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的男神为我洗手做羹》陈汤达

37、赵晓雯

　　两个人进了电梯，都沉默着，谁也没说话，电梯里就她们两个人，一人守着一个脚，因为昨天的事情，多少有点尴尬。行至五楼的时候，电梯上来了一群人，本来富裕的空间被挤压，乔柯被挤到了赵晓雯的身边。

　　乔柯尽力和赵晓雯保持着一点距离，但在电梯走到四楼，又上来了几个人之后，这种距离被残忍地打破了。乔柯的手臂紧紧贴着赵晓雯的手臂，乔柯被赵晓雯毒舌怕了，连忙小心翼翼地看向赵晓雯，但赵晓雯只是低头玩手机，并未说什么话。

　　因为跟赵晓雯离得太近，乔柯希望电梯走得快一点，可能是感觉问题，乔柯总觉得电梯走得很慢，她想抬头看看电梯走到了哪里，但她个子矮，前面却都是大高个，她根本看不到。

　　就在这个时候，身边的赵晓雯突然轻轻地说道：“到了。”

　　赵晓雯说完，电梯就真的到了，里面的人开始清空，乔柯和赵晓雯最先上来的，自然也是最后下去的。乔柯故意走慢了一点，她以为赵晓雯会扬长而去，没想到赵晓雯不仅没有，还跟在她身边慢慢走着。

　　乔柯疑惑地看向赵晓雯，后者也正在看她。乔柯不知道赵晓雯是什么意思，就等着她先开口。

　　两个人各怀心思地走出图书馆后，挣扎了许久的赵晓雯终于开口了：“对不起，昨天是我说话说重了，我有病，你别放在心上。”

　　赵晓雯说完，不顾乔柯惊讶的目光，加快步伐走远了。乔柯没想过赵晓雯会道歉，开学到现在，乔柯从没有见过赵晓雯跟谁道过歉，更没见过她低头这种事情。

　　更让乔柯没想到的是，赵晓雯走了几步之后，又突然回来了，有点别扭地对乔柯说道：“请你吃饭去吗？算给你赔罪了。”

　　乔柯有点怀疑面前这个人是不是赵晓雯了，但看着面前这个人脸上难看的脸色，乔柯觉得她肯定就是赵晓雯。

　　乔柯突然笑了，她觉得赵晓雯道歉的方式很有意思，赵晓雯见乔柯笑了，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但还是板着脸说道：“笑什么，走了。”

　　“走吧。”乔柯不是个记仇的性格，别人一低头，她就心软了。

　　和赵晓雯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乔柯还有点不敢置信。乔柯从来没跟赵晓雯一起单独吃过饭，虽然她们俩是室友，但关系其实没有那么紧密，至少远不如乔柯和冯佳佳的关系紧密。

　　况且开学才刚刚一个月，赵晓雯就有将近二十天不住在寝室里，在寝室里的时候，也很少跟大家交流，跟乔柯的交流多一点，但几乎也没什么好话，所以这么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吃饭，真是头一次。

　　“请你吃饭还点这么便宜的，月底也不用这么为我省钱。”赵晓雯一边扒拉餐盘里的菜，还不忘吐槽乔柯选择的午餐。

　　乔柯不知道说什么，就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赵晓雯见乔柯不说话，想了想，把本来已经要到嘴边的话吞了下去。

　　“你报名学院的选拔了吗？”赵晓雯问道。
　　“报了。”

　　赵晓雯说的是学院里进行的科考队伍的第一轮选拔，都是最简单的身体素质和知识的测试，而且测试时间是在下个学期，但这学期就需要交报名表，相当于统计人数。

　　乔柯想去长江源计划不是什么秘密，报名表需要自己打印，学校西区就两个打印店，还靠在一起，报名时间也就那两天，根本不存在什么偷偷报名的说法，只要有认识你的人看到了，学院基本就传遍了。

　　“你也要去吗？”乔柯问道，她其实不太清楚赵晓雯是否想去。
　　“我才不想去呢。我最怕冷了，上去了不得给我冻死。”赵晓雯一脸嫌弃的表情，看起来对此一点兴趣都没有。

　　乔柯以为赵晓雯是要跟她交流这次考核的，没想到赵晓雯根本没兴趣，但赵晓雯又问道：“你有找过体能教练什么的吗？”

　　赵晓雯是不想去，但想让她去的人却大有人在，她每天就算不故意去探寻，也能比乔柯这种兢兢业业地在各处找资料的人，得到更多的消息。

　　考核还没开始，赵晓雯就已经基本知道了所有的考核项目，甚至要知道考题也并非什么难事。其中体能是非常重要的，这是最基本的要求。而且地理学院又有天然的优势，因为这本身主要就算是地理学院的研究项目，跟有些专业的相关性很小，比如英语专业，就几乎不可能进入这个项目之中。

