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今兮》梦里有无

20、酒楼的小插曲

　　又一年冬，雪花漫天纷飞，白雪皑皑，覆满整片大地。

　　从小禾与慕枝发生分歧后，已过了八年之久。

　　平日，慕枝见它的面变得极为稀少，而小禾只有在颁布任务的时候才开口同她说话。

　　任务的内容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极大部分以帮助秦亦开展。

　　如今，秦玄已长高许多，个头比自己还高些，慕枝站到他面前，需要抬头才能看见他的脸。

　　上书房陆续涌出人来，此时，夫子已经宣布下学了。

　　“姐姐。”

　　只见那人一袭干净的白衣，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爽朗开明的笑意，向慕枝靠近。

　　慕枝高兴招手回应道：“小阿玄。”

　　秦玄走上前，一把抱住慕枝，道：“姐姐，我不小了，不要再叫我小阿玄了！”

　　慕枝闻言，笑道：“阿玄虽然长大了，但在姐姐眼里，阿玄永远都是小阿玄。”

　　秦玄不满撇嘴，道：“才不要。”

　　慕枝扑哧一笑，牵住他的手，道：“咱们回宫，若雪今日备好了你最喜欢的菜。”

　　温热的掌心传来丝丝冰凉感，秦玄握紧了些，道：“姐姐，你的手还是那般凉。”

　　慕枝道：“没事，回屋烤着炭火便不会了。”

　　慕枝的身体在系统治愈下不再那般脆弱，不过还是畏寒，这点系统无法改变，只能更加注意保暖。

　　而秦玄每日夜里读书都会收到慕枝暖心的关爱，一碗热汤。

　　热汤是系统里面兑换的，开放高级商店后，系统不再提出需要翻倍贡献点购买食品，慕枝几年来积累的贡献点尚够，放在那也是空置着，便想着换成较为便宜又相对有效的汤出来。

　　起初，慕枝是想让小禾出来劝她不要随意给阿玄用，后小禾竟也默许了。

　　要说小禾对慕枝毫不关心，却也不是，慕枝遇到困难时，它也总会出现帮忙一起解决。

　　慕枝心底明白，小禾为自己没半点坏的想法，不过不能纵容她随意改剧情。

　　暮朝殿，若雪备好炭火，就等着他们回来。

　　“姐姐，你这几日都不去酒楼吗？”秦玄把自己和慕枝的大氅放在衣桁上，问道。

　　慕枝道：“现在不比刚开店的时候，事事需要亲力亲为，许芸很是聪慧，酒楼得她照料完全不再是问题。”

　　若雪接上话，调侃道：“现在公主啊，坐在宫里，就能收获一大笔钱了。”

　　秦玄道：“这样也是好极了，姐姐便不会那般辛劳了。”

　　慕枝浅浅笑道：“阿玄觉得近日功课如何？”

　　秦玄：“还行，不算太难，不过，秦垒估计不好过了，三皇兄怕是不会放过他。”

　　慕枝：“十皇子是贪玩些，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秦玄：“父皇上次还罚他在上书房外跪了一个时辰，他是半点没放在心上，罚完便是忘了。”

　　慕枝：“阿玄没有劝着点？”

　　秦玄：“我跟他关系又不好，何至于帮他。”

　　这么多年过去了，秦玄还是挺记恨秦垒曾经的刁难的。

　　倒是秦亦从中周旋多次，劝说他们要好好相处。

　　手心暖和的差不多，他们便上桌，吃上了晚膳。

　　秦玄躺在床榻上，周身的黑气比幼时出现的时候明显消散了许多。

　　秦玄缓缓开口，语气冰冷：“我说过，以后不要在跟着我了。”

　　黑雾于屋中缭绕，它嘲笑道：“你这些年真是越来越天真了。”

　　秦玄阖上双眼，脸上从容淡定。

　　黑雾化成一个人形，那面孔与秦玄有九分相似。

　　它现在同样从容淡定，八年过去，习惯了秦玄的每一个动作变化后，它对他的了解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过就是带着个面具罢了。

　　“我最近，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它加重语气。

　　秦玄毫无动作。

　　黑雾道：“前世今生，是关于你那姐姐的。”

　　他霎时睁眼，表面依然波澜不惊。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个位面是重启的，你们不过是再经历一遍和前世相同的事。”黑雾悠哉悠哉的说道。

　　“你难道不想知道你那位视若珍宝的姐姐的下场……”

　　秦玄内心逐渐浮动，黑雾诡异笑道：“果然，一提她，你永远都不淡定。”

　　秦玄咬牙，猛然爬起，狠狠掐住它的脖子，或许是连在一起的缘故，明明是虚幻的，却能牢牢抓住。

　　“我警告你，不许打她的主意！”秦玄眼神冷漠，阴鸷凶狠。

　　黑雾被掐的有些喘不过气，它道：“我……不是我。”

　　秦玄松开手，搬动手腕，背靠着枕头，重新盖上被子。

　　他目光冰冷，道：“你最好说点实用的，不然，我让你死。”

　　“我们是一体的，我死，你也死。”

