞳孔地震,这话一说出口,茶味儿扑面而来,不出意外的话,教练要采取强硬措施了。
      果然,下一秒就是谭为不容拒绝的话,“过来一起,刚好有些事跟你们交代。”
      有事交代,随念就拒绝不了了,只能慢吞吞跟在谭为后面,期间司韶还回头冲他笑。
      随念恨不得当场敲碎那口白牙。
      三人端着餐盘落座,谭为先和司韶聊了会,随念就在他们对面用筷子戳米饭泄愤,
      “别戳了,吃两口,你不饿吗?”
      谭为刚和司韶结束对话,转头就看见随念捏着双筷子也不吃,就在那找饭寻仇。
      随念意思一下扒了两口饭,“知道了,教练有什么事要说?”
      谭为放下筷子,“哦,小韶的周跳练得不错,他天赋好,过几天上冰应该没问题,明天你们可以开始练托举。”
      “因为是男双,所以对小韶有更大的臂力要求,小韶可不可以?”
      司韶微笑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随念,“当然可以。”
      随念被看出一身鸡皮疙瘩,他冷哼一声,偏过头去不和司韶对视。
      谭为接着说:“还有就是四月底基地会办一场切磋赛,你们俩可以报名试试水。”
      “月底?”随念惊了,“这也太快了吧?就这么点时间,曲目都排不完,更别说某些人过几天才上冰。”
      随念原本只想说时间短,但临时想起这是个惹司韶不痛快的好机会,于是顺嘴阴阳了一句司韶。
      “排个短节目,完成大概就可以,不需要你们拿高分,主要是自检,顺便让你体会一下单人滑和双人滑的区别,省得你天天念叨什么两个都差不多之类的话。”
      谭为数落了随念两句,又想起刚刚随念说司韶的坏话,问了一嘴司韶,“小韶觉得呢,能做到吗?”
      “既然教练都说我天赋高,那我当然要试试。”
      司韶依旧笑眯眯的,好像没听见随念阴阳他的话一样。
      谭为知道随念对司韶没学花滑有点意见,但也不能一直这么针锋相对。
      他又见司韶满不在乎,思索一番,还是决定打击随念一下,顺便提提他的士气,“听见没,人小韶都说可以,你不行?”
      随念果然上当,“我当然行,我只是担心某人不行。”
      谭为目的达到,功成身退,“那就好,快吃吧,我记得你们俩下午有课……哦对,差点没想起来,你们待会记得加下联系方式。”
      “知道了。”随念随后报了一串电话号码,语速飞快,讲得也含糊,讲完就继续扒饭,谭为叫他重新念他也不听。
      谭为无奈看了一眼司韶,语气抱歉,“没事小韶,回头我推给你,他就这狗脾气。”
      “不用。”司韶拿出手机捣鼓一阵,然后轻笑出声,把手机举给随念看。
      屏幕上是微信联系人界面,头像是一个穿着冰鞋的Q版男孩,名字叫“随总”。
      就是随念的微信。
      “随总?这是你吗?”司韶笑意更深,“随总?”
      这也能加到!
      随念瞪大眼睛,大红脸快要和米饭同归于尽了。
      随念被公开处刑抬不起头,谭为倒是乐呵,“就是他,记性不错啊,这头像可爱吧,他自己画的,还画了一套,在干什么就换什么,别人看他头像就知道他在干嘛。”
      司韶把手机收回来,点了添加,随口又问:“这样……那现在在吃饭,怎么没换?”
      “应该是时间短吧。”
      谭为的饭吃完了,他看了司韶和随念的盘子一眼,也都差不多了,“都吃完了吧?那散场吧啊,A大离C大是不是挺近的,干脆你们一起走吧。”
      随念闻言,终于出声:“我还没吃完,你们先走。”
      随念的本意是让司韶赶紧走,他是不想和对方一起。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司韶立刻接话,就是跟随念对着干,这就算了,说完之后还要叫一声“随总”。
      随念的脸更红了。
      叫个毛线,待会就把名字改了!
      谭为没催,看了一眼时间,说:“那我先走了,我要去看看别的组。”
      等谭为一走,随念就放下筷子,司韶盯着他看,见他不吃了,故意问:“随总怎么不吃了?”
      “不要再叫这个了!”随念红着脸,“我自己回去,你自己走。”
      司韶毫不意外,他一开始就知道对方排挤他,说要等他只是膈应他而已,但他对待针对他的人向来一身反骨,既然随念提出来了,那他偏要做。
      随念见司韶没说话,干脆自己起身离开,结果司韶脸皮厚追了上来。
      随念生着闷气直冲冲往前走,司韶就在后面跟着。
      直到到了公交站,随念才忍无可忍,转头压低声音恶狠狠说:“你就这么听教练的话?我讨厌你你知不知道!”
      随念觉得自己很凶,但司韶是觉得他炸毛的表情有点好玩,“感受到了,但是你为什么讨厌我呢?”
      对于随念来说,讨厌就是讨厌,没必要瞒着,“你爸爸这么爱花滑,为什么你不学?而且你真的很绿茶,知道什么是绿茶吗?就是你骗人,让教练冤枉我!”
      “你还知道绿茶呢?我一来你就针对我,我只是采取办法反击而已。”司韶失笑,“还有,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花滑。”
      “但是你就应该喜欢,我妈妈也是花滑运动员,所以我也喜欢,你爸爸那么厉害,你应该跟我一样!”