　　当然，导师的关系更是非常重要，赵晓雯都知道有好几个研究生已经提前“保送”了。本科生自然是没这种好处拿的，不溜你完全打白工就已经赢了99%的老师了。

　　其实乔柯也知道体能是最基本的东西，杨教授将选拔的相关文件想了很久，甚至去健身房看过，但是最后还是因为费用问题没有办卡。

　　后来乔柯就找上了她的体育老师，他听说乔柯是想去长江源项目，就欣然答应乔柯帮她做一些力量训练，但暂时还没开始，因为那个老师说他最近要去某个比赛当评委。

　　“我找了田老师。”乔柯回答道。

　　听到乔柯的回答之后，赵晓雯试探地问道：“田畅？”
　　“对，他以前是登山队的。”乔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见乔柯乖巧地回答自己的问题，赵晓雯突然笑了，说道：“我问什么你就说什么，也不怕我害你？”

　　乔柯显然有点太单纯了，赵晓雯一问，她就和盘托出，全然不怕赵晓雯是另有想法，也不怕赵晓雯会算计她。赵晓雯的话让乔柯愣了一下，她确实没想过这些事情，因为她对同学缺乏最基本的防备，大学和高中似乎是完全不同的竞技场。

　　在高中里，不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别人进步似乎也不碍着乔柯什么事情，而且作为他们那个中学的佼佼者，更是很少会对其他人的成绩有所关注，可是大学显然是不同的。

　　在H大里，几乎所有的人都是佼佼者，谁都不会让着谁，而别人所取得的成就很有可能就成为将来杀死你的利器。保研名额就那么多，高绩点的人也有定数，市场上的好工作似乎也依赖那些校园里的成就，或者校园本身。

　　乔柯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过校园里因为保研名额撕花头的事情了，那些因为比赛反目成仇的也大有人在。但乔柯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你会害我吗？”乔柯反问道。她觉得赵晓雯不是那样的人，她也不相信赵晓雯是那样的人，就算赵晓雯是那样的人，那也说是赵晓雯的错，跟乔柯又没什么关系，她只是在用她的习惯和规则办事，别人要怎么做，跟她没有关系，她只需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可以了。

　　赵晓雯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她当然不会，她绝没有这种心思，况且她本来也无需跟乔柯争些什么。

　　“我问你话呢，干嘛反问我？”赵晓雯逃避了乔柯的问题。
　　乔柯无所谓赵晓雯答与不答，她岔开话题道：“你认识田老师吗？”

　　据乔柯所知，赵晓雯这学期没有选田畅的课，她运气很好地选到了羽毛球课，冯佳佳去了轮滑，朱怡同很不幸地被踢到了交际舞。

　　“算有点关系吧。”赵晓雯含糊地说道，看起来不愿意多讲。
　　既然赵晓雯不愿意讲，乔柯也没必要问，话题就这样结束了。

　　赵晓雯吃饭快，吃完了就看着乔柯慢吞吞地吞咽，但她也没有走，就安静地坐着玩手机，顺便等乔柯，不见有什么不耐烦。见乔柯吃完最后一勺饭，赵晓雯才问道“吃完了吗？”

　　乔柯点头，赵晓雯继续说道：“那走吧。”
　　两个人收拾了餐盘，就一起朝着寝室走去。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什么话，乔柯找不到什么话题，她不擅长做聊天这种事情，绞尽脑汁了好久，才想到一个话题问道：“你之后都要在寝室里住了吗？”

　　赵晓雯没想到乔柯会主动开口，看了乔柯一眼说道：“也不一定，看情况。”赵晓雯没说看什么情况，乔柯也不会问，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

　　回到寝室之后，冯佳佳见乔柯和赵晓雯一起回来的，并且赵晓雯脸上居然闪现了几分和颜悦色，大牙都惊了出来。
　　见冯佳佳看自己，赵晓雯收起了刚刚的表情，不耐烦地说道：“干嘛用哪种眼神看我？”

　　冯佳佳看出赵晓雯此刻心情不错，便调侃道：“难得看公主您和颜悦色，要不是天亮了，我还以为我做梦呢。”

　　“有病。”赵晓雯白了冯佳佳一眼，做自己的事去了。

　　冯佳佳也不生气，慢悠悠地起床去食堂觅食去了。乔柯上床睡了一会儿，赵晓雯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但见乔柯上了床，她也上去躺了一会儿，看了会儿书。

　　直到乔柯闹钟响起，赵晓雯才跟着乔柯一起下了床。见赵晓雯也下来了，乔柯就问道：“你也要去图书馆吗？”

　　赵晓雯面不改色地点头：“要去做工科数学的题。”

　　乔柯点头，她心里有些失落，因为她又要跟赵晓雯面对面坐一下午。但赵晓雯的心情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