　　“你知道的，没有什么是我不敢的。”秦玄一早就清楚，它能够感受到他内心深处在想什么。

　　“好吧好吧，我终是要听你的，是你！”黑雾停下话语，眼睛瞥到秦玄的脸上，似是在观察他的脸色。

　　让它失望了，秦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他淡淡道：“继续说下去。”

　　“是你和你的三皇兄，逼死了她，跳楼了，绝望的跳下去的。”黑雾嬉笑道。

　　“我给你一个机会，把这些话收回去。”幽黑的眸子深邃不见底。

　　黑雾：“我可没有同你开玩笑，这些确实是真实的。”

　　秦玄眸子冰冷，黑雾很快消散，临走前不忘加一句：“你还是小心你的三皇兄吧，他没那么简单。”

　　他凝视窗前，若有所思。

　　昕阳楼经过这些年的洗礼，配上系统给的独门食材配方，已踊跃成为京城第一酒楼。

　　“若雪姐，你来了。”酒楼的员工纷纷打招呼。

　　若雪点点头：“许掌柜呢？”

　　“她在账房理账，说是生意上有点对不上，想着亲自查查。”一个柜台人员道。

　　若雪道：“我去瞧瞧。”

　　账房里，算盘的敲击声溢满整个屋子，若雪寻到许芸的位置上，她正一脸认真推动着算盘。

　　“怎么样？”

　　许芸拨动完最后一页账本内的数据后，答道：“没事，现已核查清楚了。”

　　“东家今日没来？”许芸问道。

　　若雪：“她去逛街了，说是有些物品要买，晚些会过来。”

　　许芸没说什么，将所有账本放回原处，若雪也一起动手帮忙。

　　“说起来，昨日何九公子来了酒楼一趟，未见你的身影，便匆匆离去了。”

　　若雪明显停驻片刻。

　　许芸：“话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喜事？”

　　若雪：“我没有这个打算。”

　　许芸：“不是吧，若雪姐，你如今也不小了，再拖下去，怕是不妥。”

　　若雪：“我……”

　　许芸：“从前，我想着何公子好歹是探花郎，怕他瞧不起你，待你不认真，不过现在，人家都等了你六年了，你的心是不是该落下了。”

　　若雪：“我的心已有归处，不会放在他那。”

　　许芸摇头，瞬感无奈，她感应得出若雪待对方是有感情的，苦于不肯承认。

　　还是向东家谈谈，让东家劝说吧。

　　慕枝原想着在外购买些阿玄喜欢的糯米糍，不曾想这家店生意这般好，她赶到时，已经全数卖完了。

　　赶回酒楼时，发现一众人等都围在一处地方。

　　“这是怎么了？”慕枝走上前，转向离自己最近的店员问道。

　　“东家，”店员先是问好，又继续解释道：“刚刚酒楼闯进来一个小偷，这不才刚刚制服吗。”

　　慕枝穿过人群，看见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被酒楼的两位人员狠狠摁在地上。

　　这个场面实在是不好看……

　　“都散了吧。”慕枝道。

　　顾客瞧见主人都发话了，也不多在停留，各自散去。

　　“带她来二楼。”慕枝朝店里的人道。

　　二楼有慕枝的单独包间，朴素简雅，平日不用来招待客人。

　　“东家。”

　　被制住的人还在挣扎，若不是双手被紧紧拴住，怕是很容易逃脱。

　　“我没有偷东西，我付了账。”她喊道。

　　似乎好像存在误会，慕枝便让他们放开了她。

　　仔细瞧着，竟还是位少女。

　　慕枝开口：“说吧，若是真的有什么误会，说开来我们也好会秉公处理。”

　　她扭动手腕，刚才被按捺得有些久，有些僵硬。

　　“我刚才无意间进入一个房间，我瞧着没人，桌上还摆着一些食物，实在有点饿，吃了点，刚好来京城没带什么银子，就留下了自己的玉佩，准备离开时，被人发现给抓住了。”

　　慕枝轻轻蹙眉：“没人？”

　　一个店员道：“是这样的，刚许掌柜说有事情要交代，除了在外招呼的小二，都过去了。”

　　“原来如此，那玉佩有见着吗？”

　　“这……小的去瞧瞧。”

　　少顷，店员果真带着一块淡青色的玉佩进来了，慕枝瞧着成色还不错，相比价值不菲。

　　“这个是你的吗？”慕枝问道。

　　“是，这是我家传的，不是假的。”

　　瞧着她脸色凝重，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只是她这身衣衫破烂不堪，外加头发凌乱不堪，实在有些难以置信。

　　慕枝朝其他人吩咐道：“你们先去忙吧。”

　　“是。”

　　屋子里独留她们两人，慕枝温声道：“你先坐着吧，我去帮你沏杯茶。”

　　她摆摆手道：“不……不……不用了，既然已经说清楚了，我可以走了吗？”

　　慕枝迟疑片刻，道：“实不相瞒，我现在对这块玉佩还心存疑虑，若是方便的话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和来处吗？”

　　她低着头，像是在思索，原以为她是有难处，慕枝正想开口，她却先开口了。

　　“我叫莫雅，家父是琼州安河县的一位生意人，算是有点声望。”

　　富人家……