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的男神为我洗手做羹》陈汤达

20、翻越

　　“不过陆哥跟吴倩看起来也挺相配的。”乔柯本来都做好难过的准备了，没想到下一秒唐莉又说道。

　　“什么？”乔柯疑惑地问道。乔柯没能够理解唐莉的意思，不是说陆知衡跟周德君是一对吗？怎么又和吴倩扯上了关系。

　　“你估计不认识，吴倩之前也是民乐团的，但是因为不想参加暑期集训就退团了，而且她是地学院的，本来平常也忙。她好像和陆哥和团长都是高中同学，以前经常一起玩呢。”唐莉说起八卦的时候，很有性质。

　　“我们当时都在猜来着，他们三个究竟谁跟谁是一对儿，但到现在也没消息。”唐莉说着，还叹了口气。

　　“所以他们还没有在一起？”乔柯抓住了唐莉的话头，问道。
　　“是啊，他们应该都是单身吧，而且也不知道最近是闹了什么别扭，见面了连招呼都不打了，具体的我们也不知道。”唐莉本来就是大三的，根本不怎么来团里，所以对团里的消息也缺乏了解。

　　“不过陆哥不也有什么绯闻吗？你见过表白墙那个照片吗？看起来还挺配的。”
　　提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唐莉看了看乔柯，乔柯有些紧张，她害怕被唐莉看出照片里的人是她，更害怕唐莉知道之后的盘问。

　　“我没见过。”乔柯故作镇定。
　　“没见着就算了，你看起来也不像关心这些八卦的人，时间也到了，咱们就先走吧。”

　　唐莉的男朋友约她一起去吃早饭，所以她先走了一步，乔柯也没在琴房多待，她本来也没有多喜欢拉二胡，她更想先去教室学数学。

　　但乔柯没想到一出门，就又遇上了张琪蔓。

　　“嗨！”张琪蔓很热心地跟乔柯打招呼。乔柯朝她笑了笑。

　　“明天团建，你要去吗？”张琪蔓说着，上来楼主了乔柯的肩膀。
　　“我不去。”乔柯知道团建这件事情，群里发了通知，但她不喜欢这种场合，而且她也没钱参与聚餐。况且明天是周二，她不可能在杨教授的组会上请假。

　　“太遗憾了，我听说陆哥也不去。”乔柯有点懂了张琪蔓的意思，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我不知道。”乔柯本来就不知道陆知衡会不会去。

　　“陆哥今天没来？”张琪蔓向二胡琴房了投去一束目光。
　　“没有，出去比赛了。”乔柯回答道。

　　张琪蔓没有从乔柯那里得到什么她想知道的消息，最后也只是笑笑，和她琴房里的那个朋友一起走了。

　　下午陆知衡还是没来，倒是常宇来了，乔柯这才知道轮流值班是这个意思，但两个人多少有点尴尬，毕竟常宇和冯佳佳刚刚分手。

　　在乔柯来之前，常宇就在做了无数次心理斗争了，乔柯刚坐下，常宇就开口向她问道：“她怎么样了？”

　　常宇没说是谁，但乔柯知道他在说冯佳佳，乔柯有些不太想跟常宇谈论冯佳佳，她甚至不想跟常宇说话，虽然她的确也没有说话。

　　见乔柯不说话，常宇也自觉尴尬，也就不再继续挑起话题，而是专心拉他面前的谱子。乔柯也自顾自地制造她的噪音。虽然她的琴声惹得常宇几次侧目，但是常宇到底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早上不用早训，也就像唐莉说得那样，晨会由她主持的，说的也都是那些套话，没什么新鲜的。

　　晨会结束后，大家都各自回了琴房，郑恒今天也来了，见乔柯的水平，也很惊讶，但最后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乔柯好好练。

　　在大家的轮番上阵之后，乔柯终于对自己的二胡水平有了一个较为清晰的认知，那就是她的确拉得很烂，而且是各个方面的烂，是一个对于新手也过于烂的水平。

　　下午是郑恒带乔柯练琴，郑恒看着脾气好，但是要求却很严格，他小时候也拉过一段时间二胡，所以基础很不错，他应该是这里面除了陆知衡之外，水平最高的一个人了。

　　面对乔柯难以进步的现状，郑恒有些急了：“不是，陆知衡教了你什么？怎么拉了这么久了，连空弦还拉成这样呢？”

