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四枫院夜一×碎蜂|2023万圣节贺|右手侧后一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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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侧后一步
【1】
「夜一大人！」
黑色碎发的少女看着从房梁上一跃而下迅速小跑到她身边埋伏好的黑衣女子，双眼里满是崇拜。
「碎蜂？在等我吗？」原本打算径直瞬步离开的深肤女子，停住脚步。
她的脸上随意闪过一点笑容，却不知道这份细微的表情变化、已足以令追随着她的少女保存进回忆最深处，回味许久。
「只、只是碰巧……！」带点拘谨地回答后，碎蜂看到夜一示意，立刻兴奋地跟上。
「瞬步练习得怎么样了？」
「还有些不熟练……」
「还好啦，现在你不是可以跟上我了吗？」即便背对着她，碎蜂也能从夜一的语气里听出对方那飒爽的笑意。「虽然专心训练是好事，但也也别太辛苦了。要好好完成队里的工作哦。」
「是！」碎蜂立刻回应。两人一前一后，在护廷十三队的屋顶飞奔而过。此时的碎蜂还没有掌握足够熟练的技巧，只顾着盯紧下方的道路，而无暇像之后的数十年那样，紧紧盯住自己左前方的那道深色的影子。
【2】
绕过茂密的树丛，个子矮小的女子正想继续往木屋后方的区域进发，蹑手蹑脚的动作却突然被爽朗的男声打断。
“哟！这不是碎蜂队长嘛，为什么会在我家商店后门这里，鬼鬼祟祟好像要偷偷拿走什么东西的样子？”
听到这个声音，碎蜂的表情立刻像是被塞了一大口最讨厌吃的生肉般，整张脸皱成一团。
偏偏她又不能发作，只好趁着男人还没走过来之前赶紧把手里的东西塞进腰带，随后才直起身，故作无事，轻轻咳嗽一声。
“好、好久不见！浦原……先生。”
摇着扇子的浅发男人露出狡猾的笑容。“下次过来时帮我带三盒流魂界的特产红板栗汤团，我就帮你把刚刚藏起来的恶魔翅膀戴到那只黑猫身上。”
“！”碎蜂受到了极大惊吓。她完全搞不懂浦原是怎么发现的，难道这家伙真的有透视眼？！可爱化的恶魔道具只是她一时的心血来潮，面前这个男人才是货真价实的恶魔！回想起和浦原打交道的种种过往，碎蜂再次坚定了这份判断。
穿着懒散短打外衣、握着手杖、笑容满面的潜伏在现世的恶魔浦原喜助大人面对有些警觉但相当心动的后辈继续谆谆善诱：“你也很想看夜一猫咪穿上恶魔小翅膀的样子吧？什么，害怕夜一前辈会生气？那就交给我吧小碎蜂！我保证，会悄无声息又迅速稳妥地、”
“碎蜂？你怎么来这边了？”
“啊！！！”被悄无声息又迅速稳妥地出现的黑猫吓了一大跳，浦原和碎蜂同时发出惨叫。
黑猫懒散地晃晃尾巴，嘶哑嗓音里还有点刚睡醒的困意。“为什么不进屋再聊？突然变得好冷哦，我刚刚就被冻醒了，原本睡得很舒服来着……”
“是、是的……”碎蜂立刻惯性地跟上黑猫优雅的脚步，语气和夜一仍旧是她的队长时同样恭敬。
在逐渐凌冽起来的傍晚阵风中，浦原有些无可奈何地摇着手里的扇子，看着远去的死神与黑猫的背影。
真是的，这下骗不到点心了。
【3】
拐过最后一个转弯，确认了后方并没有尾随者后，夜一用灵压推开了眼前这道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木门。
「哦，夜一到了！」零番队的各位坐在廊檐下，照例悠闲地开始这一周的聚会。曳舟桐生举起酒杯，向夜一打招呼。「要甩开你那位忠诚异常的副队长小朋友，真是费了我一番力气呢。」
「碎蜂？」夜一有些诧异。「她跟踪你？」
