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今兮》梦里有无

28、再见莫雅

　　“十皇子？你怎么在这？”

　　慕枝见秦垒的次数极少，况且秦垒找她的次数更少，莫不是有何要事要亲自交代？

　　“是皇兄让我来寻你的，他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秦垒说话不紧不慢，表现得格外有礼。

　　“嗯？是要出宫？”可是出宫的时候皇后都会派遣婢女前来，随自己一起出宫。

　　秦垒解释道：“今日你随我一同出宫，便不用再派人跟随，此事我已经向母后禀明，公主收拾好后，我们就起程吧。”

　　慕枝点点头，出宫一趟，她只需要换身衣服就好，也没有那般繁琐，很快就动身了。

　　坐在马车里，太过安静，慕枝想着掀开帘子转移一下注意力。

　　秦垒突然开口道：“听皇兄说，这次的事，公主也有一份功劳。”

　　她放下帘子，镇定道：“只是略尽绵薄之力，真正的功臣该是王爷。”

　　他眼眸微咪，嘴角勾起一抹随意的笑容，他道：“看来公主并没有怪罪皇兄？”

　　慕枝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接话。

　　秦垒摆动手中的扇子，漫不经心道：“这事也不能全然怪皇兄，他知道的还没有公主早呢。”

　　慕枝道：“我知道。”她不是傻的，就冲皇后前些日子对权淮的为难之心，多加思考，就了然于心。

　　秦垒道：“公主怕是不知道，那次你当面说着话，皇兄可是伤心了好久，非拉着我去陪他下棋，结果，全是败局。”

　　他轻微眨了眨眼，想着该说的还是多说一点。

　　“是吗？”

　　“当然，他那模样可丑了，我现在还记得，若是画师在旁就好了，我一定要让画师把皇兄的模样画得清清楚楚，留在身旁，好用来以后与皇兄谈判。”秦垒调侃道。

　　慕枝嘴角微微抽搐，这还真是个小魔鬼，什么时候都不忘给他的皇兄使绊子。

　　马车行驶到半路时，秦垒看着路程也差不多了，朝慕枝道：“公主稍等。”

　　言罢，他走下马车，出乎意料的事再次上马车的人事秦亦。

　　慕枝着实一惊，错愕道：“王爷！”

　　秦亦依然满面温柔，带着点点笑意，目光柔和着看着她，道：“小十有事先回府了。”

　　“哦。”慕枝端详着他，没有打破，她本来也是来找他的。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去一个有意义的地方。”

　　马车轻驰，在一座木屋前停下，慕枝在秦亦的搀扶下缓缓落地，“这里是？”

　　抬眸一看，房子外墙有着轻微的裂缝，屋顶的砖瓦明显也有着修补的痕迹，她疑惑问道：“这里是？”

　　秦亦垂眸，眼底怅然，他道：“进去看看吧。”

　　慕枝跟随他的脚步，走入屋内，便见着一群可爱的孩子在嬉戏打闹。

　　其中一个女孩子见到秦亦走进，飞奔上前，高兴喊道：“亦哥哥！”

　　秦亦欢喜将他抱起，其余的孩子也跑到他的跟前，大喊道：“亦哥哥！”

　　“亦哥哥！你好久没来了。”女孩被秦亦抱在怀中，脸上洋溢着笑容。

　　秦亦捏了捏她的小脸蛋，温声道：“吖吖，你有没有想亦哥哥呀？”

　　“有啊有啊，吖吖很想亦哥哥。”

　　“是啊，吖吖特别想亦哥哥，前些日子，还偷偷掉眼泪了。”一个男孩调皮的说道。

　　“对啊对啊！”旁边的孩子们也开始起哄。

　　“我才没有。”刚被提起，吖吖的脆弱的眼眶中就开始掉眼泪了，她一边抹，一遍辩解，“我没有掉眼泪，没有没有！”