　　乔柯感到有一些难堪，因为她很少经历这种被批评的时刻，她很擅长把事情做好，但这不包括拉二胡。

　　于是乔柯有些怀念陆知衡，至少他不会说难听的话，乔柯此刻比任何时候都希望陆知衡能够早点回来。但是远在千里之外的陆知衡也很难听到乔柯的这番渴望了。

　　乔柯和郑恒度过了一个极度艰难的四十五分钟，最后还是郑恒先放弃了。看着一脸无辜且非常认真的乔柯，郑恒也只能把怒气全都憋回了肚子。

　　最后郑恒只留下一句话：陆知衡的脾气可真好。

　　晚上乔柯去了组会，大家各自说了自己这段时间的学习和生活，氛围很友好。其实这样的组会焦点本来也不是乔柯这些本科生，他们大概算是旁听生。乔柯听了那些研究生学长学姐的生活，有的人在准备发刊，有的人在敲定自己毕业论文的研究方向。

　　时间很快过去，到了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杨教授说她明天在外地还有个学术会议，就让大家先到这里了。

　　因为乔柯是年纪最小的，理所应当地得到了一些学长学姐的照顾，她走出讨论室的时候，提走了不少的饮料和零食。

　　组会结束之后，乔柯径直去了操场，她想去操场跑会儿步，时间来到第三周，难度也随之提升了，所以跑起来自然会更累一些，也需要更多的时间。

　　乔柯跑到第六圈的时候，觉得有些累了，有点口渴，但是还是坚持下去了，一公里的增长看起来没有多少，但对身体素质的要求也是不小的。

　　特别是最近A市又升温了，就连晚上也热得不行。明明已经快要步入十月了，气温却一点都不见下降。

　　乔柯跑最后一圈的时候，觉得口干舌燥，但还是坚持着跑完了。跑完之后，她就微微向外走了几步，席地坐在了橡胶地面上。

　　她大口喘着气，希望将自己的呼吸调整好，抬头想感受夜晚微风的时候，乔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然后她就听见那个人说道：“看来你又没有看到消息。”

　　陆知衡站在乔柯的身前，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他将水递给坐在地上的乔柯，乔柯接了过来，然后就看见陆知衡在自己的身边坐下。

　　乔柯听到陆知衡的话之后，连忙拿出了手机，果然，陆知衡给她发了消息，但她当时在开组会，没有时间看消息，然后又来跑步，更不会去看消息了。

　　陆知衡信息的内容大概就是他今天晚上回来了，可以一起去跑步。但很显然，他们错过了，因为乔柯已经跑完了，而陆知衡却刚到。

　　“我以为你会晚点来。”陆知衡说道。
　　“组会结束得早，就提前来了。”乔柯回答。

　　“这几天琴练得怎么样？”陆知衡又问道。他们之间的话题很难脱离民乐团而存在。
　　面对陆知衡的问题，乔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她已经知道了陆知衡维持多日的谎言，甚至那都算不上是谎言，只是陆知衡的简单的善意。

　　“对自己的水平终于有了清晰的认识。”乔柯如实回答道。
　　如果不是陆知衡这两天没在琴房，乔柯可能一辈子也不知道自己二胡拉得那么难听，还以为自己每天都在进步，说不定陆知衡再夸一段时间，乔柯的判断能力就彻底崩塌了，真会认为自己拉得不错。

　　听见乔柯这样说，陆知衡忍不住笑了，但他还是宽慰乔柯道：“你别在意他们说的话，谁都是这样过来的。”

　　乔柯对陆知衡的话存疑，因为陆知衡太谦逊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了不让气氛冷下来，乔柯挑起了话头。
　　“晚上七点到的学校。”

　　怪不得他没能赶上晚训，乔柯想。然后乔柯又问道：“T市好玩吗？”
　　乔柯没去过T市，长这么大，乔柯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A市，在来到A市之前，乔柯去过最远的地方则是县城里，她在那里带了六年，现在则将会在A市至少待上四年。

　　“还可以，风景很美，海鲜很便宜也很好吃。”或许是感知到乔柯语气里不常见的探索，陆知衡又问道，“要看看我在海边拍的照片吗？有很多海鸥，很可爱。”

　　乔柯点头，微微靠向陆知衡，陆知衡打开了手机，找出了照片，乔柯看到了照片的内容：一望无垠的大海，堆堆翻卷的白色海浪，一次次激荡着金色的沙滩，海鸥成群结队，盘旋在海上的天空，像是一幅美丽的夏日速写。

　　“我们去的不是时候，当地人说十月末才会有大量的海鸥过来过冬。”陆知衡向乔柯解释道。
　　“但这已经很美了。”乔柯不觉得有遗憾，因为那幅画面已经很美了。

　　乔柯想起小时候，她总是看着天上的小鸟翻越层峦叠嶂的高山，和如今海鸥跨过波涛汹涌的大海，似乎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就在这个时候，陆知衡的手机铃声就响了，乔柯并非有意要看电话上面的备注，而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屏幕里显示的来电人的名字是张琪蔓。

　　陆知衡抱歉一笑，也没避着乔柯，就接听了电话。但乔柯很识趣地朝着陆知衡的反方向移了一点，让出了一个很有边界感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