「嗯。大概是上次我去二番队找你被她察觉到了吧。」曳舟并不在意，又拿起一块糕点。「她似乎把我当作了侵入静灵庭的可疑人士，甚至一直跟踪我到大灵术回廊附近才成功把她甩丢。虽然目前只是副队长，不过她的瞬步可真不错。」
听完整件事的经纬，并排与曳舟坐下的夜一，在接过对方递来的酒杯的同时，露出一点苦笑。「似乎是因为我夸奖过她。」
「夸奖？瞬步吗？」
「嗯。」夜一浅浅抿了口酒。「她一直在不停练习，虽然我觉得以副队长的程度她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不过……总之现在就连我偶尔都会意识不到她在我背后。」
「那已经相当厉害了。」曳舟羡慕地感慨。「真希望浦原也可以稍微正经一点，要知道身为十三番队队长，太懒散的话可是会被山本总队长重点关注的。」
「这是性格问题，应该很难解决吧！」夜一也笑了。她实在无法想象出浦原认真严肃的样子——然而，脑海里浮现的面庞一旦换成碎蜂，她便觉得板着脸的碎蜂的模样简直是理所当然。
不，不仅仅是理所当然，夜一甚至发现，她的记忆中，好像根本没有碎蜂放松或开朗地笑着的样子。
「这可不行！」夜一站起身，把旁边还在悠哉品酒的曳舟吓了一大跳。「你怎么了？」
「接下来没有别的事情了吧？不好意思我先走一步。」
「……有什么很着急的事情吗？」曳舟看着突然就要离开的好友。「算了，这也是你的风格之一啦。」
想到什么就立刻去做，无论开心还是厌恶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这就是四枫院夜一的魅力之一。
「嗯，还好。只是……」她露出标志性的笑容。
「虽然可能会被觉得有点多事，但还是想要那孩子学会放松一点、放松一点点就好。」
【4】
最近几年，对各种节日异常热衷的现世，又开始流行起了“万圣节”的风潮。
“不给糖就捣蛋！”
“就捣蛋！”
“嗷嗷嗷嗷——”
浦原商店所在的街道，即便来往的行人不多并不那么热闹，在这个以释放快乐为主题的外来节日前夕，也应景地布置了起来。摆在各个商家门口的南瓜雕刻灯笼、悬挂在街道上空橘色与绿色交织的小小彩灯，以及穿梭其中玩得开心的孩子们，都让街道显出与平时完全不同的风景。
穿着黑色披肩、巫师帽子的小雨和甚太，以及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一条黑色小狗，非常协调地组成了万圣节的固有搭配——小孩与小动物，开始以浦原商店为起点，在这条街道上的各个商店乱窜。
不得不说这样的欢乐氛围十分有感染力。五分钟后，在黑猫完成了今天的散步、准备从围墙跳下进入浦原商店门口时，整条街上至少有二十个小孩在甚太的带领下乱喊着跑来跑去。黑猫有些呆滞地看着朝她冲过来的小孩和小狗、在半空中的他们就要撞在一起——
“小心！”
“啊！”
一阵兵荒马乱后，恢复人类外形的夜一摸着腰。“痛痛痛痛……碎蜂？你不要紧吧！”
被撞到一旁的碎蜂额头很明显鼓起一块，但她还是倔强地咬牙：“我……没事。”
肇事者们已经一哄而散，不过甚太和小雨还怯怯地站在一旁。夜一叹了口气。“好啦，你们也不是故意的。去玩吧。不要忘记回来吃完饭哦。”
看着孩子们消失在街道拐角，夜一垂下眼，准备拉碎蜂起来。而碎蜂很明显被撞得有点晕晕乎乎的，她呆呆看着夜一的脸，表情有种做了什么美梦似的醺醺然。
商店里此刻空无一人。夜一碎碎念着都既然人都不在为什么不把店门姑且关上，顺手将碎蜂按在榻榻米上转身去找医药箱。
等她回到客厅，正好看到碎蜂脑袋转来转去似乎还有些迷糊的样子。夜一同样坐下，双手揽住碎蜂的头。
“让我看下。等……你的脸怎么这么热？！”
碎蜂一副双目圆瞪但没有焦点、离完全昏迷只差0.01秒的没出息样子。