　　“戈子，你又欺负吖吖了，身为男孩子，要多让着点吖吖，”秦亦语重心长说道，又耐心转而看向吖吖，温柔哄道：“吖吖乖啊，亦哥哥相信你。”

　　慕枝走上前，道：“你是唤吖吖吧，你看，这是什么。”

　　吖吖盯着她的双手，竟然凭空多出了两颗糖，“哇，好厉害啊。”戈子叫喊道。

　　吖吖收住眼泪，探着脑袋，一眼惊讶与好奇。

　　秦亦抱着她微微倾斜身体，吖吖抓住了慕枝手中的一颗糖，慕枝将另外一颗剥开，温柔贴心地送到她的嘴边。

　　糖果的甜味在吖吖嘴里蔓延开来，“好甜！”

　　周围的小朋友更是满满想要的心，慕枝毫不吝啬全部拿出来分给他们。

　　小时候阿玄很喜欢甜食，每次喝完药慕枝都会拿出一颗甜甜的糖果或者蜜饯，日子久了，便养成了习惯，她时时刻刻喜欢在身上放点甜的吃食。

　　果不其然，小孩子都喜欢甜的。

　　“谢谢漂亮姐姐！”戈子率先喊出口，而后一旁其他孩子也紧随其后喊道，“谢谢漂亮姐姐！”

　　“马车里还有甜点果子，戈子，你们一同去取吧。”秦亦说道。

　　“好！”

　　说罢，一群小孩纷纷朝屋外跑去。

　　“慢点哎！”以为老妇慈祥说道。

　　秦亦把吖吖放下，蹲在老妇面前，道：“何奶奶。”

　　何奶奶笑道：“是小亦来了。”她伸手抚摸着秦亦的头，亲切无比。

　　秦亦道：“奶奶，我带了一个人来。”

　　慕枝应声走向前，也礼貌的蹲下，乖巧喊道：“奶奶！”

　　“唉！”何奶奶笑着应答，“小雅，快出来招待客人了！”

　　屋里头传出一个年轻细嫩的女声：“这就来！”

　　来人身穿一身简朴的衣裙，头发有一块长长的布条捆着。

　　“慕姑娘！”见到她的真容时，莫雅震惊又惊喜。

　　慕枝呆愣在原地，莫雅？

　　她声音低颤：“莫……雅？”

　　莫雅淡淡地露出微笑，笑容平淡而安心。

　　秦亦朝慕枝温柔点头，慕枝便同莫雅进屋了。

　　“莫雅……”慕枝欲言又止。

　　莫雅扬起明媚的微笑，眼眸底下多着些释然，她先是微微半蹲向慕枝行礼，表达谢意，悠悠开口：“慕姑娘，你一定有很多事想问我吧。”

　　慕枝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三皇子救了我，他想着我终究难逃一死，便给我灌了假死药。”

　　“所以那天，你只是……”慕枝不可置信捂住嘴巴。

　　慕枝喃喃道：“那我岂不是冤枉秦亦了。”她可是从这件事后，都没给过秦亦好脸色。

　　内疚缓缓在心中升起，她问道：“那你为何在这里？”

　　莫雅继续道：“是王爷，我一心想着申冤，迟迟不肯离去，可我毕竟是身死之身，便不能现身，王爷只好将我送至此处，待我再次听到外界的消息时，便是迎来了惊天的喜讯，慕姑娘，谢谢你。”

　　秦垒无意间透露出莫雅的事是皇后所做，看来所言不虚，若非秦亦出手相救，莫雅现身，皇后必然不会轻易饶过她。

　　慕枝笑道：“无事便是最好的。”

　　莫雅道：“如今，罪人已然受罚，我也该回家负荆请罪了。”

　　慕枝道：“是该回去了。”在此停留的时间太久了，父母迟迟未见女儿心底肯定担忧的不得了了。

　　莫雅拾起慕枝的受放入手心，道：“慕姑娘，王爷，是个很好的人。”