      “他厉害个屁。”司韶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冷到极点的表情,“他喜欢不代表我喜欢。”
      “你!你作为司叔叔的儿子,不以他为荣,你还这么说他!”随念气得不轻,他一直听不得别人说他的偶像,更别说这个人还是偶像的亲儿子。
      “你不喜欢,有的是人喜欢,既然你不喜欢花滑,那你就早点离开。”
      “我当然会走,你尽管放心。”
      司韶把话说完,侧身从随念身边走过,上了一辆出租车。
      司韶坐在后座上,司机见他上车,例行找客户确认,“是你打的去A大的车吧?手机尾号是不是这个?”
      “是,不过不去A大了,去城封墓园。”
      ·
      随念已经快气成河豚了,他攥拳给公交站牌狠狠来了一拳,站牌震了一下,随念的手也红了一大块。
      泄愤一时爽,事后火葬场,随念的手这会疼得不行。
      他另一只手伸出来揉揉,揉了没多久,就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看起来委屈极了。
      他从来没这么讨厌一个人,那个比赛时故意往他水里放兴奋剂的人都没司韶讨厌。
      公交车没让随念等多久,随念一边哭一边付钱上车,找了个座位坐好。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微信,就看见新的朋友图标旁有一个突兀的红圈。
      随念点进去,是来自“S.“的申请,头像是一只三花猫。
      他看了那只猫两眼,吸了吸鼻子,冷哼一声,点了拒绝。
      随念上微信是换头像的,他点拒绝只是顺带。
      随念关上手机,一秒之前,他的微信头像变成了哭唧唧的小男孩,但他下车时,微信头像又变成了抓耳挠腮写作业的男孩。
      谁也不知道男孩哭过十几分钟。
      不,收到拒绝添加回复的司韶知道。
      刚训练第一天,他就把他的搭档惹哭了。
      ·
      第二天随念到时,司韶已经在了,但谭为还没来,他就目中无人了起来。
      司韶也没上来找他不痛快,两人互不干扰,照常开韧拉伸,等做好热身,谭为也到了。
      谭为拍手引起注意,“好,今天是托举,很重要的动作,在陆地很简单,如果做得不错,说不定今天就可以上冰练。”
      随念·“如果没有人拖后腿的话,今天当然能上冰。”
      谭为下意识看了一眼司韶,皱眉打断,“好了啊,别说风凉话了。”
      司韶冲谭为轻点了一下头,然后同随念说:“随总相信我吗?”
      “不相信就能不练了吗?”随念语气很冲,“要是没用这时间说废话,现在已经做完一个托举了。”
      谭为再次打断两人,“从最简单三组托举的开始,不要求上法变体。”
      举起来很轻松,但加一些动作就不行了。
      谭为有些头疼,两人可以说毫无默契,不是随念松手司韶没接住,就是司韶伸手接随念没松手。
      偏偏随念还不愿意和司韶沟通,这样就更加难办。
      就在两人第N要吵起来的时候,谭为忍无可忍,“你们就不能在心里数个拍子吗!”
      随念理直气壮,“我数了,可能我们俩心里的拍子不一样吧,不过我练这么多年花滑,拍子数错我还干不干了?”
      司韶也冷笑一声,丝毫没有先前温和好脾气的样子,“要是是你数错了,那还真别干了,我逢人就要说男单霸王随念退役是因为连拍子都数不对。”
      “所以我说我错不了,是你错了!”
      “就光凭一张嘴断定?真行,不讲理还得看你。”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谭为一个头两个大,第N+1次打断争吵,“别吵了!都是小学生呢还你的错他的错!我来数,给我重来!”
      随念喘着气,觉得不解气,趁着谭为转头拉开距离的功夫,猛踩了司韶一脚。
      司韶气笑了,他舌尖抵着后槽牙,就看着被随念踩的地方,心里盘算什么谁也不知道。
      “愣在那干嘛,过来开始!”
      这次是谭为数拍子,前面没人出错,但到后面,破绽就出来了。
      谭为刚要叫停,那边就发出一声闷响,随念面朝下趴在地上。
      谭为啧了一声,赶忙上前,把人扶起来。
      随念摔下来的时候,两只手的手掌被挫了一下,他抬起手一看,果然都破皮出了点血。
      伤口泛疼,其中左手关节因为昨天锤得太重,现在还疼着,这会整个左手都是麻的。
      果然遇见司韶就没好事。
      随念看着手掌渗血的地方,终于绷不住了,他低着头,很快,地上就砸了几滴豆大的泪。
      “哎呦小少爷,就这么点事咱不哭哈,犯不着啊,你以前受的伤比这还严重都那么坚强呢!”
      随念一开始哭得没声没息的,谭为看见了就赶集哄着他,但随念一听有人哄他,委屈瞬间爆发,直接从小哭变成爆哭,眼泪一时间擦都擦不干净,都要被淹没了。
      “教练!他演我!”
      随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要告司韶的状,告完状嘴里还含糊着几句“我讨厌你”。
      在谭为眼里,随念因为这点小挫折就哭已经够让他哭笑不得的了,结果随念还给他告状。
      告的状跟小学生似的,成年了还跟个小屁孩一样爱哭。
      所以他一个没憋住,嗤笑出声。
      虽然只漏出了一声,但随念的哭声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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