“碎蜂？碎蜂！”
夜一努力拍拍对方的脸颊，身后却传来浦原冷嘲热讽的评论。
“只要你离她远一点，碎蜂小妹妹过热的大脑冷却下来就会没事的啦。”
夜一有些摸不到头脑。碎蜂则在听到浦原的声音后，瞬间从榻榻米上跳起，进入警戒状态。
“看，我说的没错吧。”
深藏功与名的浦原，摇晃着纸扇慢悠悠地转身离开。宽敞的客厅里再次只剩下了夜一与碎蜂两人。夜一注意到碎蜂的视线仍有些躲躲闪闪，但和刚才相比已经自然多了。
“……你有什么瞒着我的事情吗？”夜一一边从药箱里拿出冷敷用的药膏，一边淡淡发问。
“没有！”碎蜂立刻回答。在夜一面前，她似乎仍旧是多年前刚进入二番队时、因队内测验成绩第一名而被选拔为副队长的那个小小的女孩。虽然时过境迁，空座町上空的决战让夜一与浦原得以重新被静灵庭承认，然而，横亘在其中的长达百年的别离，却如同一道沟壑，无形地阻隔住她们。
——夜一的想法便是如此。仍然不能接受当时自己的不告而别吧，碎蜂。
——碎蜂的想法便是如此。如果当时的自己再强大一点就好了吧，夜一大人。
在安静的氛围中，夜一坚持亲手为碎蜂的额头上了药。鼓起的肿块、配合着油到发亮的药膏，让碎蜂的脸显得有点滑稽。夜一再次替小雨和甚太向碎蜂道歉。
“没什么的！”碎蜂忙乱地摆手。“是我出现的时机有些不对……其实，是这具义骸的使用方法，我、我还不是很熟练。”
“哦？确实耶，我才注意到。你是从涅那里借到的吗？”
碎蜂点头。“涅队长说到现世最好穿戴上这个，否则对灵力会有影响。”
虽然短时间内应该还好啦。不过夜一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兵荒马乱了好一阵，这下，她们才真正放松下来。夜一打开电视，让碎蜂随便挑个现世的节目看看，碎蜂却坚持要一起去厨房帮忙做晚饭。
“夜一大人的厨艺……总之还是我来做吧！”碎蜂想起当年偶尔心血来潮便会炸掉半个厨房的队长大人，心有余悸地站起来就要确认厨房的位置。
“嗯？晚饭？”夜一伸了个懒腰。“这边三餐都是握菱来负责的啦。等下他就从菜场回来了。不必担心这个。”
“那……”
“我是想你看下电视，打发下无聊的时间啦。”夜一飒爽地甩甩马尾，下一秒，她变回了全身漆黑的猫咪模样，声音也如同宿醉的大叔一般。“我要先小睡一会啦，平常从外面散步回来，我都会睡……一……”
黑猫在碎蜂盘起的双腿正中坐好，团成一团，扑棱下耳朵，惬意地合上了眼睛。
感受着那柔软无骨的略高的温度，碎蜂整个人再度僵硬起来。过了好一阵，她才在电视机中关于万圣节前夜的报道声中，伸出食指，轻轻轻轻触碰上黑猫绵软的耳尖。
夜一睡得很沉。
碎蜂紧张地吞下一口口水。
侧着盘起的黑猫无意识地将两只前爪伸出，肚皮缓慢起伏。小小的脑袋枕在碎蜂的膝盖上，脖子到肩胛骨的部分露出一点空隙。
这是最好的机会……
碎蜂屏住呼吸。
她无声地从腰带侧面取出叠成一小块的绒布制蝙蝠翅膀。在每年的万圣节，现世许多养着黑猫的人们都会为自己的小猫戴上这种装饰。碎蜂尽力控制双手的抖动，在黑猫睡得最深的当下，缓缓、缓缓地将造型卡通的黑色小翅膀，绑在黑猫背上。
好可爱……夜一大人……好可爱……呼呼……
无声抚摸着黑猫，碎蜂的眼神已经可以用“痴迷”来形容。她贪婪地看着睡得安静的猫形夜一大人，眼睛甚至不想眨动，欣赏这难得一见的景色。轻轻掏出怀里的联络器，准备利用拍照的功能为自己留下纪念。
“咔嚓——”
在定格的画面里，她看到了犹如黑色蝙蝠的黑猫，以及——
半眯着眼睛、露出一侧尖牙、仿佛正狡黠笑着看向她的猫咪侧脸。
-FIN-
作者有话说第1章 四枫院夜一×碎蜂|2023万圣节贺|右手侧后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