　　慕枝浅笑：“嗯，他是。”

　　慕枝早上陪孩子们玩了一上午，也同秦亦留下陪孩子们一起吃饭。

　　方桌上摆上了一盘窝窝头，还有一些干瘪的野菜，慕枝浅浅尝了一下，干瘪无味，且难以下咽。

　　秦亦道歉道：“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一起留下来。”

　　慕枝看着屋外欢声笑语的孩子，道：“没什么。”

　　“这里的孩子大多都是被父母抛弃，何奶奶不忍心，把他们收养了，可是何奶奶年纪大了，针线活也大不如从前了，孩子们的生活收入也渐渐断了来源，经常是上顿赶不上下顿。”

　　秦亦顿了顿，又道：“前些年，我被人追杀，恰逢被何奶奶救下，才发现了这些可爱的孩子们。”

　　“你没有给何奶奶经费吗？”

　　秦亦道：“原先我是给何奶奶了一点银子，希望她带着孩子们吃点好的，何奶奶没见过这么多银子，硬是认为我拿了别人家的，说什么都要我还回去。”

　　慕枝扑哧一笑，她几乎可以想象出当时秦亦的脸色。

　　“而后，我是再也不敢拿出这么多银两了，每逢有空时，就带着些孩子们喜欢的吃食。”

　　“可是何奶奶岂不是没了收入来源……”没了收入这些孩子们怕是很难抵御饥饿。

　　秦亦道：“何奶奶刺绣虽然常量少，但我安排了些人，骗何奶奶说是她的绣工旁人都比上，答应出更高的价购买。”

　　“原来如此。”可这样终究不是办法……

　　慕枝再次夹起一口菜放入嘴里，无味啊，是盐放少了吗？

　　想想也是，古代的盐价格不菲，何奶奶怕是也买不起多少，自然要省着点用。

　　“系统任务：散布细盐制法，降低盐类价格，让更多老百姓吃上细盐，收获名声。任务奖励，贡献点2000，开启主线任务，失败则是失去味觉一年。”

　　霎时，慕枝脑海传出系统的声音，细盐？

　　不对啊，这次这么回事，贡献点这么低，惩罚还说的这么清楚，系统真的是出问题了？

　　小禾在她脑海回应道：“系统已修复，快领新任务吧。”

　　小禾的回答明确指明现在系统是没问题的，前几个月崩溃的系统已经修复。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制作啊。”她是现代人没错，细盐的制作方法她只在书里见过，记忆不是特别深刻，要是制出来就凭这点肯定是不行的。

　　“现为你颁发制作步骤。”小禾不亏是兢兢业业的系统一枚，说明书已经摆在她的面前，只等她查收了。

　　慕枝在透明的面板上点了一下，摆在秦亦面前这样的行为就极为怪异。

　　秦亦试探问道：“慕枝，你……这是在做什么？”

　　慕枝顿手，一时给忘了，秦亦还在一旁。

　　她不慌不忙的收回手，淡定的说道：“秦亦，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或许可以帮到你。”

　　闻言，秦亦来了兴致，询问道：“什么好消息？”

　　“细盐的提炼。”

　　“这……”他并不认为这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我想问问，北秦的盐从何来？”再次之前，她得弄明白盐的出处。

　　“自是挖掘盐矿，只不过盐矿极为稀有又极难开采，这才导致普通百姓吃不起细盐，偶尔买点粗盐下味。”

　　慕枝道：“不知有没有人试过海水提盐？”

　　“万万不可，这可是有毒的。”

　　从秦亦过激的反应中来看，怕是有人用过这天然的海盐，结果不是很好。

　　“其实，有些海水还是可以提炼出盐的，而且也不算是特别麻烦，不若这样，我列个单子改日列个单子给你，你让人试试，或许有一些意想不到的结果。”

　　秦亦颔首，道：“也罢，倘若成功了，对百姓们也是好的，此时重大，还得好好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